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艾欧
在韦恩的游戏记忆中，艾席拉是铁狼法师的指挥官，一个身材不错的彪悍女人，不但战斗力彪悍，性格也彪悍。『 韦恩身为野蛮人，其实挺中意彪悍的女人，但艾席拉例外，这女人由于是丛林出身，喜欢玩蛇，总是弄一条蛇缠在身上，让韦恩觉得恶心。 而奥玛斯，是个疯疯癫癫的诗人，总是用韵文和谜语来说话，据说他曾经是个很强的法师。 在玩游戏时，奥玛斯认为艾席拉过于自我意识，两人并没有友好的关系。 但韦恩现在已经知道，他玩的游戏，或者说他进的那个秘境暗黑世界，只是假暗黑，既然是假暗黑，游戏记忆就做不得准。 不管如何，艾席拉、奥玛斯是庇护之地的人类，就有可能觉醒奈非天的力量，他们显然是在暗黑世界毁灭后横渡虚空抵达这里的，看两人风中残烛奄奄一息的模样，已经无法继续前行了。 其实韦恩并不能肯定艾席拉肚子里的胎儿是她和奥玛斯的，或许是她和尸体火的，也有可能是她和隔壁老王的，只是老王已经死了或者失散了。 但韦恩无需肯定，他又不是警察，不用讲证据，只要相信自己的直觉就行了，他的直觉告诉他，肚子里的胎儿就是ao，就是艾席拉和奥玛斯的儿子。 也许艾席拉、奥斯玛来不及给胎儿起名就死了，胎儿自己从母亲、父亲的名字中取了字母，合起来就是ao了。 当然，无论是暗黑世界还是托瑞尔世界，都没有英语，这个a不是英语字母a，o也不是英语字母o，只是恰好和英语字母比较像而已。 韦恩目光忽然一凝，不止四个生命迹象，艾席拉身上除了胎儿，还有另一个若有若无的生命迹象！ 艾席拉、奥玛斯、尸体火都是奈非天，但两个奄奄一息，一个又是死后晋升的不完全奈非天，竟然没能现。 也有可能是当局者迷，而他这个旁观者清。 这时奥玛斯开口了：“%￥#a&*……” 韦恩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玩的果然是假暗黑，中用的是汉语，而此刻奥玛斯用的是一种陌生的语言。 好在韦恩已是神祇，神祇可以无视语言障碍，直接明白意思，甚至深层次的内涵。 “到此为止了，我们的人生将画上句号，但我们的孩子会延续未来。” “艾席拉，将尸体火的忠诚契约转移到我们的孩子身上。” “我们用最后的力量给他创造一个家园吧。” 艾席拉、奥玛斯绽放出无尽光芒，一个新生的世界出现在虚空之中，托瑞尔世界原来不是ao创造的，而是ao爸妈创造的。 但或许是两人受创过重，刚创造出世界的雏形，就在光芒中分崩离析，化作点点星光消散。 艾席拉消散的位置上，出现一个新嫩的胎儿，不声不响，没有新生儿的初啼，似乎还没到完全育成熟的时候，早产了，但有尸体火照料，应该能安然长大。 就在尸体火准备抱起胎儿时，艾席拉消散到最后的余光中忽然钻出一条黑蛇，一口咬向胎儿，变生肘腋，尸体火想要阻拦已经晚了。 韦恩下意识的要出手救援，倒不是他忽然圣母附体，而是这条蛇上散出韦恩熟悉的气息，憎恨，这条蛇是憎恨之王墨菲斯托的投影！ 艾欧什么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墨菲斯托，凡是墨菲斯托想做的，一定要尽力阻止，这是十年暗黑生涯磨砺出来的对地狱三魔神的本能敌视。 而且韦恩想明白了，或许正是因为艾欧在胎儿时期被墨菲斯托腐蚀了，所以艾欧管理的托瑞尔世界才会是一个糟糕的让他恨不得毁灭的世界。 只要在源头上改变，就能…… 韦恩眉头微皱，他动不了，虽然之前一直沿着时间之河上行，但当他要做出改变时，他却无法动弹了。 即便有了时间神职，仍然不能真正的掌控时间，时间果然是宇宙中最奥妙的东西。 智脑立刻计算出种种可能，但每一种可能都以韦恩自身的崩溃为结局。 