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娘子想家了
因着太子的缘故在路上耽误了些时间，到达皇宫的时候已经是满朝文武下朝之时。 沐清漪掀开了车帘子，远远的瞧见玄武正门络绎走出的群臣们，眼眸微微眯了起来。 北冥莲瑾眼尖，指着人堆里较为威武高大的男人，道，“娘子，那是沐将军！” 沐清漪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浮动，缓缓的点头。“嗯。” 北冥莲瑾看了她一眼，“娘子是不是想家了？母后说我们成婚三日后就能回将军府，娘子不必太过惦念。” “没有，只是看一看而已。”沐清漪放下了帘子，外头过了侍卫的盘查，马车继续走动，朝着与群臣相反的方向入了宫。 车轮转动的声音在青砖石上尤为明显，咕噜噜的声音，让沐清漪听了凭空多了几分倦意。 马车缓缓在承乾门前停下，这里是进入后宫的唯一正路，不同上次沐清漪乘坐轿子从小路经过，这里走入，除了尊贵无比的帝后，其余人都必须下车落马步行。 北冥莲瑾掀开帘子跳了下去，转身朝着沐清漪伸出手，“娘子。” 沐清漪甜甜一笑，手扶上了他递过来的大掌，小心的下了车。 这一幕被赶来迎接的老嬷嬷看见，朝着两人行礼之后，便是不住的打趣。 “三皇子和三皇妃恩爱无比，叫旁人看了都羡慕不已呢！” 沐清漪红了脸，佯装羞涩的别开了头，北冥莲瑾却是大喇喇的笑了几句。 “母后等着急了吧，带路吧。” “是，殿下。” 承乾门走来的风景是沐清漪从没有见过的，小道两旁皆有沐清漪说不出名的花草种植，石子小路虽有些拥挤，可是偶有几处别致的亭台楼阁看着，倒颇有几分意思。 过了一湖碧波池，穿了圆拱门，便是皇后的凤仪宫了。 素萝走了，凤仪宫的大宫女也就成了厢楠。 她一直侯在殿门外，远远的瞧见了三皇子，便堆了笑脸迎了过来。 “奴婢厢楠给三殿下、三皇妃请安，殿下与皇妃恩爱和美。” 沐清漪微微颔首，“借厢楠姑姑吉言了。” “太子和其他皇子已在偏殿，三殿下请随奴婢来。” 北冥莲瑾牵了沐清漪的手，跟着厢楠入了偏殿。 两人刚迈过暗红门槛，就听见了从殿内传出的和睦笑声，沐清漪侧头看了眼北冥莲瑾，发觉他脸上有些异样，但她却来不及抓住就已经被他敛下了神色。 她皱了眉头，低眉走了进去。 笑声一时停了下来，沐清漪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她并没有抬头去看众人，而是挣开北冥莲瑾的手，跪了下去。 “臣妾沐清漪拜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甜甜柔柔的声音，传遍了偏厅的每一个角落，如玉珠落盘，清脆声响美妙。 皇后笑意冉冉，点了点头，“好。”对着立在一旁的北冥莲瑾道，“莲瑾，快些将你媳妇扶起来吧，昨儿劳累了一天，可别再累着了。” 皇后的话，一语双关，言毕，已有几声低笑传出。 沐清漪仿若没有听懂一般，借着北冥莲瑾的动作站了起来，这才施施然的朝着太子和其他皇子颔首施礼。 厢楠带着他们坐到了一侧，她点头对着给她端茶的小宫女微微笑了笑，这才开始抬起眉，慢悠悠的扫了全场一圈。 太子就不必说了。 坐在太子下方的蓝衣男子，神色温和，腰间挂着一枚与太子相似的纹龙玉佩，沐清漪照着记忆里的认知比对了一下，大约猜测出他便是五皇子北冥连沐。 