第五十八章 这是一种怎样的爱情
汤川继续叙述凶案的真相。 “我不清楚来龙去脉，不过石神大概发现了靖子的犯行，决定协助她毁灭证据。他认为光是处理掉尸体还不行，一旦查明尸体身份，警方必然会找上她。到时她和她女儿，不见得能永远否认到底。于是他拟的计划是，另准备一具他杀尸体，让警方认定那就是富坚慎二。警方想必会逐步查明被害者实在何时何地如何遇害，但警方调查得越深入，花冈靖子的嫌疑就会越轻。这是当然的，因为那具尸体本来就不是她杀的，那起命案根本就不是富坚慎二命案，你们调查得其实是另一件杀人命案。” 汤川说出的真相匪夷所思，草稚连连摇头，仍然不敢置信石神就因为这么一个既可笑又可悲更加可叹的理由杀人。 “杀人符合逻辑吗？” “他想要的是‘他杀尸体’这片拼图。要完成整幅拼图，就不能少了那一片。” 接下来的所有疑点全被汤川一一点破。 偷脚踏车是为了让失主尽早报案，戳破轮胎是为了防止被别人骑走，给尸体毁容是为了不让警方认出尸体，而毁去指纹只是为了保持凶手行为的一贯性。 石神缜密的心思以及汤川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在这一刻一览无遗。 偷新的脚踏车最重要的目的是为了失主报案后警方能正确推断出旅馆尸体的死亡时间是十号，而富坚死的时候是在九号晚上，这样就完美把靖子母女俩从凶杀案中撇清开来。 天才的想法，也是匪夷所思的想法。 老张第一次感觉到石神的恐怖。 后来，靖子的女儿美里在学校企图割腕自杀，而靖子最终也逃不过良心的拷问自首，而最精彩的地方莫过于汤川去监狱探视石神的那一段。 “你好像深信，只要你不说真话，就永远无法揭穿真相，但你恐怕有点错了。”汤川说，“三月十日，一名男子下落不明，那是完全无辜的人。只要查明此人的身份，找到他的家人，就可以做DNA鉴定。再和警方以为是富坚慎二的遗体一比对，遗体的真实身份就会水落石出。” “我根本听不到你在说什么。”石神露出笑容，“那个人好像没有家人吧？就算还有别的方法，要查明遗体身份也得花上庞大的人力和时间。到那时，我的官司早已结束。当然，无论法官做出什么判决我都不会上诉。只要一结案就盖棺论定了。富坚慎二命案就此了结。警方再也无法插手。难道说——”他看着草薙，“警方听了汤川的话，会改变态度？不过那样的话，就得先释放我。理由是什么？因为我不是凶手？但我明明是凶手，这份自白又要怎么处理？” 小说就在石神在监狱中得知靖子自首后的嘶吼中完结。而老张的心却久久不能平静。 此刻老张唯一能想到的只有一句话——“究竟爱一个人，可以爱到什么地步？究竟什么样的邂逅，可以舍命不悔？逻辑的尽头，不是理性与秩序的理想国，而是我用生命奉献的爱情。” 石神是疯狂的，他可以因为喜欢靖子就毫无理由的杀人，只为了让靖子逃脱法律的制裁，甚至从一开始所有的布局只是为了自己去自首好替靖子顶罪。 而石神又是聪明的，石神的布局天衣无缝，但唯独让石神没有想到的是靖子的自首让一切的努力全部白费。 石神也是可悲的，自己深爱着靖子，而靖子却并不喜欢石神，试想，假如汤川没有告诉靖子真相，可能靖子一辈子都不知道石神到底有多爱她，又为她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直到老张终于平复了内心的激动，老张对这个素未谋面的十七岁天才少年深感佩服，能在这样的年纪写出这么一本经典的小说，甚至与以往自己见过的所有小说题材都不相同。 整部小说围绕着一起凶杀案展开，而小说的剧情就是在猜谜与解谜中展开，好在，自己很快又能看到这样的小说了。 想到这儿，老张看了一眼杂志上《嫌疑犯X的献身》连载完结后的一行简短的字体。 “继《嫌疑犯X的献身》之后，十七岁天才作家叶辰携推理小说新作《达芬奇密码》震撼来袭，四月二十日，正式出版，不见不散！” “《达芬奇密码》名字听起来挺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看，只要有《嫌疑犯X的献身》百分之八十，不，有一半好看我就心满意足，原来这种小说时推理小说，名字取得倒是挺贴切的，无处不在的推理，紧密的逻辑让人信服。”老张心想着，内心也有些期待，“四月二十日，不就是明天吗？ 自从结婚成家之后，老张第一次有些期待明天的到来。 老张只是嫌疑犯大军中的一份子，如老张般被《嫌疑犯X的献身》俘获的书迷还有很多很多，这些书迷早就期待《嫌疑犯X的献身》的结尾了，好在叶辰也没让书迷们失望，今天最新一期的连载出来，顿时让嫌疑犯大军们惊为天人。 “老马，你看完了今天嫌疑犯的结局了没？” “看了，实在是太让人震撼了。” “那你想到过这种结局没？” “这种结局谁想得到，杀一个人只为了掩盖杀另一个人的罪行，听着就荒唐的想法，根本不符合逻辑，没想到作者神一样的逻辑居然还这么完美，太厉害了！” “我也没想到结局是这样，不怕你笑话，我一大男人看到石神对靖子这么伟大的牺牲，眼泪都流出来了，实在是太感人了！” “我也很感动，不过你注意到连载完后面天才作家叶辰好像要出新书了，新书还是推理流类型叫《达芬奇密码》，明天就正式出版。” “看到了，明天肯定支持，推理流小说，名字真好，我以后就是推理小说的脑残粉了，这种智商上的较量实在是太对我胃口了。” “那好，明天下班咱们一起买去。” “好，就这么说定了。” 公交里、地铁上、马路边，今天的青阳市到处都能听见有关《嫌疑犯X的献身》小说的讨论，很多人都对叶辰新书表示期待，书迷这么热情，书店老板们看在心里，都打定主意到时候多预订一些，大赚一笔。 ...... 四月二十日。 叶辰早早起了床，今天是自己第一本小说正式出版的日子，叶辰也很重视，由于叶辰是作者，因此叶辰也知道《达芬奇密码》大概在什么时候会出现在青阳市各大书店的书架上。 洗漱完毕后，叶辰出了门，朝着青阳市最大的书店出发，由于今天是周六，街上的人比较多，叶辰经过市区最大的广场时，远远就能看到人头攒动，叶辰捏了一把汗，这个世界有很多跟前世地球不同，又有很多相同的地方，比如，人多！ 不过等叶辰走近了才发现事情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广场前拥挤的人群都是在观看着广场上的大屏幕，叶辰顺着众人的视线看去，顿时大吃一惊。 只见广场上那块长有十米，宽有七八米的巨大屏幕上，正放映着一个巨大的头像。 那人自己也认识，是个熟人，从屏幕上看过去，还挺帅的。 屏幕里也传来了那个熟人的声音。 “你们终于看到我了。我今天准备了一些‘金刚怒目’的话，也有一些‘菩萨低眉’的话，但你们这么热情，我应该说菩萨话多一些。” 没错，大屏幕上播报的正是叶辰昨天在青水高中的演讲，只是不知为何，反而在广场大屏幕上播放出来了。 “我是第一次演讲，但我也知道演讲最怕四种人：一种是根本不来听的；一种是听一半去厕所的；一种是去厕所不回来的；一种是听演讲不鼓掌的。” 第一次在屏幕中看到自己是一种很不一样的体验，叶辰觉得挺有趣的，更何况从周围的观众们的反响看来，他们对自己的演讲也挺满意。 “唷！这是谁家的孩子，这长得可真俊呐！”某大妈说道，看样子要是知道叶辰是谁，肯定会给叶辰做媒婆。 “哇！这个小帅哥真帅，又幽默，这么帅的小鲜rou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某个长相还不错的女生一脸花痴道。 不得不说，虽然这些观众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演讲上，但听她们这么说，叶辰反而感觉很是受用。 好在，经典演讲始终是经典演讲，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屏幕前的众人也渐渐严肃了许多，以叶辰的角度观察，很多人此时都在很认真的听着演讲。 “一本借来的书就像是家里的一位客人，必须小心翼翼地，以惟恐引起别人不高兴的一种拘谨态度来对待。你务必使它完好无损，使它在你家里时不遭破坏，你不能漫不经心地随手乱放，你不能在书里做记号，你不能折书页，你不能随便使用它。而且，有一天你得将它归还原主，尽管你很少做到这一点。但是你自己的书是属于你的，你可以毫无拘束地用一种深情的亲昵态度来对待它们......” 直到屏幕里的叶辰演讲完，并顺便在结尾宣传了一下《达芬奇密码》之后，人群才又渐渐开始嘈杂起来。 仍然是那个好事的大妈，只不过这次大妈的脸上也严肃了许多，对着旁边一起逛街的大妈朋友们道： “这孩子讲的还真不错，回头我去网上找找下载下来给我家孩子看看。” 另外几个大妈也纷纷笑着附和道：“我也给我家孩子看看，太皮实了，完全不喜欢看书。” 这边大妈们在讨论育儿宝典，另外一些年轻些的也在讨论着叶辰。 “这人看起来很年轻，演讲的可真好，幽默风趣又很有内涵，谈吐优雅，想必是读过很多书的才子。” “确实讲的好，说的我这个学渣都想找本书看看了，我要有他那口才，何愁找不到女朋友，《达芬奇密码》是吧，回头我去书店找找，买一本。” 叶辰心里美滴很！ 不过叶辰也记得自己今天的任务，虽然很想留下来继续听人夸，但想了又想，叶辰还是怕他们夸得不够多，也不够好，只好恋恋不舍的朝书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