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踏出
庄园里静谧如常，地下通道内倭人的血早已经流尽，一扇厚重的铁门将地下的血腥和地面的宁谧隔开。 附近一处小巷内， 早晨的人们开始忙碌着，全然不知深夜里地底传来过数次震动。他们各司其职，一位中年妇女推着一辆早餐车，在叫卖着，送煤气的大叔，电动车后装载着四罐煤气，潇洒的动作，穿街走巷，非常熟练，小孩子们拍着队在红路灯的岔路口等着，眺首西望，当看到那辆每天接送他们的黄色校车的时候，他们欢悦地喊着，挥着手。 与地面的平静如常不同，地底，无比错综的通道，如血管一般在输送着城市的生活污水，被简单处理后的污水又源源不断地排放于羊城外的大海。 同样是忙碌着，地上是繁华荣盛，地下是静谧有条不紊。突兀地，一个人头从漫满污水的通道水面冒出，只见他一跃身来到台阶之上，离开了水中。 全身黑衣，连头部都有一个黑色斗篷帽子，这不是鬼王还有谁？ 原来鬼王被林武击伤，落荒而逃，不择路径，在地下通道中很快就迷路，最后他不得不进入那些正在工作的地下管道，因为唯有如此，通过水流，他才能顺利找到向海的方向。 “呕！”再也忍不住，鬼王呕吐出来，许久才停歇。 “华夏！此仇定报。咳咳。”说话牵动伤口，鬼王咳嗽起来，一口鲜血顺着嘴角流出。 地面之上，人潮拥挤中，夜一已经褪下了黑色衣服，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 走在人群中，他的脸色仍透着慌张。昨夜，他将消息告知给鬼王后，就离开了山庄。 在预定的地点，夜一焦虑地等待着，当他看到大街对面一栋高高的建筑上的大时钟的时针指着12点的时候，他的脸色毫无征兆地变得苍白起来。 “不会，不会。。”嘴唇哆嗦着，六月的天夜一却感觉到了地狱般的寒冷，“鬼王大人也失败了！” 茫然失措的眼神，夜一愣神了好一会才回转过来，转身间只见他仓皇地没入人群，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 对于鬼王和夜一的逃窜，林武此时没有心思顾及。惊弓之鸟，难成大器，这两个人已经不值得自己出手，只要他们还呆在华夏，定会有人去收割他们的性命。 这一点，林武的估计完全没错！羊城的异常风暴正在酝酿中，就要来临。 庄园内，石凳上，林武的头上冒着蒸汽，他脸上的汗珠已经被蒸干，脸色显得有些许苍白，双眉紧锁。 “道无极，人无极，生死无极，天人交感，何为天，何为人？”林武心中念叨着晦涩的经文，大脑更是飞速地运转。 顿悟，不是什么吸收天地灵气，然后一下子就强大起来，那只是无稽之谈。 顿悟是一种领悟，同时他更是一种推理过程。对自身数据的足够把握，在冥冥之中感觉到大自然中神秘符号，两相比照和推理，最终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简言之，顿悟的那刹那，身体力量是没有多少增长的，只有运用顿悟的结果改造自身后，人体才会更上一层。 很多书中写着，只要顿悟了，突破瓶颈，战斗力就立刻爆棚增涨，那是不科学的，违背了大自然法则。 通俗来说，顿悟是质变，但是没有量的积累，质变是不会发生的，好如将一块石墨，改变其分子构成，慢慢变成钻石，顿悟就是掌握了石墨变成钻石的方法。 而在掌握的那一霎那，石墨还是石墨，只有通过累积顿悟的结果，慢慢转变，石墨方能成为钻石，这需要一个过程。 林武，天地神功内外兼修，而练体和练气两者却不在一个水平，练体林武已经达到第十层，而且窥见了第十一层的门槛，而他的练气却还只是第七层。 