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8,唇花与根：第五章（9)

    高源看笨铁匠很愿意跟他谈论打铁的这件事，没等主人邀请，自己索性坐到一个黑不溜秋的木头凳子上，跟笨铁匠深入地聊了起来。

    ……

    高源快到深夜临走时，不是叫笨铁匠为铁匠了，而是恭恭敬敬地称笨铁匠为师傅。

    高源对笨铁匠打铁很好奇，平时不仅可以学打铁，还可以跟他出海打渔为生，想到这点时，他和笨铁匠聊的时候，表现出非常愿意做笨铁匠的徒弟，笨铁匠看高源聪慧、踏实，还健谈，对事情有自己见地。所以第一次见面，就果断收答应收他为徒了。

    最重要的是，这个海边小渔村，离他原来工作的地方，有近三千公里远，躲在这么远的地方窥视着曹汉平的一举一动，谁也不会发现。也很容易把他和他之前的空间距离和看不见的人际距离随着时间的推移完全抹掉，让曾经认识他的人，忘记他的存在。

    高源回去把房子处理掉后，就马不停蹄地到海边那个称作d的小渔村正式拜笨铁匠为师。他跟笨铁匠说，他是因为家中父母早逝，在城市里孤独无依，虽然上了大学，但自己孤僻的性格不适合职场，山间打铁的生活反而适合他，没有错综的人际，只有富有的时间，够他学习打铁的传统技艺，他觉得会很充实。

    笨铁匠觉得高源一根筋儿的人，可能会是他这辈子要找的最后一个徒弟，不由一阵欣喜，加上他平时打铁的时候，有时候需要一个帮工，高源作为他的学徒，他可以随意差遣。笨铁匠会给他基本的生活费，隔三差五他可以跟打渔船队出海打渔，算是额外的收入，这样完全可以供他生存下来了。

    高源学习打铁技术很用功，对笨铁匠也尊重，大小事，只要他能够胜任，他都主动完成，博得了笨铁匠的好感。笨铁匠把他介绍给当地最好的打渔船队，出海打渔时，偶尔会带上他，供他赚一些零花钱，因为只靠打铁的话，他这样的学徒，暂时不能打造出让人信服的精品，紧靠这个是不能有多余的钱过的好一些，甚至糊口都点难。

    高源在心中暗暗发誓，他一定把打铁技术学得跟笨铁匠一样精湛，以后也能像他一样靠这门技艺糊口，甚至奔小康，这样就可以永远远离喧闹的城市，在这宁静的海边渔村，靠打铁就能生存下来了。在没有学成打铁技术和完美地杀掉曹汉平之前，他是不会娶妻生子的。

    这7年，他要做的只有三件事：忍受孤独，学艺打铁和谋划杀掉曹汉平。

    打铁和打渔成了高源日常的生活，几乎没有其他爱好，空闲时间，他会想起他这样躲起来的目的，这时他会专注地研究如何没有破绽地杀掉曹汉平。

    这段时间，他有跟在xx银行工作时的同事于贤发电子邮件联系。一是，让他原来的同事通过于贤知道他大概在做什么，不让他们怀疑，他是有目的地避开他们cízhí消失了。二是，他希望通过于贤知道曹汉平的动向。当然他不会直接询问他的情况，这样太傻了，会暴露自己，如果曹汉平一直在xx银行工作，没有大的升迁，或者死亡了，于贤是不会告诉他的，若有，他会跟他说。因为……于贤会跟他说同事们的状况，比如谁离婚了，谁cízhí了，谁升职了等等，但自始没有提到曹汉平，想必他一直在xx银行工作，没有离开，平平常常地坐着职员，没有值得于贤提起他的大事。高源这样拐弯抹角地关心曹汉平的动向，是怕7年后，他找不到他去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