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莲瑾再也不敢了
她眼中尽是骇色：她那温柔娴静的女儿紫烟，到底是什么时候成了这幅恶毒的模样？…… 出了飘雪院，沐清漪急促的步伐缓缓放慢了下来，北冥莲瑾跟了上来，小心的看着她的面色。 “娘子娘子，莲瑾以后再也不敢了，莲瑾真的不是有意多看几眼的……” 北冥莲瑾挫败的很，他不知道为什么娘子老是生他的气，明明他都没有做错什么嘛…… 不过娘子不高兴，他一定要讨好回来。 沐清漪看了他一眼，其实她并没有生气恼怒的意思，只是刚刚那副场景，她看着有些刺眼。 毕竟她强势惯了，对自己的东西占有欲也极强。 即使她是有意为之，对这场婚姻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盼和念想，可是她现在已经嫁给了北冥莲瑾，她是他的娘子，北冥莲瑾是她的丈夫。 就算只是暂时的，就算这里面会有欺骗，但沐清漪坚持着自己，她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人觊觎，更不喜欢自己的东西生了背叛自己的念头。 所以当她看见北冥莲瑾盯着沐紫烟移不开眼的时候，才会板着黑脸。 现在这傻子有急着来讨好自己，沐清漪忽然又觉得满心的舒爽了，不快散去了些。 她停下了脚步，刚想对北冥莲瑾说什么，一声突兀的女声伴随着一股刺鼻浓重的胭脂味闯了进来。 “哟，我当时谁大吵大闹的，原来是五妹和三皇子啊。” 沐清漪侧了个身，看着走廊拐角那边走出了一身粉红裙装的沐菲蓉。 “二姐脸色不错嘛。”沐清漪看了一眼，便眯着眼揶揄着。 这哪里像是从桃花林回来神志恍惚啊……明明是明艳动人。 沐菲蓉似乎也想到了什么，表情僵硬了会儿，而后便娇笑着走了过来。 “菲蓉想着今日五妹回门，就算身子不适还是撑着出来见一见meimei……菲蓉还怕自己虚白的面色惊吓到了meimei和三皇子，特地让奴婢给画了浓妆，怎么，meimei是不乐意看见jiejie了？” “哪里的话，二姐如此心系清漪，清漪感动都来不及呢。”沐清漪假笑着，对着身旁的北冥莲瑾介绍道。 “殿下，这是清漪的二jiejie，沐菲蓉。” 北冥莲瑾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似乎有些迷糊。“二姐……好像有些眼熟，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沐菲蓉脸色一讪，好像是有些躲避的意味。 “菲蓉长相普通，殿下恐怕是将别人与菲蓉混淆了。” “哦，可能是吧。” 沐清漪冷冷的扯着唇，她怎么不知道这个二姐有这么谦虚的时候？ 要知道，女子的面容能被人记住，则说明她有过人之处。若换做平时，沐菲蓉定是会像个骄傲的孔雀那般绽开翅膀来炫耀，怎么可能会急着掩饰躲避？ 这其中定是有猫腻。 沐清漪不动声色的将疑惑藏入心内，面上一派笑意。 “二姐有心了，真不巧，清漪刚从六妹那边出来，若是早些遇见二姐，我们姐妹也能一同去探望六妹，二姐与六妹一向交好，六妹瞧见许久不见的二姐去看她，定是十分高兴，对病情也有帮助吧。” 沐清漪绝对是故意的，故意将‘许久未见’这四个字咬的极重。 这明嘲暗讽的，沐菲蓉怎么可能还听不出来？ 果不其然，沐菲蓉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垂放在身侧的双手，甚至还攥了起来。 “呵呵，六妹身子欠佳，我自个儿也是心虚难平，去探她恐怕只会让六妹病情雪上加霜。” “二姐多虑了。” 北冥莲瑾看着她们姐妹俩一人一句的来往，觉得甚是无聊，他有些郁闷的摸了摸鼻子，凑到沐清漪耳边低语。 “娘子，你们继续聊，我先回去了。” 沐清漪知道他的心思，便点点头，“嗯，殿下慢走。” 沐菲蓉福了福身，等北冥莲瑾走远了，她脸上的笑意立即就收了起来。 沐清漪冷笑，果然还是那副自负不可一世的模样，啧啧。 “二姐变脸的戏法可是出神入化了啊。” 没有了旁人在，沐清漪也懒得演戏，直接开口。 沐菲蓉一脸的厉色，那恨绝的目光，似乎是恨不得化作一道道利剑将她眼前的淡然处事的沐清漪给千刀万剐。 “哼！沐清漪，你别给我开心的太早……三皇妃又怎么样，北冥莲瑾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子，就算你有皇妃的身份，也是跟着一个废人……而且我听说皇后把自己的侍女送给北冥莲瑾当侍妾了吧？” 