和石墨慢慢变成钻石需要一个过程的道理是一样的，林武练体练气要完全跟上他的领悟，或者说境界，需要一个艰苦的修炼过程。 进入天地混境界，林武已经不用借助物质碰撞和rou体冲击的方式锤炼身体，他现在都是通过天地之气洗涤自身，这也是练体方式质的突变。 “吸！”鼻做虹吸，庄园内凭空出现数条空气凝聚的白练，浓郁地生机气息从白练中散发出来，沁人心脾！ 白练如瀑布，瞬间被林武吸入体内，“恩！”林武发出一声舒服的呻吟。 伴着林武几个呼吸，白练如柱进入林武的体内，他的脸色渐渐变得红润起来，头上的雾气开始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而整个庄园内，百亩的面积范围内，天空一暗，正午的时分烈阳高照，竟然使人感觉到了些许寒冷。 如果有人拿温度计一测量，会发现，庄园内的温度整整比外面低了十摄氏度！ 树木的叶子耷拉着，好似非常疲累一般，冷风吹拂，原本还生机勃勃的绿叶竟然毫无预兆地从枝头脱落，飘洒落下。 这样的现象，发生在整个庄园内，还在怒放的花儿，风吹过，花瓣零落，好似被暴雨打残。 “额。。”林武的眼睛闭着，但是对于庄园内的景象却了如指掌。 “没控制好，不好意思。”思感中，庄园内的花草树木清晰显示在林武的大脑内，和眼睛见到的一模一样，只不过颜色略显暗淡罢了。 林武继续闭着眼，不再呼吸白练。其实那不是白练，是空间的能量凝聚，林武的一呼一吸，已经能够影响到整个庄园的一草一木。 白练，就是林武呼吸间，攫取的空间能量，里面有树木花草的生机，有空间原本孕有的天地能量，同时也有太阳照射来的能量。 一条白练，能量成分很复杂，却都是能被林武所用。 “从此以后，我正式进入天地混境界！”林武一展身站起，闲庭阔步轻道。举手投足间，林武全身透着一股空灵之气。 没错，到得此时，林武的气质改变了。真正进入天地混境界，他的一呼一吸都能和周边的自然契合，不再需要刻意凝聚才能短暂进入天地融合境界。 现在，只要林武想，他可以立刻融入身边的这片空间内。 “只不过，我还刚刚进入天地混境界，五行不分，并不能做些高难度动作啊！”林武莞尔一笑。 在他心中，高难度动作是空间瞬移，那种在神话传说中才出现的事情。 当然，林武如此想，却是有着自身体悟和根据的。 “呼！”一阵轻风飘过，林武的身影已经出现在百米之外。百米的距离，林武用时已经不用两秒！ “这速度，如果早点拥有，鬼王怎么逃得掉？”对于让倭人鬼王逃脱，林武心里还是觉得有小小遗憾。 至于夜一，林武压根没放在心上，因为夜一早被林武伤了心脉，即便不被击杀，他也活不长了！ 随意走动，林武的速度却极快，可以说已经不是在走动，真的像是瞬移了。 不过，只是像而已！还不是。 “这样运动体能消耗太巨，究竟只是刚进入天地混境界啊！”林武叹道，“要是进入高深地步，在自己掌控的空间移动，那消耗完全是可以忽略的。” 对于那种接近零消耗的境界，林武也是向往。然而顿悟已经结束，况且修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境界更是急不得。 轻迈步，无视庄园院墙，林武踏步而去，十分钟后，他出现在一条繁华的大街上，那里赫然正是夜一呆过的地方。 “没有，不是鬼王的气息。”林武摇了摇头，继续轻步，穿梭于人群，看起来散步一般，速度却快得惊人，而他甚至都没让周边的人沾一下衣角。 更令人意外的是，人们走动着，竟然没有人发现林武的异常！ “空间掌握，隔断思感！普通人根本都感觉不到我的存在”走出繁华街道，林武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