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3章 真相大白
他突然紧紧地拥住了我，缓缓凑近，薄唇与我的贴在了一起，亲吻逐渐肆虐，微凉，虚实难辨的气息，灌入我的嘴里。 猛然一瞬间，剧烈的疼痛感遍布我的全身。 空茫幽远的声音在我的耳边一遍一遍地回响。 “子都。” “我在。” “子都。” “我在。” “子都，子都，子都——” “我在，我在，我在。” “以后若能天下太平，我们便执子之手，造福天下百姓可好？” “好——” 脑子里安静了很久之后，诡异的声音突然变得悲怆起来。 “不可能，不可能的！兄长的死，绝非他所为！” “他去哪了，你们把他弄到哪里去了？” “我要见庄公……” * 这个声音好像，有些熟悉。 但是我却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的声音。 我的脑子越发混乱了起来。 好痛，头好痛。 我挣扎着醒了过来，如同全身都被抽空了一般。 眼前，漆黑一片。 视线环顾一圈，恍然发现，熟悉的白色身影就坐在我身边。 我喘着气，好不容易坐了起来。 感受到熟悉真切的空气的时候，我终于明白，我已经回来了。 他淡淡地说：“我已经把梦境解除了。” 我面无表情，果然，这个梦境和他有关，都是他弄出来的。 如果不是因为我态度坚决，他是不是永远都不会让我摆脱这个梦魇？ 我用力地抓住了他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子都认真地看着我，说：“因为相思对我的一切都充满了好奇心，所以，制造了一个迷离幻镜，来你来亲身体验一下。” 我甩头：“我才没有对你充满好奇！” 虽然—— 是有那么一点，但是，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实在太过分了！ 要知道，我可是差一点就要精神崩溃了。 但是，总觉得，看到此时的他，始终没有办法和他生气一样。 我沉默一瞬，问道：“那么后来呢？” 梦境解除了，可是后来的结局，我却还是没有知晓。 听到这个问题，子都眸子里的情愫忽然变了变。 他反问：“什么后来？”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给我种下这种梦境，说是要告诉我真相，然而现在，你解除了梦境，我却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不仅不知道，甚至都可以说，我变得更加疑惑了。 子都浅浅地笑了笑，说：“后来——后来我就死了——” 我又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如果不是脑袋现在还有点疼，我真的想跳起来打他一顿。 “我是说，你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有，颖姝她，最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子都的语气很淡然，带着一点无所谓：“主公攻打许国的时候，考叔背后中箭，射箭的人是我军之人，而我在攻打许国之前，因为争夺战车的事情，和考叔发生了争执，所以，我成了唯一的嫌疑人，我被提审，但是，我说过，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中大夫慕子言谏言，请来一个巫师，说是能招来考叔的魂魄，便能亲口指出对考叔放冷箭的人是谁，我不知道巫师做了什么，总之，那个时候我昏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扔在了不知名的地方，手脚全部都被挑断。” 听到这里，我充满了震惊，他怎么可以这么毫不在意地说出这样的事情呢？ 我恍惚想起，混沌之间，看到的画面，以及他在某种情况下，才会露出来的脸—— 那么，那个时候，他不仅是被挑断了手脚，这张脸，也被毁了吧…… 慕子言…… 他和这件事还有什么关系吗？ 我眨了眨眼睛，疑惑地看着他：“慕子言，他……他和考叔貌似交情不浅……” 子都继续说：“我手脚虽废，但是伤口却经过了处理，在那个地方，我待了很久，才彻底死去，在死去之前，我见到了姝儿的魂魄，她找到了我，但是被巫师布置在那个地方的阵法所伤，魂飞魄散。” “不管是活着，还是死了，我都没有办法离开那个地方，直到过去了很多年，阵法的力量越来越弱，而我越来越强，封印才被消除。” 他静静地坐着，语气还是很淡然。 我看着他腰间的竹箫，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说起来，也是一件很悲伤的事情，他没有办法改变那件事，甚至连复仇的能力都没有。 鬼物从一开始，怨念越强，能力便越强。 漫长的时间沉淀的，一定是他深沉的怨念。 突破桎梏，才能超越六道。 我犹豫了很久，说：“那巫师，是慕子言请来的，那么，害死颍考叔的人也是他？” 子都说：“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考叔意外身亡，动手的必定是与他结怨的人，谁也没有想到，这不过是借着考叔的死，对我动手而已，混乱的战场之上，即将赢得胜利的我们，谁又会注意到背后放冷箭的人呢，一切都是臆测。” “在这场攻城战之前，我曾因为太叔段的事情，与主公产生不和，太叔段养精蓄锐多年，一朝爆发谋逆，战败之后，他逃往共地，我和姜武夫人一致认为，不可对手足下手，但是主公心意已决，要取同胞弟弟的性命。” “姜武夫人悲痛欲绝，找我帮忙，我私下曾帮助太叔段躲过主公的追杀，此前又对我积怨已久，所以，考叔的事情发生之后，他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就连亲弟弟都没有放过，你觉得他能轻易放过我这个堂弟？” 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也就是说，真正害死颍考叔的人，是慕子言。 而郑庄公早就对他心存不满，考叔的死，只是刚好给了他一个借口而已。 但是—— “可是慕子言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和你还有什么不和吗？” 子都扬了扬唇角，淡淡地笑了笑，说：“因为他喜欢姝儿。” 我愣了愣，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碜人，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子都说：“对姝儿来说，最重要的两个人便是兄长考叔，还有我，但是，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考叔为jian人所害，我身中巫术的时候，便承认了所有罪行，她痛苦好几天，最后在我被处死的消息放出来之后，在颍府自尽，最后找到我的时候，魂魄已经神志不清了，只知道念叨这些东西，又意外碰上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