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逃亡
陈子风跃出那百人军中，便纵步腾跃而起，速度快如苍鹰，穿甲胄的军士不断往这里集结。 此时那刚刚被陈子风摔落在地的王毅，王千总从地上爬了起来，他站起身抖了抖官袍，从腰间拔出佩剑，便向陈子风冲了过来。 剑在那王千总手中，当头便向陈子风劈过来。 陈子风纵步在空，剑戟一扫，只是从他脚下略略扫过，那方千总剑柄一扬，陈子风便脱兔一般已经跃出好远。王千总手中剑柄一沉，剑刃落空，未伤到陈子风，随后眉头一皱，很是气愤，他举剑向后一抽，收回剑，脚下飞快地向陈子风追去。 陈子风腾跃在空，身子向前一纵，便落于五丈开外。他站定身形，眸光盯着从前边追过来的兵士。 只片刻功夫，他的前后便有数百名兵士团团围住。尖尖的长枪伸展开来。 陈子风眸光一凝，环顾着四周密集的红英长枪。 那长枪密密麻麻，汇聚在一起无有空隙，就如组成的铁墙一般。陈子风并未急着动手，而是稍稍顿首。 这群兵士见陈子风被围住，趁势将手中长枪往他身上刺来。陈子风只是侧身躲闪，也不出手。 兵士们手举长枪脚下移动，向他靠近着。 刘岩在一旁身形扭转着，此刻他在距离陈子风不远的地方，赤手空拳地对付着将长枪掷向自己的兵士。他来时身上只藏了一把短刀，并未曾带应战的长刀，跟这帮手拿长枪的士兵作战显然占了下风。不过幸好陈子风刚刚将那名骑在马上的官员摔落在地，才引的官兵主力向他那边集结去了，不然刘岩两手空空很难应付。 “抓活的。”只听那边一声大喊，那个刚刚逃跑的府衙同知调转马头往这边追来。 这府衙同知本想逃，看到自家人占了上风，便又骑着马回来耍开了威风，他一双怒目瞪着被百名军士围困的陈子风，拽着马僵挺了挺胸脯一副嚣张的样子。 刘岩听到声音向陈子风围困的地方扫了一眼，看到陈子风已经被军士围住，不免有些担忧。可是他此时也无法脱身，兵士举枪刺来，明显有支撑不住的架势。 “啊…….一声惨叫，那四条大汉之中的一条汉子被兵士的长枪，一枪毙命，从刘岩的身旁倾倒了下去。 刘岩看着他，鲜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长枪刺来，刘岩略一愣神，便侧身躲闪。紧接着那三条大汉也相继从兵士的刀枪之下，倒了下去。 目光一呆，刘岩看着那三条倒地的尸体，和那一地鲜红血液，竟有些不知所措。此刻一支尖尖利刃便向他的臂膀处刺去，身子一颤，只觉钻心的疼痛渗尽血rou。 刘岩心中一紧，下意识地去捂伤口，不料目光一闪，几杆锋利无比的红英长枪探手刺来，刘岩正要纵身逃脱，只觉臂膀一阵疼痛，鲜血从臂膀处的伤口里，浸染着衣服流下来。他捂着伤口，手臂上沾着血迹，已无还手之力。 几杆长枪架在他的颈项上，十几名兵士中一个矮个子的兵士大喝道，“将他拿下。” 随后两个兵士走上前来手臂往刘岩左右一抄，便将他抓了起来。 重重地铁链套着枷锁被兵士拿着套在刘岩身上，刘岩心中闪过一抹悲凉，便跟着兵士走了起来，他一边走着，一边忍受着伤口的剧烈疼痛回头往陈子风的放向望去。 此时此刻手臂上带着伤，刘岩已无逃脱的可能，他唯一的希望就只能寄托在陈子风的身上了。刚才与这帮兵士交手之时，陈子风那种勇猛，那种来去自如，以一人之力抵挡百名军士的强悍，让刘岩很是钦佩。