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我他娘的真有智慧
见到通体鲜红的千足虫，一尺大小的毒蛛，林衡险些一箭射死诡鬣狼。 诡鬣狼一瘸一拐的带他走了四五里路，在石头缝、树冠等只寻到些毒物。 林衡觉得它用心歹毒“药材，药材的种子，根茎！太初遗种，懂不”弓箭半开逼向诡鬣狼，将野草的根茎踢到诡鬣狼的面前，哪知它很是疑惑的看了一眼后，竟将草根吃了。 见此，林衡差点气笑了。 他也知道，诡鬣狼为了捕杀他，已经出了往日狩猎的范围。 眼下献媚寻物，全靠它的嗅觉现找，更是借此加以迷惑，伺机逃走、伺机反扑才是它真正的用意。 蛮兽、凶兽的凶残深入骨髓，野性难驯，不可指望将其驯服，就算寻到幼崽抚养，不弑主已是极限。 在王国确实有驯养凶兽为己用，用作守护或如炼金傀儡投入战争，但所用的蛮兽均是驯服三代以上，祛除了大半野性，或血脉杂交而成，相比于真正的蛮兽，弱了许多，哪怕是灵兽，也多得从幼崽驯养，不然灵兽或是设法逃走，或是不饮不食直至饿死。 接下来，又是一瘸一拐满山遍野的找。 继而寻到之物，登时让林衡警觉起来。 先是一块碎布，碎布还算崭新，不带血迹，看其边缘应是撕下，应来至女子的衣物。 随后又寻到了一个碎裂的酒坛，有些年头了，被泥土覆盖了大半。 进山的武者或是猎户，所需物品还带不足够，怎会带酒坛，哪怕好这口或是用以驱寒，也会用水囊携带。 定不寻常。 附近或有隐居潜修的武者，或是有匪盗藏身。 林衡想不出其他的可能。 未放诡鬣狼离开，逼他继续寻找，没寻找到更多线索。 这未让林衡打消疑虑，时间长了，气味消散很正常，再者如果他是藏在山中的盗匪，首先想到的就是掩盖抹除气味等线索，否则蛮兽的袭击足够焦头烂额了，另外城防将士不傻，会循着气味等来追踪。 没寻到更多线索，倒是寻到了意外惊喜。 诡鬣狼对着一根树干狂桡一番，几息工夫，搂抱粗的古树便被它放倒。 一只不足巴掌的绿毛松鼠，从隐秘的树洞内飞逃而出。 林衡的目光被吸引走时，诡鬣狼噌噌两下，远远逃走，哪有一瘸一拐的样子。 “放你一马”林衡任由其消失不见，转而追向那只快没了踪迹的绿毛松鼠。 《山野游历手记》中记载的内容甚多，或详或简，翻看一遍虽未全记住，但他判断出，此只绿毛松鼠是只灵兽，具体是什么，等抓到后再翻书查找不迟。 担心伤其性命，将箭矢的箭头掰断，撕下自身的衣物缠上。 便紧随在绿毛松鼠之后。 绿毛松鼠速度飞快，体型又小，在山林中实在难追。 冒然开弓，哪怕箭矢没了箭头且缠上布条，但力道过大，也会要其性命。 死了的灵兽，价值骤降。 追了好远，终是趁其窜入树冠，借着枝杈消弱箭矢力道，击中其尾部将之打落，借此抓住。 “浑身绿毛，好怪”林衡脸上浮现自认友善的笑意，打量捏在手中，已经吓傻的松鼠，随后见四周无碍，取出《山野游历手记》翻寻查看，很快找到了相应描述。 描述很少，体型袖珍、毛发皆绿，为常见灵兽木莹鼠，幼崽可驯养，成年木莹鼠以树洞困半月，活之可驯养。 无其天赋的描述，便没有多可观的天赋，稀松平常。 “好歹是灵兽，总得值几块元石吧”林衡一点不嫌弃，也分辨不出手中木莹鼠可否成年，是公是母。 随手捡了些松塔之类的果实，便着手将其困在树洞内。 树洞很好找，寻个合适的，将木莹鼠塞进去，又将松塔等塞入其中，又到了些水，便用枝杈精钢箭矢等将洞口封住，气力大，做此些十分简单，那么小松树累死也逃不出去。 “你可别死了，我去送你过美日子，省得蛇鹰把你吃了”林衡自顾自劝说一句后，跳回地面。 仔仔细细将位置记好后，便离开了。 他觉得在这附近，很可能存在一伙匪盗。 不敢大意丝毫，开始向四周摸排。 一晃，林衡进入云涌山脉已有月余光景。 纵然身处山林，无法全心用于修炼，修为仍是无时不刻不在提升，伴随着洗练丹的消耗，先天元气越发精纯，林衡感觉，再有十余日，便可修炼至五重巅峰，眼下单论气力超七虎半。 三部武技的技，同样在循序渐进的契合着，由粗至细，由浅至深。 眼下将之称为一部新的武技，不无不可。 此时，林衡正趴在一块山石，双眼警惕的扫向周围。 