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祈愿
清晨的阳光穿透树冠，洒在草地上，早起的鸟儿叽叽喳喳的飞来飞去，薄薄的晨雾中，一个帅气的年轻男子正扶着一个有着雪白的及腰长发的少女，沿着长长的台阶慢慢的一步一步往上走。 “守拙哥哥，慢点，拉菲儿累了。” “坚持住，拉菲儿，现在在恢复期更加关键，不能输给疲劳感，不然等你完全恢复，体力下降会非常厉害的，那样后遗症就太严重了。看，我们就要到了。” “哦……” 在安迪·奥兰多身上拿到一血的秦守拙，将全部精力集中到拉菲儿的恢复上来。决赛的魔力解放对拉菲儿的身体伤害是巨大的，甚至恢复没做好还会造成永久性伤害。 秦守拙每天早上把拉菲儿叫出来登山顺便看日出，白天也抽出时间带拉菲儿做物理治疗，魔法治疗与物理治疗双管齐下，仅仅两天，拉菲儿的身体就有了很大的一个进步，对日常生活已经基本无碍了。 “魔力暴走的伤害在伊利斯世界是治不好的呢，不管多么高明的治疗术也会留下体力大量下降等等后遗症。能恢复到现在这个程度，拉菲儿已经是独此一份了。” 后遗症的出现，秦守拙是知道的，身体遭到严重伤害之后伴随着体力严重下降、四肢乏力、手举不过肩或脚迈不开步子等等都是正常的，这时候光靠治疗魔法并无太大用处。就像在地球，这样的情况要么砍了换再生肢体，要么就要接受物理治疗，光靠药物是没有用的，显然伊利斯世界的人们对这个并没有什么研究，因而每每出现魔力暴走的病患，总会伴随着身体机能严重下降的不可逆的后遗症。 好在秦守拙来自于医疗体系更加发达的世界，对于这种伤害恢复早已有了比较成熟的治疗方案。 秦守拙带着拉菲儿围着山顶的石亭子转了几圈，山不是什么高山，只不过是皇立帝国大学校内公园里的一座土丘而已。石亭是中式的飞檐，本身当然是不存在的，是秦守拙利用土系魔法直接控制大地长出来的，而且秦守拙还完成了土系二级属性变化，物质化。消费着大量魔力的土元素从大地里长出来的不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进行选择，比如主要集中碳酸钙，出来的就不再是普通的泥土，而是富含碳酸钙的石灰石。 一旦土系完成三段变化，就能够进行单质集中，创造出比如金属等造物，那时候的土系魔法将在秦守拙手中爆发出真正的实力。 当然，三级的属性变化不是现在的秦守拙能做到的。 到达山顶没多久，冬日的朝阳在一片金色的晨雾中姗姗来迟。秦守拙扶着拉菲儿在亭子里坐下休息，自己走到一旁吐纳练气。 其实，内气这种东西，秦守拙也说不上有没有。跟据种花家的传说，有没有内气是区分炮灰和高手的最大特点，但是哪怕经过了太空时代上千年的发展，也没能用科学的手段证明内气的存在。那些所谓练气多年的大宗师在仪器里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但是确实比没有气的要厉害。 练气的方法、文献资料，数据库里有不少，跟古武术一样，甭管有用没用，都在作战系统里存着，供有兴趣的士兵在闲暇之余自行练习。 嗯，值得注意的是，不少练气的法门都有着各种各样的禁忌，否则容易走火入魔，然而官方在缺乏证据的情况下并不认为所谓的“气”真实存在，所以所有的法门都是公开的。 其实，秦守拙也不信“气”的存在，只是对古武术很有兴趣，但是现在连异界都有了，“气”的话说不定也………… 过了没多久，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秦守拙也带着拉菲儿开始返回，回宿舍整理一下，吃早饭，上午的课程马上就要开始了。