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后通牒
日本，东京 “喂，吃点东西好吗？” “不吃！” “水也不喝？” “不喝！” “你看吧，大嫂，这我管不了了已经。” 剑铭离人无奈地对身边的端着餐盘的剑铭萤火说道。萤火叹了口气，说道：“把门打开。” “可是大哥说……” “打开吧，你meimei又不会杀了你。” “噫，我看悬。” 虽然发了一大顿牢sao，剑铭离人还是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把门打开了。而在门开的一瞬间，一个枕头就直冲着他的脸袭来。 “扑——幸好是我开的门。” 挨了一枕头的离人抹了抹脸，而萤火则走了进来，将餐盘放到桌子上，对蜷缩在床上一角的剑铭藤光说道：“生气生够了吗，我可爱的小meimei？” “没有！” 剑铭藤光气呼呼地跳下床，张牙舞爪地说道：“把我的AmuSphere还给我！” “别想咧，大哥已经把你的我的还有梨花姐的AmuSphere都砸得稀巴烂了。” 离人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悻悻地说道。萤火点了点他的头，埋怨道：“还敢抱怨，忘了你大哥发火的时候有多可怕吗？” “切~~~” “我不管！和人和明日奈都在异世界里战斗着，我是他们的朋友，我不能袖手旁观！” 藤光说着就朝门外跑去，被离人拦腰抱住，像是丢垃圾一样又丢回了床上。而藤光自己还不老实，想再起身的时候，一头撞在了床边的椅子上，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你的朋友们现在不是下落不明，就是意识模糊了。” 离人哀叹道，同时还用着庆幸的口气说道：“幸好那时候我被玲珑拉去购物了，不然现在也够呛了。” “藤光，你要仔细听我说。” 萤火坐到藤光面前，严肃地说道：“重治长官和琢磨通了电话，现在外面一片混乱，整个世界都已经震动了，所以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吧。” “我不要！我要去帮明日奈，如果我回不来，你们就不要管我了！反正我也本来就不姓剑铭，就算我——” “住口！” 忍无可忍的萤火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藤光，你就是这个家里的人！这从来都不会改变的！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要为你的家人考虑！你知不知道，如果你再自作主张的话，会给你的哥哥jiejie们造成多大的伤害！” 她柳眉倒竖，指着藤光的额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知道为什么你大哥会急匆匆地赶回来吗？是陈总裁亲自给琢磨发来的消息，要他看好自己这个不安分的meimei。他警告你大哥，如果放任你不管的话，就等着给全家收尸吧！” “唔——！” 藤光被萤火生气的样子吓到了，不仅是她，就连离人也吓坏了，干笑道：“给全家收尸……未免太夸张了吧？” “你以为呢？” 萤火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哼道：“琢磨告诉我说，你和梨花也一直沉迷玩那个AmuSphere，上次他三令五申不准你们在完全潜行，结果你们两个根本就不听！” “啊哈哈，被发现了啊……” “你还有脸笑！幸亏陈总裁念在你和玲珑陪他儿子玩的份上，在事件的最开始就专门通知了琢磨，这才没让你们三个全都陷进那个该死的游戏里面。要是你们三个都向外面那些人一样半死不活的，我和琢磨现在岂不是要担心死！” 她说着说着居然还带上了哭腔，后来干脆就埋头抽泣起来。藤光难受地看着大嫂，扯了扯她的袖子，怯生生地说道：“是我错了，大嫂……我，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行吗？” “呜呜呜呜……” “咳咳，那个，大嫂，我们先下去吧。” 离人边哄边搀着萤火往屋外走去，回头朝着藤光说道：“行啦，你就自己一个人反省吧；不过别担心，不会出什么大事的。” “哦……” 藤光闷闷不乐地答道。而离人一直扶着萤火走下楼梯，那之后萤火突然直起腰来，笑着说道：“我演得不错吧？” “我勒个去！” 离人被她的变脸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萤火好笑地抓住他的胳膊，得意洋洋地说道：“我的演技果然没退步呢，连你都骗过去了。” “呼，我说大嫂，你别再吓唬我了。” 