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禁闭
连着两个多月的连续性失血，白羽又因找回师父身心瞬间放松，昏睡而去。五仙看着榻上沉沉睡去的白羽皆是神色复杂。 “天尊，这是你徒弟，又吞下了药毒珠，你看怎么办？”蜀山掌门问道。 天尊沉吟：“我的徒儿我自会保护周全，药毒珠断然不可落入妖魔之手。” “好，如此那药毒珠便交由天尊了。”隐龍尊者与玉溪掌门皆是抱拳，唯有那茅山的掌门没有动作，儿时一脸凝重的盯着白羽。 “不知玄掌门还有什么疑虑？”隐龍尊者看茅山掌门玄灵子的神态，不由多嘴问道。 玄灵子看向天尊，凝重的道：“天尊，在下有一事需要印证，如有得罪还望海涵。” 天尊看着玄灵子如此郑重其事，事态的严重性可想而知，随即道：“好，玄掌门请。” 只见玄灵子走向白羽，手拿拂尘朝白羽一挥，口中念念有词随即一张灵符自怀中飞出直化入白羽眉心之中。 众所周知，茅山以驱鬼著称，看着架势明明就是驱鬼嘛，难道说...众人眼光不由齐聚白羽。 瞬息间白羽陡然睁开血红的双目，发出凄厉的叫声，血瞳红光大放，一个打滚翻身下榻，警惕的看向周围众人，口中无意识的喃喃道：“别过来，快走开！快走开啊！” 天尊不禁上前一步，看着如此的白羽，凝重的问道，“这是...鬼怪附身了？可是为什么方才查探不出？” 茅山玄灵子双目如炬的紧紧盯着在地上挣扎的白羽，异常坚决的道：“这不是鬼怪，而是鬼脉！” “鬼脉？”众人哗然，要知道鬼脉可是鬼域才拥有的东西，外人想要入鬼域必须经受万鬼噬心之痛，然后将鬼脉活生生镶入体内才可，如同万年前的那位千羽上神。 “羽儿体内如何会有鬼脉？”天尊肃然问道，这个徒弟可是他唯一的徒弟，亲眼看着她从牙牙学语到三岁便能布下七星之阵，五岁便学会了伏羲六十四卦，这等天赋就算是他也自叹不如的。 “这你就得问她自己了。”说罢手中拂尘再次一挥，仿佛无数金粉撒下没入满脸痛苦的白羽体内。 白羽这才觉得身上的灼热感消退停止了挣扎，如同大病了一场一般，面色惨白，嘴唇还微微颤抖着，浑身衣襟早已被汗水打湿，虚弱的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那微微起伏的胸膛还能证明她现在还活着。 天尊心中微痛，走过去将白羽抱起放入榻上，又从怀中掏出一颗丹药喂其服下，白羽这才有所缓解。 白羽不知道体内的鬼脉为何会突然发作，但是经过魅影的帮忙她现在能保证鬼脉发作时自己神智的清醒，所以方才他们说的话她都有听到。 微微缓了片刻，这才这那双血瞳恳切的注视着天尊，“师父，您还记得徒儿五岁在天堑失踪么？” 天尊颔首，示意记得，就是从那之后便再无她的消息。 “徒儿本已从天堑出来，奈何却再次被人推入天堑，不幸坠入鬼门，徒儿不记得在其中被鬼火灼烧了多久，只知道在那之后再次被人救出便成了这般模样。”白羽字字句句解释道。 “原来是天堑，如果是天堑之中发生的那边可解释了，那里不光有通往神、仙两界的天梯，亦有魔、鬼两界的无尽黑洞。唉...”隐龍尊者不由叹息，这魔、鬼二界真是害人不浅啊。 天尊爱恋的摸了摸白羽那乌黑的发丝，“你受苦了。” 谁知一旁的玄灵子仍旧冷冷道：“天尊，你的徒儿固然可怜，可是她身怀鬼脉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果在下没有猜错那么先前凡间石林的那场血雨便是她一手所谓，涂炭了多少生灵。在下建议将她流放北海之滨，以防她再次发作祸害世间。” 一旁的蜀山掌门玉溪掌门连连附和，“是啊，天尊，你要为天下苍生为重啊！” 唯独隐龍尊者不屑的嗤笑一番，“你们也都看见了，方才这丫头鬼脉发作神智乃是清醒的，不住的提醒我们不要靠近她，证明她本性纯良，不愿伤及无辜。” “哼，不愿伤及无辜不证明不会伤及无辜。”玄灵子步步紧逼。 “你...你们...简直丧尽天良！不来考虑怎么来帮丫头压制体内的鬼脉，反而要将她送去北海囚禁，简直...”隐龍尊者被气的胡子抖擞，两只大眼瞪得圆溜。 