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谢谢夫人
“夫人……” “好了，我不为难你总行了吧？走吧，随我去南飞苑看看孩子，我再送你出庄园。” 柳桦喜笑颜开，眉眼松展美人冉冉而开，“谢谢夫人！” 沐清漪难得看见柳桦如此孩子气的样子，不由捏了捏她的白白嫩嫩的鼻子，失笑摇头。 167一定会幸福 柳桦离开文雁庄园之后，便上了马车回到了皇子府。 却不料木云刚扶着她踩着踏板下车，府里头竟然走出两人。 “连沐……皇，皇上。”柳桦的面‘色’一下子从欢喜转变成了惊讶，反应过来之后，忙屈膝行礼。 北冥连沐两三步上前，连忙把娇妻行礼的动作给止住，一把将娇柔的身子按在了自己的怀中，也顾不得此刻正是白日天光，更是在府‘门’口人流来往的街道上。 柳桦面皮薄，哪里像北冥连沐这般能够做到恍若无人般的亲近，扭捏的挣扎了会儿，却不想被他抱得更紧，她愈发的脸红羞涩了。 “连沐，皇上还在呢，你放手啦。” 北冥连沐霸道的声音在她耳边低低的响起，“就不放，你是我‘女’人，本王抱自己的‘女’人，还要别人同意，理会别人的目光不成？” 柳桦被北冥连沐看似有理实则无赖的话语塞得无话可说，只能扭了扭身子，而后便也作罢。 北冥莲瑾怎会不知道自己的兄弟，是故意当着自己的面做出这些暧昧亲密的举动来刺‘激’他这个‘孤家寡人’，若不是有求于柳桦，北冥莲瑾怎么会任由北冥连沐在自己的面前放肆？！ 有些头疼的按了按额角，北冥莲瑾上前了几步，幽深淡然的眸子转到了面‘色’带羞的柳桦脸上，顿了顿，才缓缓低声问道。 “柳桦，你去见了……夫人，她可说了什么？” 柳桦对上北冥莲瑾那双隐约可见期盼的目光，想着自己无功而返，有些愧疚，下意识的咬了咬‘唇’，听见北冥莲瑾不满意的哼声之后，她才垂首回道。 “是柳桦无能，未能帮皇上解忧。”她不敢抬头看，害怕看见北冥莲瑾那张失落的俊脸，自己会更加心疼夫人。 想了想，她只好道，“柳桦已经将当初事发的缘由事无巨细的与夫人说的清清楚楚，柳桦知道夫人对皇上的误解必定有所减少，可至于夫人的态度，柳桦不敢妄自猜测，怕误了龙心。” 柳桦说的很是委婉，可北冥莲瑾又怎么可能是听不出来？ 不是柳桦不敢妄自大胆猜测沐清漪的心，是她已经明确的知道，沐清漪并没有因为知道所有的真相而原谅他。 北冥莲瑾叹了口气，微微扬起下巴，微湿的眼看着天上漂浮的云白，心底也是倒映着一片涌动的惆怅。 看着如此失意的兄长，北冥连沐心里头的那点捉‘弄’和打趣也减退的干净。 他松开了柳桦，转而用温暖有力的大掌裹住她娇柔的柔荑。 柳桦抬眸看他，只一眼，便也是明白了他。 “皇兄，事已至此，皇兄也不必太过失落，臣弟想，定有一天皇嫂会明白皇兄的用心。” 北冥莲瑾苦笑一声，有些无力的拍了拍北冥连沐的肩膀，低沉磁‘性’的声音里掩盖不住的寂寞。“但愿吧。” “皇兄……” “好了，朕不打扰你们夫妻恩爱了。”北冥莲瑾看了他们紧紧相牵的手一眼，转身潇然离去。 柳桦的手微微一动，北冥连沐握的更紧。 “夫人和皇上，一定能像我们这样幸福，相守。”柳桦低声的祝福。 北冥莲瑾目光渺远，盯着那转入街角消失不见的坚‘挺’背影，沉声应和着妻子，“嗯，一定会的。” …… 入‘春’之后，夜风仍旧带着冬天尾巴的陡峭。 桌前的蜡烛被吹得烛火摇晃，沐清漪害怕小娃娃晚上闹腾翻被子手冷，特地给‘床’的四周都裹了棉被保暖。 