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八章 火中取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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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琅虚苑内,已经一片大乱。近在咫尺的剧斗,琅虚子的气息忽然消失,让这些后辈弟子异常惊恐。有些已被吓破了胆,纷纷向天寿山逃逸,也有一些奋力吃喝阻止,妄图纠集同门前去助战。不过这双方却是相互争执,甚至大打出手。还有一些茫然无措,只能就地观望。 一个女弟子大声道:“王师姐,我等姐妹速速向宗中求援,现下还来得及解救恩师。你一意阻拦,还要我们随你一齐去送死,到底安的什么心?” 这王师姐是个中年妇人,嗓门甚大,怒道:“你们这些贪生怕死的小贱人,枉师尊平日对你们爱护有加,今日恩师有厄,你们竟敢临敌脱逃。还敢在这里蛊惑人心,真是无耻之极。你老老实实回头倒罢,如若不然,我便先替师尊清理了门户。” 这女弟子闻言面有惧色,但还是强撑道:“姐妹们,这姓王的悍妇叛门了,咱们先合力杀了她,然后一齐去请黄代掌宗!” 这些女徒被她这一煽,登时将黄姓妇人等寥寥数人团团围住。王姓妇人大怒道:“文师妹,师尊一向最宠爱你,就由你去御神宫报讯。其余姐妹,先护晓塘师妹突围,然后随老娘将这些小贱人通通杀了!” 文晓塘美目含煞,应声道:“王师姐,黄代掌宗何等人物,这里的事他恐怕已经知道了。想来诸位真人应该已在路上,小妹去与不去没什么分别。不过这些忘恩负义的叛逆,倒是非杀不可。” 她说话间踏前一步,伸手就向对面那女弟子的眼睛插去,这一手正是琅虚子亲传的飞枭神爪。但此时一道黑影从天而降,她这抓如同抓上一块钢铁,五指恍如痛断。大惊趋退之时,才发现面前场中已经站了一个蒙面黑衣人。此人长发披散,身材瘦长,身上似半点活人气息也无。 只听他冷笑几声问道:“你叫文晓塘?那么你的小名叫做米儿,对不对?” 文晓塘兀自一惊,她这小字除师父之外,知道的的人寥寥可数。不知道此人又是什么来路,气息如此诡异却又眼见得深不可测。当即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这蒙面人当然就是鬼哥,只不过他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要将这里屠戮一空,又不想让旁人看见自己的真面目而已。本来他见这琅虚台足有数百弟子,还在担心这位文姑娘不太好找,却没想到如此容易就寻见了正主。见这姑娘婀娜高佻,娇美中带着几分煞气,看上去倒也招人喜欢。 于是道:“我受你一位长辈之托来带你走,这便动身吧。” 文晓塘虽看出鬼哥深不可测,却哪肯听他的话。正当此时,三股强大的灵压罩临此处,远远便看见三道灵光破空而来。既见有宗中长老来援,众女徒都是纷纷后退,文晓塘也趁乱欲走。但鬼哥哪会给她这个机会,身躯一晃间便已扣住她手臂,便已让她全身酸麻动弹不得。 三个蟒袍老者无声无息的落在周围,当即对鬼哥形成了合围之势。鬼哥抽抽鼻子,已从这三老身上闻到了一股腥熏之气,立知他们都是用毒的高手。不过他此刻正站在文晓墉身侧,看起来倒像是嗅着姑娘家的香气一般。 文晓塘全身僵硬,又惊又怕之余,也以为鬼哥存心不良,十有八九要捉她去做那采补的炉鼎,也是一阵恼怒。三个老者只以为他是心存轻蔑,表情更是忿怒。当下也不多说,立时围着鬼哥疾驰起来。鬼哥心思何等敏锐,也知道这里面有点小误会。不过他虽无轻薄之意,但没把这三个老儿放在眼里倒是真的。 他此刻虽然魂力大损,但毕竟才得奇遇,修为再有精进。而且魄力新成,虽说一时还未圆熟,可比方才来时更强了几筹。除非是直接面对元神修士,又或者在特殊的地方遇见踏炎那等奇人,否则等闲的元婴修士,又怎能奈何得了他?这三老修为只是元婴大成,比踏炎尚且差了一截,鬼哥若怕了他们那才是怪事。 这三老越奔越快,却也是越奔越惊。他三人联手素有默契,疾奔中此刻已经几乎化为了一个光圈。这三击夺魂圈能将他们三人的灵觉集中重叠,旨在寻找敌手气息魂力的破绽,从而以迅雷之势杀敌夺命,可以说向来是无往而不利。但今日不知为何,圈中这人好像是并不存在一般,身上半点灵力也无,又去哪里找什么薄弱之处。 其中一老长啸一声,光圈再生变化。这三个老者几乎同时变成了一条大蛇,虽然仍在结圈游驰,但蛇行的扭曲之势却让这光圈变得摇晃起来,让人头晕目眩。 鬼哥固然仍是恍若未觉,只是想多看看这三个老儿还有什么手段,但身在其中的文晓塘却是一阵阵虚弱,元魂都仿佛要在这种扭曲中被碾碎。 鬼哥也察觉到了她气息不妥,当即一股灵元渡了过去。文晓塘只觉一阵精纯绝伦的灵元,似是冰泉春冷般从头顶淋下,顷刻间贯通了她所有的经脉,神清目明之下不禁精神一振。 