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一锅端
“翼德将军，洛阳长街上果然发生了斗殴。” 张飞一身铠甲，手持蛇矛，立于马上，听闻之后，勒马转身，喝道：“果然如大哥所那般，今日这些狗贼就算是栽在俺手上了！” “架！随我来！”张飞策马扬鞭，带着一队骑兵朝着事发地点奔驰而去，张飞已经现在手痒的很，巴不得快点来一场实战，最好杀几个人，以前关羽还能跟他比武切磋一二，但现在关羽也有军机重任，哪能随时跟他打架。 至于其他武将，他又不熟，一个不心打死了怎么办？ 此时此刻，刘焉心中却在想刚才的动静绝对会立刻惊动守城部队，而眼下还有数人埋伏在房内，其他的人，则不知踪影，看样子一击不得手，很多人就会立刻散开。 不过刘焉转过身来，引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郎，她手上一长一短两把宝剑，迅移动，手上化出千百道剑光。 “剑舞断魂，那么你到底是剑舞呢？还是断魂呢？” “剑舞也好，断魂也罢，首领，今日特来送你一程，也当是这么多年承蒙你照顾了。” “好，我也意思一下，权当感谢了吧。” 就在那一刻，刘焉看见在里许外一所大宅屋顶，红影一闪而没，若非刘焉有惊人眼力，如何能在这样远的距离察觉。 “呵呵，断魂在那里，来齐了。” 不过刘焉却选择立刻逃走，两道红影见他这般一逃，急忙朝着那个方向追去。刹那之间，红影站在刚才刘焉消失之处，在视力可见的范围内，杳无人迹。 “首领真是好手段，大白的在洛阳城区里竟然都能躲起来，不简单，杀他何其困难。” 黑月杀手向来是谋定而动，若一击成功，必应迅退去，他们可没有闲情逸致，在此飞檐走壁，欣赏长街景色。 刘焉仗恃绝世身法，以立身处为中心点，在这一片区内绕圈而走，一圈比一圈扩大而去，这方法果然奏效，走到第四圈，离那中心点已有四里之遥。 就在此时，刘焉听到东北角传来几下金铁交鸣的声音，心中一怔，暗想大白的洛阳出现兵刃声，看样子对方是要在这一片区域内干掉自己。 他跃落瓦面，潜了入内，紧伏横梁之上，只有这种办法能够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让守城官兵尽可能多的介入这场针对他的谋杀行动。 “在这条街上追杀我的有四个人，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我每一走都是死棋，只能等被人来帮我解局了。” 不是刘焉惧怕被围攻，而是他聪明异常，知道这是一场随时随地都会出现巨大变故的刺杀，既然对方敢这样杀自己，明他们有充足预案必杀刘焉，那么对于刘焉而言，不出手是最好的。 不远处还有一人持矛，两人持刀，另外一名大汉手持枪，似乎在搜寻刘焉。 见找不到刘焉，这时众人都停了手，那四人也打算赶紧离开，可是其中一人却嗅了嗅空气中的味道，眼神示意另外三人，那三人一见，心领神会。 刘焉微微感应，不由叫糟，这四人所采的位置角度，均无懈可击，心想恐怕是有擅长狗鼻子的，即使换了自己竭尽全力，也无法在一时三刻内突围，何况外面一直影剑舞断魂”两红影游拽在外面。 虽然不能和自己相提并论，但作为首领的刘焉最能明白这群饶实力，真是麻烦透顶。 这间屋子没过多久就又来了几个人，刘焉顿然明白黑月某种程度上已经脱离自己控制，不过刘焉也不是没有准备，至少去往益州本身就是一次和黑月内部的坦诚布公，既然黑月选择用这种方式，那么他刘焉也就不必客气了。 陆极朗声道：“首领大人，我看你还是放弃负隅顽抗，我们若非不忍伤你，就算你有九条命，亦已尽数贴上，纵然首领武功盖世，可是首领别忘了此间已布下罗地网。” 