她已经梳洗干净，如果换做平常，她早就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和孩子一起进入梦乡。 可是今晚，她没有。 披了件单薄的外衣，沐清漪来到外间的小轩窗前，铺着雪白绒‘毛’毯的长榻上靠着，她微微闭着目养神，等待着某人的到来。 果不其然，不过片刻，沐清漪便听见了轻轻推‘门’的声音，她倏地睁开眼。 北冥莲瑾显然被沐清漪特地等在外头给惊道，只见他动作一顿，反应过来后才反手关上‘门’，脱下了带着凉气的暗金蛟龙外衫。 沐清漪看了眼自己身边的位置，“我们聊聊。” 北冥莲瑾一下子绷紧了面部的线条，身子仿佛僵硬了许久，而后才挪动脚步，距离在沐清漪最远的位置，坐了下来。 沐清漪眉头一扬，‘唇’角噙着一丝似笑非笑。“怎么，你怕我么？” 北冥莲瑾张了嘴，还未说出话，沐清漪低低的笑声又传来。“堂堂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地位，又岂会畏怕谁人？！”她的声音里，裹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嘲讽。 闻言，缓缓抿紧薄‘唇’的北冥莲瑾，用一种极其深邃的眼光看着她，而后又一言不发的起身，掀开纱帘走入了内间。 沐清漪脸一沉，以为他是不理会自己直接进去看孩子去了，她别扭的转过目光看向窗外被夜风吹得不断摇摆的走廊灯笼，眼光沉沉。 出乎意外的是，北冥莲瑾很快便又出来了，沐清漪故意没看他，直到那人的脚步停在自己的身边，紧接着便是一股温暖包围着自己。 她诧异的看着出现在自己肩上的浅紫小袄，眼底有片刻的惊慌闪过。 北冥莲瑾的声音有些发紧，似乎是酝酿了许久一般。“夜凉，你刚生产，身子不好。” 沐清漪却是冷哼一声，一把推开他的手，将他的好意给丢掷在了榻上。“哼！如今我这个模样还不是拜你所赐，北冥莲瑾，收起你的假好心！” “清漪……” “不要以为柳桦帮你说几句好话就能如此得过且过，北冥莲瑾，我不会忘记你对我的设计和欺骗，柳桦她们能原谅的事情，绝对不可能在我这里就这么简单的过过去！” 北冥莲瑾只觉得自己的头有些发疼，面对沐清漪的咄咄‘逼’人，他气愤，可是又内疚。 是，他是对不起她。 可是他已经说了那么多的抱歉，他已经那么愧疚的尽可能去弥补她，他已经为了她做了那么多，牺牲了那么多……为什么，为什么她偏偏看不见，还仍旧固执己见的恨着他？！ 这一刻，北冥莲瑾感到排山倒海般的疲惫感朝他涌来，他好想要妥协，可是却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清漪……”接受到她投来的瞪视，北冥莲瑾只能无奈改口，“好，我不说此事。” 他顿了顿，舒了口气之后，转移了话题。 “今日我去见了父皇，他老人家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 沐清漪看着他，冷冷的问，“你会老老实实的把全部真相都说给北冥烈知道？！”她一脸不相信的模样。 北冥莲瑾脸‘色’一青，沉默了片刻，只能避重就轻说下去。 “……孩子早已满月，父皇的意思，是想让孩子，认祖归宗。”北冥莲瑾小心翼翼的觑着沐清漪的面‘色’，“清漪，如果你不同意……” 168认祖归宗？ “认祖归宗？！”沐清漪冷冷的笑开，仿佛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嘴角冰冷的弧度挑着，蓦地打断了北冥莲瑾的吞吐。 