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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机(5)

    仿佛刹那间,众人已经站在玄妙观的门头前,抬脚跨过门槛,进入玄妙观。石斛和门头相互拱手行礼。门头说,“公子,玄机真人今早应该有空。”石斛说,“多谢仙长!”玄机真人的讲道还没有开始,玄妙观里面随处走动着羽士和前来听妙语真言的道友。石斛发现玄妙观里有不少羽士跟昨晚在三元阁的中年羽士一样说中原官话。因父母的缘故,石岩家的子女既能讲中原官话又能讲本地土语。采石矶距离金陵不是很远,而金陵人说中原官话。采石矶的羽士说中原官话也很正常。前往三清殿的路上,石斛遇到了两名说本地土语的道友。石斛连忙拱手作揖,“道友贵姓?”两名道友旋即拱手回礼。一人说,“免贵,姓张。”一人说,“免贵,姓张。”石斛说,“请问张道友,玄妙观那些外来的云游羽士道行如何?”两位道友旋即翘起了大拇指。张一说,“不才曾经亲耳听到千年狐狸精向云游羽士求饶的声音。”“田东兄说的句句是实话。”张二连忙作证。张一说,“那些个云游羽士的道行已经很高很高。”石斛作揖,“贵道友能否引荐引荐,让小子也能学一点道行?”张一和张二顿时为难了起来。张一赶紧推托说,“他们来玄妙观不久,不才跟他们还不是很熟。”石斛说,“那玄妙观的其他仙长是否可以引见?”“这”,张一摇摇头说,“不才不是很清楚。”

    跟两位道友道别,石斛和徐榛、于苓、东方明前往三清殿。

    “石斛”,徐榛说,“你真的要想学道行?”

    石斛说,“不瞒你说,小子确实想学这种腾云驾雾的道行,只是一直找不到师父。有了道行,纵横神州不说,起码可以让小子能睡安稳觉。”

    徐榛说,“你平时睡得不安稳吗?”

    石斛说,“小子也想睡安稳,可没办法。一家人乍然来金陵谋生,靠的就是一家小小的寿木店。生意若是亏了本,还不晓得该如何在金陵生存下去。”

    徐榛想了想说,“确实应该如此。听家母说,家父刚弃政从商时,也常常睡不安稳。”

    石斛说,“若是成了神仙,小子就无须为这些俗事烦恼。”

    徐榛说,“这世上你说是否真的有神仙?”

    石斛说,“若是有,小子没见过;若是没有,世上为何有那么多人去修仙?”

    “这倒是。”徐榛说,“修仙的人还真多。据说,原原淮南节度使高骈就特痴迷。”

    于苓说,“县主若是成了仙女,还需要人保护?”

    “你家县主本来就是仙女。”石斛含笑说,“再配上彩云,别人不敢说,小子定认为就是天仙临凡。”

    徐榛丹唇微张,含笑说,“真会哄人!”

    三清殿已在眼前。

    于苓含笑说,“公子肯定是一个哄娘子的高手。”

    石斛说,“为何至今还没哄到一位娘子,小子想想,也觉得有些纳闷。肯定是其中某一环节出个岔子。”

    徐榛说,“回去后,是该好好想想。”

    于苓说,“是不是有人嫌弃公子卖寿木?”

    石斛说,“这应该不是主要理由。世上也不是所有卖寿木的人都打光棍。还是徐榛说得对。小子回去好好想一想,争取今年能哄上一个。”

    忽然,石斛瞧见了路旁花坛上,一只绿色毛毛虫正在慢慢爬行。石斛从小就在翠竹湾竹林树丛中钻来窜去,非常熟悉毛毛虫。一旦被这种毛毛虫刺伤,定会痒痛难熬。石斛小时候就曾经多次吃过它的苦头。有一次,一条毛毛虫掉到石斛的衣领中,蛰得后背一片通红。幸亏师父李同经验丰富,用糯米团搓揉,才慢慢消除了红肿。石斛偷偷地用两指的指面轻轻撮起毛毛虫。三清殿前,两名羽士正用中原官话在闲聊。见石斛一行前来,两名羽士旋即停止说话,眼睛直勾勾地射向徐榛。

    石斛轻轻地说,“小子前去试一下,这些贼眼羽士的道行是否真的像说的那样神!”

    昨晚,石斛真想逮住一个羽士,剥了衣裳,看一看是不是控鹤军杀手。还是不要打草惊蛇了。明天,我总有法子测出他们的身份。

    一听石斛要试这些羽士的道行,徐榛、于苓顿时就好奇了起来。徐榛轻轻地说,“如何试?”石斛轻轻地说,“这个么,小子自有办法!你俩仔细看着。”石斛甩开徐榛、于苓,独自一人快步前往三清殿。石斛快步从这两名正看徐榛、于苓入了神的羽士身旁走过,手指轻轻一弹,毛毛虫不偏不倚掉在了一名羽士的衣领里面。徐榛和于苓站着三清殿前看石斛如何测试羽士的道行。可石斛却只管朝三清殿的大门走去。蓦地,徐榛和于苓惊奇地看到,其中一名羽士的四肢遽然抖动了起来,一时间就在三清殿前的坦场上,当着徐榛等人的面,解开道袍,跳起了舞。徐榛和于苓都感到非常惊奇,石斛到底对这名羽士施了什么法术?石斛跨进三清殿的门槛,殿堂中央塑着正襟危坐的三清。石斛只看了几眼,就转身返回。石斛走到这名正脱了道袍搔痒的羽士身边,停住了脚步。石斛好心地说,“可能是给虫子给蛰了。仙长能否给小子瞧一瞧?”羽士点头同意。石斛仔细看了羽士的后背,又看了羽士的前胸。石斛说,“就后背有一片红,没什么大的关系。仙长赶快回去用清水洗一洗,就会没事。”见羽士准备重新穿上道袍,石斛连忙说,“不行,不行!这道袍不能再穿了,上面肯定到处是毛毛虫的毛。弄不好,将全身染遍。”羽士光着膀子,急匆匆和另一名羽士离开了庭院。匆匆浏览了三清殿,三人也就起步离开。走了还不到十丈远,徐榛就轻轻地问石斛,“试出来了没有?”“试出来了。”石斛说,“小子差一点上了方才那两名道友的大当!这些羽士的道行根本就不行。”于苓惊异地问,“公子何以晓得这些个羽士的道行就不行?”“你俩方才没看见?”石斛说,“小子只用一条小小的毛毛虫就让他手舞足蹈,制住了他。你俩说说,他们的道行行不行?”徐榛和于苓实在熬不住,最后只得开启双唇,放出笑声,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