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再陷僵局

    10月10日，一位四十岁左右的女人找上重案二组，声称是流浪汉的jiejie，说她刚从警方登出的认尸启事上看到她弟弟的照片，所以前来认尸。

    流浪汉的尸体一直停放在法医鉴定中心的停尸间，东方冰第一时间领着那女人来认了尸体。那女人一看，便说这确实是他弟弟。东方冰取了两人的DNA拿去鉴定。

    鉴定结果出来之前，东方冰便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一样向那女人了解情况。全组上下也都十分激动。因为这女人的出现，给我们破案带来了新的希望。

    原本流浪汉的死，由于现场被大雨冲刷，以及他的身份不明，导致对破案没有任何线索。现在能够确定他的身份，无疑使我们可以通过流浪汉的关系人来展开调查，从这些调查中也许能够发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自从上次摸了一下孙俐的屁股被她打了一巴掌后，这几天我都没有到红玫瑰酒吧去。梁胖子和林方这俩货倒是邀过我两次，但都被我拒绝了。我心里清楚，孙俐的那一巴掌，便是表明了她的态度。我不想再去与她碰面，免得大家尴尬。

    在外面找了家小馆子，自个喝了点酒，回到家中已经是晚上八点钟。单身汉的生活就是有这点好，想什么时候回家就什么时候回家，没有人管，自由。到家后，先到洗澡间去冲了个冷水澡，冲完澡后，不禁又光着身子出来，站到了落地镜子跟前。

    没办法，自己的身材实在是太好了，每次总是忍不住想自我欣赏一番。

    摆了几个自觉很男人的姿势，看着镜中的自己，忽然想起上次自我欣赏时从镜中发现小花向我翻白眼，这几天心里总记着案子的事倒把这茬儿给忘了。这时想起，不禁又从镜中寻找小花的身影。

    倒是在镜中看到了身后卷缩在椅子上的小花，但它似乎在休息，没怎么关注正摆着各种风sao姿势的我。我又特意在镜前多逗留了一会，可小花仍然没什么反应，只得失望地放弃了。

    不过上次这家伙的那个白眼仍然深深地印在我脑海中。以前有人说猫是最有灵性的动物，看来还真是一点也不假。从它看到我在镜前臭美便向我翻白眼来看，小花的灵性确实勿庸置疑。

    忽然，我想到另一个问题。这货这么有灵性，如果它是一只母猫，那我经常这样赤条条地在它面前晃来晃去，它会不会感到尴尬和难为情？

    想到这里，我差点就冒汗了！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问题呢！先不管它难不难为情，可一想到我赤条条在家里到处晃的时候，有一双属于雌性的充满鄙视的眼睛时刻盯着我，我自己就会难为情的啊！虽然，这双眼睛的主人只不过是一只猫。可问题是，这只可恶的猫不仅具有很高的灵性值，而且还会对你翻白眼！

    从来没有关注过小花的性别问题。这一刻，我突然觉得这个问题无比紧要。三步并着两步冲到小花跟前，也不管因为自己的动作过大而使下面的兄弟在那甩来甩去，冲过去一把提起了小花的尾巴。

    很显然，小花被我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惊恐地喵呜了一声。我管不了那么多，另一只手cao住它的脖子，让它的腹部对着我。可以看得出，小花很想伸出它的爪子挠我一把，但估计是出于我把它捡回来的恩情和对我的畏惧，它的爪子伸到半途又缩了回去。

    我虽然不是什么动物专家，但对于猫科动物的性别，还是一眼就能分辨得出来的。当然，分辨一只猫的性别，也确实不需要达到动物专家的水平。

    它居然真的是一只母猫！

    可以想像一下，当你光着身子晃来晃去的时候，旁边总有一双异性的眼睛在审视着你，看你的笑话，你会是什么感觉？

    可这双眼睛的主人却是一只猫，一只有些灵性的猫。难道要我为了这只猫，就改变我如此喜爱的生活习惯吗？

    小花仍然被我用手cao住脖子，它似乎有些疼了，又喵呜了一声，这才把我从怔愣中惊醒。忙把小花丢地下。这时我心里很有些后悔，不该把这个麻烦捡回家来。太限制我的人生自由了！

