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夜
“在屋顶看月亮的习惯什么时候养成的？” “不知道。”听着珠瑶熟悉的声音，宇文剑淡淡答道 “可惜了，如此美月，却没有欣赏它的人。” “你不是吗？”宇文剑回头看向声音来源，发现珠瑶正看着自己说道：“我不喜欢这里的月亮，虽然它看起来比别处的更加明亮。” “或许是因为这里除了一轮明月就没有任何东西了吧。”宇文剑转头望向天空：“灰蒙蒙的天只有那一轮明月，哪怕再圆再亮，也只是给人一种遥遥在上的孤寂。”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我二人才会在这吧。”珠瑶说着，整理了下衣服，双手抱膝坐在了宇文剑的旁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我也不知道，无论是与你还是与玲儿。”宇文剑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这样到底对不对。” “你指的什么？”珠瑶转头看着身边的宇文剑，发现他的眼睛盯着自己，一愣道：“你难道还在因为我的原因？” 宇文剑没有说话 “告诉你个事吧。”珠瑶抬头看着月亮说道：“或许你不想知道，但是，在仙堡药房的那次之后，我有喜了。” “什么？你……” “听我说完。”珠瑶打断了宇文剑的话继续说道：“当时我想了很多，想着这个体内的生命该不该诞生，想着我和你之间的一些经历，想了很多很多。” “赵师姐他们知道吗？” “知道的人不多，赵师姐、天剑代掌门。他们打算让我把这个生命诞生下来。” “你的决定呢？” “我的决定？”珠瑶恬静的笑了：“如果诞生下来，那么孩子就必须需要一个名分，而结果，你不是知道了嘛？” “真的好吗？” “本来我想着这样就好，可是现在，我又在怀疑当初的决定了。”珠瑶说着：“你知道吗？凌师妹生下孩子之后，我直到闭关之前都经常去看她，而且，我也问了她一些仙堡的事情。” “一些事情？”宇文剑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随后珠瑶的话语解答了他的疑惑。 “包括药房之中储存的丹药，也正是那个原因，让我决定这个生命不该诞生下来，所以，我将那个未形成的生命给炼化了。”珠瑶说到这转头道：“是不是觉得我有些残忍。” 宇文剑有些过于平静说道：“你应该有你的想法。” “没错。不过在说我的想法之前，我想问你一个问题。”珠瑶盯着宇文剑的眼睛，似乎要将他看穿看透一般问道：“你，喜欢我吗？” “哪一方面？” “男女方面。” 宇文剑一愣，虽然可能想到这一点，但是珠瑶如此说出还是让他有些吃惊，不过，他还是认真考虑了一下说道：“喜欢，曾经。” “什么时候开始的？” “具体什么时候我也不知道。”宇文剑想着说道：“最初只是觉得瑶师姐你很温柔大方体贴，觉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的感觉，可那次在石洞之中，看到你在那水中的仪态，不自觉萌生了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人的感觉，或许就是那时候喜欢上的吧。” “谢谢你没有骗我。”珠瑶笑了，如同百花盛开道：“知道吗？当初我俩中的那种药如果不是相互喜欢的人，一旦交合，二人都会死。” “相互喜欢？”宇文剑敏锐的察觉到了珠瑶所说的关键词：“师姐你喜欢我？” “喜欢，曾经。”珠瑶笑着将宇文剑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之后继续说道：“正是因为知道了那个药效，所以我才决定放弃和你成婚而去闭关将那个未完全诞生的生命炼化。” “为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吗？”珠瑶有些诧异道：“当时看见你的心思根本不在，完全如同一个木偶一般，你觉得那样合适吗？” “这个……” 看到宇文剑语塞，珠瑶继续说道：“我虽然喜欢你，但是，那时的你还太青涩，完全不懂，所以我也把握不住你是否是真心，再加上，我虽然是女流，但是我对于孩子肯定是要真心相爱的结晶，而不是因为冯笑这个外力产生的牺牲品。” 珠瑶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身上似乎流露出了一种气势，那是对自己的主张坚持到底的魄力，另宇文剑不自觉的产生了耀眼的错觉，不自觉喊出了她的名字：“珠瑶……” 听到宇文剑这个叫法，珠瑶身子一顿，显然是惊讶的语气道：“你叫我的全名？” “这个……”宇文剑尴尬道：“对不起，瑶师姐，一时之间情不自禁。” “嗯嗯~没事！”