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恶奴，忠犬
“小郡王，既然您已经醒了，而且，你的身子也无恙，老奴就带你去见一见九霄宗的人！” 老者依旧声音淡漠冷肃：“顺便告诫小郡王一句，这里是九霄宗，不在是皇宫，请小郡王此后无论行事还是说话，都要小心些，在宗门之中，他们是不会在意您的身份。” 闻言，秦炎轻声嗤笑，当大秦皇朝一统天下后，无数精锐的铁骑，驾临各大宗门时，这些，曾经在这方天地中，掀起了无数争斗，拥有着庞大能量的宗门势力，无不是俯首称臣！ 或许，并非是心服，然则从此后，大秦是主宰，这一点，已被每一个宗门势力都接受和认可，无法不接受！ 若不接受，迎来的，将不仅仅是大秦精锐铁骑，还是大秦皇朝麾下，那众多修为深不可测的高手，那绝不是宗门势力所能应付的。 九霄宗，或许不凡，却还没胆子，对一位有着纯正皇族血统的皇孙不敬！ 当然，秦炎例外，所以，他清楚这番话中的真正意思。 “小郡王，时间已经不早了，请吧！”老者冷漠的声音中，已是有着强硬之意。 “林公公，你这是，在命令我？”秦炎笑着，终于出声说道。 “老奴不敢！” 林公公神色未变，依旧冰寒的没有丝毫人类情感，他冷冷说道：“但老奴身负皇命，前来照顾小郡王的生活起居，以及教导小郡王如何行事做人。” “如若小郡王不服管教，老奴便只好按照皇命，来对小郡王略施惩戒了，还请小郡王不要让老奴为难，更加不要自找罪受，免得传扬了出去，说小郡王不知礼数，丢了我大秦皇朝的脸！” 这一番话，说的够重啊！ 秦炎轻轻一笑，道：“林公公，你果然忠心！” “老奴对大秦忠心耿耿，可表日月，这一点，无须小郡王来置疑！” 林公公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强硬的态度，已尽显无遗，也让人知道，如若秦炎不遵守，那么接下来，前者必然会有雷霆之势。 秦炎却只是平静的挥了挥手，淡淡的道：“我刚刚醒来，身子都还有些不舒服，多休息俩天再说，林公公，不管你奉的是谁之令，现在，都退下吧！” 林公公脸色微微一沉，道：“小郡王，您在九霄宗，已经昏睡多天了，此刻醒来，再不去见一见九霄宗的人，那会失了礼数，会让宗门势力中的人觉得，我大秦皇朝，礼教不够。” “这个责任，小郡王担待不起，老奴更加担待不起！” “林公公这是，在教训我？”秦炎再问，脸庞上，依旧还有着淡淡的笑容。 “谈不上教训，这是事实！” 林公公冷冷的道：“陛下之令，你我便要好好遵令而为，老奴身负重任，也自该克尽职守，倘若小郡王一定要为难老奴，老奴也只好依命行事，到时候，还请小郡王不要见怪。” “那我倒很想知道，林公公你，如何的依命行事！” 秦炎不由笑出了声，在这一生中，这么些年当中，有太多的人，拿着鸡毛当令箭，都可以在他身上，肆意的踩上一脚，想必这些人，都已经习惯这样做了。 但他们应该都没有想到，今日之秦炎，已不在是曾经的秦炎了！ 林公公眉梢微微一挑，有着冷意，有着讥笑之意：“小郡王，您千万不要试图来挑衅老奴的底线，不然的话，老奴相信，您会后悔的。” “呵呵！” 秦炎笑道：“这些年中，我受了不少的欺辱，但，独独是没有后悔过，我倒很想让林公公你来教教我，后悔俩个字，究竟如何来写！” 林公公眼神微微一变，在此之前，他并非没有和秦炎接触过，在他的印象当中，秦炎从来都是一个逆来顺受之人，为何现在，整个人好像大变？ 难道，仅是因为离开了皇宫的缘故？ 他又怎会知道，今天，是秦炎重生的日子，第二次为人，又怎能，如从前般的活着？ 但这样的变化，显然震慑不住林公公，他森冷一笑，手中，出现了一枚令牌。 金色令牌，凤凰之像，金色凤凰栩栩如生，犹若展翅高飞，自然而然，便有一股高贵之意，同时，传出了一道强大的威压。 林公公手握金色凤凰令牌，冷冷注视着秦炎，寒声道：“小郡王，来之前，皇后娘娘已经交代过，若是小郡王不服管教，那么，就让老奴，好好的教教您，如何做人！” 这一位皇后娘娘，当然不是秦炎亲祖母！ 