刚才那四个黑龙寨的兄弟一已经被官兵杀了，自己又束手就擒，唯一能救自己的也就是陈子风了。 铁链搭在身上，紧紧地勒着肩膀和肚腹，让人没有一丝力气。脚上一双脚铐耷拉着，走起路来特别沉重，随着刘岩那脚步一前一后，咣当，咣当地移动着， 天边，黄昏的余晖已经躲进一片云层里去了，暗淡的暮色光晕渐渐爬上了高高的苍穹。 刘岩一边随在兵士的身后步履急迫地走着，一边望着冷清的正阳大街。 他的铁链被一根尺余长的绳子拉着拴在一匹红色马尾身后。那府衙同知就骑在马上，他每每一拽马僵，刘岩便跟着后边跑。。 一路长街看去，乱糟糟一片，马过处尘烟滚滚。 在刘岩的身后五丈距离以外，几百杆长枪的尖刃往陈子风身前一戳，然后只稍稍在陈子风肩头一落，只一会功夫便被一双浑然有力地手推了去。猛地，“铿锵”一声，仿佛横空出世，只见陈子风纵身向前一倾，双手抓住两杆长枪的尖刃，用力向后一抽，两只手臂伸展开来，反手就将两杆红英枪的枪柄握在了手中。 枪柄在手，他两手用力握住柄端向空中抡起一个大大的弧度，便将那枪柄另一端的两个兵士甩飞了出去。 两个兵士像两支射出去的箭一般从空中飞落，重重地砸在两边的兵士身上，把那两头的兵士砸的七零八落如同坍塌的墙壁一般摔落在地。 兵士们嚎叫着蹲坐在地上，散乱一片，陈子风这时候持着两杆长枪，整个身子向空中一纵，便如一道惊鸿一般扑到那正手持佩剑的王千总身前。 这王千总正要持剑砍向陈子风，没想到刚刚把剑举起来，还未出手，却被陈子风手中的两杆长枪打落在地。此时王千总两手一空，剑飞出好远在前方的空地上坠落。他胆怯地望着向自己逼近的陈子风竟然身子向后退缩了起来。 陈子风跃到王骞面前双脚落于地面，怒目而视地举起手中两杆长枪深深地刺进了王千总的咽喉。一声哽咽，两眼朝天一瞪，王千总便一命呜呼了。 陈子风握着枪柄，看着地上流淌的鲜血，只稍稍用力便将刺进王千总咽喉的枪尖拔了出来。 尖尖的枪刃滴着血滴，鲜红鲜红的点点落于地面，陈子风步履沉重，转而上前一步，将手中两柄长枪往前一挑，挑起王千总的身体用力向前掷去。 瞬间，横空之中，一道身影掠过，快如闪电，惊得路上百姓直往旁边躲闪。 刘岩此时正被府衙同知骑马拉着往前走，已经快要出了正阳街了。 不料一个尸体横空而降，从刘岩头顶飞了过去，重重地砸在那骑在马上的府衙同知身上。 “啊……只听一声仰天长吼，那府衙同知便从马上坠落了下去。 刘岩在身后看到，不由两眼一呆，瞬间怔在那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府衙同知从马上摔下来时，竟然只剩下上半身了。而他的下半身随着那具尸体从马的另一端掉下去了。 府衙同知颤抖着双手趴在地上，他的两个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那矗立的马腿，嘴中哽咽着微弱的声音道，“抓…….刺……客……. 他的话还未说完，只见陈子风持着两杆长枪纵身跃来，双腿在空中叉开，一个健步便骑在马上，他将手中两只长枪往下一垂，便从府衙同知的背部穿过去。枪尖刺破五脏六腑，只见那肠子耷拉着，翻滚了出来。 陈子风一扬枪柄，将府衙同知高高地挑了起来，血rou模糊，只见那鲜红色的血液如水一般顺着枪刃流下来，府衙同知垂着脸颊趴在枪头一动不动。 周围兵士见了，瞬间乱作一团，他们举着手中长枪，远远地围在一旁，无人再敢上前来。 