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希望之光
“这是拍电影吗？” “等等，我好像认识他们三个，我艹，这不是我们光辉议会的三位议长吗？” “看起来真的是三位议长，议长居然亲自下海来拍电影吗？” 室友们干笑着，即使再神经大条的人也意识到不对了。 看着水镜中的四个人，每一动作都仿佛是天崩地裂一样，随手一挥仿佛可以撕裂天空，脚一踏大地震动。 只是四人交手的余波将让下方的古城沦为废墟，远处大坝喷发，江水犹如山洪一样冲荡而下。 灾难，这居然是人为制造的灾难，让人难以想象这制造这些的人是神是魔？ 这是末日降临，亦或是神话重现？ 没有人知道，只是带带的看着镜子中交战的两方，即便不明白其中有什么意义，但议会的所有人都是由衷的期望三位议长取得胜利。 “大哥。” 月的神色有些复杂看着红色长龙的身影。 他被中央那个黑袍人重重打飞，胸膛大面积塌陷，看起来肋骨一下子断了好几根，血止不住的喷涌，看起来凄惨极了。 即便是这样，他居然在笑！ 那么残酷的战斗，他竟然流露出丝丝的享受。 那是发自内心的，从最深处流露出来的真正情绪。 赌上自己的一切，享受生死之战的战斗与升华，俯瞰人生最顶峰的风景。 月终于明白为什么临死之前，他的父亲会选择让他大哥来继承神位，而不是由他。 一种混杂着自豪与不甘的心情在胸口不断回荡着。 月的目光投向三位议长围攻那位黑袍男子，如果没有错的话，他就是阿瓦塔所言的大邪神，议会童话中毁灭世界的邪神。 “君临于帝国无数强大存在，位列其顶点的大邪神已经苏醒了，你的哥哥虽然天纵奇才继承了你父亲的地位与神位，但这没有丝毫的意义，如今帝国与议会的战场就是他的埋葬之所。” 脑海中不自觉响起阿瓦塔所说的，月脸色露出了担忧。 “要赢啊！” ……… “已经够了，能够再临这个世界，有三位神明来当祭品真是太好了呀。” 大邪神环顾隐隐将他包围的三人，露出了莫名的神色，好像是欣慰世界在欢迎他的归来。 那个看起来最年轻男子是执掌善恶，主宰审判的神明，而那个看起来健壮的虬髯大汉是光与暗的神明，拥有无限的攻击力，而三人中看起来最具有威严的中年男子则是掌管天空与大地，赐予人们光明的太阳神。 三位神明，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世界，为我的归来欢呼吧。” 他仰起头，仿佛要将全部的力量喊出来。 刹那间，整个世界都仿佛听到了他的呐喊。 黑暗，哀嚎，疯狂，绝望。 无数的情绪声音混乱杂织。 “真是美妙的声音啊，如果就此终焉的话……” 话还未说完，犹如实质的黑暗降临，然后席卷一切生灵。 那给世间带来光明的太阳神直接被黑暗所轻染成一片漆黑，拥有无限攻击力虬髯大汉被重重打飞，整个下半身化成石像然后变成了粉末随风飘逝，而月的大哥，那主宰善恶的神明被砍去了四肢。 强大，无可匹敌的强大。 这就是凌驾于所有神明，乃至所有生命，位于世界顶端，可以灭世的大邪神啊！ 这是超越于位阶之上的存在，也唯有同样位于位阶之上，当初将这位大邪神封印的创造神才可以与之匹敌。 …… “超越于位阶之上的存在吗，该死？” 月的神色一阵难看，那水镜中的战斗，他连参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水镜前旁边，即便是这样，他依然感到了复杂恐怖的巨大压力，那种压力仿佛跨越遥远距离也能传递到自己精神。 画面中的战斗，已经超越了人能够想象的极限。那已经不是凡间的争斗，而是神话般的战争！ 四位神明的战斗！ 天空的黑雨更加密集了。 若有若无的歌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声音。 “黑暗！死亡！！” “毁灭！终结！！” 歌声嘹亮，预示着最强大的神明已经回归世间，即使这位是邪神。 “该死，该死，有什么办法可以匹敌那个家伙吗？” 月低头喃喃，心头一片烦杂，他已经可以想象阿瓦塔所说的了，帝国将一统世界，这便是未来的结局吗？ “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吗？” 月看着自己的双手，体内世间万物原罪的力量不断涌动，还有从他那父亲那里继承的神之血脉！