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 只有疯狂
碧色的世界。 默默地站在原地，萧雪瞳凝视着前方的碧色。 那是限制着她行动的障碍。少女知道，只要它继续存在，那么她就永远也不可能离开这里，离开这个由黑色的世界所占据的狭小空间。 已经被囚禁在这个地方多长时间了呢？ 萧雪瞳不知道，在这因果层面的维度中，一切正常的事物都会失去它的本质，化作最开始的存在——源。 所以，时间过去多久，已经是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了。 她只需要知道现在自己要想办法出去。 离开这里……才会有机会，让他失败。 哪怕她知道自己成功的机会无比的渺茫。 但关于这点，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做好了觉悟了，不是吗？用自己所能尽到的能力，送走他，然后…… 杀死他。 少女注视着前方的碧色，无比决然地重复了一遍自己希望做到的事情。 如果不能保护好的话，那就只好杀掉他了，这样才不会…… 但，那依然只是如果。 萧雪瞳知道他的挣扎很激烈。 ——在不久之前，在两个因果者一同追杀之下，当萧雪瞳都以为不会没有什么转机的时候，那个家伙还是将他的声音传进了这个空间。 他打算救自己出去。 因此不惜错过了一个最好的机会。 虽然那个家伙并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同样的也没有做到他原本想要做到的事情。 萧雪瞳的内心出现了一点的混乱，她知道这是源心对她造成的影响——作为一体的两个灵魂，无论是谁的感受，都能在同一时间反馈到另一个灵魂。 “既然失败了，也不愿意放弃……那就该提起点精神呀，继续死扛下去。你说是吧，死丫头？” 还是那么的狂妄……应该是疯狂了。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如果这边不做点什么的话，比方说把那个死丫头捞出来，让她亲手把斩杀因果交给我，那么我们就真的没有什么转机了。我刚刚还跑去给一位曾经的女皇陛下……送上了让她用来仇恨我的理由呢。” 所以…… 【你有什么感想呢。】 少女抬起了头，和那团碧色的身影对视起来。 【他已经是走上我曾经走的道路了。】 碧影继续说着：【而且，比我更糟糕的是……他的身边，没有那个小欣。】 【一直以来，他都是懵懂地靠着自己的理解去硬碰硬，去蛮干……没有谁给过他正经的指导，也没有谁在他需要的时候伸出援手。】 【你觉得……靠着这样的方式，比我所作出的最失败选择还不如的方式，他有成功的可能吗？】 萧雪瞳默然……不，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开过一次的口。 不敢开口，或者不知道怎么开口？ 萧雪瞳知道自己确实也有这样的心理，她也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对他的关注能够多一点的话，如果自己给他的指点也能多一点的话…… 【已经没有可以挽回的余地了，只有这样的结局。】 碧影冷漠地说道：【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能够阻止我的东西了。高于因果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上风，你们现在已经不存在什么……可以，颠覆我的东西了。】 颠覆因果在一开始便是处在绝对的下风，自从虚无之夜后，一直没有得到妥善保管的它已经是被其余的两者窃取了大部分的力量，当林星恒意识到它的时候，留给他发挥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斩杀因果，虽然在虚无之夜后也是得到了和高于因果势均力敌的力量，但是它也从来没有主动地做过什么，更是错误的做了许多——若是在刚才的星陨之夜中，她没有对林星恒采取多余的动作，留下那最后的转折点也并非困事。 【碧空之扉的开启条件，已经不是他能承受得起的。】碧影断然地道，【只要他还想着战胜我的话。】 萧雪瞳知道他这么说的意思是什么——在占据了绝对的上风后，颠覆和斩杀能够发挥的力量已经是被削弱到了不堪一击的程度……就和他之前说的一样。 只能死扛了，死扛下去……以死亡的代价，硬扛下去。 …… “但是，你会不会太小看我了？” 当林星恒的声音出现在碧色的世界中后，萧雪瞳也不由是愣住了。 【……你，和她说的一样，完全疯了。】 连碧影都无法不动容了，因为林星恒出现在这里的代价。 “我不疯的话，那我要靠什么来和你们这些准备更充足的家伙死扛？”摇摇晃晃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浑身鲜血的林星恒咬牙道，“实力？还是经验？这些我都不是对手。” 【……所以，你现在已经不再是，一个参与者了。】 “对呀，我刚刚听你说了什么？”林星恒努力挤出个笑来，“如果我还想赢你的话……我是不可能进来的。” 因为，那代表着颠覆因果的粉碎。 “看吧，小爷就是个作死的疯子，远比你……高于因果者，还要疯狂！” 在骂完后，林星恒也没有一句的废话，径直地冲向了萧雪瞳所在的位置。 用力地……挥出了他的拳头，让颠覆因果奏出了它最后的残响。 屏障被干脆利落的粉碎了。 浑身鲜血的少年冲到了少女的面前，没有任何的征兆，如同饿虎扑食一般，将少女扑倒。 然后……就是扛起了她，向着那扇缓缓合拢的碧空之扉狂奔而去。 除了最开始的废话以外，他再也没有说过任何一句话。 【我承认我低估你的疯狂了。】 但是不废话，也不意味着碧影是无法行动的背景，伸手，他向狂奔的林星恒做出了抓握。 碧色的大手悄无声息的出现，追向了林星恒。 斩杀之矛骤然出现，挡在了碧影的碧色之手前，但这是螳臂挡车——在绝对的主场上，碧色的高于因果是绝对无敌的存在。 “死丫头你不行啊！小爷都为你做到这个程度了！” 林星恒叫骂道，但是这毫无效果，碧色之手已经是迫近他们了。 看样子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毕竟，他们原本就是失败者，如果有胜利的实力，那也不是失败者了…… 但，真的如此吗？ 碧色的大手停滞了，只差那一步。 就是这一步之差，让林星恒抓住了这最后的机会，冲出了碧空之扉。 合拢，消失。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但对碧影来说，这背后的意义却是…… 【……曲解，因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