而坐在北冥莲瑾上方的紫衣男，沐清漪一眼就认出他是那日在朝华公主手里救了自己的八皇子--北冥寒辰。 后面还坐着几位年龄较小的男子，腰间皆是如出一辙的纹龙玉佩，想必都是皇子们，只是谁是谁，沐清漪一时还对不上号。 不过在她的意识里，现下夏氏王朝里，皇子里出色的除了稳坐了五年太子之位的北冥连沐，便只有温润五皇子和神秘八皇子了。所以其他的皇子，她也不必去太过了解，年纪太小，势力也弱了些，终究对她也没有多大的用处和影响。 这头沐清漪在失神，皇子们已经是开始聊了起来。 五皇子对着太子说道，“听说太子为父皇立了大功，解了云城洪灾的烦扰，父皇大喜，还特地吩咐五日后在宫内设宴嘉奖太子。” 提及此事，太子脸上的得意尽是显了出来。 他摆了摆手，明明是自谦的说辞，可言语里还是带着几分自负的神气。 “能为父皇解忧是儿臣们的职责，况且这次能把云城的灾情控住，也不仅是本宫的功劳，还有那些个幕僚出力……五皇弟是谬赞本宫了。” 沐清漪低着头，听了北冥连沐不要脸的话，暗暗切了一句，撇嘴。 还真不要脸了，夸一句就更飞上天似的…… 皇后静静的听了会儿，淡笑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出言打断了兄弟俩的谈话。 “好了，在后宫不议朝政，你们俩兄弟就不要在拿前朝的事儿来乱了凤仪宫的平静了……说起来莲瑾已经成亲有了正妃，连沐与寒辰是不是也该有所动作了？” 皇后果然没事做，每日里就想着要怎么安排皇子公主们的婚事了。 瞧，现在搞定了一个北冥莲瑾，就已经忍不住把手伸北冥连沐和北冥寒辰了。 皇后的话一落下，北冥连沐就悻悻的摸了摸鼻子，“母后，儿臣还小，婚事尚且还不急……” 皇后瞥了他一眼，怒嗔，“什么还叫，你和你三皇兄也才隔着一岁，你太子皇兄在你这个年纪，府上的妻妾都给他怀上小爵爷了。” 说来也怪，好像夏氏王朝八位皇子的年纪都隔得相近，沐清漪不禁怀疑那几年皇帝是有多勤快的往后宫跑。 太子嘿嘿笑了笑，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五皇弟就别推了，母后啊早就盼着咱们全部兄弟娶妻生子呢。” 北冥连沐抽了抽嘴，倒也说不上什么了。 而一直静静不说话的北冥寒辰，他的面色始终没有变化过，就好似皇后说的事情里没有他的份儿一般。 直到皇后和其他人的眼神投向了他，他才慢悠悠的放下了手中轻握的青花白玉杯。 他垂着眉，目光盯着那袅袅冒着白烟的杯口，似恍惚，却又带着几分难抑琢磨的清明。 “寒辰一切都听从母妃的安排。” 沐清漪转过眼看他，差点没忍住笑了出来。 好个八皇子，表面上不反抗，可也不听从。 说是从母妃，而非母后，明白的人都知道北冥寒辰是不乐意皇后给自己拾掇女人往自己府里送，指明了要自己的母妃荣贵妃自己来指派，这下子皇后就算是想插手，也找不出合适的理由。 不过沐清漪却也暗暗的替其他皇子们可怜和惋惜，这皇宫，恐怕就除了八皇子北冥寒辰的婚事能够不受皇后控制了吧？后宫中，只有荣贵妃的权势能与皇后稍作地方，何况前朝还有荣盛百年的荣国公府，这可是就连太子，都要无法做到的…… 听了北冥寒辰的回答，皇后方媚儿的脸色只是稍稍尴尬了几秒的时间，到底是后宫里最会演戏的女人，她还不至于因为一句话而破了功力。 她婉婉一笑，平和温柔如慈母，“好，有荣贵妃做主，也定能给寒辰寻个好皇妃。” 话一顿，皇后转了头，看向了坐在一侧的沐清漪，“清漪初入皇子府，可还过的习惯？” 