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转机
箭羽划破空气的声音在一片喧嚣中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有一支暗箭正从外围刺向包围圈的中心。紫yu阁ziyuge 知府的表情随着箭的飞出变得越来越兴奋,对于他来说,箭射到白瑾身上,就意味着有一笔钱就可以到手了,而他的这种兴奋却没有维持多久,因为这支箭在半道上被锦清给截住了。 一箭未成,知府就指使着那个弓箭手又射出一箭,然而这支箭又被锦清给拦下来了。 随着被锦清打落的箭越来越多,知府也变得越来越不耐烦,仿佛被锦清打落的不是箭,而是一块又一块的银子,这使得他也顾不得齐辛齐扬是否和承王府有关,气急败坏的大声嚷嚷着:“此帮贼人杀人放火不说,还负隅反抗,打伤官兵,简直是罪无可恕,弓箭手无需再对他们客气,给我放箭” 知府话音刚落,弓箭手手中拉满的弓弦在瞬间变成了半圆,原本搭在弦上的箭穿过空气飞了出去,只留弓弦在空中不停的拍打着空气,配合着飞出去的箭羽发出刺耳的声音。 锦清没想到这个柳州知府真敢对他们下死手,一时也慌了神,而在雨点一样的箭从四面八方向他们飞来时,他能做的也只是尽力的把飞向白瑾的箭挡掉,齐辛齐扬也默契的围到白瑾身边,竭尽全力的把飞向他们的箭斩断,而双手抱着安安的白瑾,只能低下头,尽可能的把安安挡住。 射箭的弓箭手换了一波又一波,也不知道那个老李头到底许了他多少银子,让他这么大动干戈的只为抓一个人。 他的人累了就有人顶上去,而锦清他们是没人来帮他们的,在看见锦清他们渐渐体力不支时,知府大人的脸跟着慢慢放松下来,可还没等他彻底放松下来,飞在空中的箭忽然全都定住似的不动了,随后,万千箭羽软绵绵的落到了地面上,紧跟着所有的弓箭手也都固定不动了,仿佛时间就此定格了一般。 在这恍若定格的寂静中,白瑾慢慢的抬起了头,透过锦清他们在她前面留出的间隙,就见一个人影鬼魅一般点了最后一个弓箭手的xue道之后迅速的闪到一个人身后消失不见了,她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的从那人影上转移到挡住了她视线的人身上,然后就看见脸黑的快能挤出墨来的康承。 知府大人一时接受不了这突然而来的变故,瞪着眼,凶神恶煞的对着康承大吼了一声:“大” 他本欲说大胆的,可话还没说完,一个铁块就冲他面门飞来打掉了他两颗牙,铁块在他面前绕了一圈又跑了回去,落到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手中。 依墨接回康承扔出去的金牌,接着满口是血的知府说道:“大胆知府,见了我们王爷,还不跪下” 知府大人被打落了牙齿,又痛又怒,正想让人把刚刚突然冒出来的几人一起法办了,可依墨的话让他心里一慌,忙抬头看向朝他扔出铁块的人,他看到康承的时候还觉得没什么,但等他看清依墨手里的金牌时,瞬间就慌了神了。 虽然当今圣上已经立了太子,可为官多年的他也知道坐龙椅上的那位最器重其实是老二和老三,而且不顾文武百官的反对,分别赐给老二老三一块金牌,老二的金牌上刻了一个“琦”字,老三的刻了一个“承”字,代表着两人的封号,同时向天下人宣布,见到这两块金牌,就犹如见到他皇帝本尊。 那位黑衣人说打了他的是王爷,再看黑衣人手里的金牌,他不用想也知道刚刚打了他的是谁了。 在意识到康承的身份之后,知府大人的额头上刹那间冒出了一层冷汗,而他就是顶着这一脑门儿的冷汗,弯腰驼背的大步迎到康承跟前,然后跪下来抖着声音说着:“卑职参见王爷,不知王爷突然造访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赎罪。” 知府一番话说的毕恭毕敬,磕在地上的头跟地面黏到一起似的一动不动,而康承却寒着一张脸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走到了白瑾跟前。 白瑾抱着安安,眼睛直直的看着康承的眼睛,不会眨眼似的。 锦清说了,承王府的信鹰把消息送到京城大概需要两天,从京城赶来至少也要半个月,而信鹰才飞出去几天,这个人怎么就出现了。 不过不管这个人为什么会出现,总之他出现了就是了。 她认识康承这么些年,真的从来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对于康承的到来这么激动过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 康承看着白瑾披头散发的,眼睛又红又肿,全身上下被划过的箭擦出了一个又一个血痕,狼狈的比街上的乞丐好不了多少。