她拔高了音调，带着几分得意。“我还听说那侍女貌美如花温润无暇，三皇子见了定是失魂落魄的，哪里还会记得你这个丑八怪？不过幸好你也有自知之明，会主动向皇后帮那女人求妃位，我还担心你嫁过去不到几天就被人排挤下来了呢……” 看着沐菲蓉那虚假的脸上流露出的自得和可笑的惋惜，沐清漪目光一闪，水润的眸子忽然如淬毒一般的狠。 “是吗？可皇妃也比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将军小姐好，好歹我也是正妃，二姐，你说是吧？” 沐菲蓉挺着胸膛，“那也只是暂时的！谁知道以后的事儿呢？也有可能你会从正妃的位置上掉下来……”她靠近了沐清漪，压低的嗓音里带着某些涌动的情绪，“更也许，我会攀上高位。” 沐清漪低低一笑，声音淡淡的，品不出喜怒。 “是么？那清漪就拭目以待……等着二姐成凤凰的那一天。” 她说完，便冷然一笑，在沐菲蓉挑衅的目光下，转身袅袅的走远。 这样一来一往，等沐清漪回到涟漪园的时候，已经快要午时了。 沐清漪刚回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被特地过来请膳的管家给带到了后花园莲花池旁的花厅里用餐。 沐清漪只记得自己来过这边一次，因着这边靠近老夫人的居所，未避免打扰老夫人的清修，所以这地方甚少人来。 不过面对着满池子红艳艳盛开的莲花，微风拂来绿叶轻移的景象，到别有一番风情。 茹夫人见沐清漪眼中略闪满意，便噙着几分骄傲开口。 “前日将军说准备皇妃回门事宜的时候，我就想到这儿……莲花池这边格调清雅，风景别致，想着殿下和皇妃定能满意。” 沐清漪点点头，不吝啬称赞。 “劳茹夫人费心了，清漪很是喜欢。” “这就好。”茹夫人对着管家询问，“将军呢？怎的还没处理完军务么？” 管家躬身，话语恭敬谦卑，回答却是对着沐清漪，“老爷半个时辰前就被宫里的人给请了去，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赶不及与三皇子和皇妃同用午膳。” 茹夫人脸色一僵，许是没想到破了她面皮的竟是沐占元。 沐清漪淡淡的扫过她脸上皲裂的笑容，颔首示意。“想必是有事情需要爹爹处理吧……那我们就先用了吧。” 茹夫人笑着，“好。” 北冥莲瑾一直在旁边坐着没说话，一听见沐清漪说能用餐，便开心的拾起了筷子。 茹夫人是江南那边嫁过来的，当初娇养，嫁过来的时候还一同带着家里的厨子，所以沐家十几年来都能尝到风格不一的江南菜式。 而北冥莲瑾虽是吃遍天下美味佳肴，可到底还是疏疏落落有所缺漏，现下在这儿吃了口江南特有的莲藕羹，墨黑的眼中满是光亮绽放。 “娘子，这个真好吃！” 茹夫人自豪的支了支背脊，“殿下，这是江南厨子拿手的莲藕羹。” 北冥莲瑾点着头，一边忙不迭的往自己嘴巴里塞着羹，赞不绝口。 “不错不错，清爽可口。” 沐清漪浅浅的尝了一口，也觉得口感清楚，在这种天气的确很适宜用来消暑。 “果真不错。” “若是三皇子喜欢，以后常来将军府便能吃了。”茹夫人笑眯眯的说着，满腔的骄傲都给膨胀了。 这话一出，北冥莲瑾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唔……只能来将军府吃么？” 茹夫人不解，“殿下是想……” 沐清漪放下汤羹，从画容手中接过了手帕，亲昵的俯身近北冥莲瑾身边，体贴的帮他擦拭着嘴边的羹渍。 迎着北冥莲瑾灼热的视线，她接着北冥莲瑾的话说下去。 “殿下是想要把厨子带回去吧？可惜这江南厨子是跟着茹夫人一同来的将军府，为了一道莲藕羹就让茹夫人割爱，可是不妥吧。” 沐清漪言笑晏晏的看向茹夫人，“茹夫人，您说是吧？” 茹夫人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脸色难看的愣在了那里。 恬恬的笑着，沐清漪没有继续说下去，而北冥莲瑾也只能满脸失落的推开了剩下的莲藕羹，让仆人伺候着吃别的菜色。 意识到气氛变得很是尴尬，茹夫人才呵呵的僵笑着，又不得不豪爽说道。 “能得到三皇子的称赞，我那厨子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了……既然殿下喜欢，那就让那厨子去皇子府为殿下效命吧。” 说完，茹夫人便吩咐自己的婢女去通知了那厨子，让他迟些时候一同跟着北冥莲瑾一同回去。 沐清漪看了一眼坏心思得逞而沾沾自喜的北冥莲瑾，语气难掩愉悦。 “谢谢茹夫人了。” “哪里哪里，都是一家人……” 沐清漪淡笑不语，只觉得她似乎瞧见茹夫人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握的有多紧。 用一个厨子能让茹夫人憋屈，这倒是一件好事。 …… 午膳过后，沐清漪便和北冥莲瑾回了涟漪园，一天下来终于有了空闲，她便吩咐画容守在外头，脱了外衣沾床睡下。 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谈话声，男性的嗓音压得极低，沐清漪似乎认出那是北冥莲瑾的，便没有多管，转了个身继续睡，久而久之那声音也就淡了下来。 也不知道是睡了有多久，沐清漪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朦朦胧胧的罩着一层灰色般。 “难道又睡太久了？”沐清漪自言自语了一句，撑起身子，朝着外头唤了一声。 “画容。” “皇妃，您醒啦。”画容应声推门而入，绕过了屏风走到了床边。 画容看着沐清漪又是一副懵然的模样，不禁含笑。“皇妃睡了三个时辰了，可是脑涨了？” 沐清漪按着头，“估摸是吧，可能这几日天气热了，睡久了就见晕。” 画容脸上极快的闪过一抹异色，但沐清漪只顾着低头揉太阳xue，并没有在意。 画容给沐清漪穿着绣鞋，半跪着身子仰头问道。 “适才茹夫人派人过来询问，皇妃是否要去前厅用膳？” 沐清漪摇摇头，“不了，睡过了就没胃口……让厨房给我一碗绿豆粥就行了。” 她走出里间，“殿下呢？” “殿下见皇妃睡下，便让凛大人陪着一同出府了。” 沐清漪点点头，睡了一下午的她口干舌燥，喝了几杯水，就打发画容出去了。 她在榻上静坐了一会儿，忽的想起了什么，提起裙摆，缓缓的摸索走了出去。 绕过了院子，沐清漪来到了后院之中。 果然是鲜少人靠近的地方，不过几日未来，杂草便长了许多，密密麻麻的冒出了头长在了埋葬刘mama位置的周围。 紧紧的拧着眉头，沐清漪跪在地上，刚伸出手想要去拔除这些多余的杂草，身后突兀的响起了一道脚步声。 她背脊挺直，身子一僵转头看去。 依旧是这样的场景，依旧是那袭飘然的白衣，在黄昏的晕色下，铺陈着一层的光。 沐清漪有些不适的眯了眯眼，声音裹着几分清凉。 “你怎么会来。” 看来这个男人一直在暗中盯着自己，不然怎么会那么刚好的出现在她面前，而且每次都是在旁人不在的时候…… 沐清漪能缓缓站起身，带着面具的傅凉景已经走到了她的面前。 不过他没有回答沐清漪的问话，视线越过她，定在了刘mama的埋身之处。 薄唇轻启，低低磁性的男声逸了出来。 “既然已经入土为安，你又何必来打扰她的清净。” 沐清漪手一抖，眼色转冷。 “这些花花草草能够长在这里，也算是一种陪伴，你这样拔去，岂不是让死者在这里更加孤单？” “可是我认为这些无所谓的东西才是扰人清静的。”沐清漪怒极反笑，她很是讨厌别人插手她已经决定的事情，而且傅凉景的意思已经很清楚，恐怕他是知道了沐清漪有了要给刘mama迁坟的念头。 沐清漪攥紧了拳头，骨节发白有些用力。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傅凉景便是一个可怕的人物了……这样让她，不得不防！ 傅凉景只是温雅的笑了笑，“人各有想，凉景只是提出自己的想法而已，三皇妃……若是不认同，凉景也无可奈何。” 三皇妃…… 沐清漪睨着他，冷冷的视线毫不掩饰冰寒。 “既然知道我是皇妃，那你也该清楚，私下与皇妃见面，可是大罪一条。” 闻言，傅凉景却是笑的更欢，沐清漪定定的看着他唯一能流露情绪的眼睛，心思深沉。 好半晌，傅凉景才停了笑。 他走到无名坟前，掀开月牙白一尘不染的衣袍，跪在了泥土地上，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后起身。 “我知是你还在为那****的唐突而恼怒，我也知你对刘mama有愧疚之情，不过此处环境清冷，又是她活了大半辈子的地方，何不让刘mama就此长眠？” 傅凉景见沐清漪愣愣的，上前了一步，“若是你不安心，我会派人守着这里，绝不会被人打扰了刘mama的安宁。” 此话一落，沐清漪的目光倏地冷如冰霜，尖利的射向了傅凉景。 “我的人，不需要你来插手。” 见她一脸坚决的模样，傅凉景目光微闪，似是叹了口气。 “好吧，既然你不愿接受，我也不勉强……你好好想想吧，我，日后再来见你。” 傅凉景看了无名坟，一眼，转身走了几步，却又听得沐清漪的怒喝。 “我不管你怀着什么目的，以后都不要随随便便的出现在我面前。” 傅凉景身子一顿，头也不回。“终有一天，你会需要我的。” 沐清漪一愣，倔强欲要破口而出，可是又想到了什么，浑身僵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转身，沐清漪扑通一声跪在了刘mama的无名坟前，嘴唇微微蠕动，仍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跪了多久，若不是画容的叫唤声渐渐大了传了过来，沐清漪仍不觉醒。 她低头眨眼，将眼睛里的酸胀给掩饰了下去，这才幽幽的起身。 画容满脸着急的走了过来，瞧见她膝盖下的位置都是灰尘，不由低呼。 “皇妃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了？” 沐清漪表情淡淡的，只是微红的眼眶还是泄露了她的伤心，可终究夜色暗了下来，画容不敢抬头直视主人，也就没有多注意。 “没事，刚过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可能就碰脏了吧。” 画容惊讶的不得了。“啊？皇妃您摔了？有没有弄伤哪儿啊？这可怎么办，要不要去寻个御医来瞧瞧……” 沐清漪见她这幅大惊小怪的模样，不由会心一笑。 “无碍……绿豆粥可是好了？” 突然跳转了个话题，画容愣了一会儿，这才回答。“嗯，画容把绿豆粥搁在主厅桌上了，这不是瞧见主子不在了，才出来寻……” “是我疏忽了，我们回去吧。”沐清漪微带歉意说道。 画容惶恐的应了句不敢，便小心翼翼的扶着沐清漪回去了，那认真小心的态度好似怕沐清漪再摔着一般，看的沐清漪忍俊不禁。 或许是天意吧，她来到这里之后，陪在她身边的侍女，总能给她一股莫名的温暖和安全感。 沐清漪暗暗掐了掐自己的手心，她只怕这些不是自己的多想。 绿豆消暑沁凉，沐清漪一连喝了一碗半才收了嘴。 这头侍女来说沐浴的水备好了，沐清漪便走进了浴室宽衣沐浴。 温水粼粼，沐清漪喜欢一个人泡在水中，遣退了婢女，静静的不受干扰。 除了那次被傅凉景闯入以外，沐清漪便没有在沐浴的时候发生过什么意外。 可是今晚，还是发生了些事。 涟漪园不必逸渊楼，有自己独自的前后楼，一室有三居分开。 涟漪园的浴房与寝室是相连的，不过也就隔了扇小门和屏风。 是以外出的北冥莲瑾一回来，跑进里屋没找到人，就到处的转着找沐清漪了。 “娘子？！娘子你在哪儿啊？” 沐清漪一惊，倏地睁开眼睛。 可终究快不过北冥莲瑾冲撞的脚步，沐清漪还没有来得及摸索到自己的衣服，与寝室之隔的那扇小门就被人推开了，紧跟着冲进的便是一身高贵紫衣的北冥莲瑾。 “娘子……你……” 北冥莲瑾站在距离浴桶不过三步的距离，看着沐清漪在水中乳白的胴体，怔愣了好一会儿，而后涨涨的红色从他的脖颈处爬了上来，溢满了他整张脸。 沐清漪又恼又羞，见北冥莲瑾就这么用直勾勾的视线盯着自己，墨黑的眸子里居然还有股火焰愈烧愈烈。 情急之下，她掬起一捧水，兜头就朝着北冥莲瑾泼了过去。 北冥莲瑾被泼的满头水，愣着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沐清漪羞恼的怒吼给吓了出去。 “出去！” 北冥莲瑾回过神来，脸红耳赤的转身咚咚咚的跑了出去，然后又想到什么似的，跑回来把小门给关上。 沐清漪重重的喘着气，捂在胸口处的手，掌心下是咚咚如北冥莲瑾跑走的急促节奏。 门外传来几道脚步声，画容担忧的声音传了出来。 “皇妃，您没事吧？” “没事。” 她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恨恨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沐清漪，你在害羞什么，又不是没有被人看过！ 沐清漪气自己，恨铁不成钢的拍打了水面，水花四溅，遮蔽的不知是谁的眼。 …… 北冥莲瑾眼红耳赤的跑出了院子，上半身湿漉漉的，守在屋子上头的冷剑见状，皱紧了眉头，飞身到他身边。 “主人，可是……” 北冥莲瑾闭上眼平复了气息，而后扬手打断冷剑的询问。 “无事。” “冷剑去给主人拿一套衣服。”冷剑聪明的不再多问，看了一眼北冥莲瑾的衣服之后开口道。 北冥莲瑾只是点了点头，冷剑闪身离开之后他才缓缓的张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