好了，跳开话题来找她了。 沐清漪起了身，微微低首，垂头时双眼中的潋滟光芒被极好的掩饰了去。 “多谢皇后娘娘厚爱，清漪一切安好……” 说着，她由半蹲的姿势跪在了地上，同时抬起头，一脸的诚挚。 “不过，清漪有一事想请皇后做主。” 方媚儿眉头一挑，“哦？” 太子笑了几句，揶揄着北冥莲瑾。“哈哈，三皇弟，莫不是弟妹要告状？” 闻言，北冥莲瑾立即紧张的回首盯着跪在地上的沐清漪，满是恐慌。 沐清漪跪在地上，抬起的盈盈水眸只看着高座上妆容精致的皇后一人，可是她能感知到，此时偏殿里所有人的目光就只集中到了她一个人的身上，哪怕是那个从一开始都淡然自处的八皇子北冥寒辰，现在也用惊疑的目光打量着她。 沐清漪端着浅笑，妍妍如花，即使她的脸横亘着一道伤疤，但也无法掩盖她光华过盛的风采。 皇后凝视着沐清漪一脸认真的表情，缓缓的收起了脸上温柔的笑意，也跟着一同严肃了起来。 “清漪，有话就说吧，若是受了什么委屈，母后会替你做主的。” 皇后说这话时，担忧的眼有意无意的扫过一旁惶惶不安的北冥莲瑾。 北冥莲瑾惊得背脊一僵，伸手拉了拉沐清漪的衣袖，低低的唤了句。 “娘子……” 沐清漪吐了口气，外头艳阳高照，灼目的光线透过窗棂的纱帘照入了偏殿，恰好洒在沐清漪的侧脸上，那一眼明媚的春光，带着点点的笑意，看一眼，竟有些移不开眼的娇艳。 众人的目光黏在她的脸上，看着她挺直了背脊，一字一句说的轻妙。 “臣妾只是想请皇后娘娘做主，给三皇子府伶青园里面的素萝姑娘个名分，赐素萝姑娘为殿下的侧妃。” 沐清漪话音一落，偏殿里响起一阵吸气声。 他们没听错吧？ 沐清漪居然请皇后给北冥莲瑾的妾侍妃位？！只在他们成婚后的第二天，沐清漪居然就这样帮助自己的情敌？！ 众人无一不觉得不可思议。 就连皇后本人都觉得有些恍惚，攥了攥衣袍下的手，只觉指套上的宝石磨着掌心传来一阵轻微的刺疼。 “清漪，这事可开不得玩笑……”皇后低声提醒。 沐清漪拜了拜，语音肯定。“清漪并没有玩笑，素萝姑娘服侍殿下辛劳，同为人妻，清漪只是想要体恤素萝姑娘而已。” 太子听了这话，脸上闪过精光，而后眯着眼盯着北冥莲瑾多看了几眼，笑了出声。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三皇弟才是最会享福的人，素萝可是母后宫里最娇美的宫婢……左拥右抱，三皇弟昨夜尝了销魂蚀骨之福？” 北冥莲择这话说得极为露骨，皇子们都是听得明明白白的，几个年小的皇子都红了脸偏开头，可就只有北冥莲瑾仍旧是一副愣头愣脑的模样。 这样子一来，更添了让人嗤笑的心思。 皇后瞪了太子一眼，重新看向了满脸认真诚挚的沐清漪，似乎真是认真思索了好半晌，才缓缓点头。 “如此也好，素萝在凤仪宫的时候行事颇为细心谨慎，有她更亲近照顾莲瑾，本宫也放心了。” 沐清漪重重的磕了头。“臣妾谢娘娘恩典。” 北冥莲瑾忙扶着沐清漪起身，扶着她坐回了原位，目光里闪烁着微光，带着些水汽。 沐清漪脸一沉，急忙暗暗掐了他的手心，沙哑的声音低的只有两人才能听见。 “不许闹脾气，你答应过我的。” 北冥莲瑾嘴一扁，委屈的很，可是也不敢闹下去。 几人又聊了些家常，沐清漪自然是插不上话的，一直沉默的坐在北冥莲瑾的身旁，脸上始终是淡淡的笑，低眉垂首，皆是万般的温柔。 外头响起太监报时的声音，皇后这才恍觉时间过了许久。 她微微笑了笑，伺候在旁的厢楠忙上前低低询问。 “娘娘，已是午时二刻了，可是要传膳了？” 