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暴露
安格斯在上次的秘密行动中获取了二级机密的查阅权限，这对他在Cyclops中的仕途来说，绝对是一个质的飞跃。出于安全考虑，Cyclops规定所有的分区情报室只能有一人掌握二级权限。所以安格斯应该很快就会被调离原来的单位，而且职位很可能升至室长。 当然晋升也是有代价的。权限越大，限制就越多。安格斯的一切通讯方式都要重新更换验证，这也是柳光成死活联系不上他的原因。 “听着安吉，我知道你很生气，但现在不是道歉的时候，你的线路……” “安全！我也是偷跑出来的，并没有太多时间，有什么事你就赶紧说！” “好，这听起来可能有些荒唐……我现在人在里约热内卢，而且安德烈也在这座城市中，我可能找了他的踪迹……” “这事儿不是新闻吧，我正想问你进展如何呢。等等，什么叫你可能找到了他的踪迹，你自己做的都不能确定吗？” “我一直跟你保持着联系吗？” “拿我开心是吧？保持联系这种话你就不要说了，我听着不舒服。这次断开联络的时间是七天，再次刷新纪录。” “七天？那……那我是如何找到他们的，我左思右想都搞不明白，你有什么线索吗？” 电话另一端的安格斯明显的停顿了一下，他感觉到了柳光成的不对劲，疑惑的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 半个月前，PCC将上次行动的评估报告发给了安格斯，报告解除了安格斯对安德烈的追踪任务，并指出目标可能已经自南部边境离开了美国。 安格斯第一时间将这个情况告诉了柳光成。柳光成听到以后很感兴趣，并请安格斯帮忙继续跟进安德烈的下落。起初安格斯是反对的，而且他也想不出什么有效的办法。但柳光成很快就向他提交了方案，并一再央求，安格斯这才勉强答应下来。 柳光成曾在侦查龙舌兰酒馆时故意放出了一张酒厂员工的ID卡，他认为安德烈很可能会用这个线索展开调查。他让安格斯在酒厂那边做一个局，并将那些前来调查的人引向一个伪造现场，只要在伪造现场放上足够重要的假消息，那这些人就有可能与身在南美的安德烈取得联系。 不过一周的时间，安格斯果然发现有鱼上钩。他追踪了通讯信号，并将定位的坐标发给了柳光成，也就是在这之后，他与柳光成失去了联系。 “那个伪造现场是谁安排的？” “是你找人安排的啊，哎我说柳光成，你可别吓唬我，你这是失忆了吗？！” “什么？我找人安排的？大概在什么时候？” “半个月前吧……” “地址呢！我给你说的那个地方在哪里？” “呃，富尔顿街139号……” “天啊！那……那是申志元的地址！我怎么会……我……” 安格斯完全懵了，他能听出柳光成很着急，但逻辑却跟不上。 “安吉，马上联系贝拉，申志元可能会有危险！要快！快！” “这到底是……哎！” 柳光成延续了一贯的传统，联系必有灾。 安格斯挂断了电话，他没时间琢磨柳光成那古怪的举动，立刻行动起来。 通完电话之后，柳光成则是陷入了巨大的震惊之中。 按照他的猜想，在这失去自我的一段时间内，他以申志元做饵换取了画在衣柜中的那些信息。 柳光成根本无法理解自己为何会做出这种事情。 他只能默默祈祷，希望那些人仅仅是取了线索，并没有为难申志元。可转念一想，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 假如那些人从申志元那里取得了线索，就一定会监控申志元的一切通讯，而柳光成刚刚拨通了申志元的电话，这个举动无疑是将自己的行踪暴漏了。 柳光成决定马上离开。他草草收拾了行装，除了解析的文件以及必要的资金，其余行李一律扔在这里。 收拾完毕后，柳光成快步走向电梯，正要按下电梯按钮，却发现电梯正在上行。他想起刚才已经告诫过管家不要打扰，便感到情况不妙。 柳光成迅速找到了逃生通道，可这里的情况更糟，几个谨慎的脚步声正自楼下盘旋而至，离这顶层已经不远了。 如果刚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柳光成已经能够肯定，有人找他索命来了。 电梯已到达顶层。一名侍从装扮的男子从中推出了一辆餐车，并在套房的正门门前停了下来。那男子自腰间抽出了一只上了消声器的手枪，微微平息了下状态就要按响门铃。虽说他已经足够谨慎了，但还是没有料到在大门后早就有人在等着他的到来。 通过智能门禁的显示屏，柳光成找准了那刺客的头部位置，隔着门板开了一枪。刺客还未等反应过来就已经一命呜呼。 柳光成的手枪并没有装配消声器，这一声枪响便是战斗开始的信号。在逃生通道中守候的刺客听到了枪响，立刻破门而入。 柳光成没有选择用电梯逃生，因为这样很可能被刺客困在半途。反言之，他作出了乘坐电梯下楼的假象，并躲在了附近的房间之中，用刚才缴来的消音手枪解决了那个跑来控制电梯的刺客。 毕竟对方也是训练有素，剩余的人马快就找到了柳光成的踪迹。双方在大厅对射，瞬间毁掉了百万美元的设施。 “放弃吧，出口就这一个。” 柳光成听出了那人的声音，便大声回应道“好久不见了安德烈，说说你这次的目的。” “哼，没想到你竟然认得我，很少有人能在临死前叫出我的名字。不过我想我们没什么可谈的，你那种激进的性格跟我很不合拍，我来这就是为了取你性命，不如咱们早早的结束此事，我保证给你个痛快。”说罢，安德烈又用一阵火力压制拿下了一道间隔的掩体，他与柳光成坚守的那道顽隅只隔数米。 “安德烈，我不但认得你，我还认得你去见的那人。”柳光成喊话道。 “有点意思，我开始感兴趣了，你知道了些什么？你对那人究竟又了解多少” 从枪声判断，柳光成面对的至少是两个人，正面对决毫无胜算。他只能利用安德烈多疑的性格拖延时间。 “不要让自己变得没有价值，这句话对你同等适用。最好不要跟那人走的太近，他不是那种喜欢与人合作的类型，不要说我没提醒过你，这可是忠告。” 虽说柳光成的话句句是虚，但也绝非空xue来风。他根据那照片上看到的一些细节做出了一些推断，模棱两可的言辞竟然与安德烈心中的考量有些契合。 安德烈本是警戒心十足，却被柳光成言中的那些话影响了心神。柳光成见对方有些懈怠，立刻向着安德烈所在的掩体的脆弱部分连开数枪，虽说造成了不小的威胁但并未命中。 “该死！就差那么一点！” 识破了柳光成的意图，安德烈不再言语，他故意密集中了压制的频率，让柳光成留意他们弹夹中的弹药余量。 在另一名刺客更换弹夹之时，安德烈起身再次压制射击。这次他仅打响了四枪，第五枪只有空扳扳机的声响。安德烈料定柳光成会下意识的冒出掩体反击，他左手自靴间抽出了一把战术匕首，瞄准柳光成将要出现的位置甩手一掷。 柳光成猝不及防，他探出掩体时，那匕首已然近在咫尺，眼看就要穿入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