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节 零、心的彼岸（五）

    公寓葛城家

    “这是什么啊！”坐在客厅地板上的律子看着我左手握着的那平底锅里的食物问美里道。

    “咖哩啊。”美里坐在靠垫上，喝了口啤酒回答道。

    “又是吃速食啊。”律子叹气道，翻了翻白眼，不禁想起了之前蹭饭的经历。

    “来白吃的人不要抱怨。”喝了一口酒，盯着律子道。

    我看了看眼前的两位，暗自叹了口气。为律子面前的那碟米饭上盛了一勺咖喱。心想律子你就感谢咱吧，否则你吃的咖喱还要多。

    “美里小姐你呢？”我问道。

    “啊哈。我啊~嘿嘿”美里取下盖在桶装泡面上的碟子，道：“加到这里面来，要一大匙哦。”

    律子和我都是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美里那张高兴得异常的脸。

    “不，不会吧…”

    “讨厌，这很好吃的哦。”美里笑着说。

    “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律子有些痴呆地看着我把一大勺咖喱放进了那桶泡面里。

    美里还在一旁自顾自地解释道：“一开始就用咖哩泡面的话，是调不出这种味道的。”一点都不顾律子吃惊的表情。

    “我要吃了。”律子还是盯着美里，手中握着的汤匙不知道从何下手。

    “诀窍是用少一点的汤和热水来拌。”美里依旧乐呵呵地边解释她的咖喱泡面美食做法，边用筷子稍微搅拌了盛进去的咖喱和面，然后就开吃了。

    看着美里吃的这么开心，我和律子也没有办法，几乎是同步的用汤匙舀了一点，放进嘴里。动作都是眼睛一闭，心一横，把那看上去就不是太好吃又辣得要死的咖喱饭塞进了嘴中。

    几秒钟过后，一切就有了分晓。我和律子的表情看起来十分难受。

    “这是美里做的吧…”勉强把口里咖喱饭咽下喉的律子道。

    “是…。”我的表情也好不了哪去，呃，怪不得之后PenPen尝了一口就倒地“身亡”了。这味道大概能和早苗的面包、秋子的果酱、冬瓜的曲奇、观铃的浓厚桃汁、秋子阿姨的神秘果酱、藤林椋（早期）的便当、阿妙小姐的煎蛋、凶华大人的料理以及楠叶的营养饮品媲美了。

    “吃得出来吗？”美里井井有味地吃着，听了我和律子间的对话不禁问道。

    这味道，竟能把速食煮成这样，不愧是美里。律子心里在吐着槽。“下次最好是轮到真嗣掌厨，我再来吧。”

    “我想也是。”暗自嘀咕。

    现在轮到可怜的PenPen了，PenPen愿你现在机灵点，少尝点。

    这只标号为BX293A的温泉企鹅，盯着眼前的那盆咖喱饭良久，而饭一边的那罐啤酒则很是显眼，果然是主人是酒鬼，宠物也一个德行呀。

    PenPen观察了会儿，头上不由冒出一滴冷汗，不过还是决定去尝尝看上去有些像不太对劲的食物。

    于是很不情愿的将脑袋凑到食盆前，张开喙，用下颚盛了点进嘴里。这食物一进嘴，过了不出5秒，在胃袋和大脑一片混乱后，PenPen重重地倒下了，简直等于以身试毒。

    我闻声向PenPen处致了个敬，PenPen纯爷们，铁血真汉子。

    “真嗣，你还是搬家吧。没必要受邋遢室友的影响而浪费你的一生。”律子吃完了，手里握着一罐啤酒道。

    然后对我眨了眨眼，小声继续说：“绫波可是住在我家楼下哟。”

    “哈哈，还好啦。我已经习惯了…”感觉到对面美里的怨念，我只能回头，违心地回答。否则之后的工资和津贴就不保了。

    “是啊律子，不能小看人类适应环境的能力哦。”美里对我打了个眼色，右手举起啤酒罐，左手有些吊儿郎当地放在靠垫后，一脸大叔样地对律子道。

    “而且，如果他搬的话…”美里无意地晃了晃罐子准备继续。却发现罐子里没多少酒了，不由一愣，只得打断话题，来差遣我。

    “啊…小真，请再帮我拿一罐。”美里装可爱道。

    “没问题。”我起身去厨房那儿，取出冰箱里的啤酒。

    “手续很麻烦的耶。真嗣才刚拿到总部的安全卡啊。”美里一脸嫌烦地说着。

    “啊，差点忘了。”律子惊醒道。放下啤酒罐，边向右倾着身子去找手提包，把包提到了大腿上边翻找着ID卡，边继续道：“真嗣，我有事想拜托你。”