秦炎亲祖母，乃是孝文皇后，在当今人皇登上主宰位后没多久，便因曾经cao劳过度而病逝了。 “教我做人？阉人，你也配？”秦炎淡笑。 “小郡王，这是您自找的，别怪老奴下手太重了。” 阉人二字，显然给了林公公极致之怒，他怒极而笑，一步跨出，就立即来到了秦炎身前，手如鹰爪，就那么直接的抓向过去。 即便他只是想教训一下秦炎，但这一击若是击实，秦炎少不了，要在床上再躺一个三俩月。 林公公下手，极有分寸，同时，也没有丝毫的留情。 “如果我是你，会马上收回你这只肮脏的手，然后毕恭毕敬的向我道歉，求取我的原谅....” 看着如鹰爪般的枯掌落下，秦炎神色，没有丝毫的惶恐和变化。 “嘿嘿，小郡王，您太狂妄了，老奴也只好，奉皇后令，好好的教导于你！” 林公公震怒之中，自然没有察觉到，秦炎眼中，此刻一闪而消的，如同骄阳般炙烈的金色光芒。 所以，他的攻击，如约而至！ 但，当那枯掌，即将要落在秦炎胸膛上时，他的眼中，一道比之金色凤凰还要璀璨的金芒，陡然在眼中汇聚，而后，犹若金色雷霆般，迸射而出！ “人皇陛下！” 林公公大惊，心神顿时失守，此刻的他，纵然想收回自己的手，都已经无法做到，势若奔雷般的金色雷霆，已是轻而易举的洞穿了他的手掌，然后，重重的轰在了他的胸膛上。 “噗嗤！” 林公公身子暴退，整个人，如同断翅膀的鸟儿般，在狭小的房间中，划出一抹完美的弧度，重重的跌落在了房间当中。 见到这一幕，秦炎双瞳忍不住一紧，心中万分凝重，炎心神一变再变。 “不愧为人皇，单是一道能量气息的残留，居然，就直接重创了罡气境的大高手！” 罡气境的高手，以气化力，拥有着排山倒海般的可怕力量，却在人皇的气息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而且只是一道残留着的气息.... “为何，为何你的体内，会有人皇陛下的气息，陛下不是一直....” “他不是一直都不待见我的，对吗？” 秦炎笑着，来到了林公公的面前，现在的后者，重伤在身，犹若一条即将死去的狗，就连挣扎，都是无法起身。 “所以说，你这阉人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 “你是忠犬，对我而言，你却是恶奴，你已经出手冒犯了，为了一绝后患，我也自不该留你，林公公，你说，对吗？” 瞧着那平静的，却如同恶魔般的笑容，林公公极力挣扎着，眼中，虽有无尽恐惧，对人皇的恐惧，可在生死之前，依旧是爆发出了异样的狰狞来。 “小郡王，老奴固然以下犯上，但是，老奴奉的是皇后娘娘之令，你要杀老奴，事后皇后娘娘也必然不会放过你。” “皇后娘娘？” 秦炎轻笑着，他连人皇这个亲祖父，都没放在心上，人皇，虽是祖父，更是当今主宰！ 、 他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人世间最平凡的亲情，他又哪里还会记得？在秦炎的记忆当中，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那位祖父，到底长什么样子。 秦炎已不在乎人皇，又怎会在乎所谓的皇后娘娘？ 他的迟疑，被林公公误认为是心中有了忌惮，于是再喝道：“今日一切，老奴乃奉令行事，老奴没错，您若杀了老奴，陛下，也不会放过您。” 尽管不清楚，为什么秦炎体内，蕴藏着人皇的气息，但林公公绝对相信，那是意外是偶然。 “说你这阉人什么都不懂，你还不相信！” 秦炎笑着，笑声之中，已是浮现出无穷冷意：“不管我多么的落魄，我都是主子，你都是奴才，而我，始终也是当今人皇之孙，你真以为，我被放逐到了这里，你们就能够为所欲为？” “你敢不敢赌一下，杀你之后，人皇会因为你这个阉人之死，而亲手杀了他的孙子？” 林公公浑身一震，似乎明白了一些道理，他怕了，但他的怕，并非是因为明白了所谓的道理，而是，看到了秦炎那颗冷冽之极的杀心。 