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第四小节
所有人和动物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女神宫前，不是烟雾的吸引，而是出于好奇，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让曾经的白色巨塔彻底变样。 站在殿门前舒雪，辛巴达，西那诺，普罗米修斯，比利一家三口望着四周的群众，舒雪感觉要说些什么，可一时语塞说不出来，其他人也是同样的感慨，就这样静静站了好一会。 忽然从空中徐徐飘落一样东西，忽悠忽悠落在殿前广场上，西那诺最爱这样的机会，一个箭步冲上去，衔住后跑了回来，放在众人面前一看，是一个卷轴，上面有字。比夫人捡起来端详，轻声念出起头的几个字：“至亲宝鉴！” “什么，这就是至亲宝鉴，我们找了好久的钥匙竟然是从天空中飘落下来的，难怪找不到呢！”舒雪和其他人探出头认真看着卷轴上的文字，比夫人一目十行地先行看完，她对众人说：“这件你们要寻找的钥匙其实是一份训诫，一份指引，它用生动有力的文字为我们讲述了曾经在这里发生的一切，我们从上面可以获得很多有益的帮助，它是先知馈赠给我们的礼物，今天正好利用这个机会向为白色巨塔干过苦力的民众宣讲这份训诫，让他们明白今后的道路该向何处去。” 比夫人再次用眼光巡视一遍众人，目光在丈夫的脖子处停住了，那里系了一条鲜红的领巾。比夫人将卷轴递给丈夫，双手从他脖子上解下红领巾细细抚摩一遍后再重新系上，温柔地说：“老公，你来为大家念出上面写的宣言，我们应该让大家知道这里的真相！” 比利郑重地点了点头，迈步走到殿前台阶，摊开手中的卷轴，饱含深情地念了出来，他的声音犹如旷野里的春雷声，在场所有人都听得到，而且清晰无比。以下就是他演讲的内容。 至亲宝鉴 ——我有一个梦想 在场的诸位朋友，兄弟，我们在一起干了许多年的苦力活，相互之间可能还不认识。是烟雾让我们走到了一起，倒在了一起！ 离这里不远的峡谷里，那里有我们的父亲，兄弟；在我们身边的白色巨塔的基座里，那里有我们的父亲，兄弟； 在遥远的家乡，有苦苦期盼我们回家的妻子，儿女； 在黑暗无助的深夜，有她们的哭声； 在狭小拥挤的空间有她们的咳嗽声； 在我们的心中，有对她们无尽的思念和深深的歉意！ 从我们生平拿起第一支烟，点燃放到嘴里时，我们没有意识到，这也许是开始向我们的家人行告别礼，虽然这礼行的时间够长，却不能缓解我们家人心中的悲痛。 我们没有意识到，点燃香烟产生的烟雾会影响每个人的健康；我们没有意识到，白色巨塔的生命力正因香烟的燃烧而悄然绽放！ 在漆黑的夜里，我听见了孩子的哭声。在万籁俱静的夜里，声音格外清晰，是我的儿子吗？不，他现在应该不在这里，他应该在母亲温暖的怀里。我不希望他在这里，虽然我们被香烟蒙蔽了心智，不知我的儿子以后会不会，至少他现在不能会，不应该会。 我为白色巨塔辛勤地工作着，白色的烟雾让我‘头脑清醒’地干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就算我们最后会被这白色烟雾害死，可以后谁不会死？我们只是按照我们选择的方式做了正确的选择，走了正确的路。 虽然这会缩短我们的人生旅程，虽然这会让我的爱人，子女感到无比悲痛，那又有什么法子！我得生活，我得承担生活上的压力。除了我的至亲，谁会在意我，生病了，病重了，在医院的病床上静悄悄地死去。死得非常痛苦，却又非常安静，连他们的哭声都是那么低沉，安静。 除了他们，谁会认真地思考这个问题，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为什么不能避免？除了不吸烟外，还有一个让他们不悲痛的办法，在我临终前，他们都不要出现，等我死后，他们再对我表达悲悯，这是两全其美的办法，至少目前是。 自从烟草这种貌似让人快乐的消费品诞生以来，争议之声从未停止过。随着人类对它了解的深入，它的危险就不容任何有良知政府的忽视，伴随着吞云吐雾几十年的人相继死去，他们的家庭承受了难以言语的悲伤。 人类对同一病体的不同病变反应可以说是天壤之别。当2003年初，非典型肺炎席卷全球时，人类表现出的恐慌有目共睹。隔离，全民戴口罩，闭门不出，白色恐怖。 而真正造成全球最高死亡率的肺癌出现在人类身上时，由于是个体在与病魔斗争了很长时间后静悄悄地死去，大众并没有意识到真正的杀人恶魔就是身边无时无刻不在燃烧的香烟。 