但心中却很是疑惑,怎地这看起来像鬼魂般阴森的人,会有如此精纯的灵元。这样的灵元,想必根本不是什么采补之术能够修来的,难道他所言是实,真是我哪位长辈的友人。可除了师父,我又有什么长辈了。 就在鬼哥为她渡元的同时,一条大蛇猛然向圈中吐出一口烟气来,出口便凌空沙沙做响,显然是极烈之毒。隔不一息,另外两条大蛇也同样喷出一口毒气。 鬼哥嘴角发翘,心下略有失望,或许这毒气甚是厉害,但气者逐风而动,这样的用法岂能伤得了人。当下威压一震,一股劲风登即翻卷了出去,将这些毒烟纷纷向外吹走。 不过这些毒烟刚被卷出圈外,便像是一个整体般猛然一振,蓦然间分散凝缩,化为了三柄墨绿色的长刀,瞬间便横砍回来。鬼哥一皱眉,游云拂月两势立即在文晓塘身边划了一个掌圈,登时将这三刀抵住。随即只觉这刀上的劲道陡然倍增,似是瞬间便将三人力量重叠起来,略有诧异之间也是跃跃欲试,想看看自己这份魄力是否能与之抗衡。 哪知这三条大蛇迅速变化,三条合为一身,变成了一条三头巨蛇,刀上力量仍在一重重猛增。鬼哥略有意外,想不到这三老联手竟然默契到了这种程度,看来先前太小瞧他们了。如此要胜他们虽然不难,但要全数击杀,恐非短时内能够办到。如今目的已经达到,仙术业已在手,又多了文晓塘这个累赘,再纠缠下去反而不美。 想到此处鬼哥手上猛然一震,将三刀压迫之力略一震脱,便迅即抓起文晓塘,欲脱身遁走。不过这三老也看出了这一点,怎会轻易让他如愿。 三个蛇头长信同时猛吐,点在长刀之上,这三柄长刀顿时爆开,再次化为了一片紫色毒雾,瞬间将二人吞没。不过这一次,毒雾有了巨大的爆裂之力为倚仗,却不是等闲手段能全数抵御了。 鬼哥眉头猛皱,荒神步全力展开,顿时消失在原地。并且毫不停留的连遁数次,使得对方的灵觉也半点追索不到。毒雾散去,三老还化出身形,却是个个目瞪口呆,哪曾想到此人竟有如此惊人的遁术,能在三人的眼皮底下消失得无影无踪。想起自己竟与这样的人物半了一时,不禁纷纷各自头皮发麻。
鬼哥连施七次荒神步,又以鬼闪空遁急行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停下身来,在一座小山峰头驻足。这一阵急行,魂力大耗的弊端便显露出来。魄力在厮杀时可使得大部法术的灵力数倍激增,但对于元魂的支持还颇为有限。 他今夜已连番激战,虽说大部分对手都并未费多少周折,但与踏炎这个强敌的一战却是生死一线,加上马不停蹄的赶了甚远的路,着实已感到有些疲劳了。加上刚才被那毒雾侵体,无形中身躯又沉滞了几分。是以他当即服下一颗安魂丹药,开始行功打坐。 文晓塘被他扔在一边,身上禁锢之力便已消去,只是刚才吸入了一大口毒气,此刻身体极是虚弱无力,脸色其实已经有些紫红。也只得自行服了一些解毒丹药,然后调息化蕴。不过一双眼睛却是忽左忽右,在仔细的查看周围地形,想的是如何找个机会突然逃逸。 “小姑娘,老老实实的打坐驱毒,不要动那些歪念头,你半点机会也没有。”对于她的动静,凭鬼哥的知觉自是明察秋毫。 文晓塘心思被人窥破,登时有些恼怒,大声发作道:“魔头!禽兽!jian贼!只会以大欺小。刚才在我三位师叔下,像老鼠一样灰溜溜逃跑,现在在姑娘面前抖什么威风。等我宗内追上来,定将你千刀万剐。” 鬼哥哈哈一笑道:“三位师叔?叫得够亲热。可是我怎么记得,刚才你这三位师叔半点没顾你的生死,又是刀砍又是毒熏。没有我这个jian贼护着,姑娘现在免不了被砍成十七八块,然后腌成一堆毒rou酱。还有啊,你可不要误会,要不是老子答应了旁人要带你走,就凭你那三位师叔?哼,在我面前又怎能活过一时三刻。” 文晓塘冷笑道:“跑得比兔子还快,胡吹什么大气。我三位师叔就在御神宗,有本事回去见个高下。” 鬼哥又是嘿嘿笑道:“御神宗只有踏炎老道一个人才,老子收拾他足用了半个时辰。至于你师父琅虚子,便是手到擒来了。若不带你这个累赘,这样的土鳖小宗,老子今晚便能将它灭了。小姑娘,老子容你一时,是冲你长辈的面子。你既然知道我是魔头,最好乖乖的听话,不要逼我兽性大发。” 说话间手腕灵光一抖,琅虚子便从中跌滚出来。但她刚欲扑到琅虚子的身上,鬼哥便又已将她摄回了。文晓塘蓦然见了昏迷不醒的师父,再加上鬼哥这番不阴不阳的恫吓,立时如被刺瘪了一般,丝毫再不敢嘴硬,转而开始轻轻抽泣。 鬼哥见她安静下来,也不再理她。心下却是略有失望,他新缴获的这副臂缠虽然有摄人之能,但似乎所容极其有限,装了一个琅虚子后,便无论如何收不了文晓塘,否则哪里用和这女娃浪费许多唇舌。 当下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纸卷,上面的近三十个名字之中,大部已经被勾了去,再除去陶松年王昌与踏炎之后,其上便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