下到山脚下的时候，正好遇到雪莉·诺姆。自从大运动会结束之后，她就经常来看望拉菲儿，顺便蹭吃蹭喝。秦守拙的比赛胜利后，更是每天早上都会准时出现在拉菲儿的宿舍（嗯，秦守拙其实算寄住，这别墅是杰佛逊家的），顺便蹭吃蹭喝。 早饭过后，三人一起往教学楼走去，一直到楼下才分开，拉菲儿和雪莉往A班去，秦守拙自然还是在F班。 当然这只是暂时的，秦守拙已经在之前的比赛中证明了自己的实力，还将自己的名字刻在了冠军奖杯上，从此之后安迪·奥兰多这一届的武士科学生将不得不在每一次年纪大比武的最后挑战秦守拙，只为拿回奖杯。 平淡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在F班的秦守拙收获了无数的敬畏，之前还会笑着大叫“班长~”互相开玩笑的同学们，不知不觉的产生了相当的距离感，就连老师都不再关心秦守拙上课在干什么甚至在不在。 原因很简单，秦守拙注定不会再留在魔法科F班了，下次分班，只要不太差，肯定要去A班的，至于是武士科还是魔法科就难说了，据说两院正在激烈的博弈中。 之前的战斗中，秦守拙表现出了太过强大的近身战斗力，最后的冰墙 爆炎术的反击信手拈来，表现出非凡的魔法技巧，顺便向学院证明自己已经找到规避自身魔力值过低的方法。结合天赋测试成绩，可以说无论秦守拙在哪个学院，都将创造奇迹。 这个争论貌似渐渐影响到了拉菲儿了，最近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自己追问又什么都不说，秦守拙清楚，这是在担心自己最终被分到武士科A班，这样白天就不能在一起了。 上午上了两节课，闲极无聊的秦守拙果断翘课去了魔导力研究社，这是一个仅仅只有3个人的小社团，宗旨是开发利用魔法力量运行的设备，动力源是魔晶石，通过魔法阵缓慢释放魔力，驱动工作设备，现阶段的目标是驱动一台马车。 秦守拙是在给学生会跑腿的时候认识的这家社团，一开始还以为终于见到异界的机械制造了，但是当秦守拙认真考察过这个小小的社团的技术实力的时候，表示他们的目标还是现放到“成功驱动一个轮子”这个阶段比较好。 秦守拙来这里不为别的，因为这里虽然没什么技术实力，但是至少做简单的研究所需要的东西基本上还是齐全的，正好用来研究索菲娅公主的订单。 来到魔导力研究社，门没锁，秦守拙直接进去找到了自己这两天常呆的位置，自己找的那些研究资料还在那里原封不动的放着。这个社团平时就靠做魔法灯维持开销，最近似乎有一张大单，三个人平时基本已经不来这间理论研究室了。 他们做的灯……说实话，质量不错，但是没什么新意。这个世界的魔法灯算是比较普遍的，家里略有薄产的人都能用得上。但是有一个问题一直没能解决，魔法灯的魔晶石和魔法灯本身是连在一起的，魔晶石魔力耗尽，整个灯都没用了。 原本拉菲儿的别墅也用的是这样的魔法灯，不过当秦守拙开始学习魔导力知识的时候，就被拆了做实验，现在早就已经换成了能够拆卸魔晶石持续使用的魔法灯，然而这个技术并没有推广，仅仅只是秦守拙方便自己的小规模行为。 当然，秦守拙并不是来做灯的。 魔晶石是伊利斯世界里最重要的能源，它的用途很广，从魔法炮到魔法灯都要用它，每一块魔晶石的纯度都是不同的，甚至同一块魔晶石不同部位的魔力密度也是不同的。它是一种能级很高的矿物，在这个世界上的分布广泛而且储量巨大，基本上垄断是不可能的。 使用魔晶石的问题就在于，魔晶石就像是一座高压锅炉，内部的压力很大，你不去动它，它会很稳定的就这么呆着，但是要将魔晶石内的魔力抽出来，就像是在高压锅炉上开个洞，尽管洞很小，其内部高压魔力会沿着这个小洞冲出来，最终将小洞撕裂成大洞，就像是锅炉大爆炸。 