    没有看到小花再次翻白眼，这使我微微有点失望。第二天上班，东方冰便把我们都撒出去，分头调查流浪汉生前的相关人员。

    流浪汉名叫骆喜，他的jiejie叫骆欢。两人是与新丰市相邻的古良县人。古良县与新丰市相隔四十公里，之间有高速公路相连。据骆喜的jiejie骆欢说，骆喜的离家出走是因为为情所伤。

    骆喜本是古良县一中的一名老师，教学业务也还不错，可就是在性格上与他的父母给他们姐弟取的名字相背离，不仅内向，而且忧郁。三年前，他交了一个女朋友。女朋友是个保险业务员，原本两人的感情还不错，都快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可后来他女朋友跟她的一个客户好上了，便把他甩了。那位客户是个离异的四十多岁的男人，听说很有钱。骆喜质问他女朋友，为什么宁愿找一个离异的男人也不愿意跟着他。女朋友说，你一个穷教书的，辛苦赚一辈子的钱也顶不上人家一年挣的多！

    骆喜是个很要面子的人，跟女朋友都快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却突然被女朋友甩了，他觉得再也没脸在学校里呆下去，几天之后，便悄悄地离开了。

    这一走，就是三年。这三年里，他也暗里给他jiejie留过信息，说他只是想到处走走，等他哪天走累了，想通了，他会回来的。他jiejie骆欢也曾经发动亲朋好友找过他，但毕竟她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找了两次之后便没再找。这样，骆喜便一直这么在外流浪着。

    对骆喜的调查就比王荷要困难得多。我个人认为，希望也渺茫得多。不管怎么说，王荷有固定的工作和生活地点，周围的相关人员也相对固定。但骆喜这三年来，根本不知道他曾到过哪些地方，接触过哪些人。虽然他是邻县古良县人，看似离新丰市不远，可谁知道他还到没到过其他的地方？毕竟他已在外流浪了三年之久！

    另外，如果当年他跟女朋友之间分开，是他甩了女朋友的话，倒是可以怀疑一下他女朋友因恨而找凶杀人。可事实是人家女方甩了他，就算有恨，也是他自己有恨，女方不存在对他有恨。这样一来，对他女朋友的怀疑便小很多。当然，如果是他抛弃了女朋友，估计他也不会流浪了。

    最后，东方冰不得不把调查的重点放在三个地方。一个是骆喜原来工作的学校及他女朋友。第二是王荷打工的建筑工地附近。确定这个重点完全是因为王荷被害的死因跟他几乎完全一致，基于是同一人行凶的假设，假定骆喜也曾在那附近呆过。第三就是古良县与新丰市之间的所有区域。这个范围有点大，调查起来无疑相当困难，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我们六个人被分成三队。师爷赵孟堂和法医夏零一队去古良县一中，艾凯和梁胖子一队去古良县与新丰市之间的区域。由于前几次到王荷的工地都是我陪着东方冰去的，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这次仍旧由我陪她去工地。

    在工地以及周围忙活了一整天，但结果却令人十分沮丧。我们拿着骆欢提供的骆喜生前的照片询问了这一带碰到的几乎每一个人，但所有人都摇头说，没有看到照片上的人在这里出现过。

    我可以看得出，东方冰脸上的焦急和无奈又多了一分，流浪汉这条线索来之不易，如果再不能取得突破性进展的话，那么这个案子就真的要成为悬案了。这可是涉及到三条人命的连环杀人案，无论对哪一方面，重案二组都无法交待！

    到了下午六点钟，无奈的东方冰这才不得不下令收工。平时总是英气勃勃的她，这时有气无力地向我挥挥手，意思是叫我自便。她自己则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