即便是神之血脉中最弱的一个人，毫无疑问他也拥有这场战斗的入场券了！ 这两者加起来绝对算是强大的力量，那么有什么是他现在可以做的，有什么是他现在可以力所能及的。 仰望着水镜，脑海里疯狂的思考着。 “对了，混沌！” 月的脑海中似乎想到了曾经的一幕，那是在神之领域激活神之血脉的时候，那时父亲告诉有一种力量不在位阶之中，是最弱也是最强的力量，那就是混沌！ “月，你怎么了……” 身后的室友有些担心的望着月，从方才开始，月的神色一会癫狂，一会难看，时而自言自语，此刻又露出了怪异的笑容。 只是月完全没有答话，在室友惊骇的目光中，他打开了窗户一跃而出。 天哪，这可是五楼！ 三个室友完全赶紧上前一步，却已经看不到月了，黑色的大雨仿佛吞噬了一切。 …… 漆黑的大雨阻挡了前方的视线，一股黏稠的鲜血不断刺入鼻腔。 但是月却无暇顾及，拼命向前奔跑着，他不知道要去哪里，只是脑海中不断思索混沌可能会出现的地方。 如果世间万物都是存在秩序的，毫无疑问神明便是这秩序顶端的存在，而大邪神是凌驾于神明之上，超越于位阶之上的至强神明。 秩序之中唯有同一个位阶的创造神才能与之相提并论，除此之外便是无序的混沌，超越了秩序之外。 那么这个秩序的世界之中该到哪里去寻找无序的混沌呢！ 月心中一阵迷茫，但脚下的步伐没有丝毫的变慢。 黑暗的前方看不清任何光芒的希望，漆黑的雨水吞噬人们对未来的曙光。 位于秩序的顶点，超越于位阶之上，这是超乎人们想象的力量，传说中混沌的力量真的可以战胜这最古老也是最强大的邪神吗？ 月不知道，只是感觉身体越来越中，漆黑的雨水滴落在他的身上是这样的沉重，仿佛黑暗将人彻底吞噬，看不到前方的路。 如果要是有光可以照亮前面的路…… 光！ 突然间，一声响彻天地的龙吟声寰宇回荡，水镜中一道耀眼的白光照耀天地，仿佛黎明破晓，照亮了前方的路。 月不由得向上望去，那是披着白色风衣的男子，面容看起来有些消瘦，他身后浮现着一只巨大的白龙虚影。 “这是？” 月有些呆滞的抬起了头，漆黑的雨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歇，一道贯穿天地的白光穿梭在月的前方，仿佛在为他指明前方的路。 光是这么的耀眼，但却给人一种柔和的感觉，给人无限的生机。 这是生命之光啊！ “每当黑暗降临，勇者将会出现打到魔王……”看着那无尽黑暗之中散发着希望之光的男子，“啊，那就是白龙勇者吗？” 忍住了心头悲伤的悸动，月再一次迈开了脚步，没有丝毫的犹疑，遵循光大步前进着。 希望如光，将铸造通往彼岸的道路。 前方是无尽的墓碑，每一个墓碑主人都是一位英勇战死沙场的勇士，如今沉睡在这方陵园之中。 这是星空大学旁边的万人坑，当年议会与帝国的主战场。 光的路标在这里渐渐消失。 “混沌在这里吗？” 月低喃着，四处打量，灰暗的天空，沉幕的大地，无数战死沙场的英魂注视着此刻陵园之中的生者。 一种悲哀而肃杀，崇高与庄严的气氛在这里回荡。 这一刻月感觉自己的灵魂一阵颤抖，前所未有的战栗感将他笼罩。 这种感觉，这种无力感。 如此熟悉，仿佛过去的种种开始渐渐涌上心头。 又要结束了，无能的看着这个国度毁灭，然后什么都不做的就此结束？ 不，父亲和大哥拼了命所守护的国度，他怎么可以站在最后面旁观呢！ 他还没有为他所犯的错赎罪呢！ “啊……不管什么样都好，给我出来啊，混沌！” 疯狂的声音在这空旷的陵园中不断回荡着，回荡着…… 时间如流水一般静静流逝，就在月快绝望的时候…… 一扇门悄然打开。 这是通往混沌之间的大门。 望着这扇通往不知道何处的门扉，月没有丝毫的犹豫，决然地走了进去，只给这方陵园留下一个义无反顾的背影。 ………… 大邪神看着已经虚弱披着白色风衣的白龙勇者，他的眼神深邃，像是穿透了时间与空间，看到了另外一端的景象。 “你这么做没有丝毫的意义。” “希望如光，即便再怎么渺小，终将划破黑暗。” “报上汝之名，我想我会记住你的。” “不用了，我想尊敬的大邪神陛下是不会记住一个死人的名字。”男子笑了笑，然后看着周围已经化成石像，沦落黑暗中的三位神明，笑容也越发苦涩。 去吧，我等最后的希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