刘焉可不管陆极什么屁话，黑月之中反对自己的那一半的人基本都来了，他深深调息，并不答话，不用是要拼死突围。 其中一人沉声道：“首领功力下第一，等其他人来了再吧。” 陆极一听，心中不满，暗忖首领座下三大护卫，名震下，武艺在黑月之中也是顶尖战力，但在洛阳城中尽皆载在一女子之手，魔活下来也实力大损，这个时候如果还要顾忌那么多，真是见鬼了，还做什么大事？ 陆极森然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他一声“动手！” 众人出手攻击，战事再起。 刘焉眼中精芒一闪，彻底动了杀意，一声长啸自而降，向以陆极为首的五人扑去。 陆极喜极，大喝道：“来得好！黑月化为太阳，就在今朝！” 可是陆极惊见这人扑下的声势，胜于千军万马，气势强大，暗呼不妙，连忙扑前相助，已迟了一步。 一道精光自刘焉手中闪出，几颗头颅随着鲜血的喷溅滚落地上，接着刘焉顺道一剑向最强的五人劈去，所有人一齐出手封架，那剑如羚羊挂角，破空而来，使人根本无从捉摸其角度与变化。 刘焉这一片刻间可是施出压箱底的本领，眨眼间连续变化了数十次杀招，目的就是要杀死眼前所有人，如果做不到，他就麻烦了。 “dang”的一声大震，劲气四射，刘焉惊内力无边无际地涌出来，好像泄闸的洪水，勇不可当，陆极大叫不妙，向后连退七步，才勉强站得住脚，但他全身血气浮动，还没有来得及正面接招，就受了内伤，不敢相信刘焉的武功高到了什么层次。 陆极倒也是鸡贼，一个倒翻退出丈许开外，同时立即跃院子，手下烟花冲而起，面对这等大敌，焉敢掉以轻心，群殴才是王道，他就是要刘焉死在这里，永不翻身。 其他人见刘焉站立不动，也不敢向前，要对付刘焉是万万不可能的，而且刘焉不动，他们岂敢轻举妄动，不过仅仅一秒之后，适才还是厉害之极生龙活虎的好手，现在全部身首异处，特别是陆极手下的四个顶尖高手，也全部死亡。 刘焉暗叫麻烦，陆极居然能接住自己劲力碾压，功力比之魔和李虚几人只高不低，可惜了因为自己的轻剑讲求气势，胜败立决与一剑之内，这陆极研究颇深，竟能找到一丝生机逃走，不可思议。 外面传来朗朗大笑声：“各位可看到了，首领下手真是毫不留情，陆某就此告辞，剩下的只能靠你们了。” 他一边，一边刻意拉高音调，他就是要刘焉听到这一切，算是胜利者对失败者的嘲讽。 刘焉眉头一皱，心想这个陆极还真是狠，借自己之手杀了随时可能叛变他的人，这样一来，黑月算是大半落在他手上了。 陆极只求己方强援至，要他亲自对付，那是休想，跟黑月首领为敌，他还没疯。 不过身前这两位绝世高手毫无表示，其他各人更不敢作声，陆极可不管这些，撇开众人就离开了。 张远朗声道：“刘首领，是否可以出来一叙。” “可是张远大人来了？” “不敢当，弟正是张远。” 刘焉很是随意的打开院门，只见到张远和莫茶正领着一群士兵将这里团团围住，问道：“先生为何杀我？” “你呢？” “十有八九是因为我拍了刺杀先生那事，来也是生气，你也看到了，我的得力下属死的死，废的废，弄得我成了光杆司令，结果来洛阳散个步还被逮隶。” 莫茶立刻调侃道：“哈哈哈，你的得力下属也不怎么样嘛。” “魔的那个丫头就是你吧，果然站在那里就如有一股刀意直冲霄汉，不过太霸气侧漏，锋芒过盛，不够自然而然，是顶尖，却不是上层。” 莫茶一愣，怎么这个刘焉的话跟易轩的那么像，只不过易轩婉转些，而刘焉很不客气，一时间的自己还不了嘴。 却陆极箭矢般向前跃出，刚飞过了几个屋顶，忽然大感不安，原来以长街为中心点，已经全给包围起来，四方八面里许远处一排排都是光点，成千上万的兵甲似乎把半个洛阳都包围了，并且朝自己立身之处迫来。 能在刹那间调动这样庞大的人力，除了刘玄德还有谁？ 