    终于到了。吃了美里的特制超辣咖喱饭就是为了这一刻呀。不过现在哪里说不定已经变成了个禁地也不一定啊。不过还是得去呀，就算是为了看很难得的TV前几话的福利吧，再说说不定能有亲密接触之类的。我边想着边将拿来的啤酒递向美里，侧转头问道：“什么事？”

    “绫波丽的新卡，我一直没能拿给她。”律子取出ID卡，递向我。“不好意思，能不能请你去总部前帮我送到她家去。”美里抽走了我手中的啤酒，我不由得回头望了一眼美里。

    “当然乐意，不过……”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收下了ID卡。

    “不过什么？”律子问道。而美里则拉开拉环，准备喝那罐酒，不过注意着我们的谈话。

    “律子姐不是住在绫波家楼上吗？难道不能亲自送给她？”我试探着问道。

    律子叹了口气道：“我也曾经试着去过那孩子的家，不过那几次，那孩子似乎不愿意让我进去，那眼神似乎是怕伤害到我似地。最近工作又比较忙都差点忘了这件事。”

    果然绫波体内的出现状况已经存在一段时间了，我盯着ID卡不由想着。

    美里看见了不由想逗我几下。“怎么啦？一直盯着丽的照片不放。”美里暧mei的问道。

    “美里姐，你又来了。”我耸了耸肩道。

    “难道小真你…”美里的语气更加暧mei含混不清了。

    我没有回答

    “不出声就算默认啦。害羞什么嘛。”美里捂嘴笑着说：“能名正言顺地去丽家里，这是个好机会哦。”

    我摊手表示无语，坐下很平静地喝了口水。

    “好啦，别再拿我开玩笑啦。再戏弄我，我也是不会生气的。”我静静道。

    “啊啦，真是的，这样都不会生气，所以更令人忍不住想戏弄你一下。”美里笑着说

    “和美里完全不一样，真不知道谁是孩子。”律子在一边吐槽着。

    美里闻言大囧。“啊拉，律子不带你这样玩人的。”

    “我只是觉得同样是EVA驾驶员，却好像不够了解绫波。”我望了一眼ID卡上那蓝色发丝女生的头像道。

    “她是个好孩子”律子用手梳理了一下前刘海继续道：“不过她和你父亲很像。有点不擅长……”

    “活着这件事吧。”我喝了口水，直接道。

    律子梳理刘海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继续着。

    ……

    与此同时，NERV总部，元渡的办公室

    “零最近体内莉莉丝的灵魂很不安啊，碇。”冬月看着棋谱，下着将棋对着对面的元渡道。

    元渡没有做声，冬月看了一眼元渡继续道：“看来是和你儿子，真嗣的表现有关吧。”

    “根据那个人的调查，应该不会错了。”元渡说着嘴角闪现了一丝冷笑“真嗣，你终于长大了。”

    而元渡身子前面的办公桌上，放着一小碟文件，一张碇真嗣的照片赫然在文件的左上方显目的位置处贴着。下面的文字大多是罗列了被调查者的详细情况，不过好在之前我把自己的小部分绝对不能透露的信息与大部分能暴露的信息做了适当的掩饰，现在呈现在元渡面前的只是那大部分在我接受底限之上的情况。

    不愧是唯最宝贵的儿子。……西历2014年自修完第二东京大学生物应用技术相关课业，提前毕业，获得硕士学位。调查者在这段文字之后注释的文字为以下：表面情况如此。实则西历2014年自修完第二东京大学生物应用技术、高能物理、机械制造与自动化技术相关课业，提前毕业，获得相应博士学位。毕业前曾参与JetAlone的部分设计。

    ……

    我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抬眼望着被捏在手中那张绫波的ID卡，一边摆放在枕边的SDAT，通过耳塞传来了那首歌《苍いレジェンド》（《苍蓝色的传说》），揉了揉头发，哎，原本的美事变得这么头疼，真是的。

    ……

    “恭也君，明天开始执行A2计划。”碇元渡对着站在办公桌前的青年男子道。

    “A2计划，了解。”

    ……

    “A2计划？碇，这样做没问题吗？”冬月看着办公室外的夜空问道。

    “为了剧本内不出现控制不了的意外，铃铛系在她身边是必要的。”元渡推了推眼镜道。

    “老人们差不多也要开始作出应对了吧？”

    “嗯，A2计划也是为了率先掌握老人们发难而实行的。”元渡又在办公桌上摆起了那经典的POSE。

    “人类的敌人果然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