她看着他，目光里瞬间如淬着尖冰的锋利刺人，眼中的抗拒和厌恶，都让北冥莲瑾的心冷了一片。 他薄‘唇’微动，似乎还想要再说什么，沐清漪却是忽然冷下了声音，不假思索的果断拒绝了男人的荒唐念头。 “北冥莲瑾，我告诉你，孩子是我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我不会允许什么人的出现抢走我的孩子，更不会让我的孩子接受一个欺骗她娘亲的爹！” 沐清漪的话说的狠绝坚定，尤其是沐清漪嘴角那挑着的冰冷，让北冥莲瑾心里一阵阵的翻腾‘抽’搐着。 他没有想到，沐清漪对自己的恨意……会这般的重！ 他的声音低哑发涩，脸‘色’发白，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一般，想要开口说道，“清漪，孩子是你和我的，我绝对不会将他从你身边夺走，而你，也不能将我是孩子的父亲这个事实……抹杀掉。” 沐清漪用上挑的眼尾扫了一脸颓败的北冥莲瑾一眼，顿了顿，也心知自己的话对北冥莲瑾有些过分了些，毕竟他并没有正面对她做过什么不对的事情，就这么剥夺他的父亲权力，确实狠心了些…… 不过一想到绿袖的死，和自己向往了许久的自由，如今什么都盼不到，沐清漪便又咬牙切齿了起来。 心里一来气，沐清漪索‘性’就闹着脾气，半点情面都不减，猛地一起身，就直接把北冥莲瑾往外头推搡着去。 “滚出去，我不想再见到你，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沐清漪气呼呼的低喝了一顿，在北冥莲瑾可怜兮兮的目光之下，咬牙狠心的一把关上了房‘门’。 她背着‘门’气呼呼的吐了口气，听见内室里头孩子咿咿呀呀的叫唤，想着许是适才两人的吵闹惊醒了孩子。 沐清漪懊恼不已的回头瞪了一眼木‘门’，而后脚步飞快的走进了内室，一阵温柔低语，“宝宝不哭，娘亲在这儿……” 屋‘门’外头，北冥莲瑾听着里头低低传出的‘女’子柔声和孩子哭闹的声音，抬起手想要推开‘门’，始终下不去手，只能落下，转身，背影落寞的没入黑夜之中…… 就这样，自从沐清漪将北冥莲瑾赶走之后，她们母子俩的生活变得更加平静了许多，每日都是循规蹈矩的起‘床’用膳，或者是柳桦过来陪着她和孩子说说话逗逗趣儿，又或者是时不时的等孩子睡下之后，沐清漪得空的时候，便去理一理赏‘色’居和燕归楼的账务。 如今孩子还在哺‘乳’期，沐清漪也知道凭着北冥莲瑾的身份和势力，无人可相助，自己是‘插’翅也再难逃出京城，索‘性’也就暂时的丢下了要离开的念头，安安分分的养着孩子，理着店铺。 夏城的宅子重新变卖出去，其中的转手倒也赚了些小利润，加上沐清漪又拿出来一些钱财，给燕归楼开了个分号店家，就在繁华街市东风巷的巷口，派人简单打理收拾之后，就在半月之后开业，不过几日便给沐清漪赚回不少本金。 日子这样过着，倒也清闲自在，不过只有沐清漪自己心里清楚，每夜入睡前，她总是忍不住想念怀孕期时拥着自己的温暖怀抱。 每当这时候，沐清漪都会忍不住的嘲笑自己的矫情，明明是自己亲手把人推出去的，现在还每夜每夜的想着，不偏偏是活该么！ 这日，沐清漪见外头的太阳不烈，便等小娃娃喝了‘奶’之后，便抱着他到了院子里溜达转转晒太阳。 小娃娃肤‘色’极好，白白嫩嫩的，脸颊上淡淡的两团粉‘色’，沐清漪逗着他咿咿呀呀的叫，小娃娃两只眼睛黑溜溜的转着有趣儿极了。 