陈子风见兵士围着自己不敢上前，随手将手中跳着府衙同知的长枪向前一扔，那长枪连同府衙同知腐烂的尸体一同往空中掷去，掠过一道弧线，便摔落在前方一排兵士身上。 兵士的身体一碰上这从天而降的物体，便拿着长枪踉跄着倒落在地。随后陈子风拔转马头，便往刘岩身边驰来。他一到刘岩面前便放下手中一柄长枪，大喝道，“上马。” 刘岩正看得呆了，听到陈子风的声音，忙收敛心绪，双手拽起枪柄。随后二话没说，陈子风将枪柄一扬，便把刘岩挑上了马，陈子风见刘岩上马，便衣拽马僵，两个人骑着一匹快马往城门方向而去。 城门口兵士见一匹马驰聘而来，已知道是刺客，便上前来阻拦，陈子风长枪往空中一扬，向左右刺去，又斩杀了几名兵士，便和刘岩一起出城去了。 城外，山野广阔，茫茫一片，四蹄而起，尘烟滚滚。 陈子风和刘岩一到城外，便沿着黄土胚子压成的大道一路驰去，在他们身后灯火点点，官兵们手持火把骑着快马追了过来。 此时天色暗了下来，远方在天边重重叠叠的山脉已经是看不见了，刘岩坐在陈子风身后，扭过头望着身后远远的灯火，担忧地道，“他们追过来了。” 陈子风拽着马僵，手里握着枪柄，听到刘岩的话，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道，“放心，这些官兵追不远的。” 刘岩听了陈子风的话这才放下心来，默默地坐在陈子风身后，刘岩思绪万千，此时此刻他看着陈子风的背影，渐渐对他有了些好感。关键时刻是他救了刘岩，今日要不是他，刘岩恐怕早就被官府抓进大牢了。没想到，陈子这个强盗，还蛮重情义的。 “陈兄。“刘岩沉思一阵便道，陈子风听到的刘岩的声音，诧异地扭过头来瞟了刘岩一眼，嘿嘿一笑道，”嘿，我没听错吧，今日这么客气。” “陈兄，你没听错，我这么称呼你行吗？”刘岩道。 陈子风看着刘岩一本正经的脸颊，笑了笑道，“当然可以了。第一次听你这么叫我感觉新鲜。” “陈兄，谢你今日的出手相救，要不是你，我恐怕就……. 刘岩话还未说完，陈子风就打断刘岩的话道，“多得话就别说了，我救你是因为你是黑龙寨的一员，我不想让黑龙寨的兄弟受到伤害。” 陈子风说着突然两只明亮的眸子闪了闪，稍一停顿，儒雅的脸上突然浮起一丝淡淡的忧伤。 刘岩看到此处有些莫名，自从他来到黑龙寨这些日子，很少看到过陈子风有这样的表情。不知道是因为被官兵追着的原因？还是什么？ 马儿在坑洼不平的路上狂奔着，偶尔会碰在路边石头上颠撞一下，天色完全漆黑之时，陈子风和刘岩骑着马已经进了大山。 山路崎岖，经过一夜行程陈子风和刘岩回到了黑龙寨。 这一路下来刘岩对陈子风已经很了解了，原来陈子风以前也是山里一个砍柴过小日子的单纯少年，只是迫于街市无赖泼皮的欺凌，和生活的窘迫才被人拉上山做了强盗的。陈子风告诉刘岩他两岁时被父母丢在一个老山民家里，那老山民很善良，一生未娶过亲，把他从两岁养到了五岁。 后来得重病去世了，去世时，陈子风很是伤心，那时候他才五岁，就一个人砍柴维持生计，常常把砍来的柴拿到城里去卖。 只是有一天他在城里卖柴，遇上了几个富家的小公子，他们欺负自己，把自己砍来的柴踢落了一地，陈子风要上前阻拦，却被几个富家公子哥拳打脚踢，后来他凄凉地一个人回到了山里，无奈之下被山里的山贼收留了下来从此做了强盗。 当陈子风讲完了故事，天空已经渐渐地亮了起来。 