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大着肚子
…… 这些，沐清漪都是在宫嬷嬷口中听来的，那时两人正好坐在窗台下，宫嬷嬷缝着小孩子的小鞋样，说起这些民间流传的事情，眉眼中都有着飞扬的喜‘色’，这让沐清漪不得不狐疑。,。 皇后落得如此下场，宫嬷嬷为何会如此高兴？ 难不成，宫嬷嬷和那皇后方媚儿，有什么深仇大恨不成？ 更或者，是宫嬷嬷的小主子--傅凉景，与皇后有深仇大怨，如今皇后子散‘女’走，一无所有，宫嬷嬷才会有如此高兴之意。 沐清漪看着她眉飞‘色’舞的绣着小鞋子，上头儿的‘花’样‘精’致好看，她指尖一动，不由开口，“嬷嬷，您看上去好像很开心呐。” 宫嬷嬷头也不抬，便答，“当然了，皇后为人歹毒，落得如此下场，可不大快人心么……” 沐清漪眉头一压，低声应和着，“的确。” 宫嬷嬷收了收线脚，抬头恰好看见沐清漪一脸沉默的模样，误会她是由于好些日子没能出庄园给闷得，便说道。 “夫人啊，主子今儿出‘门’的时候‘交’代了，如今皇后与方家余党被清理的差不多了，京城暂时安稳了些，您若真的闷得慌，带多些仆人，出‘门’走走也好。” 沐清漪最近起得晚，几乎早上都见不着傅凉景。 闻言，沐清漪心里的疑虑加深，脸上却是将计就计的‘露’出了欣喜不已的模样。 “太好了，我也有些日子没去赏‘色’居和燕归楼了，明日我就去看看。” 宫嬷嬷笑眯眯的回道，“好，老奴这就去给您说一声，明儿定让夫人高高兴兴的出‘门’。” “劳烦嬷嬷了。”沐清漪笑着点头。 第二日，宫嬷嬷果然把一切都安排妥当，让沐清漪舒舒服服的出了庄园。 可沐清漪刚到赏‘色’居，还没来得及喝一杯茶，林mama就接到了消息，说是五皇子妃柳桦，流产了。 沐清漪跟着林mama去了五皇子府，不过她们并没有直接见到柳桦，而是被皇子府的管家留在了外厅。 “大人啊，我们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皇子妃啊？我们都担心她特地过来看看的，您这样不让我们进去……”林mama苦苦哀求着管家，那一双惯会讨好顾客的嘴皮子说的管家没有了办法。“您看我家夫人也大着肚子，这样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 管家也是左右为难。 “不是我不让你们进去，而是爷特意‘交’代了，不能让人进去打扰……” 沐清漪的视线不着痕迹的从管家身上挪开，原来是北冥连沐在场…… 手里揪着手帕，沐清漪静静的坐着，心里却是千回百转，想不明白柳桦究竟为何会流产，莫非是身子不好？ 不等她在多想，一个小厮着急的跑了进来，对着管家福了福身便道。“管家，八皇子来了，就在府‘门’口了。” 管家嘴角有些‘抽’搐，许是没有想到一下子那么多人上‘门’。 管家歉意的朝着沐清漪和林mama低首，“请夫人先稍等，小的再去问问爷的意思。” 沐清漪点头，和善回答，“好。” 她肯定，这一次北冥连沐肯定会让她们进去见一见柳桦，他不可能放着自己的兄弟不管，更不可能让北冥寒辰去见自己刚流产的妃子，两头忙不过来，北冥连沐绝对会敷衍而过的。 果然不出沐清漪所料，管家再次出来的时候，便是客气的请着她们入后院，来到了柳桦的院子里头。 想必北冥连沐早已经出去接待北冥寒辰了，进了房间，林mama便将从赏‘色’居挑出来到柳桦身边伺候的婢‘女’们叫了出去，识相的给她们留出了谈话的空间。 一进屋子，沐清漪就闻到一股淡淡的‘药’味，在过来的路上她询问过管家，原来柳桦小产已有两日，若不是一直不吃不喝，婢‘女’也不会通知林mama的。 沐清漪看了眼屋子的结构，走到寝室的另一头，稍稍打开了小窗，给屋子透了风，驱散了浓重的闷气，也避免了柳桦受风的可能。 她轻步走过，动作缓慢的拨开了放下的两三重纱帘，转过了描着山水泼墨画的屏风，终于看见了半躺在‘床’上的柳桦。 沐清漪眼睛闪了闪，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熟悉。 对了，当初沐紫烟小产……也是与柳桦这般相差无几，面容憔悴，‘唇’‘色’发白，双眼空‘洞’的直视着前方，似乎找不到焦点一般。 而她们两人之间唯一的不同，可能便是对沐清漪的态度了。 沐紫烟对沐清漪是满满的恨意，而柳桦，却是有些沉默的应对她的到来。 见此，沐清漪扶着腰的手默然的收紧了些。 