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两难选择

    光头独眼龙阿尔诺摸着他光滑的圆头，唯一仅存的那只眼睛盯看着他眼前这位从前的伙计库洛休斯，虽然库洛休斯的态度很明确，也是站在走私的利益出发点上，可现在库洛休斯和他毕竟各为其主。即便是商量着的是互利互惠的事情也存在着必要条件的，这个条件可大可小。能不能谈成走私商队与布拉宁的合作，现在依旧是一个未知数，尽管他开始对库洛休斯口中的一系列计划产生了兴趣，可再没有充分了解计划以前，他的钱袋是不会轻易打开的。

    “我很想听你留着的下一步计划。我的老伙计。”阿尔诺面无表情，他知道越是谈判关键的时候，绝不能流露出多余的情感。

    “说的难道不口渴么？我可没来得及喝上这杯老酒呢，我有个提议，阿尔诺阁下，我们先干了这杯再慢慢的说。我不想让这陈年老酒白白的被空气偷走。”库洛休斯向阿尔诺举起酒杯，在碰杯之后，酣畅漓淋的一饮下肚。

    “噢，我们已经驱走了口干舌燥的状态，我们还是继续谈谈你的第三步计划。”阿尔诺放下了酒杯，他没有再要求库洛休斯满上酒杯，而是将酒杯搁在了缺角方桌的一旁。

    “阿尔诺阁下还是老样子，只要一谈论到重要的事情，总是小心翼翼。”男爵库洛休斯随即便道出第三步计划，“在这个布拉宁的合法走私市场开通以后，我将以珀兰德男爵的名义授予你一个合法身份。”

    “合法的身份？”光头独眼龙阿尔诺的嘴角突然有些抽搐，他差点没有笑出声来，“言下之意授予我做珀兰德的从男爵吗？你认为夏普男爵会同意我做你的封臣？看来您的计划不足以说服我们夏普领向老伙计你的领地投资了。我们如果需要一个合法的身份，我们自然早就取得了。”

    “你猜的很对，我的第三步计划就是授予你珀兰德的从男爵头衔，我作为珀兰德男爵隶属于雅芬堡，由于地缘政治的原因，可比其他地方的从男爵要更容易叩开艾恩王朝山岩关的大门。”库洛休斯一针见血的说到了点子上。

    “呵呵，可不要女伯爵卖酒取名西斯康特来体现酒的尊贵，那是人的尊贵而已。王城的梅里萨也和哈瓦洛港有地缘关系。”独眼龙阿尔诺不以为然。

    “这算是讥讽吗？珀兰德对于我们曾经到过的东西瑞文塞，西普兰，伍德班克，琳迪斯法克，盖尔德男爵领而言而且实力的确千差万别。可我们的头衔对于夏普领特殊需求而言，一定物超所值。你也许不知道，当时伯爵阁下为什么会带领咱们顺利通过山岩关吧。他出示的是一份珀兰德男爵头衔证明，雅芬自古以来就和艾恩王朝签有自由贸易的协定，只要是隶属于雅芬堡伯爵的封臣贵族，只要不向艾恩王朝输入艾恩王朝明令禁止的货物，统统予以免税放行。并且，我已经问过了伯爵阁下，只要是从男爵及以上的贵族就适用于雅芬与艾恩王朝之间自由贸易的协定。”库洛休斯有条不紊说着的话，就像一套附有震撼力的说辞，终于解开了阿尔诺曾经心中的一直摸不透的疑惑。

    “我原本以为那是游侠罗格的说服能力，或者是因为他是雷萨特·唐的亲属。原来一切的秘密只是一张头衔证明。”光头独眼龙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经过了沉默的思考后，他终于微微的点了点头，“你的计划算是在我的心里通过了，老伙计。可这计划是不会平白无故的透露给你的老雇主的吧。”

    “阿尔诺阁下还真喜欢单刀直入。一如既往的爽快性子。”库洛休斯暂时没有提及发展珀兰德所需的条件，而是从方桌旁的老旧柜子里拿出了一卷伯爵沃克阁下签署的文件，“在获得你们夏普领投资的时候，我会赋予你或者男爵阁下以雅芬珀兰德男爵领的从男爵身份，瞧，这是一卷拟好的册封文书，这张羊皮纸上盖着雅芬堡伯爵的印章和我的印章。”

    光头独眼龙阿尔诺拿起那卷羊皮纸，将它凑在鼻子上闻了闻，又仔细的琢磨着这文字和印鉴的真伪，在确保无误以后将册封文书归还给了男爵库洛休斯。

    “我亲爱的阿尔诺阁下，我想这次您应该相信了吧。丰厚的条件可就等着咱们夏普山的老东家了。”库洛休斯略略有些紧张，不过他一直都是红彤彤的脸很容易就掩盖过了这样的情绪。

    “那老伙计你的出价是？”阿尔诺的眼睛里闪出了神秘而贪婪的光。有了这份文件和合法的头衔就可以使得夏普山男爵领的走私商队在雅芬堡控制的广大珀兰德荒地的区域和山岩关关内关外畅行无阻，而且这布拉宁的居民点还可以作为货物囤积和未来走私贸易的中转站以及一定会在不远未来聚集到不少人气走私黑市。