挽救创世之初的艾欧，等于彻底改变了托瑞尔世界的历史，改变了数百万年来无数种族的兴衰，无数生命的际遇，那不是几亿、几十亿、几百亿，而是无数亿、无数亿亿亿的变量。 时间放得越远，产生的修正力量就越强，强大到韦恩无法承受的地步。 咔嚓！ 毒蛇一口咬在艾欧没毛的脑袋上，艾欧终于出了第一声哭啼。 尸体火一把抓住毒蛇，撕成碎片，拼命使用奈非天的力量清洗艾欧脑上的伤口，将毒液彻底清除。 但韦恩已经看到，一个若有若无的黑点进入艾欧大脑深处，消失不见。 神上神艾欧，刚出生就已被墨菲斯托侵蚀了，即便没有完全侵蚀，至少留下了黑暗的魔种。 仅此一点，韦恩和艾欧就必然是敌人，再无缓和的余地。 在尸体火的照料下，胎儿渐渐成长，随着胎儿开始懂事，他根据父母的名字给自己取名ao，两个奈非天的孩子似乎必是奈非天，ao随着成长获得了强大的力量，开始在父母创造的世界雏形上继续创造。 先，是光暗女神。 黑暗不等于邪恶，但ao心中已经潜伏了邪恶的种子，所以创造出的黑暗女神莎尔天性邪恶…… 韦恩不想再看下去了，虽然还有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比如裳禔亚为何从星球级别跌落至大6级别，比如苏伦和莎尔为何也仅仅是费伦大6的光暗女神，而不是所有大6的光暗女神，但这些只是无关紧要的小事，韦恩懒得知道。 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只要宰了艾欧就行。 韦恩转身就走，要离开“过去”，回到“现在”，但就在这时，正在指导光暗女神创造星球的艾欧忽然看向韦恩。 韦恩立刻停步，开口道：“艾欧，你来了？” 时间源头的那个艾欧是不可能看到他的，必然是和他同一时间线的那个艾欧来了。 “韦恩，你原本还可以多活几年的。” 随着艾欧说话，时间之河、光暗女神、尸体火、托瑞尔世界全部消失，只剩无尽虚空中对立的两人。 “多活几年？等你凝聚出安努之眼吗？” 韦恩并不紧张，虽然艾欧很强，但想到艾欧被墨菲斯托玩弄于股掌之间，而韦恩曾砍翻墨菲斯托，他就不紧张了——哪怕他砍翻的只是游戏中的墨菲斯托，哪怕他不是凭自己一人之力砍翻，而是无数玩家齐心协力。 “不，安努之眼从来不重要，宝石龙神萨迪沃确实是安努之眼所化，但既已变化，就无法逆转，萨迪沃的尸体、神性，是无法逆转成安努之眼的。” 韦恩一惊，安努之眼竟然只是个幌子！那打这个幌子是为了什么？ 艾欧露出森然笑容：“当然是给你压力，让你更快的成长。韦恩啊，你该知道，我们奈非天拥有创造秘境的能力，但秘境终究只是虚幻，要想转为真实，必须填入真实的材料。 我从各个世界抓来凡人，凡人死在托瑞尔世界，托瑞尔世界就有了凡人的灵魂，当灵魂积聚到足够的数量，就能自行繁衍出新的凡人。 我从各个世界抓来或者诱来神祇，神祇陨落在托瑞尔世界，托瑞尔世界就有了神祇的灵魂，当神魂积聚到足够的数量，就能自行繁衍出新的神祇。” 韦恩疑惑道：“我看到你创造了光暗女神，这两神一开始就有神魂，非是虚幻。” 艾欧淡然道：“那是我父母消亡前留给我的两颗力量种子。” 某种意义上说，光暗女神就是艾席拉、奥玛斯的转生，但她们既不具备艾席拉、奥玛斯的记忆，也不具备奈非天的力量，认真说来不能算转生，只能算衍生。 如果是韦恩，看在父母的份上，创造出的光暗双子会是一男一女，艾欧却是双女，果然他在被墨菲斯托种下黑暗种子后，一开始就走上了变态之路。 韦恩奇怪道：“你跟我说这些干吗？” 填入灵魂，借假修真，韦恩早就知道，不用艾欧告诉。 “哈哈哈哈……”艾欧仰天大笑，又转为讥笑，“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果然是个只有力量、没有智慧的野蛮人。” 