于是他连忙说道：“小郡王，你不能杀老奴，若是老奴死了，皇后娘娘那边得不到关于您的消息，那必然会派遣其他高手前来，小郡王，这对您而言，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样听起来，似乎你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活命的借口了。” 秦炎淡笑着，声音不在那么冰冷，好像是被林公公给说动了。 见此，林公公连忙再道：“都是老奴的错，老奴的确该死，但是小郡王，这里是九霄宗，你我都人生地不熟，看在老奴日后还能够伺候您的份上，先放老奴一次，老奴保证，从此后，一定尽心尽力的服侍您，绝不会有二心。” 为了活命，他也不顾一切了。 “绝无二心？” 秦炎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公公，不在多说一句话。 他要的，不仅仅是林公公的绝无二心！ 这样的人，秦炎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他本身，却没有这样的力量，况且，在九霄宗，也的确是人生地不熟，林公公代表着一个大人物，而这个大人物，整个九霄宗加起来，都不敢得罪。 所以，若能收服了林公公，秦炎可以有好些年的安静日子可过。 他已经浪费了太多年的时间，如今时间对他而言，实在太过重要了。 林公公神色忐忑，根本不敢去看秦炎的表情，他只能，不停的，继续的说话：“以往，是老奴瞎了狗眼，所以对小郡王您有诸多的不敬，现在恳请小郡王的原谅，老奴以自身的神魂起誓，今生，跟随小郡王，誓死不改初心，若有违背，魂飞魄散，永生不得超生。” 这算是最为可怕的誓言了，魂飞魄散，本就是世间最残忍的一个下场，至少是其中之一。 “呵呵，知道吗，你本该死！” 秦炎的第一句话，就让林公公的心脏不争气的跳了起来，刚刚有所稳下来的身子，再一次的颤抖了起来。 “不过现在，我正是用人之际，而你是聪明人，你该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是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秦炎平静的看了林公公一眼，淡漠的道：“若是你稍微有些糊涂，我会让你明白，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林公公身子颤抖的更加厉害，他惶恐的道：“小郡王放心，老奴绝对会有分寸。” 因为直觉告诉他，秦炎这番话，并不是随便的吓唬着他，而是，秦炎绝对可以做到这种程度，虽不清楚，这样的自信，秦炎到底从何而来，林公公却没有怀疑。 “希望你能够做到！” 秦炎当然明白，凭这一番话，不可能彻底收服了林公公，不过不要紧，至少在一段时间当中，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林公公都不会说出去。 而只要给予秦炎一段平静的日子，他自会让林公公明白，他秦炎，绝不是在皇宫当中，那个受人极尽欺凌之后，仍然夹着尾巴做人的秦炎。 到那时候，林公公自会真正的臣服！ “你出去吧，我要好好休息了。” 看着秦炎背影，林公公挣扎着，勉强站了起来，随即拖着沉重脚步，慢慢的向外走去。 对他而言，今天绝对是不平凡的一天，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在皇宫当中，号称废物，备受欺凌的罪人之后，居然，会有这样的表现。 那份过人的平静....冷冽之时，叫人心惊胆战，平静微笑时，又让人觉得人畜无害，这等转换，这样的手段，只怕是活了数十年之久的老狐狸，都无法与之相比。 秦炎若一直是个废物，那也就罢了，倘若不是，给予他足够的时间成长....林公公突然觉得，对秦炎表了忠心，未必，是一件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