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猴
“师傅,事情原本就是这么个样子。”帝释天道:“徒儿本来是要先去三星洞看望师傅,但是沿途传言天庭危机,这才改道天庭,没有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师傅您。” 菩提听罢仔细的端详帝释天道:“天儿,你已经长大了。懂得事情的轻重缓急,你救了师傅,而天庭也得以解困。师傅很是感到欣慰,不若师傅的其他的弟子……”然后菩提举目瞅着墙角的那盆栽道:“……只懂得化作污秽之物,行鸡鸣狗盗之事耳。” 帝释天闻听见疑,想师傅所言有外意,便顺了菩提的目光瞧去,然并没有感觉有什么可疑之处。帝释天动天眼仔细观瞧,却见那盆栽上的一只肥胖的苍蝇竟然是师兄悟空所化。悟空听到菩提的责怪,一脸的不高兴,兀自嘟囔着什么。 悟空所变化的苍蝇听到师傅的斥责,垂头丧气的展开来小翅,嘤嘤的正要飞走,却听菩提又道:“悟空,你不要走,师傅有话嘱咐于你。” 那蝇儿闻听只得朝菩提飞来,距离不远之处变回原形,果然是猴头。悟空怕菩提会生气,嘻笑的很不自然,道:“师傅,弟子见你独独的叫住师弟一人,十分的好奇。故而……师傅,弟子知道错了,你老人家千万不要生气,只管责罚弟子就是。” “你这猴头,总是这个样子。”菩提见到悟空的模样,感到有点好笑,道:“我不想你知道此事,是我知你好生事端,怕你守不住秘密。今你听都听了,我又能如何?”便对旁边的帝释天讲:“这猴儿甚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别的有用之事不会做,惯会惹是生非。实在和那雕儿一个模样,不让人省心。”菩提言语中一副可怜,似乎在对帝释天诉苦。然此番话语却惹得帝释天差些许就笑出声来,他憋住只在心中,然而已经十分的不自然。悟空毕竟是自己的师兄,说来也是有头脸的大人物,况帝释天听说自己的这个师兄特别的好面子,最怕别人揭短儿,若有人敢取笑言他为“弼马温”,是一定要撕破面皮的。所以自己也不好说些什么。 菩提继续对悟空道:“你既然知道这事情的始末也就罢了,但万不可对他人言起此事,只需烂在肚中,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知道么?” 悟空似乎很是不以为然,道:“师傅怕他作甚。既知那通天教主受冤,就该为他昭雪。既知那原始作恶,早该除之。岂不干脆。何故要做小女儿状,思前顾后,畏首畏尾,如此地放不开手脚。” “就知道你这泼猴胆大妄为,乃惹祸精转世。我来问你,若惹得原始撕破面皮,同九界般叛乱天下,更若两人联手起来,你待如何?” “一起打杀就是。”那猴子跳到菩提的跟前,道:“弟子只要棒子在手,一棒一个,清清白白,干干净净,岂不痛快。” “孽徒。”菩提闻听大为恼火,道:“你可知天高有九重,地厚何止千里,那原始现在手中有土水两神袋,可装天下。” 悟空闻听一惊。 菩提又道:“以西方我佛普渡万物之力量,你以为如何?” 悟空道:“当年虽说如来耍诈,但却不得不承认有些手段。” “那原始的法力并不在我佛之下,你又有几重把握可以抵挡?” 悟空闻听又一惊。 悟空收起狂妄之态,不再轻言打杀之事,但却仍旧不服气,道:“齐集天下义士,定可以破之。” 菩提道:“齐集天下,或能挡之。但是代价惨痛,不若先稳原始,图九界后才作道理。”就又加重语气对悟空道:“你要好生保守今日秘密,否则就不是我弟子。” 此言一出,果然十分管用。那猴头听罢面露焦虑之色,不敢妄言,只恭敬道:“弟子安敢不听师傅吩咐,弟子从命就是,何故轻言又逐我出师门。师傅勿急,勿急。”说着就来菩提面前来,以手在菩提的胸前替菩提理气,满脸讨好之态。
帝释天心中感到十分的好笑,想这师兄果然似雕儿那样是个祸害精。但想那雕儿本事不够,最多也就是弄个小事儿,还常常是自己吃亏。眼前的这猴子可不是一般的角色,闹将起来,天地都不得安宁,却是棘手。无怪乎师傅一经意识到这猴子的顽劣,就急急的将他赶出师门,实在是远见之举。 …… 菩提回想起师傅洪钓的处境,不禁悲痛万分。又想起师兄通天枉冤数千年,不禁万分自责。昔他曾经参与追杀通天,想起当日他的英勇行为更是愧疚的无地自容,道一声:“我有何面目再见师兄,也无颜面面对师傅,我又有什么道理存于这世间。”菩提越想越是积愤难当,言罢竟然羞恨到拔出佩剑就要自尽。 帝释天与悟空大惊失色,急忙拦下,温言劝说。然那菩提却总不能释怀。十分无奈之下帝释天道:“师傅若感觉不安于心,当他日求得师伯原谅。师傅应当与师伯共同进退,为师祖报仇才是道理。师傅如此做,实在只是逃避责任,不是英雄所为。” 菩提闻听此言才肯罢手,道:“不错,我今日虽死难以赎罪,只能抱伤重残躯,望他日以报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