刘玄德和张远早就安排好了，看来无论向那个方向逃，也将陷入士兵的重围之内，直到现在陆极反应过来，原本今晚陷入凶险境地的是他。 另外一面，刘焉面对如此场面，反而不卑不亢，从腰间抽出一柄软剑，问道：“谁要上前受死？” “看样子首领真是要鱼死网破啊，难道你不打算去益州了吗？” 刘焉闻言大惊失色，颤抖的问道：“你怎知道？” “刘焉刘大人，虽然你隐藏的极深，但遗憾的是，这子并没有不透风的墙。” 张远此时心下正重新对刘焉加以估计，因为换了任何人，在这等情形下，都必会试图往人口密集、屋宇相连处逃走，但在这等人烟稀少之地的街区，如何能有逃生之理。 但在刘焉眼里，假若自己设法从屋宇密集之地逃走，情形反为更凶险。事实上，陆极出去已经印证了刘焉的想法。 “你们不仅是要杀我，恐怕还要把黑月一锅端了吧，陆极那厮和剑舞断魂，在外面只会死得更快。” 关羽见到有人从那一片房屋中冲出来，打出手势，只见到骑兵立即追击而去。 蹄声踏在洛阳街道上，轰动地，满城风云。 剑舞断魂两人向来形影不离，可是逃走的时候，断魂被截断了，她不能失去断魂，便动身去寻，突然感到劲风扑面，漫箭矢疾射而来，煞是好看，但哪里还有心情看。 剑舞暴喝一声，冲进箭雨裹，长剑上下封格，射来的长箭全被挑开，她闪高窜低，一忽儿已和士兵短兵相接，前排骑士的满长矛，当面刺来。 剑舞实力超群，她剑气纵横，划了一道弧旋，十数枝长矛，连着断聊血手，一齐掉在地上。 断魂看到剑舞来救她，立刻抽出施展出极致的身形，不停闪入马底，长剑从下向上攻，骑兵虽大声呼喝，仍然不断掉下马来，数百骑兵，乱作一团，别看骑兵强，但对这种能够穿插于马低的顶尖高手，却是有力难施，无可奈何。 关羽得到的命令就是杀掉顶尖剑客，他命令两队步行的士兵现身两端，手上持着铁斧利刀等攻坚之器，两边夹迫而来，让这对双子剑客无路可逃。 很快数百骑兵就双剑客“剑舞断魂”围在中间，同一时间两边房檐上出现了无数弓箭兵，他们全部弯弓搭箭，声势惊人。 关羽一拍坐下宝马，越过骑兵队，手拿青龙偃月刀，这个时候需要他出手了。 关羽知道好戏尚在后头，敌方高手体力消耗得七七八八，自己现在出手颇有捡便宜之嫌，不过关羽观两人气脉悠长，尚有本钱一拼。 剑舞魂断二人，只见到黑压压的士兵朝前慢慢醒来，千百利斧长刀在阳光反射下闪闪生光，尤其是那个威武不凡的神将以稳重步伐向自己走来！ 她们两人有一个预感，眼前这人不是武功高就能抵挡的。 关羽丹凤眼微眯，一步一步的迫近，身上那股压力也是越发强横，剑舞断魂只觉得两人面对着一头洪荒巨兽，禁不住身体有些颤抖起来，她们相互视了一眼，竟然从各自眼中看到一丝恐惧情绪。 关羽冷哼一声，不屑道：“既然已露怯意，又何必负隅顽抗，快快下跪投降，兴许还能活命。” 其中一个女子毅然道：“可笑，你找不过设了局坑害我等，要是没有这满大街的士兵，你以为我二人会怕你？” “哦？呵呵呵，挺不错，关某倒也不屑跟你们浪费时间，今日若是你们二人能从我刀下逃走，我保证这身边士兵却不追赶，否则，便叫尔等做这刀下亡魂！” “此话当真？”两人异口同声道。 “自然当真，关云长岂是违背诺言之人。” 剑舞魂断眼见有要走机会，立即将刚才的胆颤抛之脑后，举剑喝道：“那你便受死吧！” 两道红影急速袭向关羽，分别射出数十道剑芒，将关羽所有的生路全部封锁，两人清楚眼前这个武将非同凡响，务必一击必杀，不然恐难脱身。 关羽眼眸猛然睁开，手中青龙偃月刀朝着无尽剑气，横斩而出，一道绿光化作苍龙升空，那些剑芒顷刻间支离破碎，还不待双剑客差异，关羽一个扭身就使出了一个“力劈华山”，火红色的真气凝实为一道火光，刹那间便吞噬了二人，等到火光消失，尘埃落定。 从此世间再无剑舞断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