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四章 月只一轮,星空无限
天空只有一轮明月,世界只有一个赌王。***何斌感慨万千,说起叶离这个人。人生无常若水,有顺流也有逆流,凡人如我者顺流时叱咤风云笑傲四方,端地是精彩纷呈;可是一旦进入逆流便会颓然而止死水无波,毫无半分精彩。叶离却不是凡人,他是个充满虚妄幻想的英雄式人物,无论是顺流逆流始终活的精彩纯粹,这一点是我这个凡人不能比的。 李虎丘想不到何斌会对叶离其人有如此评价,不禁悠然神往道:“可惜不能跟这位前辈结识一番。”却见何斌冷笑一声,又道:“结识他做什么?这个人虽然曾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但只有一点不让我佩服,就足够我看扁他一辈子。”李虎丘微微诧异于他态度的转变之快,问道:“这又是什么原因?” 何斌背手在前从木棉花号上走下,李虎丘紧随其后。只听何斌哼了一声道:“他是个不识时务的人,这样的人在平时可称之为有傲骨,但在危难关头却最不足信任,所以这种人只能做一个有特长的人而不能做一个领导者,他有一只天下无双的左手,同时也有一颗愚顽透顶的脑袋,所以他斗不过我,斗不过阿闲哥,甚至连小七他都不如,如果没有小七帮他,什么赌船业的世界霸主,他说不定还在四处跑码头摆坑局。” 李虎丘苦笑道:“你这么说我更糊涂了,你到底想说什么还是直接说的好。” 何斌却答非所问继续说道:“有一种人比叶离和我加到一起还厉害,既能够将自身的技巧练到最高境界,又有团队领导能力,通达实务洞彻人心,这种人的厉害更不是一般人能窥测的,这样的人注定要活的精彩万分,顺流时他可以因时而动,名动于九重天之上,逆流时他会因势利导化逆为顺巧妙利用。” 李虎丘道:“你说的这种人我别说见,连听都没听过。” 何斌嘿嘿一笑,忽然回身盯住李虎丘,沉声道:“你就是这种人!你有天下绝伦的妙手,连我那个骄傲的外孙都折服于你的人格魅力,陈展堂何等人物,谈起你来都是赞不绝口,你虽然年轻但经历却异常复杂,据我所知你曾是盗门弟子,后来因为某种原因设计搞死了你师父郝瘸子,前两年大陆上叱诧风云的走私大王黄宝江也倒霉在你身上,你成立的自由社虽然只具雏形,但七个创始人无一不是江湖上最顶尖的少年英才,你能让他们尽数唯你马首是瞻,各司其职,如此手段与你那双妙手相比也不遑多让了。” 李虎丘一指自己鼻尖,笑道:“你这是认真的还是跟我开玩笑呢?我就是傻大胆讲义气,眼睛不瞎勉强还能看出他们练的道道儿,哪有你说的那些鬼心眼,我心中当他们是英雄好汉,他们也就把我当成跟他们一样的人物,仅此而已,他们每个人都去留自便,我何曾有过半分强?”又问:“你今晚来找我就是为了说这句话的吗?” 何斌朗声大笑,道:“好个李虎丘,我不跟你争,这里边的道理说不清楚,但我会用事实说话,我的意思是跟你合作,条件已经想好了,你一个大子儿都不必出,欧洲的赌场需要多少钱完全我来出,而且我不要半分股份,并且我还打算把我新澳娱乐百分之五的股份送给你,让你成为新澳娱乐的第四大股东,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你代替我参加这次赌王争霸赛。” 这是比天上掉馅饼还美的事情,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李虎丘微一转念已想明白其中的曲折,赞道:“你对我调查的还真仔细呀,那件事连京城太子党圈内部知道的人都不超过一巴掌且都是守口如瓶之辈,而我身边的人虽然也知道,但他们更不会说,你能把功夫做到这一步当真是了不起之举,我在你面前已无可隐瞒之事,好,我答应你的要求,但我不承诺必定能赢下来,而且我对九九之后的格局也不做任何承诺,另外帅五这二五仔知道的未必是全部,所以你也别以为吃定我了。” 何斌哈哈一笑,道:“我说你洞悉人心世情难道还说错了吗?