电视上时不时出现的广告和影视作品里，正面或反面主角通常喜欢用香烟作道具来摆出沉思状，给受媒体影响较深的青少年带来无穷危害。模仿明星的动作；模仿长辈的动作；模仿权威的动作。吸烟有害健康的宣传则在媒体里极少出现，靠每年的5月31日这一天来号召全球民众们远离烟草是远远不够的。 是时候让烟草这个白色恶魔远离我们的躯体了； 是时候让民众意识到肺癌这一苦痛的病症可以被预防； 是时候让悲伤眼泪停止落下，痛苦的心灵之血不再从内心往外流淌； 是时候让那些高举香烟无害大旗的牛仔离开我们的生活； 是迎头反击烟草巨头苍白无力的辩解：“我们是无罪的，因为你们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我们的产品就是杀人凶手！”的时候了； 是时候让幼小的孩子免受白色烟魔的蛊惑；是时候树立一种新的生活方式，一种负责任的生活态度了，今天是时候了！ 在说完上述话后，台下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台下恢复意识的人们受演讲的感召，纷纷流下热泪，这其中就有阿帕奇和他唯一活着的小儿子，父子俩抱头痛哭，为他们死去的儿子，哥哥，也为他们自己。所有人都开始反思自己的过去，思考自己的未来，他们静静等待着台上继续宣讲。 比利稍稍停顿了下，想继续开始宣读，可被烟雾长期伤害的肺部无法长时间不间断地工作，他有心无力地捧着至亲宝鉴说不出话。 比夫人上前扶住丈夫，心痛地说：“歇歇吧，让他们来念！”比利不想半途而废，可自己实在无法继续下去。身后有只手拉住了他，他回头一看，是比德。 比德对父亲说：“爸爸，让我来为您和台下所有人把它念完吧！”比利和比夫人欣慰地看着比德，比利从自己的脖子上解下红领巾，系在比德的脖子上，其他人庄严肃穆地看着他们完成这一交接手续。 只见比德手捧至亲宝鉴，同样以洪亮的天籁童声开始继续宣讲： 在美洲，亚洲，欧洲，大洋洲，非洲，有人类居住的地方就有白色烟魔的存在。全球六十多亿的人口中，吸烟人口令人吃惊地占到了12亿人口。这五分之一的人口又无时无刻，无孔不入地影响，感染，吸引着其他人。受毒害最深的就是我们未成年人，在体验成年人的乐趣的同时，我们逐渐对这白色的小烟枪上瘾，投入大烟草商的怀抱。 竟然还有烟草商用梁启超的《少年中国说》来为烟草做广告，大言不惭，问心无愧？！这样的故事每天都在上演。 我有一个梦想，当烟草彻底消失在我们面前，世界是何等的干净，人们在没有烟雾干扰的环境中自由交谈，相视而笑。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当一个家庭不再因为吸烟导致家庭不和，所有的家庭成员都聚在一起尽享天伦之乐；不再受到肺癌，心脏病，咽喉癌等因为吸烟导致的疾病的困扰，每个人都可以得到最大的心灵满足。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全世界的人们可以共同携手对抗共同的敌人——白色巨塔，阻止白色巨塔肆无忌惮地成长，为了人类最美好，最和谐的家园将它砍倒，释放悲伤的灵魂，让那些已逝的人们真正安息。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大烟草商和大零售商和大片土地的烟草种植者，大烟草公司的股东们能真正意识到自己的行为，能为广大人民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能否结束这无休的掠夺，杀戮。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已经干枯的正义河床会流出甘冽的清泉，洗涤被烟尘污损的脏器，恢复心灵的自由。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所有的传媒机构不再播放刊登任何的烟草广告，无辜的孩子不会受到任何有害的蛊惑，没有哪一家传媒机构愿意承担被起诉和败诉后的巨额赔偿。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烟草工业的终结者不能指望烟草工业的经营者们良心发现而自我毁灭。应该依靠民主法制的社会，通过全社会一起努力，积极稳妥地处理相关经济问题，让国家税收找到新的经济支柱。虽然这个支柱并不容易即刻找到。 