初晨，一轮红日透过云彩爬上高高苍穹的时候，朝廷大批兵马聚集于黑龙寨。一眼望去，刀枪矗立，人马密集，如海一片。 这是大明边防的一支卫所军队，由一个叫方总兵的统。原来昨晚追逐刘岩和陈子风的军队，并没有半道撤回，而是他们灭了灯火一直尾随在陈子风和刘岩身后，一路跟来了。 随后他们知道了是黑龙寨所为，便把消息告诉了驻扎在当地的一支卫所军队。旗幡飘飘，朝廷兵马在方总兵的一声号令下冲进了黑龙寨。大军而入，喊杀声震天，刀落处，人头滚落。 黑龙寨里一片狼藉，喊杀声，嚎叫声，哭泣声混杂在一起。 陈子风带着黑龙寨里仅有的几个兄弟扛着大刀与朝廷兵马浴血奋战着，他的脸上，手臂上沾满血迹，全身狼藉。 刘岩拼命在山寨里寻找着婴燕，一个人提着大刀在尸横遍野的山寨里纵横，只是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婴燕。 他神情沮丧地举着刀砍杀着拼命扑向自己的士兵，不断地大喊着，“婴燕，你在哪里？我回来了，你的岩儿哥哥，回来了。” 朝廷的兵马不断集结，黑龙寨里到处都是官兵。 陈子风和他的几个兄弟快支撑不住了，刘岩也被一群官兵包围了起来。 此时刘岩手中握着刀柄就像没有了知觉，思绪混乱，只是胡乱一通劈砍，身上便被官兵砍伤了好几处伤口，他的左臂上，腿上全都中了刀伤。 “婴燕……. 刘岩拼命地喊着婴燕，似乎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痛，他举着刀，身上血淋淋地向一群官兵扑去。 “你们几个脱他走，不能让他这样白白死掉。”陈子风一条手臂已经被官兵砍掉，他忍着伤痛，哽咽着对他旁边几个兄弟道。 旁边几个随在陈子风身边的汉子面有难色地道，“不，大当家，我们要带你一起走。” “不要管我，你们快带着刘公子走。”陈子风说着举起大刀向一个兵士砍去，这是他最后用尽全力砍向兵士的一刀。 “我不走，婴燕还没有找到。”刘岩倔强地道。 陈子风用力把刀插进兵士的肚腹，挣扎着扭过头望着被兵士围困住的刘岩大喊道，“刘公子不要在费心机了，婴燕在的话早就找到了，你在不走，就来不急了。” 刘岩奋力在兵士的包围中挣扎着，两只目光始终锐利的盯着前方，他现在不想走，因为他还没有找到婴燕meimei。 “快走。”陈子风再次催促着，他的身体已经快不行了，在生命最后一刻，他拼命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整个身子扑向一群士兵。 刀光闪烁，无数把刀从陈子风身下插了进去，一直贯穿进他的五脏六腑，鲜血横流，陈子风狰狞着誓死不屈服的目光在众兵士的刀尖利刃上，脑袋一歪睡了过去。 刘岩看到这里时，目光迷蒙了刹那，便清明的一闪，大叫道，“陈……. 他刚叫了一声，便被两条大汉追过来驾起身子就走。 刘岩目光迷蒙而忧伤地望着黑龙寨里血腥的杀戮被两个汉子拼死护送了出去。 朝廷大军屠戮了黑龙寨，便收拾兵马回凤州城去了，不过这个方总兵收兵回营之时，却意外将黑龙寨里的一个小女孩收留了下来，他没有杀小女孩，，虽然他是奉朝廷之命来剿灭山贼的，不过像他这个年纪已经知道了生儿育女，为人父母的难处，所以并没有为难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女孩。 