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安努
那人气得浑身发抖，怒吼道：“你残杀他国贵族，我要向贵族女神教会控告你！我要向科尔辛陛下控告你！你等着报应吧！我们走！” 这人是萨乌尼尔的忠臣，赶过来只是想看一眼仇敌，但也知道绝非韦恩敌手，不会莽撞的向韦恩复仇，那是白白送死。 萨乌尼尔作为威斯巴登王国仅有的五个传奇之一，他的死亡，国王科尔辛绝不会放任不管，该国另四位传奇，哪怕其中有两位与萨乌尼尔关系不佳，也会有兔死狐悲、同仇敌忾之心。 威斯巴登王国主流信仰是复仇之神霍尔，虽非垄断信仰，但也有潜移默化效果，有复仇的传统，绝不会放过韦恩，哪怕韦恩逃回北地，复仇者也会追去北地，哪怕杀不死韦恩，也要袭扰韦恩的领民。 威斯巴登王国在费伦大陆只是不入流的小国，韦恩虽然要前往该国的小镇吉森寻访血脉研究者，但对这个国家并不了解，什么萨乌尼尔、科尔辛，之前从没听过，连该国主流信仰是复仇之神都不清楚。 但听到“报应”这个词，韦恩就知道是复仇之神霍尔的信仰地盘了。 拥有报应领域的神祇不少，比如正义之神提尔、战灵图腾之神乌士伽，但拥有报应神职的，费伦神系只有霍尔一个。 霍尔是微弱神力，韦恩对小神一般缺乏了解，除非这个小神有特殊的经历，霍尔正是如此。 祂本是恩瑟的气候与战争之神，和另一位战争之神拉曼对决，惨败后逃亡费伦，失去了原本的气候和战争神职，也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复仇、报应、公正的赏罚这三个神职，转化成费伦神系的复仇之神。 纪元1358动荡之年，祂回到恩瑟干掉了拉曼，但拉曼死前却将自己的战争神职转让给穆罕瑞德神系的战神安荷，使霍尔重新成为战神的企图落空。 时至今日，恩瑟神系已经消亡，恩瑟地区已经融入了费伦大陆，即便是穆罕瑞德神系掌控的穆尔霍兰德地区，也可以算作费伦大陆的一部分——拿地球类比，相当于欧洲把中东和埃及纳入势力范围了。 这些都不关韦恩的事，对韦恩来说，特殊的不是霍尔，而是恩瑟。 恩瑟神系不完全等于美索不达米亚神系，但与美索不达米亚神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仅复仇之神霍尔，恶龙女神提亚玛特、善龙之神巴哈姆特都出自该神系。 美索不达米亚神系的初代神王是天父安努。 暗黑世界的神话源头也是安努！ 万物开端之前，空无一物，唯有安努。 安努为追求纯净和完美，斩下内心的黑暗和邪恶，这黑暗与邪恶化作了一条有七个头颅的恶龙。 安努与恶龙决战，同归于尽，祂们最后一击的力量产生了大爆炸，宇宙在大爆炸中诞生。 安努与恶龙的残骸，分别化作了高阶天堂和燃烧地狱，延续双方的战争。 燃烧地狱的三魔神、四魔王，就是恶龙七个头颅所化…… 两个世界的安努不一定是同一人，就像这世上有很多叫韦恩的，或许两个安努只是重名的巧合，但韦恩颇有探究之心。 只是费伦世界的恩瑟神系并非完整的美索不达米亚神系，费伦有记载的两代恩瑟神王是大气与律法之神恩利尔、暴君金闪闪，不，这个世界的吉尔伽美什不叫金闪闪，叫吉勒今。 恩瑟神系末代神王吉勒今死于提亚玛特之手，恩瑟神系从此烟消云散，韦恩若想探究恩瑟神系的源头隐秘，只能找霍尔、提亚玛特、巴哈姆特三人。 提亚玛特是弱等神力，麾下有五色龙、五色鸦魔，与地狱结盟，又有龙神系做靠山。 巴哈姆特是弱等神力，麾下有金属龙，也有龙神系做靠山，还和多位守序善良阵营的强大神力结盟。 霍尔是微弱神力，实力最差，又孤僻冷漠，缺乏盟友，最容易对付。 既然已经准备对付霍尔，韦恩就有了打击霍尔教会、消灭霍尔信徒的想法，这些人…… 咦？韦恩心中一愣，他之前推测萨乌尼尔或许信仰混血人类之神梅瑞达，或者某些疯疯癫癫的邪神，但霍尔并非邪神。 萨乌尼尔的忠臣知道萨乌尼尔的信仰吗？ “慢着！”韦恩盯着那群人，又放缓语气，露出微笑，“你们信仰哪位神祇？” 他再次激发了胸针上的9级群体魅惑怪物，如果真是忠臣，又有杀其主君的仇恨，只要这忠臣心志坚定，魅惑就会失败，但韦恩不信这群人都是忠臣，都心志坚定，总会有人受到魅惑。 