我七十多岁的人在你这双眼睛的注视下都常常不自觉的感到藏不住秘密,何况帅五那孩子,希望你不要责怪他,的确是他把你的底细透露给我知道,他毕竟欠下我何家两代人情和生养大恩,我已经落后阿闲太多,若再不努力,可就真要成了叶离那样不达实务之辈了,只要你肯代表澳娱参赛就足够说明问题了,更何况你还即将成为澳娱第四大股东。” 李虎丘随他往轿车那里走去,“你这是要回去?” 何斌道:“留步。”李虎丘一抱拳:“不送。”二人相视一笑,跟聪明人谈话是件很愉快的事情。 回到船上,何洛思问,何斌找你有什么事? 李虎丘没隐瞒,笑道:“请一张护身符。” 何洛思凝眉沉思片刻,问:“你们都聊什么了?” 李虎丘道:“反正话题里没有你,主要说的是你小姑父,但他真正的目的还是想给自己找一张护身符,而我也想成全他的心愿,你老爸是个真正的江湖人,他不希望九九之后被迫转行,更不喜欢染上nongnong的政治色彩,所以他想办法给自己和澳娱找一个护身符。” 何洛思点点头,表示听懂了。又道:“又关我小姑父什么事?” 李虎丘道:“借喻一下,把他当作反面典型了,你爸佩服他的胸襟和技术,但瞧不起他的见识。”又道:“嗯,他请我代表澳娱参加这个赌王大赛,我琢磨着跟陈李李托我的事情不冲突就答应了,他挺有诚意的而且没有胜负要求。” 何洛思哦了一声,指了一下厨房方向,忽然问道:“晚上跟谁睡?” 李虎丘一愣,“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把我说成什么人了,妮娜是我从意大利捡回来的小meimei。” 何洛思点头道:“哦,原来如此,那好,今晚我跟妮娜睡。” 夜。 “你喜欢他吗?”何洛思的口气像个蛊惑女孩子堕落的女巫。 妮娜老实的点头道:“喜欢。” 何洛思轻抚她的秀发,柔声问:“十几了?” 妮娜将饱满的胸脯挺了挺,道:“十六啦。” 何洛思一笑,道:“在西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父母已开始给她们准备避孕套,鼓励她们参加舞会跟男孩子交往。” 妮娜点点头说她没见过自己的母亲,只有一个父亲,还是个欧洲榜上有名的邪教头目大逃犯。何洛思怜爱的摸摸她的脸蛋儿,轻声道:“怎么可以白嫩到这种地步,欧洲的女孩子的肌肤总禁不起近距离观察,可是你却不一样,你的肌肤像奶酪一样。” 妮娜叹口气,道:“可惜他不在乎,就当我是空气一样。” 何洛思摇头道:“他当你是自己的小meimei。”又笑道:“其实他又有多大了?不过是长了一肚子歪歪心眼,看起来老成些,其实也不过比你大三岁。” 妮娜说他看你的眼神跟看我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何洛思立即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做的饭真好吃,而且你的汉语说的真棒,厨艺和汉语都这么难学,而你才来华夏半年多,你是怎么做到的?” 妮娜心智单纯特容易哄,果然被她岔开了话题,道:“我也不知道,别人都说很难学,可我一学就会了。”说罢打了个小哈欠。何洛思暗笑,道:“好,坐了一天的船你也该睡觉了,船上睡觉跟岸上不同,你要学会随着它的节奏摇,希望这一手你学的也很快,尚楠和琪琪就一直学不会。”话音刚落,却见妮娜合上双眼已有几分迷糊之意,不大会儿就睡着了。不禁艳羡道:“真是少年不识愁滋味呀,说睡着就睡着。” 时光如偷,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船上又迎来一位美女,妮娜打量着陈李李不夸张恰到好处颇有些润物细无声之意的古典美,心中越发觉得自己像一只丑小鸭。后来注意到李虎丘看陈李李的眼神跟看何洛思也不一样,倒是跟看自己时的眼神差不多,这才舒服了一些。小女孩子这个时候的心思总是怪怪的,敏感又善于妒忌却不善于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感受,有点喜怒无常。 陈李李笑言自己有口福,一上船就吃到洋妞小船娘的手艺。何洛思问她怎么这么早到了?陈李李笑道:“搭了便船,乘坐巴拿马的豪华赌船兰蒂斯号而来。” 何洛思替李虎丘解惑道:“是在巴拿马注册的,其实就是我七姑的船。” 