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JOJO（七）
127 “在张老医生来之前，大部分事情都和张老医生您说的一样，我只是稍微补充一些您没来之前不知道的。”中年妇女以此为开场白，表示自己并非挑刺，只是补充张孝不知道的缺漏，“当时我见邻座的先生面色大变，就先帮他看过病了……我祖上是一位医术高超的中医，家里流传着祖传的医术，我虽然没学到太多的医术，不能给人看诊，但是号脉和按摩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 张孝早已经知道这个中年妇女会一点医术，不然不可能确定中年人一定会死，进而心生贪念，冒充其妻子。 如今再看中年妇女的手，果然骨节厚实却不显粗壮，手上无茧却肌rou饱满，而且没有一丝颤抖。 这双手有力却不是劳动者的手，应该就是像她说的，有一手高超的按摩功夫。 “当时我就发现他剧毒入腑，命不久矣，又巧合的认出他的戒指不一般，于是就动了贪念……” 中年妇女说到这的时候还下意识的看了张孝一眼，脸上虽然妆花了，却依稀能看到那满满的畏惧。 想来她到现在也无法理解，张孝是怎么如同亲眼所见一样准确的猜出她的事情。 “和张老医生说的一样，我想冒充那位先生的家属偷偷拿到他的戒指，所以注意力一直都在他的手上，其他的看的不清楚……”中年女人顿了顿，连忙补充道，“但我还记得在张老医生来之前，一共有三个人来过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身边，不知道这些有没有用。” “嗯，说吧。”张孝不能点头，只好开口说道。 中年妇女点点头，第一个就指着自己，“我是其中一个，我几乎一直在那位先生身边、抓着他的手……但你们可以去检查，他的手上绝对没有毒，也没有受伤，我也没碰过他其他地方，所以不可能是我下毒的！” 张孝不置可否，只是静静看着她，中年女人也识趣，立刻指着之前的热心青年，接着说道：“第二个是这个青年，这位小兄弟一来就检查过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摸过他的嘴巴和脖子，要说可疑，他的动作最可疑！” “嗯。”张孝鼻子发出声音，像在肯定中年妇女的话，又像是只是单纯的答应一声，表示自己在听的样子。 青年倒是没什么表示，只是眉头微皱的样子，显然并不满意这样的说法，但这会儿没人关心他的想法。 中年妇女也不知道张孝什么意思，稍微等了等，又再次说道：“再之后只有这位乘务员先生了，他是第二个来的乘务员，第一个乘务员让那位小兄弟支使去广播了，这位乘务员是来做急救的……不过他并没有碰过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 中年妇女指的就是抓住她的男空乘，张孝眼睛转向他，男空乘一点不慌张，解释道：“我看不出病人的病症，不敢随意施救，而且那时候，我看病人的呼吸已经稳定下来，所以……” “嗯。”张孝又发出不置可否的鼻音，眼珠一转又看向中年妇女道：“那么，那位先生到底是什么时候死的？” 中年妇女不敢怠慢，立刻回答道：“大约就是您来的时候，从您见到他开始，最多也就五六秒，他就咽气了，我一直捏着他的手，脉象就是那个时候消失的。” “原来如此……”张孝道了一声，眼睛微微闭上似乎在思考。 在场的人都看着张孝，等着他的说法，不过怀疑的眼光已经都集中在中年妇女和热心青年身上。 中年妇女不用多说，本来就心怀不轨，乘人之危想要偷东西，难保不会因果颠倒，是见财起意。 只是有张孝先前的话，众人还是更怀疑热心青年。 事实上就现在的发展来看，他确实更可疑。 他不但质疑张老医生的话，而且……现在这个社会真的有那么热心的人？他是不是害怕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被救回来，所以才立刻下杀手？ 如果中年妇女说的话是真的，那么至少那位中年先生死去的时间就太可疑了，为什么是在张老医生来到后立刻就死了？是不是害怕张老医生医术高超把人救回来？ 在场的众人心里差不多转的就是这样的心思。 他们却不知道张孝完全没考虑这些，听完中年妇女的话他就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他现在只是在拖时间，等待小萝莉带着空警过来而已。 算算时间，五分钟也快到了，小萝莉应该也快回来了。 张孝睁开眼，只是那位热心青年，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啊？”青年一愣，立刻明白过来，“你想说我是凶手？！” 他显得极为愤怒，在众人眼里却像是心虚似得。 “不错。”张孝还是一贯平稳的语调。 青年看周围人隐隐包围着他，特别是哪位一开始抓住中年妇女的男空乘已经抽出警棍挡在他身前，也明智的没有冲动，但还是一脸愤怒暗含鄙视的看着张孝道：“你有什么证据？！” 张孝想也不想，看着其他人立刻说道：“这位女士说的，解开了我心中的迷惑，我一直很奇怪那位已经过世的先生为什么会在我来时突然过世，这可不正常。” “要知道犯人选择在飞机这个空中监狱作案是要冒极大风险的，这意味着事情一旦败露他就绝对逃不了，但他还是选择在这个地方犯案，除了他的自信之外，我觉得还和他的计划有关、和他所用的毒有关。” “那不可能是那种分分钟甚至秒秒钟就能致人死亡的剧毒，不但是因为难以弄到手，而且要真有这种毒他不用特地选择在飞机上下手。” “那么他肯定用的是某种也能致人死亡却需要较长时间发作的毒素，例如蛙毒、蛇毒之类的生物毒素，或是一些毒菇、毒草之类的植物毒素，这种毒素相较于前一种更容易获得，而且只要得不到及时且正确的救治，依然能让人一命呜呼。” “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给受害者用的毒素还会造成巨大的痛苦，毕竟大多数自然界的毒素都是以破坏生物身体机能的方式来致人死亡的。” “我想这才是犯人选择在飞机上作案的原因，这个空中牢笼不但是他自己的，也是受害者的，受害者在这里必然得不到及时且正确的救治，他只要坐视受害者痛苦死亡就行了……甚至他就在他的身边不远看着他。”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