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二章 圣塞安
圣塞安的城门宽阔得几乎可以让五架马车同时通过，但即使如此，在城门口仍然挤满了想要进城的人。十个卫兵正在盘查所有想要进程的车队，另外还有二十多个卫兵在维持秩序。 “要是在平时，可不会查的这么仔细，但是黯潮的传言让所有王国都加强了防范。”弗恩凑近斯坦，轻轻的说着。 “就这样的戒备状态，我敢说连一个小队的煞妖都可以大摇大摆的走进去。”斯坦摇了摇头。 “你不能以多伊尔卫兵的标准来要求他们，他们可从来没有和黯潮作战过，甚至都没见过尸鬼。”弗恩大笑起来。 笑声还没结束，弗恩发现排在另一支队伍里的一辆马车的窗帘掀开，又是刚才那两个女孩。“见鬼，这也太慢了。” 妮丝撅着嘴，嘴唇悄悄的张合着，一股轻微的气流从地上卷起一把尘土，吹进马车的窗户内，窗帘马上又被拉上了，马车里传出了咳嗽的声音。 摩西严厉的登了妮丝一眼。“妮丝，不要忘了法师塔的训诫，魔法绝对不能用来伤害他人，除非你能预知到你将会受到伤害。” 妮丝的嘴撅的更高了，手里不停撕扯着缰绳。 在排了半个小时之后，一行人终于进入了圣塞安，正对着城门的大街上熙熙攘攘，根本就看不到一点受黯潮影响的迹象。他们甚至要下马牵着坐骑才能走过街道，在人群中艰难的转过几个弯后，周围的人才终于少了一点。 “在这里，你们可得小心小偷。”弗恩提醒着，同时从手里抛起一个蓝色丝绸小包。 “那是我的钱袋，怎么会在你那里？”瑞慌张的朝自己的腰间望去，钱袋早已不见了。 “我和斯坦走在最后，吓跑了不少小偷，但还是有胆大的以为我们看不见。”弗恩得意的笑了笑，把钱袋抛回给了瑞。“我给了那小子一记重拳，我估计他两天内别想下床了。 奎艾连忙握住自己的钱袋。“我得赶快找个护卫才行。”说完，抿着嘴紧紧的瞪着弗恩。 一行人在一座三层楼的旅店里住下，虽然客房很多，但还是几乎住满了。老板娘是个胖乎乎的罗阿诺克人，她一见到弗恩他们走进旅馆就知道来的是大客户，招呼的特别周到。 “罗阿诺克都是精明的生意人，他们时刻都在想着怎么把你钱包里的金币拿走。”弗恩这么和其他人说着。 女孩们安顿好房间后，就连忙结伴出去了。在被弗恩吓过后，她们坚持要弗恩和斯坦陪她们一起去，弗恩拒绝了，于是斯坦只好担当这个重任了。 当天晚饭时间，当三位法师洗完澡，梳妆打扮完之后出现在餐桌上时，弗恩和斯坦都惊讶的张大了嘴巴，他们从来没意识到和自己同行了这么久的三个女孩竟然是如此的迷人。如瀑布般的长发倾泻在肩头和背后，清澈的没有一丝杂质的眼睛看着他们，干净的脸庞像牛奶一般光滑，从女孩们身上散发出来的各种香味混合在一起，将他们包围。也许是因为自己的精心打扮，女孩们的举止也比平日里要端庄的多，说话也轻声了许多。只是在同一张桌子上吃饭，就让弗恩和斯坦脸红不已。 一连两天，女孩们都疯在外面，弗恩原来以为身为法师的她们会稍微比普通女孩克制点，但是他想错了。斯坦几乎都累的走不动了，但是女孩们依然精力充沛。在最后回到旅馆后，斯坦趴在桌子上，再也不想起来了。“弗恩，你欠我个人情。” “我知道，到德维尔后，我会给你找一个能让你找回丽尔感觉的女孩。”弗恩一连在旅馆一楼的酒馆里喝了两天酒，有些微醉。 摩西一直和弗恩坐在同一张桌子上，手里捧着本书，一看就是两天。听到两人的谈话，老法师放下了书本，露出了藏在后面的脸。“斯坦，你真的不考虑瑞吗？这孩子虽然脾气有点倔，心地却是很善良的，虽然头发和眼睛变成了黑色，但是这掩盖不住她的美丽。” 斯坦坐直了身体，严肃的看着老法师。“摩西，多谢你的好意，但是瑞一定可以找到更适合她的心上人的，我，并不适合她。” 摩西斜了他一眼，又将书本举起。 晚饭时，所有人都吃了很多，明天就要回到夏瓦纳了，妮丝特别兴奋，不停的说着话，全然没有注意到坐在一边，一直没插上话的弗恩。 这天晚上，弗恩费了好大功夫才在没有被瑞和奎艾发现的情况下，把妮丝从房间里叫了出来。弗恩爬上了旅馆的屋顶，而妮丝轻松的用魔法飞了上去。 天空中飘着层叠的乌云，月亮和繁星偶尔会摆脱乌云的遮盖，将光辉洒向大地一小会。 “弗恩，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妮丝靠在围栏上，歪着头看着佣兵。 “哦，是的，嗯……我们明天就能到夏瓦纳了，你肯定会回法师塔吗？”弗恩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的。 妮丝低下头，抿起了嘴唇。“是的，弗恩，你知道的，我必须要回去。” 晚风吹起，将妮丝身上的香味吹进了弗恩的鼻子。“是的，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抱着幻想，你会和我一起去德维尔。” “对不起……弗恩，我明白你的想法。”妮丝不敢抬头看佣兵。 “我以前说过无论你做了什么选择，我都会支持你，但是现在我发现，我做不到。”弗恩痛苦的低下头，声音有些颤抖。 “弗恩，我答应你，当我在法师塔的事都忙完后，我会去找你的，好吗？”妮丝靠近到弗恩身边，双手挽起他的手臂。 “但是我觉得你可能永远都不会有空闲的时候了，至少在黯主被彻底消灭前，你觉得呢？”弗恩侧过头，看着妮丝。 “总会有的，弗恩，我保证，一旦我有时间了，就会写信给你，让你知道的，好吗？你甚至可以来法师塔找我，这样比我去德维尔更快一些，然后我们可以一起四处逛逛。”妮丝挤出一丝笑容。 “四处逛逛，好吧，看来我也不能要求更多了。”弗恩无奈的摇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 “弗恩，求你了，不要这样，你闷闷不乐的话我也不会开心的。”妮丝撅着嘴，挽住佣兵胳膊的手抓的更紧了。 “好吧，我会尽力表现的高兴一点，就像有人把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还得夸奖他做得好一样。”弗恩靠在围栏上，抬起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 “对不起……弗恩……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妮丝的声音很轻，轻到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弗恩转过头看着女孩，抚摸着她亮红色的长发，眼里充满了不舍。“妮丝，答应我，照顾好自己，还有……不要忘了我。”弗恩的手指伸入女孩的发丝。 “弗恩，我保证，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的，我一定会写信给你，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妮丝抬起头仰面看着弗恩，任由泪水滑过脸颊。 晚风依旧，吹起佣兵的衣角，在圣塞安的夜晚，不穿着斗篷的话还是会感到有些凉。妮丝已经回屋休息了，周围陷入了一片寂静。弗恩一个人在屋顶上靠着围栏，望着头顶的乌云一片接一片的飘过，就像一座雕像般。 也许我终究还是会失去她，弗恩心里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