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9章 大破扬州清军（一）

    扬州城外，一夜黑暗之后，微微的晨光亮起，雪花扔在飘飘，到处一片雪白，好一个瑞雪兆丰年的模样，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尸臭味道，在道路两旁的冰雪当中，经常可看到腐烂的人体白骨，提醒着人们，这里还是一个你死我活的残酷战场。

    自从阿济格、洪承畴分别两次率兵北上后，清军的营寨空出了许多，虽然还有近十万清军围困着扬州，但强攻扬州的行动全部停了下来。

    而扬州城中也似乎无力出城反击，结果这两天，双方都相安无事，苦难的扬州也难得地清静了一阵。

    清静的日子却永远有人不清静的，那就是清军中的那些伙夫杂役，在一队凶狠的清兵押送下，一群杂乱的伙夫杂役队伍早早就爬起来，到河边去挑水回营，准备洗米做饭。

    “哎哟，怎么这河里好像与昨日有些不一样？”还没走到河边，一个杂役透过朦胧的晨光，隐约看到河里的景象与昨日大有不同。

    “什么不一样？我看你才是不一样，找死……啊，那是什么？”一个押送的清兵上来，正要扬起手中的皮鞭打那杂役，却发现河里有一望不到边的船只，河边涌起无数的人影，正向这里冲来，脚步声隆隆地响起，顿时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扬起的皮鞭留在半空一动不动，半响才尖叫起来:“敌袭！”

    呯地一声，一颗子弹飞进那个清兵的胸膛中，他倒下去了，马鞭还抓在手中。

    随着这呯的一声，掀开了铁血军开始发动了对扬州清军大规模反攻的序幕。

    “敌袭！”

    这些清兵欺负老百姓和面前的这些民夫凶神恶煞似的，但一旦面对真正的强敌，便被吓得魂飞魄散，掉头就撒腿逃跑。

    而那些伙夫杂役本来就是被清军抓来做苦役的，不会战斗，也从来都未曾打算为清军而战斗，见铁血军突然出现，多数人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只有少数头脑灵活过度的人跟着清兵逃跑。

    “投降不杀！”

    杨光在进攻之前，早就明确命令铁血军各部，对清军强抓来的汉人民夫民人，只要不在战场上给铁血军制造麻烦，便一概不得杀戮，还要特别注意救护。

    铁血军这一呼喊，那些杂役便抛掉手中所有东西，高举双手就地跪下。

    蜂拥而来的铁血军留待后续人员前来收拢跪在地上的杂役们，从路旁越过去，朝逃跑的清兵追去。

    逃跑的那些清兵本不是什么精锐，多是一些老弱，否则也不用一大早就押着一群杂役伙夫来河边挑水了，逃跑的速度高不到哪里去，别说跑得过铁血军的子弹，铁血军步兵放其跑出一大段路，仍能轻松追上这些在绿营中战力也只能算第二流的清兵。不过片刻功夫，铁血军的精锐步兵迅速追上来，很多落后的清兵早就听到铁血军投降不杀的呼叫，见对方这么快就追上来，第一反应便是抛下手中的兵器，跪地求饶。

    跪地求饶的清兵反而在一定程度上迟滞了大步流星追击的铁血军士兵的步伐，一部分跑在前头的清兵拼命加快了逃跑的脚步，拉开了与追兵的距离，接近了己方营寨门口，只要冲进营寨里面，可算是暂时安全了。

    可是，让逃兵们没想到的是，虽然营寨门口的值守清兵曾犹豫着将营寨大门打开要放他们进来，但后面冲来的值守军官瞅见滚滚追来的铁血军，断然下令立即将营寨大门封死，不准逃兵跑进来。

    这些拼死跑回来的清兵悔得肠子都青了：还不如刚才就跪下投降，何苦要跑回来？

    正当停滞在营寨门外的清兵不知所措的时候，营寨内的清军弓箭手、火铳手在军官的命令下，朝外射击，逼着那些清兵回头与铁血军对冲。

    这些二流战力的清兵哪有胆量与铁血军对冲？走投无路之下，投降便成了唯一的生路。他们也不管铁血军会不会受降，学着先前投降的同僚一样，反正就是将自己手中的兵器一扔，就地跪下，有些头脑更灵活一点的人则干脆躺在地下装死，以躲避清军与铁血军的火力夹击。

    追来的铁血军正想使用火铳横扫挡着面前的百十名清兵，谁料他们跑到了清军营寨弓箭射程外，便跪下投降。于是，追来的铁血军早已装好弹药的火铳正好用来对付营寨内的清军弓箭、火铳。而夹在追击铁血军士兵中间的狙击手则游目四顾，特别注意寻找清军的炮手，一旦发现有清军火炮，立即对其附近的炮手予以精准狙杀。

    此时在将领的喝令下，大批清兵正从被窝了跳起来，很多人连衣服战甲都来不及穿戴，便被军官逼着胡乱地拿起一件兵器，从营帐里冲出来，要到寨墙上去御敌。

    密集的子弹飞过去，那些匆忙登上木栏栅寨墙的清军弓箭手、火铳手、炮手纷纷中弹掉下来，而后继的清兵又尚未冲上寨墙展开。

    趁清军混乱之际，大批铁血军迅速冲到寨墙外展开。

    这是一个争分夺秒的关键时刻，如果被清军此时控制住寨墙，铁血军将失去突袭的先机之利，铁血军士兵们明白，此刻必须迅速拔掉清军的寨墙。

    “炸药包，快上去爆破敌人营寨！”

    在杨光的主导下，铁血军极其重视热武器的运用，此次突然袭击清军的战斗中也不例外，先是以火铳射击，将清军压制住，然后再使用炸药爆破清军寨墙。

    在火力掩护下，二十个铁血军士兵背着炸药冲抵清军营寨栏栅寨墙脚下，安放好炸药，拉燃导火索后迅速后撤。

    轰隆轰隆一连串的巨响，爆炸的火光硝烟中，清军寨墙木屑横飞，将源源不断冲来的清兵打倒一大片。

    爆炸的烟尘尚未落下，铁血军的子弹便已透过烟尘打过来，逼得冲上来的清兵连连后退。

    烟尘被风吹去，双方这才看清楚，清军寨墙已被炸开几个大缺口，清兵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倒当场，铁血军随时可从缺口涌进来碾压整个清军营寨。

    “江南的贼人来了，你们都得死，想不死的就赶快冲上去堵住缺口，冲啊！”清军将领大声地恐吓着麾下清兵，让嫡系亲兵逼他们去送死。

    当清军忙乱着涌向寨墙缺口时，铁血军已在寨墙前列好阵势，待清兵群集一起时，带队指挥的军官抓住时机，猛然一劈手下令：“开火！”

    飞蝗般的子弹横扫过来，营寨内的清军阵列溅起无数的血花，由于密集拥挤在一起，清兵中弹者都少有倒下去的，漫天血花中，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是否中弹了，直到铁血军第二轮、第三轮齐射子弹打来，才有成片清兵无力地扑倒下来。

    营寨中的清军多是前明军改编过来的绿营，保留了明军几乎所有的弱点：士兵战斗意志不强，遇到弱敌、老百姓有便宜占，便一拥而上，碰到强敌，则一哄而散。

    铁血军的密集火器几轮齐射，就让这个营寨中的绿营兵挺不住了，往后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