陈李李如梦初醒似的说道:“哦,对了,差点忘了,你七姑托我转告你,她说没有你老爸的同意,她是不会把格陵兰人号交给你打理的,她希望你能听你老爸的话离这一行远远的。” 何洛思听了顿时很扫兴。李虎丘安慰她:“要不咱们把木棉花号改成赌船。”何洛思笑道:“去你的。” 陈李李趁李虎丘回房间换衣服,对何洛思取笑道:“你变漂亮了,看来这个炮友还挺管用的。”何洛思歪头道:“你喜欢借给你用用,一指妮娜,我有她就够了。”陈李李道:“我怎么觉得这小丫头古里古怪的?”何洛思指了指胸前心口位置,“少女怀春,跟你差不多。”陈李李一瞪眼,道:“你还来劲了,当心我动真格的,真把你的炮友抢跑了玩几天丢大海里。”何洛思吃吃笑道:“你就是先jian后杀再吃rou也不干我事。” 李虎丘忽然推门而入,二女连忙住口对视一眼,都觉得有点尴尬。李虎丘状若无知道:“说,今天有什么节目?” 何洛思没有安排,陈李李说道:“明天就是赌王大赛报名的截止日期,刚才听小九说你已经答应何先生代表澳娱出赛,那我就不替你报名了,我不管你代表谁出赛,我的目标是赌王称号,只要我没被其他人淘汰,你就得一直帮我,你虽然出手快但却并不熟悉赌的手法和规则,这样可不行,我今天就重点教一教你这些手法和规则。” 从打麻将的手法教起。 麻将的手法很多,坑门各派都差不多,大体上常见的有打一还一,鱼目混珠,左右逢源,白象渡江,童子拜佛,扮猪吃虎,杀黄牛,触识牌,摸上抽下等等手法,讲究颇多。我师父是世界赌王叶离,他打麻将的时候可以同时打十二张牌。陈李李将面前麻将洗好后快速的码好,边说边演示。这叫打一还一鱼目混珠之法,其实就是比别人多打几张牌,可以多几倍的胡牌机会。李虎丘看着陈李李白嫩嫩的小手下藏了六张牌打的应付裕如,若不仔细看连他都看不出来,不禁心中暗佩。赌场之中的技巧果然不那么简单。只听陈李李续道:“麻将桌上四个人坐的近,最容易相互配合作弊,当大家的洗牌码牌打色子功夫都差不多的时候,往往投机取巧的机会变的很渺茫,这个时候如果你的上家或者下家是你的同伙,你就可以用左右逢源白象渡江的手法相互换牌从而达到比别人更容易胡牌的目的”忽然黛眉一皱,恼火道:“你把我的牌还给我。” 李虎丘笑道:“你出手太慢,我帮你临时保管一下。”原来就在刚才陈李李给李虎丘演示了一下换牌的技巧,结果牌拿到手忽然发现不是原本想要的,却见李虎丘手上正拿着那张牌,顿时明白是这厮在捣鬼。这家伙的手法太快了,根本不是赌术范围内的技巧。接着道:“童子拜佛扮猪吃虎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杀黄牛,麻将场上不怕羊牯就怕黄牛,羊牯大不了输了不玩,黄牛却是手瘾极大且自负老手的那种人,这种人最容易坑,只要能麻痹住他的防范心理,坑起来就易如反掌。”李虎丘说我是大羊牯。陈李李抿嘴莞尔,继续道:“最怕遇上的情形是几个人都是超级高手,麻将桌上四条龙,相互制约,手中多拿多少牌也换不到自己想要的,稍有不慎作弊就会被人拆穿,所以当满桌俱是高手时,太明显的作弊手法是不能用的,只好用些隐晦巧妙的,比如触识牌,摸上抽下的手法这个时候就很实用,触识牌要求你的手感对一百三十六张牌都熟悉无比,沾手既知是什么牌,同时摸两张只要是高手很容易做到不被人发现,关键是看你触识的能力和一点点运气。”
李虎丘道:“我不摸牌也大概知道咱们面前这些牌都是哪张。” 陈李李道:“那是因为我洗牌的时候你特别留心了,到了比赛的场合,高手过招的时候会选择机器洗牌,到那时你又没有透视眼,怎么得知哪张牌是你需要的?” 李虎丘摇头道:“虽说是一百三十六张牌,但其实只有三十四样牌,每一样牌上的字迹都不同,只需稍稍振动摩擦,我就能听出每一张牌的点数,所以不管用什么方法洗牌,我都能知道自己需要牌的位置,而且我想拿到某一张牌应该很容易。” 陈李李听他说的神乎其神,只觉得匪夷所思已极,便想给他个教训,说道:“咱们来两把,我和小九洗牌时你背过身去,等我们码好后再转回来,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知道牌的位置的。” 