正当玄灵子再度开口争辩之时，天尊忽然挥手止住，毕竟他才是丫头的师父，要怎么处决也得他说了算，“好了，正如隐龍尊者所说羽儿发作之时神智清醒，并没有害人之心，但是玄掌门说的也没错，也需要防范于未然。” “这样吧，本尊记得神龙山有一座浮屠塔，乃是混沌初开分六界之时一位上神留下的至宝，虽然其中九层，层层瑰宝不断，众人可以根据自己的能力来自由选择层数，但世人却不知它其实还可以自主布置结界，凡是进入其中之人，若非从大门出去，饶是上神在世也绝不可能破其而出，不如就让羽儿进入其中禁闭三年，三年之后如果她能自主控制体内鬼脉就放其而出，如果不能则再延续三年。”说罢，目光转向怔怔望着他的白羽，“羽儿，可好？” 白羽微微一笑，“好。”她知道师父还是疼爱自己的，不愿流放自己去北海，那么禁闭三年她又何所惧，一定不可以辜负师父。 “这怎么可以！”玄灵子急忙争辩。 但是不等玄灵子多言，一旁的隐龍尊者就开始打岔，讥笑道：“怎么不行，老夫记得去年你进入浮屠塔中也之上到五层吧。” “你...你...”玄灵子指着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隐龍尊者，你个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话，“哼，如此就如此吧！”说罢甩袖离去。 “徒儿谢谢师傅。”众人离去之后，白羽起身再次拜在天尊脚下。 天尊摸着白羽的发丝，“羽儿，师父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余下靠你自己了。这些是当年还未来得及教你的阵法，这三年好好看看，为师相信以你的天资看懂这些应该都是什么难事。”说罢从怀中掏出一只卷轴递给白羽。 白羽双手接下道谢，目送师父离去，继而起身在隐龍尊者的带领下一步一步走进了位于神龙山后山的浮屠塔之中，大门随着白羽的走入轰然关闭。 神龙山大殿之内隐龍尊者上座于上，戒律长老下首第一位，无垠、无殇皆立于殿中。 “嗯，无殇的外伤基本已经痊愈，但是你体内的筋脉受损太过严重，这些日子你就先跟着无垠学习招式，切记不可动用你之前的内力，知道么？”隐龍尊者威严的声音响彻大殿。 无殇单膝跪下，恭敬道：“多谢师父关心，徒儿谨记。” “好了，没事你们就下去吧。”隐龍尊者急忙向打发走二人，自己好继续去钻研丹药。哪知他刚一起身便被无垠唤住。 “师父，徒儿想...” “想干嘛，有话快说有屁快放！”隐龍尊者的小脾气又起来了。 听到自己掌门语言如此粗鲁，一旁的戒律长老不禁扶额，不过好在现在没有外人。 “那个...白羽师妹一个人在浮屠塔中，是不是需要送饭菜过去，毕竟她现在貌似还没有修炼出仙身，离不开烟火。”无垠抱拳低着头尽量不带任何感情的话语陈述道。 隐龍尊者这才回过神来，几步走下台阶，拍了拍无垠的肩膀，感叹道，“还是你小子心细，那好，这件事就由你来安排吧，为师放心。”说罢甩甩袖子一头扎进炼丹房中。 无垠暗暗送了一口气，转身离开直奔浮屠塔而去。无殇望着自家师兄的背影嘴角一勾，原来师兄也可以有这样的神情。却不想这魅惑一般的笑容被刚刚进来找戒律长老的无心瞧见，无心当场呆愣，这笑容如同冬日暖阳直印在心底，温热久久不散。 浮屠塔的一层空空荡荡，除却桌子上那颗夜明珠发出的微弱光亮，周遭都是一片黑暗、沉寂，让白羽觉得这黑暗无边无尽，如同置身于黑暗的沼泽之中，泥泞、窒息。 白羽深深呼吸了几下，不停的告诉着自己，静心，静心，不能辜负师父。随即走到那小桌之前展开师父走前留给自己的卷轴借着那微弱的亮光细细读了起来，慢慢沉浸其中，不知过了多久腹中传来一阵痉挛，痛的她捂着肚子躺在地上大汗淋漓。 就在这时‘咔擦’一声，厚重的门便被人打开，无法一下子适应这强烈的光照，白羽将脸扭到了另一边，没有去看来人到底是谁，不过是谁也不重要了，她只需要好好呆在这里就好。 “羽师妹，你怎么了？”来人一进来看在瘫倒在地上双手紧紧捂着肚子的白羽，急忙小跑过来将手上的食盒放在地上，一把将白羽揽起，让其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中。 白羽疼的脸色煞白，额头渗出丝丝冷汗，逆着光微微睁开双眸，一张清秀的面庞映入眼帘，“无垠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