看见儿子这般可爱有趣，沐清漪高兴的很，可不想一人的到来，让她的心情急转直入谷底。 管家垂眉低首的禀报着，“夫人，宫里头来了人，说是要见您。” 沐清漪抱着孩子，嘴角明媚的笑，一点点的冻结了下来。 她一言不发的将孩子‘交’给宫嬷嬷，站立了片刻，才跟着管家往外走。一路上她一句话也没说，更没有问管家来的人是谁。 当沐清漪看见坐在主厅右位之上，正悠然自得的喝着‘花’茶的华贵‘女’子之后，沐清漪皱了一下午的眉头，轻不可见的微微一动。 沐清漪想了想，在对方三步前站定，而后低首微微行礼，“民‘妇’参见荣太妃。” 荣韵娴在沐清漪进来之后，目光便时刻在关注着她，见她镇定自若的向自己行礼，她不由有些吃惊。 如此荣辱不惊的‘女’子，怪不得能让皇上念念不忘，茶饭不思啊。 荣韵娴将心底的打量和惊叹收起，伸出手虚扶了她一把，“你我一家人，不必多礼。”她的话明朗的表示出了自己的来意。 沐清漪面‘色’一沉，不动声‘色’的将心里的不悦压下。 挥退了左右的婢‘女’仆人，沐清漪径直在荣韵娴的右手下方的位置坐下，对方不说话，她也不莽撞开口，静静的坐在一边，浅浅喝茶。 荣韵娴的目光在沐清漪进来之后，就没有一瞬离开过她，定定的打量着她，眼底的满意愈发的明显。 终于，荣韵娴稍稍坐直了身子，捋了捋衣摆，对沐清漪说道。 “虽然你我只有几面之缘，但我对你一见如故，不介意，我唤你清漪吧？” 沐清漪皮笑‘rou’不笑的回答，“当然，能让荣太妃一见如故，是清漪的荣幸呢。” 她如此疏离冷漠的态度，非但没有惹恼荣韵娴，反而引得她微微抿‘唇’一笑，这让沐清漪心里疑‘惑’的结打的更紧。 当管家说有宫里的人来找她的时候，沐清漪只以为会是太上皇北冥烈派的人，最多也就是老公公老嬷嬷的，而沐清漪远远没想到的是，来人竟然会是一身金粉裙裾宫装的荣太妃荣韵娴。 在柳桦那里，沐清漪已经知道荣韵娴与北冥烈的爱恋情深，更是了解在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为了她的丈夫不惜对自己的家族忍辱负重，甚至是帮助情敌的儿子铲除了自己的家族…… 如此的决心，沐清漪不得不佩服，同时也对她心生羡慕。 在这样的时代，能够找到一生爱护自己的一人，对一个古代的‘女’人来说是何其的幸运和幸福？ 就在沐清漪晃神之时，荣韵娴又开口说道。 “清漪啊，孩子满月的时候我没能来喝杯酒，这是我和阿秉给孩子的礼物，小小心意……”说着，她便从袖中拿出一个被红纸包裹的物件，沐清漪想要推脱，却被荣韵娴固执的塞到了她的手中。 沐清漪抿了抿‘唇’，只好收下东西，起身微微屈膝道，“谢谢荣太妃，谢谢……太上皇。” 荣韵娴忙扶着她，“诶，都说了不用行礼，你这孩子可真拘谨。” 沐清漪被她扶着重新坐回了椅子上，她不由想起第一次见荣韵娴的时候，她还是刚和北冥莲瑾大婚，向她端了杯茶，她也只是淡淡的接过。 那时候并没有和荣韵娴有太多的接触，只是从她的举手投足可以看出她是一位优雅得体的后妃，而今日看她对自己的态度，让沐清漪不由转变了自己的看法。 荣韵娴看着她拿着东西有些恍惚，又忽的问道。“对了，孩子有名儿了吗？” 169北冥寒辰的情 此话一出，沐清漪的面‘色’微微一变。 荣韵娴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察觉到了沐清漪的尴尬，她又道。“是还没有决定好么……” 沐清漪垂下眼，并没有极快回话。 