皇后看向众人，“时候也不早了，你们可要留在凤仪宫用膳？” 太子和五皇子皆是回答一切听从皇后安排，北冥莲瑾心里却还惦记着书房里的玩意儿，说是要回府，八皇子也说要同荣贵妃一同用膳，皇后的脸上显现出淡淡的失落。 “既然莲瑾和寒辰都要回去，那本宫也不留了……厢楠，吩咐御膳房多准备几样菜，还有桂花酿，本宫和太子他们喝一些吧。” 厢楠领了命退下，北冥寒辰起身，拱手道，“儿臣先行告退，日后再来看望母后。” 北冥莲瑾见状，也急急忙忙的拉着沐清漪站了起来，“儿臣和清漪也先回去了。” 皇后一手扶着太阳xue，微微闭了闭眼，而后颔首。 “好，路上小心些。” “是。”三人各自应声，便离开了偏殿。 出了凤仪宫，北冥寒辰对北冥莲瑾颔首，清朗平和的声音里给炎热的天气添上几分凉意。 “寒辰就不送三皇兄了。” 北冥莲瑾点头，“嗯。” 北冥寒辰看了沐清漪一眼，算是打了招呼，便直接转身离开。 挺拔的身影渐行渐远，沐清漪不禁蹙起了眉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恍惚。 北冥莲瑾扯了扯沐清漪的衣袖，“娘子怎么了吗？” 意识到自己的失神，沐清漪向他投以抱歉的笑。 “走神了……我们回府吧，殿下。” “嗯，莲瑾早就想回去了！” 沐清漪看着他孩子气的扬起笑又瘪嘴的模样，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 可当北冥莲瑾转身的那一瞬，那抹笑却突然消失殆尽。 …… 马车刚到皇子府，北冥莲瑾就忍不住兴奋的从车上跳下，头也不回的往里头跑，还不忘嘱咐沐清漪。 “娘子，我去书房了，午膳不用喊我了。” 沐清漪掀开了车帘，只听见了北冥莲瑾的声音，哪儿还见得着他的人影？ 摇了摇头，沐清漪轻不可闻的叹了口气，由着婢女将她从车上扶下。 管家上前，“午膳已经备好，皇妃可是在正厅用餐？” 沐清漪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吃饭被那么多人围观，一边往府内走，一边轻声回答。 “不了，就在逸渊楼里用吧。” 逸渊楼便是皇子府的主阁楼，也就是北冥莲瑾的寝室所在。 管家应了一句，便下去吩咐下人准备。 从府门口走回阁楼须花上一刻钟的时间，加上又是中午的时候，太阳猛烈，自从来到夏氏王朝之后她便极少像这样在户外走动，这下子被太阳晒着，倒也有些头昏，走的也慢了许多。 一刻钟的路程，她走了三刻钟有余。 前脚刚迈进逸渊楼的前院子，就看见绿袖从院子里头跑了出来。 绿袖跑到沐清漪跟前，看了眼立在沐清漪身侧的婢女，欲言又止。 沐清漪瞥了身边的人一眼，淡淡道。“你先下去罢。” “奴婢告退。” 绿袖接了手，扶着沐清漪往前走了几步，这才低声的禀告。 “小姐，那个素萝半个时辰之前就来了，一直呆在偏厅里，绿袖怎么说她都不走，说是要等小姐回来，跟小姐道谢。” 沐清漪眉头微微一动。 道谢……宫里的消息可传的真快，半个时辰之前，那可就是他们还没有出宫之前就把将素萝封为侧妃的消息给传回来了？ 不过想来也是，素萝到底是皇后的人，皇后虽是意外她突然提出要给素萝妃位的请求，可是也不会再给她反悔的机会，这不就瞒着人将旨意传了出来么？ 绿袖歪着头，见沐清漪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心里头更着急了。 “小姐，您怎么还一副不在乎的表情啊，那素萝欺人太甚了，这才刚来一天，就来咱们这儿示威了……” “绿袖，你没听她说么，她是来道谢的，不是来示威的……”沐清漪点了点绿袖的鼻子，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阁楼的门口，她摆手，“你去吩咐下面多准备饭菜，说是素萝姑娘，不，是烟侧妃留在逸渊楼用膳。” 绿袖脸上浮现惊愕，可沐清漪脸上的不快渐渐闪现出来，她便咬着唇，不甘愿的下去了。 沐清漪迈入了阁楼，热气消了些，忽的一道脚步声传出，而后便是一声娇柔动听的女音。 “素萝拜见皇妃。” 沐清漪低眉，看着突然跪在自己面前的窈窕身子，目光微微一颤。 沐清漪给跟着素萝一同从里头走出，却不知所措的画容使了个眼色，“画容，扶烟侧妃起身。” 画容啊了一句，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这才急急忙的上前拉着素萝站了起来。 素萝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容，双颊上的粉色显得娇人儿更加艳美。 沐清漪突然想起太子在凤仪宫说的话，素萝是凤仪宫里容貌最为出色的…… 她微垂眉，素萝是美人，是她沐清漪比及不上的。 “素萝无须对我多礼，你我同伺候殿下，不用如此客气。” 素萝诧异的抬起头看着沐清漪，许是惊讶她的宽容。 只是一瞬，她便又跪下了身子，连带着画容也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素萝不敢与皇妃同平，素萝还要感谢皇妃给素萝向皇后求情，素萝能被封为侧妃，全是仰仗皇妃的恩典。” 沐清漪笑了笑，绕过她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起来罢，你被封为侧妃，是皇后的赏赐，与我无关。” 素萝却是像被震住一般，僵着身子久久不动，直到沐清漪心中起了几丝不快，吩咐画容强硬的拉起她，素萝这才听话的坐在了她左侧的椅子上。 沐清漪刚端起茶杯，清香扑鼻，她还没有来得及品一口，怔愣了许久的素萝，却又突地开口了，带着急切和忧虑的口吻。 “皇妃可是怪责素萝分了殿下的宠爱……素萝感激皇妃，素萝能得侧妃都是皇妃的器重，以后皇妃有吩咐，素萝绝对赴汤蹈火都为皇妃办好。” 缓缓的将茶杯放回了桌面，沐清漪微微挑了眉，看着眼前美人黛眉轻蹙，如花般的脸带着无比真诚的神色，樱色的唇瓣抿着，即使是这样严肃认真的表情，素萝表现出来，也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 沐清漪再一次感叹了美色，对素萝的保证并没有多大的在意。 她扫了扫膝盖上的衣袍，淡淡的口吻听不出喜怒，“有些话我只说一次，你是从凤仪宫出来的，许多事情不用我教你都比我清楚老练……你已经是三殿下的侧妃了，以后也不必自降身份的来对我卑躬屈膝，让外人看了还以为是我这个正妃看不惯你，传了闲话。” 素萝抖了抖身子，似乎是有些惶恐。 “素萝知道了，谨遵皇妃教诲。” 沐清漪点了点头，恰巧瞥见外头的绿袖回来了。 绿袖进了门，福了福身，对着沐清漪回报，“小姐，午膳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