方总兵骑在马上，看着被一个兵士领到面前的小女孩，和蔼地一笑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 婴燕看着这个身穿甲胄的男子，不言不语，娇小的身子向后缩着。 方总兵眸光一闪，似乎感觉到了小女孩的怕意，纵身向前下了马，走到小女孩面前，抱起小女孩笑着道，“小女孩，乖，乖，伯伯带你回家。” -婴燕有些怕，她不知道自己的刘岩哥哥为什么还不回来，-她更不知道眼前这群人是来干什么的？她只是看着地上染红的血迹和那满地的尸体，有些恐惧，有些怕，是不是自己的岩儿哥哥也变成了这样，她向周围一片狼藉的死人堆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岩儿哥哥。 她心中忧伤，眼眸湿润，忍不住便哭出了声，此时此刻她多么想她的岩儿哥哥能站在自己面前。 那个方总兵看着婴燕忧伤而胆怯的眼神，笑了笑有些怜惜地便抱着婴燕上了马，他骑在马上一拉马僵便带着兵马离开了黑龙寨。 烽烟潇潇，一条人马汇成的长龙沿着连绵的山脉向远方而去。 大山深处，茂密丛林里，两条大汉托着一个伤者一巅一跛地绕着林中林木走着，透过那密密的枝叶，可以看到他们的身上，脸上鲜血满满，伤痕累累。他们行至山脚一处泉水旁，把伤者放到岸边一块石头上，两个人便累得身下一个趔趄各自倒在了泉水中。 清澈的泉水映着他们血一般模糊的容颜，缓缓从他们身旁流过去，将这两具死一般沉浸的尸体波动着。他们死了，是一路驮着伤者在兵士的绞杀下活活累死的，他们把刘岩放在了这密林泉水旁边便倒入了溪水中溘然长逝一动不动。溪水沙沙带着融化的鲜血顺着泉眼倾泻而下。 此时躺在一块大石上的伤者双睫一动，轻轻睁开了双眼，他一睁眼便迎上了一缕刺眼的光线，光线是从天际里投射下来的，金灿灿的。 伤者攸地睫毛一眨，眯起了双眼，他两只已经略显僵硬的双手按在坚硬的大石头上，挣扎着坐了起来。金色光泽映着他沾满血迹的脸颊，那双眼睛避着光线微微合动着张开，他看着周围一片寂寥，目光先是刹那的迷蒙，随后渐渐地清明起来。 这伤者就是刘岩，他站了起来，看着那躺在溪水中的两具尸体，脑袋有些晕，不过只是片刻，他就想起来了。 死了？他们都死了，黑龙寨的兄弟们。刘岩心中忧伤地哀叹道，随后他轻轻将手伸进胸部，从胸衣里取出一本厚厚的书来，那书沾着血迹，在金色耀眼的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晕，不过上面的字迹却能看的清楚，只见上面写着，“陈家拳法” 刘岩把这本书拿在手中，轻轻翻开一页，“天为乾，地为坤，霹雳神拳，纵横中原，世祖，陈友谅。“ 看到此处，刘岩心中大惊，陈友谅这三个字曾经曹成师父讲过，原是元末天下大乱时的大汉领袖，丐帮七代长老，逐鹿中原的大英雄。高皇帝朱元璋起兵造反之时，陈友谅也在江州自立为王与高皇帝平分天下。陈子风的祖先原来是陈友谅，元末大英雄。 站在泉水边，刘岩认真的看了起来，不经想起昨晚陈子风说的话，“这本书是那个收养我的老者临死之时给我的，他说是我父母双亲丢下我时，唯一留给我的东西，我一直带在身边，如今我们已成了兄弟，我把它赠与你，算是当大哥的一点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