今天我有一个梦想，我们的父亲不用在病床上痛苦挣扎，撕心裂肺的痛苦不会再通过他们的手传遍我们的全身，这种痛苦像恐怖的病毒野蛮地吞噬我们的灵魂，活着的人会被这种折磨折腾得寝食难安。 终于会有一天，世界上会没有烟草的毒害，世界会恢复清新自然的空气。我们会自由自在地在一起，没有我们曾经受过的痛苦；我们会永远记住今天这个日子，教育我们的子孙在这片土地上曾经发生过什么；我们会永远把这篇至亲宝鉴铭记在心，让这种悲剧不在上演；我们会永久囚禁尼古丁娜，焦油，烟碱，让他们不能再死灰复燃，重新修建白色巨塔。 今天让我们欢庆胜利，让我们庆祝重生日，我们自由了，我们自由了，感谢我们挚爱的家人，我们终于自由了！ 等到比德念完最后一句，下面已经成为欢乐的海洋，人们欢呼着，使劲地拍着巴掌，大家手舞足蹈，全身心地表达着自己获得自由的欢乐。台上，比德，西那诺，辛巴达，舒雪，比夫人，比利都抱在一起欢庆胜利。欢乐的气息传递到了每个人身上，除了烟草三皇以外。 到了晚上，久违的月亮也出现在天空中，月色皎洁，看着这片恢复新生的心灵土壤。女神宫里，比夫人对寻宝四人组交待着什么事。仔细一听，原来是告诉他们放心地去寻最后一把钥匙，这里就由比利和比夫人来全权善后。 舒雪掏出魔镜，让他发出强大的香气光浴将装有最后一张写有宝贝钥匙的纸卷的锦囊包裹住，一会儿，魔镜收招，对大家说：“有消息了，请看吧！” 舒雪小心地当着众人面掏出纸卷，轻轻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八个隶体黑字：武汉大学，爱之囚徒。 大家有一分来钟愣在那里，不知道上面是什么意思。比夫人说：“武汉大学是主人大学时就读的学校，那爱之囚徒是什么呢？魔镜，你说一下。”魔镜想了想说：“爱之囚徒是一株类似于仙人掌的植物，学名叫金虎，很小很乖巧，应该很好找。” 舒雪不放心，来白色巨塔时就没有预测准确，她对魔镜说：“你还是认真再搜一搜，看看那里有没有其他的状况没有，来这里时，你就没有预测正确，我真怕你了。” 魔镜说：“我真的很认真搜了，但看到的景象不清晰，这也是负能量的影响，比夫人不是在这里嘛，用她的水晶球也可以测一测，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比夫人依言拿出了水晶球，念动咒语，水晶球开始显现武汉大学的景象，那里郁郁葱葱，树林繁茂，山清水秀，一片怡人的风光，学子们在草坪上，在石桌旁认真地看着书，有的在和教授讨论问题，学术气息非常浓厚。 舒雪看到开心地大笑：“这下放心了，在经历惊心动魄的四次寻宝后终于可以舒缓一口气，以游园的心态找钥匙了，这是对我们辛勤寻宝的一次奖励。好了，比夫人，您再帮我们看看这株叫爱之囚徒的仙人掌植物长在什么地方，我们可以直接去取。” 比夫人却对刚才的搜索结果不放心，她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听到舒雪的请求加大功力后还是无法找到爱之囚徒的位置，她眉头紧锁地说：“不对劲，这不是真的搜索结果，我无法搜到爱之囚徒的确切位置，只能靠你们自己去找了。而且，前面搜的结果也不太对，我说不出来，也许是负能量影响了我们的搜索，不知对武汉大学产生什么影响没有，你们一定要小心。” 比德说：“没事，mama，我们白色巨塔都战胜了，这可是主人心里最阴暗的角落，其他地方不可能会比这里差。”比利抚摩儿子的头说：“话是这样说，但万事要小心，最后一把钥匙了，做好了才算功德圆满，在这之前一定不能大意。” “知道了，爸爸。” 众人在女神宫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餐。饭后稍适休息，他们走出女神宫，大家站在殿前，舒雪拿出月光宝盒放在地上，比德，西那诺站在两旁，他们深情地望着比氏夫妇，比德对父母说：“mama爸爸，你们要保重，我们找到最后的钥匙后就回家。你们放心吧。”比夫人眼睛里泛着泪光对他们说：“你们也要小心，如果有什么你们无法解决的障碍需要我们支援的，让魔镜及时告诉我们，我们就来。” 舒雪她们四人用力地点了点头，舒雪抬头望了望月亮，喊出咒语：“般若波罗密——武汉大学。”一道白月光应声降落将他们罩住，等月光散去，他们已然离开。比夫人和比先生抖擞精神，开始整理白色巨塔的方方面面，力争将这里旧貌换新颜。白色巨塔的善后工作我们按下暂且不表，来看看舒雪她们这一次寻宝是否会一帆风顺？ 要知端的，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