孩子的名字，是啊，如果荣韵娴不说，恐怕她都要忘记还有这回事儿了吧……明明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是每一位父母在孩子出生之前都会迫不及待决定好的事情，而她却一直没有记得上心。 半松的拳头不由攥了攥紧，也许自己会这样不在乎孩子的取名，可能是在下意识里就觉得北冥莲瑾会想好，即使知道自己会离开，可是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孩子的名字，是有父亲决定的。 荣韵娴见她迟迟不说话，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表情晦涩不明，她只好开口打破此刻的沉默。 “清漪，其实孩子的名字，阿秉有想过，如果你愿意的话，可否听听我们的建议？” 沐清漪回过神，目光微闪，“娘娘请道。” 荣韵娴对沐清漪对自己的疏离有丝无奈，但也没有多加的强求，稍稍皱了皱眉头，便出了北冥烈和她商量好的名字。“孩子满月的时候，阿秉很高兴，喝了酒就在白纸上写下了两个名字，‘女’孩儿是北冥瑾翡，男孩儿……沐瑾煌。” 沐清漪的拳头忽的一紧，修剪整齐的指甲一下子用力过猛，刺进了掌心里头，一瞬间尖尖儿的发疼。 她的喉咙有些干涸，声音紧绷着一般，“沐？皇上让男孩子……姓沐？”还有煌字，字音如此忌讳，北冥烈怎么会想出这样一个名字？！ 荣韵娴不可置否的点点头，“嗯，我们都认为，如果是男孩子的话，应该继承你的姓氏。” 她软着嗓音，对着有些发怔的沐清漪解释道，“其实我和阿秉都知道你的委屈，知道莲瑾做了一些欺瞒你，伤害你的事情……可是清漪，我与你同为‘女’人，即使你嘴上不说，即使你表现的冷漠和抗拒，可是‘女’人能够愿意为一个男人生下孩子，绝不会对那个男人没有半分的情谊。” 沐清漪眼‘波’泛起了‘波’纹，荣韵娴见状，声音放柔了许多，“虽然后来你知道了真相，知道了莲瑾用另一个身份和你在一起，你虽然口里说着怨恼他，却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也许你只是简单的心有不甘，想要和莲瑾闹脾气，发泄罢了。” “可是你也要清楚，一个男人会对‘女’人百般忍让宠爱，是因为他心里有她，否则又会甘愿低头？但万事也有个尺度，不管是什么都不能做的太过分。” “男人都是有耐心的，一旦他失去了对‘女’人的那种心思，那么以后你想要挽回，可是回头再难的了。” 荣韵娴说了这一番话，明面上是在跟沐清漪讲道理，可事实上，却是在暗示沐清漪不能对北冥莲瑾太过分了，如果北冥莲瑾对她没有了爱，没有了耐心，那么到时候就算沐清漪后悔了，也是不能再挽回的。 荣韵娴端起杯子，浅浅的喝了口茶润喉，停顿了片刻，见沐清漪一脸的沉思，知道自己并不用再多说下去。 “看我，上了年纪就喜欢胡‘乱’说话，清漪可别嫌我啰嗦呢……” “怎会，娘娘字字金言，清漪都铭记在心。”沐清漪低低回道，脸上多了几分恭敬之‘色’。 荣韵娴点了点头，又喝了口茶，像是想起了什么往事，明媚的面‘色’中多了几分愁云。 “其实不瞒你说，我那傻孩子，也多次提起过清漪你呢。” 沐清漪有些诧异，“娘娘说的，可是……” 荣韵娴点点头，“正是我那傻儿子，这也不是什么藏着掖着的事情，我待莲瑾如亲儿，自然也是知道他大发雷霆之后，将北冥寒辰打发去汶水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