她坐在了‘床’边的梨‘花’小凳上，帮柳桦掩了掩被角，而后抬眸，目光蔼蔼的看着她。 “柳桦。”沐清漪放低了音调，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柳桦闻言，脸上没有丝毫的反应，而沐清漪眼尖，捕捉到了她细白指头松动的细小动作。 沐清漪心头一动，伸手牵过了柳桦有些发凉的手，握在掌心之内。 “柳桦，我知道孩子没了，你很伤心……可是你还年轻，和五皇子还有更长远的路要走，把身子养好，还会有孩子的。” 沐清漪说着，目光不经意的扫过那曾经与自己一般鼓胀的肚子，如今平坦无恙，她的眼底也不禁浮现一抹可惜。 还有五个月，就可以呱呱坠地的孩子……说没就没，实在可惜了。 沐清漪一向带人冷漠，安慰的话也是极少说出口，这番话她说的真心，已经是不易之事了。 而她没有想到，柳桦不仅没有因为她的话而平息一些，相反的，情绪更加‘激’动了起来。 柳桦倏地支起背脊，原先空‘洞’无光的眼睛里头，此时竟泛出几道红丝，面部表情充满煞气，令她整个人都有些狰狞骇人起来。 这与往日平静恬和的柳桦的形象……截然相反！ 沐清漪被吓得有些呆怔，眼睁睁的看着柳桦从愤怒转成悲凉成绝望成了最后的无声落泪。 “柳桦，到底怎么了？”沐清漪看着如此反常的她，不放心的开口。“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柳桦你告诉我，孩子是怎么掉的？” 事到如今，她也不害怕再提及孩子来伤柳桦的心了，柳桦给她的反应真的太奇怪了，这让沐清漪太过疑‘惑’，这让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孩子的死，并非意外…… 柳桦死死的攥着手下的缎面锦被，银牙暗咬，‘唇’边的肌肤隐约可见里面的扯动。 到底是什么，让柳桦变成如此模样？！ 沐清漪起身抱住了她因为大怒而开始有些颤抖的身子，不断地呼唤着她企图来唤回她的神智。 “柳桦你醒醒，柳桦你不要这样……” “恨……我好恨……傻，都是我太傻……”断断续续的，几个低低的咬字从柳桦的口齿中蹦出。 “柳桦，你……” “五皇子殿下……” 不等沐清漪在细问细想，外头窸窸窣窣的传来恭敬的行礼声，沐清漪转过头，垂重的纱帘已经被一只大手挥开，有风扬过。 她刚想要起身，发觉柳桦却在北冥连沐进来的同一时间，抓紧了她的手，用了十分的力气，一圈红‘色’已经在她雪白的皓腕上泛开，疼的沐清漪不禁轻轻喘息。 北冥连沐撞见沐清漪带着面纱，眉头紧蹙，他脸‘色’一沉，低声喝责。“你是谁，为何不敢‘露’脸！” 伴随着这一声冷喝，林mama和婢‘女’们从‘门’外跑了进来，见了北冥连沐发怒这一幕，扑通跪在了地上。 沐清漪已经没有办法起身，只能就这么坐在‘床’上面对北冥连沐如冰一般扫视的目光，她不禁愕然，没想到几个月不见，沙场的磨砺，便是将曾经那个自负清高的男子磨成了冷厉霸气的硬汉。 “荣氏拜见五皇子殿下，请殿下原谅荣氏无法亲自跪地向您行礼。”沐清漪亮声开口。 话落，北冥连沐倏地眯起眸子，转头看了眼林mama，上下朝着沐清漪打量了一番，带着几分戒备的开口。 “荣氏？你是荣谊的……” “这是我家公子的夫人，听闻五皇子妃出了事，公子无暇‘抽’身前来探望，就派了我家夫人前来。” 北冥连沐似乎在探究着林mama的话，转动的眸子往下移，落于沐清漪鼓起来的肚子上，眸‘色’深邃了几分。 沐清漪看见了北冥连沐愈发‘阴’沉的脸，视线紧紧的落在自己肚子上，她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与此同时，她也感受到了躲在自己身后的柳桦，身子颤抖的有多么可怜，如落叶簌簌扫动。 沐清漪看着北冥连沐，不怕死的开口。“殿下，荣氏斗胆，请殿下出去。” “你说什么？”北冥连沐似乎是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 沐清漪看着他后知后觉凝聚起来的‘阴’鸷怒气，扯着‘唇’讥讽的冷笑。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柳桦不会这么害怕北冥连沐，他们绝对不会如此疏远！ “殿下，民‘妇’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应该顶撞殿下，可是皇子妃似乎很害怕殿下，正躲在民‘妇’背后颤抖，如此，殿下还要打扰因为小产而身子疲弱的皇子妃么？！” 