珠瑶语气没有一丝埋怨道：“这还是你第一次叫我全名吧。” “好像是的。”宇文剑傻笑着摸了摸头，在珠瑶的眼中，他似乎又变成了当初的那个傻傻的木头，不禁噗哧一声轻笑出来。 “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珠瑶站了起来道 “什么问题。” 珠瑶弯下腰来，低头看着宇文剑，及腰长发如水般顺着那玉颈滑落，倾泻在宇文剑的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温柔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喜欢！曾经！” 珠瑶眼中的笑意更欢了，她抬起身子转了过去，将发丝整理到身后对着宇文剑说道：“如果，我现在要你做我的道侣，你愿意吗？” “抱歉。” “多谢。”珠瑶轻声地说道：“夜色深了，我先歇息了，你也要早点回去。” 宇文剑依旧望着天上的明月，回答道：“嗯。” 珠瑶的脚步声渐渐远离，宇文剑没有看到，转身离开的珠瑶的眼角那一滴晶莹。当脚步声消失之后，宇文剑叹了口气，睁开了他回答之后就闭上的眼睛。 就在珠瑶回到房门前准备进去的时候，一个声音想起。 “珠姑娘。”柳韵馨看到珠瑶面庞上那一道轻微的泪痕问道：“结束了？” “嗯。”珠瑶似乎已经平复了心情说道：“柳姑娘，早点休息。” 看到珠瑶进屋关门的身影，柳韵馨看了一眼月玲那紧闭的屋门，随后关上了自己的房门。 屋顶上已经走道中的这一切月玲并不知晓，因为此时的她正在和脑中的另一个自己对话。 说是对话，其实也不算准确，因为是在脑内，而且是本人的记忆，所以并非和之前那样问答，而是直接将本人的意识引导进记忆空间，令月玲从新经历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也正是这样，所以屋顶上的一切她并不知晓。 等月玲从意识海出来之后，她终于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明白了？’脑中另一个自己问道 （嗯，如果这些都是真的话，那么我对他有救命之恩，只是有一个疑点。为什么最后我会莫名消失。） ‘因为你在寄魂壁中的存在并不是自己，简单来说，有点类似借尸还魂，而这个被你借尸的对象根本承受不住你的意识，因此最后崩溃了。相信你最后应该感觉到身体很痛苦吧。’ （是的，确实，身体不止刺痛，而且还明显感觉呼吸困难。）月玲沉默了一会问道（最后，我是怎么死的？） ‘身体彻底崩坏，吐血虚弱而死，而那个身体的主人则是付出了代价，现在已经转世。’ （人？） ‘牲畜，她要经历百世被人宰杀的痛苦，如果能够保持神志不崩溃的话，那么还有人的机会。’ （你这么说我可高兴不起来，莫名其妙背负了这些。） ‘这就是你没有记忆的原因。当然，想要快速提高修为，总要付出点代价。’ （这么说来，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想要提高修为的啊？） ‘这个，就是你所付出的代价之一。’脑中的声音在这句话之后便消失，无论月玲如何呼唤就是不在出现。 无奈之下，月玲睁开眼睛，来到窗边，推开紧闭的窗户，看着天上的月亮发呆，突然她发现一个身影从眼前一晃而过，随后就听到深夜的道路之上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了？” 深夜的动静将整个客栈的住户全都吵醒，相继开门，很快的，店老板和小二便出现在众人面前解释，原来是有一个盗贼摸进了拍卖行内，盗走了什么宝物，所以才闹得这么大。 “这拍卖行看来也不过而而。”宇文剑听到这消息笑道：“竟然被一个盗贼摸了进去。” “我倒觉得那个盗贼不简单。”月玲说道：“之前我开窗正好看到一个身影闪过，然而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一般。” “希望掉的东西和我们无关。” 月玲举起了手说道：“宇文师兄，这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手指上，有个海螺在微微泛光。 啪，宇文剑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我们现在就去么？” “我觉得还是等一下的好。”珠瑶刚说出这话，就听到楼下一阵吵闹，紧接着就看到魍少爷带着一个看起来像是商人的男子来到楼上开始查看，当见到月玲等人时，明显面露欣喜，带着商人的男子来到几人面前。 “可以借一步说话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