离人翻了个白眼，而萤火则瞥了瞥楼上藤光的房间，叹道：“让藤光自己疏解一下吧，走，去找你大哥去。” 两人朝着客厅走去，而那里，琢磨和梨花正头碰头地站在桌子边上，不知道在谈着什么。客厅的大显示屏上，正滚动播报着有关此次完全潜行危机的新闻，甚至偶尔还有一些画面显示着，各个国家似乎都已经动员了大量警力来处理了。 “这才真正是第二个SAO事件了。” 琢磨抛下手中的钢笔，揉着额头说道：“世界各国上千万人陷入昏迷，各种流言蜚语乱窜，社会也动荡不安……多事之秋啊。” “可是，N’CES集团为什么还没有动作？” 梨花紧张地说道。这次她也差点中招了，谁能料到整个完全潜行网络存在这么大的漏洞，全部在线的用户全都被集中到一个至今不可追踪的位置。一直被认为安全和稳定的AmuSphere和其余型号的完全潜行设备居然尽数遭到攻击沦陷，所有用户全都无法从完全潜行状态召回。强行断开设备连接的方法也不是没有试过，然而这么做的后果却是用户陷入深度昏迷，甚至传言已经出现了永久性脑损伤的案例。 仔细考虑的话，这已经是完全潜行技术普及以来的第四次危机了。SAO事件让人们意识到了完全潜行的危险，但毕竟只是局限于日本一国。在完善了技术存在的风险之后，以ALO为首的VRMMO游戏重新获得了用户们的青睐，而军团入侵和随后被揭露的须乡伸之cao纵SAO受害者进行非法人体试验的事件，由于所有玩家最终都有惊无险地脱离了游戏，并未受到任何实质上的伤害，也得到了人们的谅解。再加上TheSeed的出现，完全潜行得到了最大规模的普及，开始了蒸蒸日上的繁荣期。 然而这个繁荣期很快就结束了，GGO事件被定性为一起利用完全潜行技术实施的恶性事件。同一时间NH集团崩溃，陈明义复出，N’CES集团在短时间内重新掌握了大权，第一次展示出了当今世界最先进的AI技术所带来的力量。完全潜行技术因为被各国视作一个能够打破N’CES对于AI技术垄断的途径，不禁没有被限制规范或是禁止，反而愈加兴盛。N’CES不遗余力地排挤完全潜行技术，促使世界各国加大这方面的研究力度，试图从中找出AI的秘密来。 然而现在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在VRMMO游戏中最先出现前往UnderWorld的招募命令的时候，各国政府的完全潜行应对部门都监控到了这个讯息，诚实地讲这些部门都已经尽到了自己的责任，试图追踪消息的来源。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根本就不是一个客气的邀请，而是强硬的宣战布告。 TheSeed构筑并连接起来的VRMMO空间原来一点都不安全，甚至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技术漏洞，从来都没有被人们知晓到。先前那个时间段里所有在线的完全潜行用户全都自愿或是直接被强制转移到了未知空间之中，而各国政府反应过来之后也没有采取强制措施防止危机扩大化，等到他们意识到应该出动直接警察而不是进行什么网络监管的时候，上亿的完全潜行用户全都被吸进了未知的黑洞里面去了！ 如果说SAO，ALO和GGO事件最多不过是头条新闻的程度而已，UnderWorld事件的破坏性和严重性则是真真正正威胁到了人类社会。最初的慌乱之后很快就是各种流言四起，除了末世论阴谋论之外，更多的则是纯粹的恐惧。有些国家已经爆发了sao乱，甚至警察都已经压不住场面，需要出动军队去镇压！而日本在此次事件中被卷入的人数最多，现在外面已经是一片混乱。首都和两府最核心的地区好歹还有足够的人手来处理，其余国内数十个县则已经快陷入无政府状态了！ 而在危机泰山压顶之前，剑铭琢磨就得到了美国N’CES集团最明确的指示，甚至很不寻常的，陈明义总裁亲自给他打来电话，告诫他如果不能阻止他的家人卷入那个什么UnderWorld里面的话，就等着准备葬礼好了。惊慌失措的琢磨一头奔回家中，二话不说就把弟弟meimei的AmuSphere没收并销毁掉。而陈总裁果然也没有吓唬他，只不过是几天的功夫，整个世界已经像是站在等待喷发的火山口上一样了！ --- “你觉得，这事情是陈总裁搞出来的吗？” 琢磨沉声说道，梨花犹豫了片刻，小声答道：“但是眼下似乎只有美国还算安静，其余世界各国，凡是和N’CES集团关系恶劣的，不都已经陷入危机之中了吗？” “美国也不是很安静，那里也有几百万人昏迷不醒。但是N’CES集团掌握大权之后，美国社会就一直处于高压控制之下，就算现在军事管制也不会遭遇什么阻力。而且别忘了，陈总裁可是一直都强调完全潜行存在巨大风险的：早就说过会出问题，现在你看，果然出了问题！” 