沐清漪的言辞，她的每一字，都像是千千万万根密不可见的棉针，朝着北冥连沐发去，他无法看见，更是无力招架，只能默默的承受，暗自内伤。 “既然知道自己卑微没有身份，现在就给我滚出去！”北冥连沐似乎是恼羞成怒，也不管沐清漪还是一名孕‘妇’，直接朝着她凶怒的大吼着，“都给本皇子滚出去！” 林mama等人吓得浑身发抖，忙从地上爬起来把沐清漪从柳桦手中带走，错身越过北冥连沐的时候，沐清漪更是清晰的听见他隐忍怒气的重重喘息。 “哎呦我的夫人呐，您可差点把我给吓死了。” 林mama扶着沐清漪刚踏出房‘门’，就心有余悸的说着。 而不等沐清漪回答，就听见后头的屋子里，哗啦的响起几道利器碰撞的声音，紧接着便是柳桦惊恐不已的尖叫，划破‘花’园的静谧，响彻皇子府的上空-- 沐清漪下意识的顿住脚步回头，林mama便是拉着她，“夫人，您就别再管了，等事儿消停消停好么。” 林mama硬是拽着沐清漪离开了，满腔的疑问，她到底还是没能找到突破口将它们解决。 不过沐清漪很肯定，这天，恐怕快要变了，否则怎么还会如此不安宁呢？ 132疑虑加深 出了皇子府，沐清漪在林mama的搀扶下坐上了马车。 甫一入座，沐清漪便是再也维持不了适才的镇定，只手捏着眉心，满脸的疲惫和困‘惑’。 林mama见了，很是忧愁的询问，“夫人可是身子不爽？” 沐清漪摇摇头，叹气道。“你我都没有料到柳桦竟会有这一天，我还原先还以为以正妻的身份嫁给北冥连沐，她能得到幸福，却没想到会徒生出事故来。” 林mama闻言，也颇有些感慨，马车辘辘的前行着，她的声音也有些被车轮滚动上给盖过，听得不甚真切。 “夫人莫须自责，夫人为柳桦已经苦心设计许多，等到了能不能成就也终究是要看她自个儿的命儿好不好……可是这事儿也着实奇怪了去，按道理说怀胎都快五月了，孩子也成形了，怎么那么容易说没了就没了？况且以往那五皇子待柳桦不是心肝儿宝贝似的么，怎么好似从战场回来之后，就整个人变了一般，令人有些捉‘摸’不透呐……”林mama说着，也像是感叹柳桦的遭遇，末尾多了几分无奈的叹息。 林mama都能感知北冥连沐的变化，沐清漪怎么能察觉不了？ 她也想不明白为何如此，不，应该说从她住进文雁庄园之后，每一件事情的发生都太过的诡异了，巧合的简直像是人为的安排那般，太人人匪夷所思了。 皇后和方家被打击的太快，五皇子八皇子有那么刚好的踩着时间一同大捷归来，还有北冥莲择和北冥菁菁两兄妹又是那么刚好的出了事儿…… 这一切，不得不让人觉得猜疑。 …… 马车在赏‘色’居后‘门’停下，林mama正‘欲’下车，却被沐清漪喊住了动作。 “林mama，在赏‘色’居找个伶俐的丫头，我带走。” 林mama一愣，只管听从沐清漪的吩咐不多问，“哎，这就给夫人找人来。” 不多会儿，林mama果真带着个水灵灵的姑娘过来了，许是林mama特别有‘交’代，见了沐清漪便是低眉顺眼，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 “袅儿见过夫人。” 沐清漪瞧了几眼，还算是满意，便是点头答应，“上来吧，你以后跟着我，定不会比在赏‘色’居里差。” “是，袅儿明白。” 上了马车，沐清漪吩咐了一句回去，便是瞧了眼端端正正坐在小角落的袅儿，心里暗暗点了点头。 林mama做事她一向都很放心，看人的眼光也不会差，这袅儿果然是机灵，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袅儿，我与你也不多说别话，我将你带到庄园之后，对外人就说你一个人无依无靠的来京城投靠亲人，却不想去亲人失了联系，我见你可怜把你买下当做丫鬟，可知？” 袅儿乖巧的点头，“袅儿明白。” “很好。”沐清漪赞了一句，“以后你在庄园里便是我的贴身‘侍’‘女’，以后我会‘交’代你出府，你出来外头，将打听到的事情都一一告知与我，事无巨细，明白？” 袅儿再次点头，“是，袅儿一定办好夫人的吩咐。” 如此，沐清漪也终于放心下来，奔‘波’了一天，也终于放下了心闭上眼好好养神。 今天好多事情都发生的太过突然，所以才会让她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如今京城里似乎越来越不安平，许多事情的发生都脱离开了她的意料，困在文雁庄园，她几乎与世隔绝，若不是宫嬷嬷告知，她恐怕会更加与这个世界脱离。 