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三章 生死之间

    这天晚上陆原做了一个梦，梦里面陆原感到无比的冷。无边的黑暗里一阵阵Ｙ森的笑声传来，陆原吓得就要哭了。想喊救命但是挣不了开眼睛，只感觉道四周都是Ｙ森鬼蜮般的哭笑。

    这一夜，陆原睡的很辛苦。第二天早上虽然觉得恐惧，但是并没有向爷爷乃乃提起。可是随后的遭遇就让陆原陷入了痛苦的的深渊。第二天的傍晚开始起，就开始头疼，是哪种胀痛。

    从此以后陆原的生活堕入可一场噩梦，时不时的晚上被那种笑声缠绕着。而且一到Ｙ天或者傍晚就会头痛的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一个十岁的少年被头痛折磨的形销骨立，手腕瘦的快赶上了成年人的大拇指了。

    陆原的乃乃时常心疼的眼泪流，跪在地上求耶稣保佑。乃乃是信基督的，可是西方的神似乎不愿意瞧一眼陆原这个东方的少年。头痛和噩梦折磨了陆原整个夏季，陆原几乎要没命了。村里便时常来找陆原玩的小孩子们也把陆原抛弃了，陆原一个人常常坐在门口的樱桃树下，怀念着那些月光明亮的夜晚，穿着莲叶做成的衣裳在田野里捉萤火虫的快乐。

    事情的转机，还要感谢陆原爷爷的交游广阔。爷爷是一个善于交友并且三教九流各处都有朋友。不管是什么人来到家里，都会得到尊重。那个年月，陆原们那个地方就属于鱼米之乡了，外地人让然有人吃不饱饭。这些外地人陆原们称之为北乡人，或者老北乡。

    每年秋收之前，余粮将近的时候。北乡人就会来到陆原们这里从事着各种糊口的职业，会唱的就唱大鼓词，能说的就说两段评书，嘴皮子功夫不行的就只能下力。北乡人时代相传的木匠手艺是深得陆原们南山人的喜爱的，做出来的椅子美观耐用。家里有儿子的往往都会敢在秋收钱就把木材准备好了，只能那些穿着破棉絮黑袄的北乡汉子们带着木匠手艺过来逃荒的时候，就把这些木材变成精美的家具。而这个过程成本并不太大，只是每餐在锅里多下几碗米罢了。菜就更不挑了，红红的辣子在火上燎的焦香，舂碎了撒点盐就是最好的美味。

    陆原爷爷有一个老朋友，是一个走家串户靠嘴皮子吃饭的老把式。说好听的就叫“莲花落”，往难听了说或者直接说就是乞丐。不过不是白乞，乞讨之前会为施主说上一段吉利话，快板就是吉利话的伴奏。这样的人在那个年月不丢人，天年不是人力能抗拒的，五谷不收，再清高的人为了活命也只能走上这条路。

    爷爷这个朋友喜欢拿一杆旱烟袋子走到哪里就带到哪里，别人都管他喊“老枪”。陆原们小孩子也喊，他没反对就喊开了。老枪来的时候，陆原几乎已经油尽灯枯了。爷爷乃乃给外地的父母发了电报，一家人眼看着陆原一天天这么消受枯萎下去只能是束手无策。

    老枪看到陆原的样子吃了一惊，去年秋天来地里捡花生的时候，陆原还是个活蹦乱跳的秀气小子没想到一边不见陆原就变成了这幅样子。“伙计，这孩儿是咋回事儿？”老枪心疼的问陆原爷爷。爷爷抽着烟看着陆原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流，乃乃听人提起陆原的病情几乎泣不成声。

    仔细询问了陆原的经过之后，老枪说坏了，这孩子被引上了。农村说鬼上身就会忌讳，不会提鬼字，而是说引。陆原爷爷说，找人看过了没法。的确是找人看过了，陆原病到最后，感觉要死了什么秘密都藏不住了，把陆原弄棺材板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跟陆原乃乃说了。

    乃乃用了整整三大板筐的Ｊ蛋请来了四里八乡最出名的风水先生“独杆锤”来帮陆原诊治。独杆锤是因为失去了一只手，只剩下了手腕以上，所以被人叫做独杆锤。四里八乡谁家有人老了，就会找他来寻一处好的墓葬地。

    他来看过之后，就一口断定陆原是引上了。前前后后陆原差不多喝了半个月的符水，但是病情丝毫不见起色。那段时间，陆原拉出的大便都是黑色的，就是因为喝了太多混着裱纸燃烧后灰烬的后果。后来陆原乃乃去找独杆锤，他就承认说能力有限请不走，陆原乃乃随即也就绝望了。

    老枪说：“孩子有救，老伙计别急。”

    一句话，陆原爷爷当晚就把家里唯一剩下的一直下蛋的母Ｊ杀了，做了来招待老枪。本来是有一群母Ｊ和一群鸭子的，但是都卖了替陆原求医了。老枪当晚吃了母Ｊ之后，就揣着陆原乃乃烙的几个大锅盔，披着大衣冲进了夜色里。

    老枪，在陆原爷爷的嘴里是一个传奇式的人物。他家里祖上在北乡是大富大贵的人家，少年时期过了一段衣食无忧的生活，后来经历了社会变革祖宗的财富也不复存在。其实陆原爷爷说老枪家里其实留下了两箱黄金的，但是被老枪在饥荒年代拿出来接济乡人了。这在后来大浩劫的时候，救了老枪一命。划分成分的时候，谁也没有揭发他是地主黑五类，而是把他划成了贫农。四邻八乡的地主成分全都枪毙了，却是仗义疏财无意间救了老枪一命，人们都佩服老枪的先见之明。

    只是后来老枪酒醉的时候，跟陆原爷爷吐露了实情。祖上留下黄金那是确有其事，只是不是给他的而是留给后代等到时局稳定的时候拿出来重新起家用的。老枪说再贫再困祖宗的话不能忘，自己一家人吃糠拌菜叶子也没想到动那些钱。只是后来为了接济一个游方的道士，他破了祖宗的规矩。

    一天夜里，老枪熟睡中被一声“扑通”的落地声音给惊醒。本能的觉得有贼，悄悄的穿衣服叫醒老婆两个人拎着菜刀出去查看。就看到院子里躺着一个麻衣道士，受伤已经昏迷了，旁边地上是道士吐得一滩血。

    老枪是一个善人，祖祖辈辈都没有为富不仁，余财也常常拿来接济穷人。老枪自小受到熏陶，也是很乐于助人的。可是那年月无病无灾就很难活下去了，何况受了这么重的伤。为了救人命，老枪就偷偷的挖出了一根金条给老道士延医问药。后来道士痊愈之后，就给老枪一条忠告，让他趁早把钱散出去，以免惹祸上身。老枪家里有金条的事情外人谁也不知道的，想破头也想不通老道士怎么知道的。不但没听信，反而生了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