    “我的开价是十分公道的，一定不会让你或者夏普男爵阁下左右为难，购买从男爵头衔和我的全部计划的总共费用是300枚金币，500套武器和铠甲以及每次贸易所得收入的百分之五作为珀兰德领的税收。当然不需要一次性给付，作为诚意的体现，您得预付50块林斯顿金币或者100套武器和铠甲，用于布拉宁的基础建设和势力扩张。”库洛休斯底气十足的开出了不菲的价码。

    “呵呵，我认为你真是看到我的货物才开到的价吧，25块林斯顿金币或者50套武器铠甲以及我们这次贸易所得的20%作为你的税收一次性买断。”光头独眼龙阿尔诺面露愠色，可在扯了扯自己即将掉落的眼罩后，还是耐着性子回敬了库洛休斯的开价，虽然他认为库洛休斯提出的计划具有十足吸引力，显然也知道库洛休斯把夏普领作为了疯狂掉钱掉装备的摇钱树和装备库。

    “我亲爱的阿尔诺阁下，走私商队可不止我的老东家你们一家。听闻琳迪斯法克也有，盖尔德也有，对于这些商队而言，我可能得开出更高的价码。我布拉宁居民点的臣民们可都是得吃饭的，而且我要投入建设这个市场难道要我免费为你们建设然后转交给你们来全权控制？要不这样，我也做得爽快一点。全部计划上给你打个八折，附加条件不变，依旧是每次贸易所得的百分之五作为珀兰德的税收。然后预付40块林斯顿金币，80套武器和铠甲！这种条件我是一分钱也不会再少了。如果阁下不同意，那么这次生意就谈崩了，不过相信还会有其他的商队来到我这里愿意为此丰厚的条件花点小钱埋单的。”

    “这是你在下逐客令吗？我的老伙计，啊，珀兰德男爵库洛休斯阁下。我记得我曾经可没有克扣过你们的酬劳，你知道的，我手下这帮兄弟，我的兄弟，也是你的兄弟。他们也都指望着这批货物有得赚呢。如果我把利润都让给了你，我宁愿不做这个生意。”阿尔诺开始向库洛休斯打出了感情牌。

    “是啊，但是为了你我的兄弟着想，我劝您还是答应我的条件，想必您也不愿意看到咱们的货物一不小心便遭受损失，或者半路上杀出一队人马把咱们追的满地乱跑。我想我们曾经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是咱们熟悉树林的隐秘路径，我想我们早就到阿卡娜灵殿里做买卖去了。你在同意我的提议以后，只不过是将货物往艾尔黑力诺北森林中悄悄那么一送，金钱自然而然就滚进了夏普家族腰间的口袋。这是我为什么需要这么些金钱和武器装备的原因。有人还得有剑有甲。”库洛休斯指了指阿尔诺的钱袋，沉着的反击了阿尔诺的说辞。“我尊敬的阿尔诺先生，如果您不同意我的价钱，回去安稳的睡一觉，明天上路吧。但是头衔只有一个，机会也只有一次。阿卡娜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公平的。”

    “这...可价格还是太高了！”他握着钱袋的手突然的送开，随即又牢牢的握住，光头独眼龙阿尔诺的神情有些失落，显然已经在盘算着到底是否决定作出让步，突然，他猛拍方桌，大声向库洛休斯还出了价格，“你看这样如何，成不成就这样的条件了！总的条件把那40枚金币去掉，作为诚意，这次我同意支付你40枚金币，但铠甲和武器我只提供50套。至于附加条件倒是不多，每次贸易所得的百分之五贡献给珀兰德这完全没有问题。但是你必须立即签署授予我从男爵的身份的文件，并把文件交予我，并且你得保证，这条商路必须由我们的男爵夏普家族来控制。由于事关重大，这次的金币将从我私人的口袋里掏给你。”

    “当然，我想这里很快会变成第二个哈瓦洛港。”阿尔诺的选择正中库洛休斯的下怀，阿尔诺也着实让他一个子也多赚不了，阿尔诺提出的方案无疑是库洛休斯最后的底线。作为男爵的他手中刚好缺少武器，而雅芬堡也需要一个能够重新撑起它的军事力量。

    “沃克·伊斯特泰姆，我的兄弟啊，我会把你给我的贫瘠土地变成富饶的贸易之都的。看着吧。”库洛休斯默默的想着，他的眼中已经浮现出了布拉宁繁荣的景象，车水马龙的领地上到处鸟语花香，珀兰德不再是荒原，宽阔的马道两旁到处是田野庄稼，炊烟袅袅，道路两旁满是林立着西斯康特果树，西斯康特果树在盛夏来临之时，更是披上了一层淡蓝色如精灵般美丽的苒苒之花，空中飘散着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五角星形状的西斯康特苒苒之花的花瓣随着风的拂动而落下，漫天的飞舞着，犹如体态婀娜的娇·娘，更为重要的是苒苒之花在经历短暂的开放后结出的便是可口的西斯康特果。库洛休斯的嘴角扬起希望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