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清醒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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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一真正清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当天夜晚的八点左右，他感觉身上很疼痛，不由得呻吟了一声。听到他的呻吟声，旁边的几个人慌忙跑过去看，高一睁开了眼，看到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几个人看到他睁开了眼，都连忙喊着他的名字，高一答应着，声音很微弱。几个人都高兴极了，慌忙跑出去喊医生。医生进来检查了一下，说：“醒过来就没事了！你们让他先休息一下，不要打扰他，过一会儿他就会清醒许多。”听到医生这么说，大家才松了一口气。早已哭成了泪人的叶小倩，走到床前看着高一又哭着说：“高一，你把我们吓坏了！你知道吗？”旁边几个女生顿时也泪流不止，几个男生也鼻子发酸，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辅导员早已来了，他连忙劝说到：“好了！别哭了，他不是醒过来了吗？医生刚才也说了，只要醒过来就没事了。”叶小倩强忍住哗哗的泪水，看着高一说：“高一，你还认得我们吗？”看到高一点了点头，叶小倩这才觉得心中的那块巨石终于落下了，顿时就轻松了许多。庄淑静一直很沉默，看到高一清醒过来，不由自主地轻轻地出了一口长气，发自内心的那种愉悦悄悄地在全身弥漫开来。她来到高一的身旁，俯下身子，看着高一说：“感觉好点吗？”高一又轻轻地点了点头。庄淑静的泪水一下子涌了出来，她赶忙扭过头，不停地用手擦拭着泪水。其他人又赶忙来劝她，好半天，她才强忍住那汹涌的泪水。几个人都过来看看高一，安慰着高一。辅导员看到高一醒过来，他也很高兴，心中也感觉轻松许多。过了一会儿，他说：“高一醒过来就好了。这样吧，大家也累了，留两个人在这里看护，其他人先回去吧，明天再来。”叶小倩和庄淑静说要留下来，“眼镜”说：“今天夜里还是我和张志云先陪着，你们都回去，明天再说。”辅导员说：“那就这样吧，蔡诚意和张志云先在这里，其他人都先回去，明天再说。人多了反而会打扰他休息。”其他人就只好过来和高一打个招呼，然后就随辅导员一起回去了。

    回到寝室庄淑静感觉异常的疲惫，其他的人也情绪低落，几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庄淑静洗了洗就躺到床上，脑海里乱糟糟的，一点睡意都没有。回想起刚刚过去的那几个小时，她心中还惴惴地，充满了恐惧。当时，她看到高一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一时简直是六神无主，恐惧和痛苦占据了心头。其他的女生都不知怎么办，还是蔡诚意和张志云等几个男生很快反应过来了，他们几个人报警的报警，联系急救的去联系急救的，慌成一团。看到男生忙碌着，她也很快镇定下来，跑过去想把高一扶起来，但又不敢轻易地乱动。几个女生看到她上前，才都慢慢地反应过来，纷纷过来帮忙。她们帮着把高一的头轻轻地扶起来，庄淑静就把他抱在怀里，让他的头靠在自己的身上。叶小倩虽被高一推倒在地，但并无大碍，只是手臂被擦破了一点皮。见此情形也从惊慌中清醒过来，忙拿过来一张凳子，将它放倒，让庄淑静坐着。庄淑静坐在那里，抱着高一，低头看着他，轻轻地呼唤着他，但高一始终没有反应。她的心头瞬间就再次充满了恐惧和担忧。叶小倩看到这个情形，一下子就哭了。其他的几个人也围在旁边心急如焚。那个肇事的人虽然也受了伤，但还都是皮外伤，爬起来之后呆呆地站在一旁。好在警察和医院的急救车很快就到达现场，几个人七手八脚地帮医护人员把高一送上车，蔡诚意和张志云陪着先去了医院。然后又留下几个人帮助警察处理善后事宜，其他人把相关物品送上校车，让外语系的同学帮忙带回学校，就都赶到医院去了。