小妮娜贪新鲜,给他们凑个手,四个人团作一圈打起了麻将。李虎丘果然背对牌桌,等她们三个将牌码好后才转过来。打骰子时他捣鬼吹了一口气,结果陈李李的庄被他抢走了,接着按照陈李李教的那样摸完了牌,就那样扣着,张口便说胡了!陈李李吃了一惊,狐疑的翻开他的牌一看,全是东南西北风和一对红中,分明做了把大四喜。有些不忿道:“再来一次!”如此连续十几把,皆是如此。古典佳人再次暴露出牌品一般的缺点,愤而拍案,怒道:“哪有你这么玩牌的,回回坐庄次次天胡,把把都是大四喜,真正的老千像你这么干,保证死的比拎枪打劫警局还快。”何洛思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赌桌上交手推牌九的经历,李虎丘也是认准了一门大牌拿个没完,到底把陈李李惹急了,今天的情形跟那天几乎完全一致,想想就觉得十分好笑。咯咯笑出声来。陈李李也气乐了,说道:“牌桌上最重要的不是每一把牌都胜利,你要想赢大钱,就得先学会输小钱,要让人家愿意跟你赌,似你这样虽然没人能让你穿帮,但只要两把牌打过,一定不会有人肯继续跟你玩了,到时候你没得玩还赢鬼去?” 李虎丘嘿嘿一笑,道:“这不是咱们内部的训练赛吗,我就是表演一手让你安心,现在扑克牌九和麻将我都会了,还有投骰子我也拿手,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找一家赌场实际cao练一番去?”陈李李懒得教他了,这家伙分明是故意在气自己,点点头说也好。何洛思说我去联系尚楠和琪琪,老地方不能去了,咱们直接上葡京玩儿去。陈李李道:“你疯啦,澳城十一家,哪家不能去,非去赢自己家的钱,当心你老爸的合伙人说你们拆白党。” 何洛思嘻嘻一笑道:“过了今天他也是澳娱的大股东之一了,去自己的场子里玩玩算什么,咱们是去坐庄的!” 一行四人在葡京赌场与尚楠和陈慧琪会合。李虎丘双手插兜,站在鸟笼子似的建筑前仔细打量。 葡京赌场,澳门最有名的赌场,建筑独特。涂上以黄白为主的新油漆后,它的外墙变得亮丽整洁。葡京赌场的设计,暗藏了很多风水玄机。其中最具煞你煞气的是正门!其中一只门建成狮子口的模样,另一只像虎口,而且两只门前就是的士站,赌客由此进入赌场,就好像掉进狮子、老虎的口里,赌客就好容易被狮子老虎“食住”。因为狮子是万兽之王,在风水上有吸财的作用;老虎是凶猛之兽,有守财看屋的作用。因此,赌客不宜从这两只门进入赌场,否则就是“送羊入虎口”了。正门上方有一双大蝙蝠,形象生动,好像会飞扑下来吸人血般,对赌客心理构成威胁。葡京顶楼之上有很多小球及一些大球,而下面有一个白色圆形的围边,好像是一个白玉盘,因此远远望去,好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以示庄家永远是大赢家。葡京侧旁有个像雀笼的赌场,入场的每一个赌客,都好像成为笼中鸟。而且其顶部的四周有很多类似镰刀状的利器,剌向四面八方,赌客更仿如成为任人宰割的笼中鸟。 赌场门外的守卫穿着葡萄牙传统式的黑裤子、红背心装束。在附近四处闲逛的放高利贷者则衣着光鲜戴着粗粗的金链子,手拿着行动电话。所有人进入赌场前,要通过像机场一样的严密保安系统,连袋子也要彻底检查。进入赌场之前,严禁携带摄录机及武器。娱乐场可自由进出,不用入场费,唯18岁以下的游客及21岁以下的本地人士不准进入。娱乐场内设有衣着限制。这在欢乐谷娱乐城也是一样。娱乐场的入口处挂有一块告示牌,“赌博无必胜,轻注好怡情,闲钱来玩耍,保持娱乐性”。李虎丘看罢多时,道了声:“真是无与伦比的销金窟呀。” 守卫人员对何九小姐自是熟悉,看她来到连忙迎了上来。将几人让进赌场。何洛思本想换几个筹码随便玩会儿,忽见赌场当班的经理毛峰走了过来,神色有异,便问了句什么事?毛峰见到是她顿时一喜,连忙道:“九小姐快去通知老爷,来了个老外踢场子,已经赢了几千万,我把人请到贵宾间了,场子里现有的人谁也不是对手。” 今日照旧是一大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