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和土豪是朋友
夜晚的天京市，灯火辉煌，不知有多少人曾迷失在这繁华的灯红酒绿中。 提到玉龙酒店，可能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是如果一说117大厦，哪怕天京市三岁的孩子，也会伸出手指着天空说：“在那里。” 117大厦是位于天京市市中心的一栋大楼，整个项目由中央商务区、配套居住区及主题公园组成，因拥有117层而得名。117大厦，92层以下为超甲级国际商务办公楼，93层以上为超五星级酒店，其中115层为空中高级会所，配有目前天京市唯一的空中游泳池；117层则为可旋转的特色酒吧和咖啡厅；而王帅电话中提到的玉龙酒店，则位于视野开阔的116层。 一般人，一辈子连117大厦都没进过，又怎么会知道116层的玉龙酒店？ 夜晚，王帅从学校走出，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哥们儿，去哪儿？”出租车大哥热情的询问。 王帅道：“117大厦。” “啊？那地方我可没去过，听去过的哥们儿说，不太好走。” “没事儿，到了地方，我给你指路。”王帅一脸的淡定。 “好嘞。” 车辆启动，穿过学区，直接向着市中心奔去。 “呦，我说哥们儿，你是在117大厦工作吧？嗨，可真是体面，那里面像我们这种人一辈子都进不去一次，年纪轻轻就可以进到那里面，前途不可限量啊。我听说在那里工作的，都有年薪几十万的工资，各个都是精英中的精英……” 一路上，那司机大哥一个劲儿的惊叹那117大厦，王帅只是偶尔点头附和一声。望着车窗外的快速后腿的夜景，王帅陷入了回忆中。 说起来，以王帅这样的出身，他一辈子也不会进去到那里面，但是一件事情的发生，改变了这一切。 记得三年之前，王帅刚刚升入大三，他和大多数的大三学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直到在一个燥热的早晨，一个陌生的电话将王帅从梦中吵醒。王帅现在都还清楚的记得，那天是周六。 “喂，是王帅先生么？” “是我。”王帅睡的迷迷糊糊，“你是哪位？” “这里是市血液中心。” “嗯？血液中心？” “没错，王先生，您曾于2012年5月份在天京大学义务献血一次，您还记的吗？” “是啊，怎么？难道我的血有问题？” “不不不，是这样的，我们这里，有一位重病患者，急需进行骨髓移植手术，于是在市血液中心的筛选下，发现您的红细胞、血清成分和我们的患者极为相似，不知您愿不愿意来市医院做一次详细的检测，毕竟人命关天，还望您认真考虑。” “当然没问题。” “太好了，真是万分感谢，我们马上就派人去学校把您接来。” “嘟嘟嘟……” 直到如今，王帅都记得，电话那头医生的激动。现在回想起来，王帅自己也搞不懂，当初他为什么会一口就答应下来了，难道是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五讲四美三热爱”和“雷锋精神”教育的影响？ 那个时候，对于骨髓移植手术，王帅只是偶尔从一些新闻报道上听过，只是单纯的认为，捐献骨髓和鲜血差不多。 不到半个小时后，一辆崭新的红色法拉利驶入了天京大学，并引起了巨大的轰动。这辆车，直奔王帅的宿舍楼下，然后停了下来。 “喂？王先生么？我们已经到了您的楼下了。” “啊？这么快？”还在刷牙的王帅，一脸的吃惊，低头从楼上向下一望，一辆红色的跑车周围，围着成百的围观同学。 要不是看那跑车超级豪华，王帅还真的会以为是上了骗子的当呢！原因很简单，对方既然没有问他的宿舍的地址，是怎么找到他的？后来，从对方的口中王帅才得知，原来对方是根据手机信号定位到的他的位置。 王帅当时不禁暗想：“根据手机号，就能知道一个人的行踪？那人还有隐私么？不是相当于实时处于被监控状态？”当然，当时的王帅并不知道，这个定位机器并不是一般人可以使用的。 跑车就是跑车，从学校到市医院仅仅用了二十分钟，这其中还要加上期间等红绿灯的时间，那速度真的让王帅体验了一把什么叫风驰电掣。 到了医院，他的人生第一次没有排队。