韦恩哼了一声，他不是没有智慧，但能用力量解决的又何必用智慧呢？脑力劳动其实比体力劳动更累。 艾欧笑容转冷：“动动你那愚蠢的脑子，奈非天秘境本质上是一个虚实转化场，填入凡人的灵魂，就能转化成秘境中的凡人灵魂；填入神祇，就能转化成秘境中的神祇；那么，填入奈非天呢？ 你以为你是偶然来到这个世界？错！是我引你来的。 你刚才应该看到了，我一开始就被墨菲斯托投影的毒蛇咬中，蛇毒攻心，虽被我压制，但我也大受影响。 我的父母没能多坚持一段时间，让我早产，早产加蛇毒，已经伤了我的根基，让我的身体不足以承载我的灵魂。 虽然有一个耶各，但他只是僵尸奈非天，虽有力量，却无生机。 所以我必须引入一个健康的奈非天，只要杀了你，我就能在秘境中转生，彻底摆脱墨菲斯托的邪毒。 虽然乱入了一个泰瑞尔，但区区天使又算什么，只要我完成转生，成为一个健全的奈非天，杀大天使如杀一鸡！” 韦恩忍不住笑了，也是讥笑：“艾欧，愚蠢的不是我，而是你啊。 我从你的言语中听到了你对父母没能多坚持一段时间的抱怨，而尸体火，不，耶各，他是你的抚养人，哪怕只是受到忠诚契约的束缚，不得不忠诚于你，但他也是你事实上的抚养人，尽心尽力将你养大。 但在你心中，竟然想他只是僵尸奈非天，不适合杀了转生，光是你有这样的念头，就说明你的心已经黑了。 我算是明白了，你不是被墨菲斯托影响，你一开始就被墨菲斯托吞噬了，你就是墨菲斯托的化身。 可怜艾席拉和奥玛斯一生都在抵抗墨菲斯托，延续他们希望的儿子却成了墨菲斯托的化身。” “住口！你这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蠢货，算了，和你这种蠢货没什么好说的，去死吧！” 艾欧身上忽然射出三道光芒，化作三个身影。 这不是普通的化身，而是奥萨维托的三位一体，但和精灵神后安格芮丝的三位一体一样，竟然也是在本体之外分化三个化身，而不是连本体三个。 韦恩一眼扫过，终于明白为什么两人一样了，因为艾欧的三位一体化身中，赫然有一个科瑞隆。 精灵主神科瑞隆竟然是艾欧的化身之一，安格芮丝的三位一体方法显然是科瑞隆教她的。 而另两个化身，一个当然是初代魔法女神蜜丝琳，另一个竟然是九狱之主阿斯摩蒂尔斯！ 韦恩恍然，难怪九层地狱始终屹立不倒。 无底深渊与九层地狱有着永无休止的血战，深渊有无数层面，每一层都有恶魔领主，而地狱只有九层十个领主，虽然这十个领主的平均质量相对较高，但深渊也不乏强大领主，又有巨大无比的数量优势，按理来说早该攻破地狱，屠尽魔鬼了，可事实却是双方势均力敌。 人们只能找理由，比如恶魔天性混乱，数量虽多，却是乌合之众，没有拧成一股绳。 韦恩原本也相信这样的理由，但仔细想想，决定战争的不是炮灰，而是强者，恶魔确实混乱，但到了强者级别，绝大多数领主级恶魔都能压制自身的混乱天性，就算双头狒狒狄摩高根的两个头颅总是内斗，可深渊三巨头的另两位，尤其是乌黯主君格拉兹特，有足够的理智。 更何况，深渊真正的主人是深渊意志，深渊意志只要任命格拉兹特为统帅，率领千儿八百个领主，不用喽啰炮灰，就能攻破地狱了。 但九狱之主阿斯摩蒂尔斯是艾欧的化身之一，那就难怪地狱能抵挡深渊了。 不过区区魔鬼之王，韦恩并不放在心上，也无视初代魔法女神，而是盯着科瑞隆，精灵神国阿梵多已被他摧毁，但科瑞隆并不像耶各说的遭受重创，分明是全盛状态。 耶各是敌人，敌人的话不可为凭。 科瑞隆是奈非天的化身，不受神职、神国束缚，活蹦乱跳是正常的。 但韦恩却从科瑞隆身上看到了战胜艾欧的可能性。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