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物是人非

    林娇辰不由自主走到那大红嫁衣跟前，指腹轻轻滑过那光洁的料子，嫁衣上以五彩金线刺绣的凤凰活灵活现，十分的逼真，紫色宝石镶嵌的眼睛更像是闪着无尽的光辉。抛开旁的不讲，这嫁衣本身当真是前世的林娇辰，也便是那予柔爱极的样式。

    不过，此刻林娇辰看着这精美的嫁衣并无半点欣喜，要说厌恶也并没有那样强烈的讨厌之感，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复杂情绪。当年再喜欢又如何呢，早已物是人非，断了情分，再见如此之物，只能徒增烦恼与尴尬罢了。

    林娇辰并不觉得楚晟有任何的想要“再续前缘”的理由，只是心中又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么。至于楚晟威胁她的那些，固然有用，却并没有楚晟所想的那般有用。若不是在意的人都被妥善安排了，不会真的有生命危险，她根本不会孤身一人重回皇宫，留下软肋给别人的错误，她早已不会再犯了。即便她想不周全，还有白寒。

    只是，楚晟的话，林娇辰无论做了怎样完全的准备，总还是不免听进去三分，这种情绪着实很特别。

    就在林娇辰对着嫁衣发愣之时，却是王公公赶了来，和颜悦色十分有礼地询问林娇辰穿那嫁衣是否合适，又是否称心。实际的意思，自然是催促林娇辰将嫁衣穿好。

    林娇辰想了想，还是让小宫女伺候着将那嫁衣穿在了身上，金光灿灿精美巧妙的头冠也被小宫女轻轻戴到了头上。但林娇辰没让宫女描黛眉，胭脂水粉也都没有用。是以那张清秀的脸庞，在大红与金色之间，到底显得有几分不同。总之并没有十分欢喜美艳的感觉。

    “王公公，我们便走吧。”林娇辰的眉头轻轻皱着，显然她的情绪并不好。按常理，这种时候，王公公无论是为了皇上、妃嫔还是自己，总会提醒一二，因为任谁也不好苦着一张脸去见皇上不是。可现下，王公公什么也没说，乖顺地在前头领路。直到快到地方，才犹豫着低低地说了一句：“姑娘，恕老奴多言，皇上当真是极为看中姑娘的，从来没有变过。”

    这一句没头没脑十分突兀的话，使得林娇辰不禁皱了皱眉，王公公却没有过多的解释，而只是笑着对林娇辰点了点头，那一张饱经岁月风霜了脸，瞧起来有几分掩饰不住的疲惫。

    林娇辰想多问几句，但王公公根本没有想要多说的意思，似乎那一句也是他本不应当说的话一般。

    不久后，二人在一个不甚起眼的院落之前停了下来，这院落离楚晟的书房并不远，外观看起来甚至可以用“平平无奇”四个字来概括。

    “姑娘，老奴便送姑娘到这里了，皇上在里头等着您呐。”王公公说完弯下腰来。不知为何，似乎这一刻他身上好像有一股分外虔诚和沧桑的感觉。以至于让林娇辰的心中，平白又起了波澜来。

    当楚晟还没有成为皇上，林娇辰初入楚晟的府邸，也是王公公接待的，只是那一年王公公的头上，并没有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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