下了车，早已有二三十人的专家团队等在门外，然后凑上来不同的人，一边给王帅做检查，一边让他签字什么的，他只是隐约听到了其中一个老医生说了一句“先用HLA配型，再用MHC区段配型”。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他不是专业医生，并不知他们是在干什么，直到配型成功。 骨髓配型成功率在亲人身上，不算太低，同卵双胞胎的配型是100%，与亲兄弟姐妹之间的相合概率是25%左右，而在陌生人之间，异基因配型的相合的理论概率在三万分之一到一百万分之一之间，不过因为医院数据库中保留的血液等信息有限，让陌生人之间配型成功率更低。 就算配型成功，适不适合移植、供体愿不愿意移植都是一个问题。 但这些问题……在王帅这里并没有发生。 医院在全市一共找来八人进行配型，其中三人配型成功，而王帅的骨髓和患者更是达到了80%的相似度，换而言之，这是患者的亲人才可能达到相似度，王帅听那些医生说，这是个奇迹。 在一间会议室内，配型成功的三人分别会见了医生。后来据传另外两人提出条件，要想让他们捐献骨髓，需要一千万的捐献费，可能他们当时就发现了那位患者家似乎很有钱。 只有当那医生问王帅的时候，他迷茫的摇摇头：“我没问题。” 然后相似度最高，健康度最好，价钱最便宜的王帅当仁不让的被选为了骨髓的捐献者。 骨髓移植手术很成功，王帅很快就回到了学校。 直到一个月后的某天，王帅顶着烈日发着传单赚外快的时候，一个男人出现了，那人就是王帅口中帮他搞到了尚潇潇背景资料的涛哥，也就是今天的另外一位主角。 涛哥，本名钟镇涛，用他自己的话说，他是一名富二代，和一些富二代相比，他从不介意别人说他有钱、说他土豪。正如他说的，已经死里逃过一劫的他发现，只有花出去的钱才是自己的，人生最大的悲哀就是人死了，钱没花了。 王帅救看钟镇涛一命，分文未收，当时选择王帅，不是钟镇涛家里给不起钱，千万级别的钱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而是因为当时王帅的骨髓最适合做手术。 反倒是钟镇涛，病好一些后，对于王帅这位恩人念念不忘。以前，钟镇涛认为，所以然靠近他，都是为了他的钱，现在有王帅这么一个异类出现，他当然会产生好奇心。 于是，在那个烈日下，两人相会。王帅也是第一次见到了，自己用骨髓救回的人。 不过，可能是王帅自身出身的关系，他对有钱人有莫名的敌意，在他的心中，万恶的资本主义都是吸血鬼，那些有钱人都是喝穷人的血长大的。所以，对于钟镇涛想给他钱补偿的提议，王帅一再拒绝。 如果在其他人眼里，王帅一定是疯了，他浪费了很多成为千万富翁的机会，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却多了一个富二代朋友。 和富二代做朋友，是什么感觉？吃、喝、玩、乐、衣、食、住、行都是最顶尖的，也就是从那时起王帅经常出入玉龙酒店，还和钟镇涛兄弟相称。 年轻的王帅，很快堕入了纸醉金迷之中，直到有一天，家里的老爸给他打电话，跟他商量，让他问问学校，学费的事情可不可以先缓缓，他这才猛然惊醒——他，是一个穷人。 从那之后，王帅以毕业在即学业繁忙为由，和钟镇涛的联系越来越少，而钟镇涛似乎也察觉到了王帅的想法，对于王帅的刻意疏远，并没有问为什么。自此，王帅的生活再次回归正常。 想想，除了尚潇潇的事情，王帅跟钟镇涛联系，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本以为钟镇涛已经把他忘了，现在看来，并没有。 思绪飘转间，出租车已经来到了117大厦附近。 “兄弟，这下面该怎么走？走左边还是右边？”一路热侃，这司机大哥已经和王帅兄弟相称。 王帅道：“走左边。” “好嘞。” 抬头望向大厦的顶端，几乎没入云端。伸手摸摸自己裤子上的口袋，在里面是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他将近一年的工资，虽然不多，但应该足够这一顿饭的了吧？王帅天真的想。 王帅已经不是曾经的学生，步入社会后，他学会了很多事情，尚潇潇的事情多亏钟镇涛帮忙，因此这顿饭他想付款。做人嘛，穷不要紧，但要有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