就在这时，为首那人手上一个指环光芒一闪，触发3级法术反邪恶法阵，将那群人都笼罩进去，挡住了群体魅惑。 为首那人大怒：“你这恶贼，竟然对我们使用魅惑法术，难道要栽赃陷害我们？”又对巴斯城爱神教会的人道，“法尼娅阁下，您就任由这个骗子在你们布雷斯特王国境内嚣张吗？他可是烧了黑暗森林啊！” 法尼娅略有些尴尬，虽然爱神教会不等于布雷斯特王国，但爱神教会确实是这个国家的主流信仰，所有的王室成员都信奉爱神，王国两大武力：深红法师团和深红骑士团，是王室和爱神教会联合设立的。 来自北地的韦恩，在布雷斯特王国境内放火烧林，格杀领主，还杀了邻国的子爵，现在又明目张胆的对邻国的贵族成员使用惑控法术，这显然触犯了布雷斯特王国的法律、秩序以及尊严。 但韦恩能杀死传奇剑士、传奇术士，显然也是传奇强者，法尼娅只是13级的牧师，哪管得了传奇强者的蛮横？ 可如果不管，也说不过去，法尼娅只能调解道：“韦恩阁下，我们感谢您揭露了地精杀害并取代利亚姆·吉布森男爵的恶行，像地精这种违背爱与美的丑陋怪物，无论是谁，都有权利格杀，您杀的好。 但您和威斯巴登王国萨乌尼尔子爵之间的事，还有您对昆卡爵士不管有什么意见，这个……你们是不是去威斯巴登王国处理？” 既然没办法管，法尼娅只能甩包袱，该去哪儿去哪儿，眼不见为净。 至于放火烧林，虽然也是大事件，但法尼娅已经看到了地上部分尸体有黑血之民教团的徽记——这部分尸体，韦恩是刻意留下的——这表明黑暗森林是黑血之民的秘密据点。 爱神淑妮和猎杀之神马拉算不上敌人，虽然淑妮不喜欢包括马拉在内的多位邪恶男神，但由于爱神的美貌和放浪，男神们不会将祂视为敌人，只想上祂，真正和爱神有明显敌对的是几个女神。 但爱神教会毕竟属于善良阵营，不管如何，韦恩杀戮邪恶的黑血之民，她们至少能做到善意中立。 像黑暗森林这种只有祸害、并无利益的森林，烧了反而能开辟通道，缩短巴斯城和黑森镇之间的距离，她们自己不烧，是不想得罪自然系，韦恩烧之，她们只会拍手称快。 韦恩却道：“利亚姆·吉布森是地精假扮，萨乌尼尔子爵放任女儿与之厮混，我不得不怀疑萨乌尼尔是不是勾结地精……” 不等他说完，萨乌尼尔的忠臣昆卡爵士等人怒吼道：“血口喷人！栽赃陷害！诽谤！诬蔑……” 看似群情激愤，但没一个敢冲上来。 韦恩嗤笑一声，然后一声大吼，平地起风雷，顿时噼里啪啦，这群人的头颅全部爆碎。 “啊！” 爱神教会的人万万没想到韦恩一言不合就爆头，头颅爆开，红白凌乱，有人尖声惊叫，更有人当场呕吐，法尼娅没有尖叫、呕吐，脸上有着难以抑制的怒容：“韦恩阁下，你怎么可以这么做？” 但她话还没说完，忽然收声住口，盯着昆卡爵士那群人的尸体，昆卡没有变化，但里面有一人变成了地精尸体！ 韦恩啧啧有声：“看来萨乌尼尔子爵果然与地精有勾结，我没杀错啊。” 这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但就算里面都是人类，韦恩也不怕，他愿意遵守某些秩序，不用真实身份大开杀戒，但这只是他愿意，而不是他必须遵守那些秩序，必要的时候，他随时可以撕下贵族的伪善，甩开膀子大干一场。 韦恩已经想明白了，地精敢于在黑森镇休养生息，是凭借利亚姆的身份，但在利亚姆被他杀死后，地精就该料到它们的计划暴露了。 虽然韦恩并未将地精之事泄漏出去，但地精不会这么想，为了安全，地精肯定要开辟新的藏身之处。 韦恩还无法确定萨乌尼尔是不是真的信仰混血人类之神梅瑞达，也有可能是暗夜女神的秘密信徒，或者其他可能，但不管如何，传奇术士兼安科纳港子爵，比区区小镇男爵更方便、更有能力掩护地精。 但安科纳港那边的幽暗地域，可能不适合地精居住，所以黑森镇这边仍然维持着假男爵的存在。 说不定地精正在安科纳港的幽暗地域建设家园，等建设完毕，萨乌尼尔就会“发现”假男爵是地精，就会亲手“消灭”地精，断绝这边的线索。 但随着韦恩的到来，地精的一切图谋都烟消云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