走的时候好好的,人让她带了,钱也有,甚至连他的手御都让齐辛齐扬给带着了,这人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因为暴脾气犯了,又得罪人了 想到这种可能性,康承的怒气从弄得白瑾一身狼狈的知府身上转移到了白瑾身上。这人的臭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收敛一点,少自己遭点罪 他是一想到白瑾那臭脾气就想开口教训人,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衣服前襟就被白瑾扯住了。 白瑾把康承的衣服当成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把全身的力气都用来抓住这棵救命稻草上,力道大的让她抓着衣服的手青筋暴起,好像下一秒血液就会从血管中爆出来一般。 在见到康承之后,这几天强撑着她的力气忽然就散了,腰直不起来了,脖子也直不起来了,她就这么弯着腰,仰着头,用好不容易拉回点的力气抓着康承的衣服说:“安安,病了” 白瑾这么一说,康承才注意到白瑾怀里的安安,他这一看心里也是一抖,因为安安脸色惨白的简直不像一个活人。这时候他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白瑾狼狈成这个样子。 他对着后面喊了一嗓子,把落在后面老远的谭君昊给喊了过来,谭君昊拉着江小影东倒西歪的跑开了,脸上讪讪的,似乎在为自己赶不上大部队的事而不好意思,直到看见一脸惨白的安安,才变得严肃起来。 他把安安从白瑾怀里接过来就快步跑进香满楼,同时把身后一大帮人给带了进去,也把跪着的知府和被无极点了xue的小兵晾在了外面。
在谭君昊给安安把脉的时候,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呼吸声会对谭君昊造成什么干扰。 安安的手腕细细的,谭君昊两个指头往上面一搭就把他的小手腕盖了个严实,屋里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那被盖住的小手腕上,在谭君昊的手指从安安细小的手腕上离开的时候,所有人就更不敢发出声音了。 白瑾干涩的嗓子动了动,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问:“怎么样” 谭君昊露出一个笑脸来,这个笑脸对于白瑾来说,无疑是久旱中的甘霖,冰天雪地中的炭火,把她从地狱中拉了出来。 因为她知道,谭君昊笑了,就证明安安还有救。 接下来的几天,谭君昊几乎都没合眼,两只眼就盯着安安看,生怕安安在自己没看见的时候又发烧了,白瑾也和他一样,整夜整夜的不睡,任谁来说都没有用。 康承把白瑾纵火烧人房子的事给暂时压了下来,然后就陪着白瑾在那熬夜。记得自己小时候还是挺嗜睡的,可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的睡眠时间就开始被压缩,压着压着,每天就睡两三个时辰也不觉得困了,可即便如此,在陪着白瑾熬了几天之后,他还是坐在那儿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白瑾站起来想弄点水给安安润润嘴唇,就看见康承脑袋一点一点的种豆子似的,白瑾走过去把康承给拍醒了,让康承回屋睡去。 康承被白瑾拍醒了,看向白瑾的时候眼神里多少有点怨念,他歪了歪身子,绕过白瑾看向安安,想看看安安怎么样了,哪知道他一看过去,就看见安安慢腾腾的把眼睛睁开了。 他拉了拉白瑾的袖子,白瑾正在倒水,冷不防的被他这么一拉,杯子里的水顿时洒了一半,这使得她不耐烦的把康承的手给甩开了,而康承却锲而不舍的再次抓住她的衣袖,白瑾被他拉的不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见安安正歪着脑袋看着她呢。 白瑾来到这里四年了,经历的事情让她尝遍了酸甜苦辣,今天却是第一次知道喜极而泣是什么感觉。她在安安软绵绵的声音中慢慢的朝安安靠近,有点不切实际的感觉,直到她的手触碰到安安软软的小手,她才确定现在真的是没事了。 安安自从清醒了之后,精神就慢慢变得好了起来,每天吃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而每天给安安准备各种各样的吃的,已经变成了白瑾的头等大事。 安安昏迷的时候,白瑾是没力气多看康承一眼,安安清醒了之后,白瑾是没空多看康承一眼,对此安安乐的把两只小手拍的啪啪响,而康承只想把自己的巴掌打到安安的屁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