    他们赶到医院，得知医生已经做了初步的检查，说是没有大问题，只是肋骨有点轻微骨折，脑部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已经转移到看护病房。听到这里，几个人都松了一口气。赶到病房，看到高一始终未醒，叶小倩就一直哭个不停，其他人也心情沉重。在病房里，几个人都坐在病床边上紧张地注视着，一会儿看着点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一会儿又看着高一那紧闭着双眼的脸庞，都不知如何是好。过了一会儿，辅导员就赶来了，他询问了一下情况，知道并无大碍后，就安慰几个人，让他们不要着急。看到天色已晚，辅导员就让他们去吃饭，但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所有的人似乎都没有感到饿。他们就这样等着，直到高一醒来。在回来的路上，她和叶小倩坐在一起，小倩还不时地哭着，她把她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着。到了学校门口，辅导员让他们去吃一点饭，她和小倩都没有吃。现在躺在床上，她还觉得有点害怕。想到万一有什么事的时候，心里还不禁一阵抽搐，痛得很。

    叶小倩回到寝室，几个女生赶忙过来了解情况。这一问，她又哭了。几个人见此情形，脸都吓得变了色。叶小倩就哭着把情况说了一下，几个人听说高一并无大碍，都劝她别哭了。她们都安慰她，劝她洗一洗去睡。小倩呆坐了一会儿，就起来洗洗，然后就躺到床上，但也半天毫无睡意。回想起过去的这短短的几个小时，她的心中还不住地痛，她仍然清晰地看到了高一那紧闭着双眼的脸庞，还能听到那摩托车刺耳的摩擦声。她回想起庄淑静把高一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她所看到的高一的情形。那时，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最坏的结果，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瞬间攫住了她的心，心中是一阵一阵地揪心的痛。也就是在那一瞬间，她终于明白高一在她心目中的地位，她真的害怕会失去他。她的感情再也控制不住了，她毫无约束地哭着。在医院里，当她听到高一的呻吟声，既难受又高兴。看到高一清醒过来，她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喜悦和轻松。想到这里，她翻了一下身，突然感到手臂有点隐隐约约的疼痛，她才想起自己也受过伤。她用手摸摸自己的手臂，感觉没有什么问题，就慢慢地睡下了。

    再说在医院里，“眼镜”和张志云守在病床前，看到高一慢慢地清醒过来，心中也轻松许多。“眼镜”低头轻声地问高一：“你想吃点什么吗？”高一摇了摇头。张志云对眼镜说：“要不这样吧，我下去买点吃的，顺便带点粥上来。”“眼镜”说：“也行，我也有点饿了。你自己先去吃点，然后再带一点上来。”张志云就出去了。回来时，给“眼镜”带了几张饼，还买了一大盒粥。让“眼镜”先吃饼，再喝一点粥。自己就端着粥喂给高一吃。高一也吃了一点，然后就躺下了。躺在病床上，他慢慢地想起了他受伤的经过，还依稀记得摩托车向他冲来时，他本能地向后一退，但却被桌子挡住，那摩托车就把他撞倒在地。这以后的事就什么也不知道了。看来自己是受了伤，被送进了医院，不知伤势如何。这时，他突然想到了爸爸和mama。如果他们知道了，心里不知是如何的焦急。想到这里，他心中一阵抽搐，难受极了，情不自禁地叹了一口气。“眼镜”和张志云忙过来看，见他睁着眼睛，“眼镜”忙问：“怎么了？身上还痛吗？”高一摇了摇头说：“没事，好多了。”张志云说：“你别着急，医生说了，没有什么大问题。你安心养伤就是了。肇事者已被警察带走，估计警察一定会给一个让人满意的处理结果。”“眼镜”说：“明天要不要给你父母通知一声？”高一急忙说：“不用的！不用的！”张志云说：“那你就睡吧！有什么事，你就说，好吗？”高一答应着，就睡下了。“眼镜”对张志云说：“你也先睡一下，等会儿我在叫你！”张志云说：“那也行！我先睡一会儿，再替换你。你记得叫我！”说完，他就在旁边的床上睡下了。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张志云突然惊醒了。睁眼一看，“眼镜”还坐在床头，正注视着点滴。张志云坐起来说：“几点了？你怎么不叫我？”“眼镜”说：“还早呢！你再睡一会儿！”张志云说：“你睡吧！我已经睡好了！”“眼镜”也没有多说，交代了几句就去睡了。就这样，他俩轮流看护，直到第二天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