琢磨扶了扶眼镜，说道：“这次危机应该和N’CES集团没什么关系，但是陈总裁肯定预料到了什么。他知道各国政府和N’CES集团关系恶劣，所以故意刺激他们往陷阱里面跳。现在民怨沸腾，各国现有的政治基础恐怕都要濒临崩塌了。” “但是，陈总裁会有办法来收拾残局吧？” 梨花咬着指甲说道：“如果N’CES集团能够化解这次危机的话，得到的政治资本将是空前绝后的。大哥你告诉我说，陈总裁一直想建立起一个超越主权的国际组织，现在不正是最好的机会吗？他既然料到了危机，就一定想好了解决方法，等待着自己和N’CES成为救世主的那一天。” “我也是这么想的。” 琢磨舒出一口气，说道：“所以，一切应该会好起来的，只需要等待陈总裁出手就可以了。” 这个时候，萤火和离人也过来了。琢磨看到他们，叹道：“藤光好点了没？” “不太好，不过我把她给镇住了。” 萤火邀功似地说道，琢磨一愣，刚想问为什么的时候，梨花突然说道：“大哥，你快看电视！” “怎么了？” 琢磨转过头来，只见电视上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画面。琢磨仔细观察，发现这里好像是白宫。没过多久，几个穿着西服正装的人就走了过来，其中一人走到了准备好的演讲台前，朗声说道： “早上好，美利坚合众国的公民们，以及世界各国人民们。我作为美利坚合众国现任总统，下面将要发布一条重要的信息。想必各位已经清楚，发生至今的，造成上亿人类陷入意识昏迷的完全潜行网络恐怖袭击事件，已经对包括美国在内的，世界各国的经济政治以及社会造成了巨大的震荡。而就在不久之前，我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有关这起事件的起因以及罪魁祸首。” “在先前的调查中，已经可以确定本次恐怖袭击中，已经有海量的完全潜行网络流量集中在了一个未知地点。而现在根据可靠的情报以及研究，已经可以确认这个未知地点是在日本海域上的一座海上设施之中。这处海上设施是日本政府的秘密军事研究机构，代号OceanTurtle，是由自卫队掌握的量子计算机系统。这个研究设施内部如今正在从事着利用人类大脑和神经处理系统中的，被称作‘摇光’的物质进行的人体试验。而现在完全潜行空间中几乎所有的数据流都集中在了这处设施之中，我们有充足的理由怀疑，正是日本政府的这处秘密军事基地，造成了这起现在震惊世界的恐怖袭击事件。” “现在，我国已经通过外交途径将详实的证据和研究资料递交给了联合国，并且分享给了正经历灾难的各国政府。我相信明眼人都能看出，日本政府应当对此次恐怖袭击负起全部责任。除此之外，欧盟，澳大利亚，以及正在潜逃中的，阴谋颠覆我国政府的对抗分子，也有嫌疑。已经确定互联网上的UnderWorld招募命令来源于前美国陆军上尉加百列`米勒，此人身边还有一支由现役特工和雇佣兵组成的武装部队，现在也在日本政府的该处设施之中。” “综合各方考虑，我代表美利坚合众国向日本国发出最后通牒：交出该处秘密设施，解散政府，解除国家防御，无条件投降并接受联合国处置。日本国政府有5个小时的时间作出回应，5个小时之后，无论接受与否，美利坚合众国都将对日本国正式宣战。愿上帝保佑美利坚。” === 瑶光醒了。 如字面的意思一样，瑶光醒了过来。他睁开双眼后，眼前的景象过了几秒才清晰起来；而像是一团浆糊的大脑，总算也恢复运转了。 “啊，少总裁，您醒过来了。这太棒了，我总算不用担心被总裁大人删掉了。” 一个和蔼可亲的声音说道，瑶光听出这是尼德霍格的声音，他定睛看去，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像是水晶棺材的东西里面，而一个机器人就站在外面，用红色的独眼观察着自己。 “尼德霍格？我在哪儿？” 瑶光忽然觉得心里发慌，AI世界中的一切仿佛就像是一场梦一样，他早就没有了在那个世界里的沉着，而是在适应了自己的身体之后，迅速退化成了一个凡人。 “别着急，少总裁，这是为您专门设计的生命维持装置，我现在就替您打开。” 话音一落，瑶光就听到一阵机关转动的声音，容纳他的这台装置分解开来。瑶光迫不及待地直起身来，才发现自己穿着一件类似潜水服的服装，上面还装点着许多像是电子线路一样的发光物体。 “您未免太心急了，少总裁。” 机器人和颜悦色地说道：“请稍等片刻，我去为您找一套一副衣服过来。” “好吧，你快点——对了，爱丽丝呢？” 瑶光刚想到这个问题，耳边就传来爱丽丝迷迷糊糊的声音：“唔，我在哪儿？” “爱丽丝小姐？” “嗯，瑶光，是你吗？” “你在什么地方？” “我……我，我也不知道——唔，我怎么动不了？” 爱丽丝的声音开始惊慌失措起来，但瑶光似乎寻找到了声音的来源。