这样下去可不行，即使她已经有了念头要把孩子生下来，平平安安的过下去，可是周遭的环境却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安全，她还有好多事情还没有来得及‘弄’清楚，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过下去。 她从林mama手里要了袅儿，一是不必担心袅儿是傅凉景的人对自己有所防备，二是她也可以利用袅儿来获取更多的信息，不至于被傻傻的‘蒙’在鼓里。 回到文雁庄园之后，果然宫嬷嬷对袅儿的来历产生了几丝怀疑和不悦。 打发了袅儿下去打理，宫嬷嬷便跟在沐清漪身边说长说短。 “夫人，如今可是非常时期，夫人怎么能因为一时心软就随随便便的带个不明不白的人回来庄园里头，若是那袅儿是外人派来的‘jian’细，那咱们岂不是……” 此时沐清漪手里正拿着把红绳小剪，有一搭没一搭的修剪着放在窗台上的榕树盆栽，宫嬷嬷絮絮叨叨的话，让她有些漫不经心，一个错手，剪差了其中一根枝叶。 她吐了口气，放下剪刀，转过头，看着仍旧喋喋不休的宫嬷嬷，心里想着柳桦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还有她丢掉的孩子，心头倏地冰冰的发凉。 沐清漪的语气也多了几分冷硬。“嬷嬷这话是在怀疑清漪不会看人好坏，把那些图谋不轨的人往庄园里带？” 宫嬷嬷许是没有想到沐清漪会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一下子面‘色’变得难看，闭上了嘴。 沐清漪却是没那么好打发，既然她那么喜欢吵吵嚷嚷，那么她就回敬给她。 “咱们府上人人身份清清白白的，我沐清漪也自认行的端做得正，就算有哪些歹人有图谋之心，也谅他们找不出什么蛛丝马迹……难不成宫嬷嬷手里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害怕被旁人瞧了去？” 沐清漪能只不过是无心反驳，说这些话也没有太多深思熟悉，只以为是吓一吓这个都是的老婆子，可没想到瞧见她一脸惊慌的转了眼，让沐清漪心里多了几层疑虑。 难道真的被她瞎猫撞上死老鼠，猜对了？ 这宫嬷嬷，更或许是这个文雁庄园，还藏着她什么不知道的秘密不成？！ 沐清漪抿紧了嘴，心里头弯弯扭扭的想了想，便是将宫嬷嬷使唤了出去。 “罢了，出去半天我也乏了，宫嬷嬷且退下，让清漪自己一人好好躺会儿。” 宫嬷嬷低头，埋下满脸的青白。“是，老奴告退。” 屋里头的婢‘女’们放下了层层繁复的纱帐，也就悄无声的退下，沐清漪卸下了簪子珠‘花’，也上了‘床’安稳的睡下。 …… 睁开眼醒来的时候，屋里头已经掌灯，纱帐只留了‘床’前的一层，沐清漪侧着头看出去，瞧见傅凉景手里捧着书，依靠在长榻上正看着，一旁立着的是凑前打灯的袅儿。 虽然带着面具，可沐清漪仍旧能感受到男人注视书本时认真的眸子和神情，而袅儿安安静静的立在一旁，眸光似乎落于书上，又像是定在了傅凉景的侧脸上，烛光柔软，沐清漪只觉得那处两人一坐一站，气氛恬静祥和，有着意外的和谐，好像将她隔绝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之外。 心‘胸’里头似乎有异样的动作，她来不及细想，那边的男人已经听见了她的动静，惊喜的说道。 “清漪醒了？” 沐清漪抬眼，看见了放下书本朝着自己款款走来的傅凉景，见他掀开帘子径直的坐在了‘床’边，伸手扶着她坐了起来。 沐清漪扫了那边将烛台放下的袅儿一眼，笑着对傅凉景点了点头。 “嗯，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傅凉景低低的笑了笑，却是做它问答，“该是你我用膳之时便对了。” 沐清漪看了一眼笑意深深的他，扯了扯嘴角，低下头没有说话。 宫嬷嬷很快便吩咐人将晚膳摆在了南飞苑的正厅里，傅凉景屏退了所有人，自己动手帮着沐清漪夹菜勺汤。 刚放下碗，傅凉景便是漫不经心的提了一句，“对了，宫嬷嬷与我说了袅儿的事，你若是喜欢便让她留下来。” “嗯，谢谢你。”沐清漪不冷不冷的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