压制内部的魔力爆发才是使用魔晶石的关键。目前主流的做法是，由魔法师直接根据魔晶石里面的压力来设计魔法阵，制作魔法灯，每一盏灯都是第一无二的。就像是在高压锅炉上根据炉内压力设计一个不能调节的节流阀，由于每台锅炉的压力都不一样，节流阀的开启程度自然也不一样。 而秦守拙需要做到的又更加困难，因为轮椅总不能永远匀速向前吧，这个速度要可控，也就是说魔晶石的输出功率要可控，换句话说，就是要在魔晶石上安装一个可调节的节流阀，这是一个新的挑战。 秦守拙工作很专注，直到大家都放学了，听到拉菲儿喊自己的声音才发现，不知不觉都下午社团活动时间了。今天的进展依然不多，完美而精确的控制魔晶石的魔力释放，还要能随时调整，秦守拙承认之前低估了这个魔法阵的难度，导致进度很慢。 今天是个特殊的日子，当然这并不是指的某人生日那么简单。今天，校长阁下约了两位院长在办公室里聆听秦守拙自己的决定。对之前赢到手的提出愿望的机会，秦守拙实在不知道该要写啥，征得同意后，将这个机会让给了拉菲儿。 校长办公室内，克里斯蒂娜学院长和阿尔库·多啦大骑士坐在会客区两边，剑拔弩张的盯着对方，校长阁下稳坐办公桌之后，索菲亚会长静静的站在一旁。秦守拙带着心事重重的拉菲儿进来了。 “秦守拙，我以校长的名义，宣布最后的讨论结果。”校长阁下扶了扶帽子，拿起手边的文件，看了看剑拔弩张的两人，叹了口气，刚想说话，突然被拉菲儿打断了。 “校长阁下！” 拉菲儿的突然发言让办公室里的所有人表示惊讶，平时的拉菲儿可不怎么敢在陌生人跟前说话的。 “校长阁下，我想要动用那次提出要求的机会！” “嗯，可以，在我宣布完对秦守拙的分配决定之后，你就可以提要求了。” “我希望能够在这之前提出要求，我有非常重要的愿望！” “就那么重要，必须在我宣布决定之前提出？一刻都不能等？” “这是我的祈愿！拜托了，校长阁下！” “……………………” 一小会儿的迷之寂静之后，校长同意了拉菲儿的要求。拉菲儿往前走了两步，深吸了几口气，用着坚定却稍微带着一点颤抖的声音大声说道：“我的愿望是……我的愿望是：守拙哥哥能够拜克里斯蒂娜老师为师，跟我一起学习魔法！我希望能跟守拙哥哥在一起！” 看着拉菲儿坚定的神态，通红的脸颊，校长慢慢的将手中文件放在一边，显得有些意外。 没想到优胜者的要求居然是这个，这样一来之前关于秦守拙是否要转去武士学院的争论就毫无意义了，不得不说这其实算是对学院管理层的一个小小的冒犯，虽然之前已经得出处理决定了，阿尔库·多啦大骑士长依然黑了脸，克里斯蒂娜倒是一脸“干得漂亮”的表情。 关于秦守拙的分配问题，校长还是决定贯彻之前的决定，没有人能替皇立帝国大学校长决定任何事。 “你的要求涉及到学校关于秦守拙的分配问题，我暂时不能答应。”听到这里，拉菲儿一瞬间就精神萎靡下去了，不过校长可不会去管一个学生对学校的决定怎样怎样的，平直的语气毫无一丝波动：“根据学校与两位学院长的讨论决定，尊重学生的选择权。秦守拙，你将获得选择去哪个学院的自由，不论你选择那个学院，毫无疑问，你都将在下一次分班中被提升到A班。现在，告诉我你的选择。” 听到秦守拙可以自由选择前往哪个学院的时候，若非秦守拙压着，拉菲儿能高兴的跳起来，果不其然，在校长提问之后，耳边传来秦守拙坚定的声音：“我选择魔法学院！” “耶！！！” 最终拉菲儿还是没忍住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