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个项圈似的装置依然还在。 “爱丽丝？” 瑶光试探地问道，随后他就听到项圈中传来爱丽丝的惊叫声： “我我我，我到底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一点知觉都没有？” “不，别激动，我想知道你在哪儿了。” 这个时候，尼德霍格也走了回来，将一大摞服装抛在了瑶光面前：“不好意思，少总裁，先穿这些凑合一下吧。” “我问你，爱丽丝现在在这里面吗？” 瑶光指着自己脖子上的项圈问道，而尼德霍格简单明了地答道：“没错。” “为什么？” “您要知道，爱丽丝小姐并不是人类，并且事先在下也没有想过您会带她一起回来，所以自然也没有给她准备合适的身体。很遗憾，只能让爱丽丝小姐暂时将就一下了。” “那先这样吧。” 瑶光无可奈何地说道，他拿起尼德霍格带来的衣服，边穿边问道：“我现在是在什么地方？美国吗？” “这里可以说是美国，不过确切地讲，这里是太平洋。” “哈？” “您现在所在的位置是N-7号海上要塞，隶属于第七海上集团军，现在我们正在朝着朝鲜北部的N’CES元山基地航行，预计5个小时之后就能抵达。” “……去那里做什么？” “嗯，照例说这应该是军事机密，不过既然少总裁想要了解的话，在下是不能不回应的。” 尼德霍格讲了一通废话之后，才解释说道：“根据陈总裁的指示，在第七海上集团军于元山基地集结完毕之后，美利坚合众国就将正式向日本国宣战。” “啊？” --- 苍蓝的天空下，一支前所未有的巨大舰队正乘风破浪，朝着地平线的另一角驶去。这是远超过这个时代的军事集团：一座海上浮岛要塞，周围部署了两个航母，承载着一百八十架无人舰载机。每艘航母配备四艘智能导弹驱逐舰协同作战，水下还有十余艘核动力潜艇负责护卫。而在这两艘航母和要塞上面，则搭载了整个戟-17集团军和两千台长生军-26自动化作战平台。毫不夸张地说，这支部队拥有着夷平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的力量，这也正是N’CES集团结合尖端电子智能技术和自动化工业生产线所铸成的，人类历史上最强大的工业力量的展现。 “这里一个人都没有吗？” 瑶光看着眼前空荡荡的甲板，平滑得好像一个智能手机的显示屏一样。这里不仅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甚至看不到什么类似舰桥的东西。不过在两侧，瑶光能看到护卫在海上要塞四周的驱逐舰，以及天空中仿佛迁徙大雁一般的无人战斗机。 “当然没有，少总裁。这座海上要塞本身就是由在下指挥长生军-26负责维护和运转的。只有少数隶属于N’CES集团的研究人员以及戟-17集团军的高级指挥官才允许登上要塞。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这座要塞上目前只有您一个人类。” “那周围这些船上呢？” “总计5万人的戟-17集团军，包括三个机械化步兵师，一个自动化装甲师，以及后勤人员；除此之外，美国海军陆战队和空军部分人员也在船只的运输空间中。” 尼德霍格顿了顿，加重语气说道：“这些部队，总裁先生明确指示过，将归属在您的领导下。” “我？我，我，我只是个不到20岁的孩子，你叫我去指挥一支军队？” “嘛，别担心，少总裁。其实和玩电子游戏差不多，您只需要提出一个大方向上的目标，其余的事情由在下以及其余的AI处理就好了。” “等等，你刚才说，是爸爸要我去指挥这支军队的？他人呢？” “啊，总裁先生只是希望您先适应一下，这支部队名义上的首领仍然是陈总裁自己。至于现在的话，陈总裁仍然待在美国，在对日宣战后，他才会前往东京。” “日本政府难道不会抵抗吗？”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末尾，两颗原子弹就让日本军国主义集团乖乖投降；而今天，面对大军压境，只有蠢货才会去抵抗。别担心，少总裁，N’CES集团在日本有广泛的支持者，有了他们的帮助，这个国家现在已经在您的掌握之中了。” “我的掌握之中？” “少总裁，接下来在下要说的才是此行的关键。UnderWorld和奈亚对于完全潜行用户的伤害必须要让日本国来承担后果，而您则要代表N’CES集团和美国去收拾残局。陈总裁希望通过这次事件让您学会如何去统治和应对将来您需要承担的责任。” 尼德霍格的语气很温和，但是在瑶光听来，却仍然充斥着一种压迫感：“您已经不是一个小孩子了，这个世界的未来，人类的未来，AI的未来，都将在您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