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

    人类总是对未知的事物感到恐惧，更何况一个几岁的小孩？

    玄雾呆站在黑暗的小巷口，等着那些传说中的“不良”出来。

    “前面有个人哎！”

    “别管他，他又没法阻挡我们！”

    “直接越过去！”

    “……”

    繁杂的声音传到玄雾的耳朵里，让玄雾有些不知所措。“那些家伙真的是‘不良’？”玄雾心想。

    他心中的知识告诉他，“不良”应该是那些低能力者甚至无能力者组成的，留着奇怪发型，染着奇怪发色，甚至牙齿漏风、上厕所还组团行动的团体。说起话来都恶狠狠，哪会像刚才的声音一样清脆？

    一阵风从他身边刮过，连带着一些砂石。

    “哎呦！撞到我了！”

    “你真倒霉！”

    “你干嘛不把我抬高点！”

    “反正你又不会痛！”

    “……”

    仍旧是之前清脆的声音，逐渐远离了自己。玄雾呆立了好一会儿，才摸了摸脸。“我没做梦吧？”

    “……一定是第一天上课压力太大了。”玄雾自己安慰自己，“现在还是赶紧返回研究所比较好。”

    经过了之前的灵异事件，玄雾已经没胆量走这条黑暗的小巷了。他沿着大道以最快速度跑回了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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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好像听见奇怪的东西了？”

    吃饭的时候，久美子小姐问道。

    “恩……明明听见有人的声音，却看不到。好像……”玄雾吞吞吐吐。

    “什么？”

    “……好像是风在说话。”

    久美子停下手中的餐具，盯着玄雾好一会儿，直到把可怜的小男孩盯得脸皮发麻。

    “明天再试试，看看有没有这种情况发生。”久美子小姐吩咐道。

    “怎么试？”

    “还能怎么试？碰运气咯！”久美子小姐说道，把勺子敲在玄雾的脑袋上，“你说的东西让我有些想法，但并没法人工检测，只能期待你再碰到那种情况了。”

    “……”

    半夜，玄雾做了一个梦。

    一个看不清面孔的人，飘在半空中。周围的地面上是一些穿着华丽的铠甲战士。拿着各种奇怪的兵器，有的还骑在那些神话中才会出现的神兽身上。

    “风呐！”半空中的人大喊一声，一阵狂风把骑在独角兽上脚踏半空冲向自己的长矛骑士掀翻。

    “光！”那人又喊了一声，顿时前方突兀地爆发出耀眼的白光，雨点一般击穿了几个手拿金色双手大剑的战士。

    “水！”又是一声大喊，凭空出现的洪水把地面上的一个骑士方阵冲得七零八落。

    那个半空中的人好像是永远不会倒下，只是一个词、一句话，就把来袭的敌人打得落花流水。直到天空开始震颤，一个发光的手从天上盖下来，在半空中就把那人打成粉末。

    玄雾被惊醒了。

    “那是什么？”玄雾自言自语。“为什么会做这奇怪的梦？”

    梦中的“主角”，说着玄雾从未听过的话，玄雾却能听懂。玄雾很确信，那不是自己知道的现存以及曾经存在的六千多种语言的任何一种。

    “那家伙醒了哎！”一个声音说道。

    “醒了又怎么样，又一个可怜的小孩罢了。”

    “这种孩子我自从存在以来已经看了不下一千个了。”

    “好吧好吧，不要再炫耀你是我们中间岁数最大的了！”

    “……”

    陌生的声音纷杂地传到玄雾的耳朵里，又是灵异事件。

    “谁！谁在那里？”玄雾不安地说道，却没有任何回应。

    “我看见你了哦！”

    过了一会儿，鬼使神差地，玄雾伸出右手。“光！”他学着梦中的人的话。

    “叫人哪有你这么没礼貌的？”一个不耐烦的声音传到玄雾耳中。同时，一阵微光从玄雾的右手出闪耀了一下，然后消失。

    “对不起！我、我只是不会说别的！”玄雾被吓了一跳，马上道歉。但说的却是日语。

    那个不耐烦的声音没有再出现。

    哪怕玄雾再像之前一样喊“光”也没用了。

    “那小子竟然在叫‘光’呢！”

    “真是个没礼貌的小P孩，不知道那家伙最烦别人这么吩咐他吗？”

    “好讨厌的小鬼啊！今天我干嘛告诉他摄像头的位置？”

    又是之前的几个声音。

    玄雾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那几个讨厌的家伙也不会出来，索性直接埋头睡觉。

    后半夜，玄雾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变成了一个身高和现在的自己差不多的小男孩。梦中的自己通过一本金色的书学着一种从未出现过的语言。仅仅是看整本，就花了一年的时间。

    “一年”后，自己醒了。发现时间才过去了一晚上。看了看墙上的时间表，现在是早上六点半，日期是自己上学的第二天。

    玄雾晕晕地晃了晃脑袋，又用凉水洗了洗脸，才把自己从梦里不一样的一年生活中解放出来。

    “喂，醒了就快点来食堂！完了我还要送你去学校呢！”

    久美子小姐的声音从喇叭里传了出来。

    剩下的，便是日常一样的早饭，然后由杀人厨师兼自己的养母秋本久美子小姐把自己送到那所不知名的小学中。

    玄雾没有选择把自己做的两个梦告诉自己的养母。

    “在学校要好好学习哦！”久美子小姐摸着玄雾的脑袋说道。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玄雾不耐烦地说道，却没有反抗什么。

    在他的记忆里，上一次被摸脑袋已经是几年前了，那时还是自己的父母带自己去医院诊断，不知第多少次被告知自己是不可治愈的“先天性失声”的时候。

    班上的小朋友们依旧没有人主动对这个新来的同学打招呼、聊天，不过玄雾也不在乎这些。在他心里，自己是比这些“小P孩”大一岁的人了（梦里过了一年）。

    “今天又有一个转校生哦！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呢！”班主任热情洋溢地对自己的学生们说道。

    一个有着金色长发的小女孩随后走进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食蜂cao祈”四个字。

    “我叫食蜂cao祈，请多多指教。”小姑娘很有礼貌地说道，玄雾却在她身上嗅到了危险的气息，尤其是看到那双不同寻常的星型瞳孔。

    眼睛的主人好像感觉到了这边不同于“真漂亮”、“好可爱”的眼神，略微转了转头看向玄雾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