经历多日的探查，终是让他寻到了端倪。 此座山上，毒物很常见，且他发现一截绳索。 林衡猜测，毒物应是用药物引来，绳索应是用以某种陷阱，山上非常可能藏有一伙山匪。 不能冒然进一步探查，毒物、陷阱、暗哨非是他一一应对的，便在这里守株待兔，相信如真有匪盗，定然会有风吹草动，一旦确认，甭管是哪伙匪盗，即刻返回领兵前来。 观察一番后收回目光，林衡轻缓挪动身体，靠着山石坐好，服下一颗洗练丹，沉下心神修炼。 日头越升越高，到了晌午时分。 山林间，五个年岁不等的壮年男子向山下走去，背弓跨刀，一身的匪气。 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骂咧咧道“奶奶的，最后一个娘们也死了，这几天，得再出去抓十个八个回来过冬，哥几个谁和我去” “用不到，黑蝎老大他们在商量着去哪干一票，到时一起”一人接茬道。 另外一人附和道“我知道这事，娘个球，过了一个多月，风声该松了，是时候出去把货出手换丹药酒水了，顺便做一次，过后多半就不回这了，在两三年，该换地了” 五人议论着散开，没等到地，便又有五人各自从树上跳下，与其打声招呼，便向山上赶去。 “别他娘的偷懒，都下去看看”络腮胡子招呼另外几人。 “走吧走吧”另外四人一脸不愿，倒也各自散开向山下走去。 山石后。 正感受功法韵动玄奥的林衡猛睁开眼睛。 传入耳中的脚步声很轻微，但他相信定是人无疑“来了”九成九是匪盗。 没有妄动，仔细分辨。 “他在下山，要干什么”林衡心头一紧，微微探出头向山石后观看。 那位长有络腮胡子的壮汉，正手持弓箭大步流星的下山，双眼扫略各处。 所用箭矢是特制响箭，箭矢中空箭头有入气空，可用以射杀制敌，更主要是用以示警，射向空中，十分尖锐的声音可传出数里远，山上之人定会听到。 “不止他一个”林衡偏头看向别处，见到另外四人，五人相隔距离较远，皆是箭已上弦，像是在查看各处陷阱等，不知五人要查看多大范围，不能坐等他们离开。 否则即便不被络腮胡子发现，另外四人总会有人看见他，那时再反应，就迟了。 “杀，一个不能留”林衡瞬时作出决定，他非是心慈手软之辈，对作案多起的匪盗不起任何恻隐之心，他更知道，若放走一个，此伙匪盗有所警觉转移是小，一旦其头领前来追杀，他都无反抗之力。 杀，必须杀，在其示警之前全部杀掉。 哪怕里面有六重的武者，仍要设法弄死。 有六重的可能非常小，那需是在何样的匪盗团伙，要由六重的武者来放哨盯梢。 “五个人散得太远了，如果他们立刻示警，自己很难阻止”林衡心中急转，五个人呈扇形错落向下查寻，相互照应，各自间隔在二三百步，又有树木山石间隔，离他最远一人，饶是他视力甚佳，也只能从体型上分辨出是个男子。 “先杀最远的那个？” “偷袭，先干掉一两个？” 怎么计算，也没有绝对的把握，在其向山上示警前全部解决。 对方有五人，眼下，他想挪换地点很难。 还有一点不能完全确定，就是他们究竟是不是匪盗，万一杀错了…… 九成九是匪盗，还有少许可能是其他势力。 “怎么做”林衡心头犯难。 以往在武府，身为学员又能遇到何样的事，竞斗场上算是最惊险的了，心性再如何成熟，他也只是未及二十的青年。 “假若我是匪盗，不会去随意示警，不大的事闹成恐慌，定少不得挨一顿嘴巴” “盗匪应先将来人打伤，解除了带来的威胁，然后带回去拷问” “自己便有机可循” “他要不是匪盗，是寻常势力的一员，不会随意伤人，如若不然，大可与匪盗一概论处” “对，就这么办，我他娘的真有智慧” 林衡心中闪过此番想法，当即着手准备。 因天气还不是太冷，这几日下得小雪均融化了，地面很是潮湿，抓起泥土涂抹在长棍上，掩盖其光泽，掩饰其人阶兵器的身份，衣物早已挂着泥沙，不需去管。 束缚好箭箱，见五人已离他很近，便拿着弓从山石后，走了出来。 双手高举着弓，慌乱的喊道“好汉、好汉” 背着箱子，箱子上别着根灰突突的长棍，一身武士服挂着泥土，配以还算帅气的年轻面容，真像是个落难的公子，人畜无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