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是我的人
大辱将至,兰芽不悲反笑。<#中文 因为眼前人已不再是那个王顺儿,而是司夜染的死对头仇夜雨!既然她现在被冠以“司夜染新宠”的称号,那么她就知道,仇夜雨早晚不会放过她。 仇夜雨眯眼望她:“你笑什么?” 兰芽仰头清冽直视仇夜雨的眼睛:“我笑自己福泽深厚,小小没有秩品之身,竟然能得仇大人亲手验过……”她瞪一眼王顺儿:“这本是卑贱的差事,那王顺儿也是个下作的骨头!可是仇大人却不同,我今日当真没想到仇大人原来自甘下贱!” 仇夜雨挑眉狂笑:“你竟然敢骂本官!兰公子,你知道上一个敢骂本官的人,究竟是什么下场么?” 兰芽桀骜而笑:“大人不妨仔细说说,我洗耳恭听!窀” 仇夜雨又是一怔,眯眼望她:“你为何要听?” 正在此时,门口忽地一阵杂沓。仇夜雨手下想要奔进来禀报,却被人从后方擒住。门口光影一闪,已有锦袍少年含笑而入。长眸斜睨,眉角轻扬。 他淡然一甩纯白廛尾,幽暗的房间中便有一道华光闪过,窒闷的气息也被一道兰麝香气化开,让人心神一敞。 他薄抿红唇,仿佛忍着笑意,浅缓道:“只因她正在调查冯谷之死一案。此案牵扯到仇大人,她正乐得收集所有与仇大人有关的事情——尤其是,仇大人如何虐杀不听话的下属。” 正是司夜染。 兰芽一颗心狠狠一跳,这一刻望着他,不知怎地竟想要流泪。 ——他终究还是来了。 即便明知这里是司礼监地界,他不该随意踏足,否则会引非议; 即便,他明知他最大的对头仇夜雨已在此间,故意想要借此挑衅,他却还是来了! 兰芽深吸口气,努力抑住眼泪,不想让他瞧见。 不,她的泪水只因此时窘境而起,跟他来与不来,并无干系! . 仇夜雨却听得一惊,不敢置信地瞪向司夜染:“小六儿,你是说你竟然将冯谷的案子交给他来办?” 司夜染目光宁和地落在兰芽面上,轻描淡写回复仇夜雨:“千真万确。” “哈,哈哈,小六儿你这是哪一出?”仇夜雨几声干笑:“他今年多大?” “十三。” “他从前办过案么?” “从未。” 仇夜雨眯起眼来,目光却凌厉刺向司夜染:“你是说,你竟然将冯谷的案子交给这么个只有十三岁还从未办过案子的黄口小儿?!” 司夜染面上毫无烟火色,甚至无害浅笑。 “没错。” 听到这里,兰芽都忍不住想要笑了。仇夜雨该有多蠢,竟然还没听懂司夜染这明明白白的讽刺! 仇夜雨好不容易抓住冯谷之死,郑重其事地都告到了皇上面前去,可是人家司夜染却根本就没当过事儿,随便将案子丢给她这么个新手去处理! 司夜染目光轻柔拢着兰芽,瞧见她唇角隐秘地勾起,便知她懂了。他的心便更加平静,笑得也更从容。 他索性走上前来,一甩廛尾向仇夜雨抱拳:“有些日子没见过四哥,小弟在这里给四哥请安。实则非是小弟不惦念四哥,只因冯谷之死难免让咱们两个之间多了嫌隙。为免外人闲话,小弟只好退避三舍,只待案子了结了,再跟四哥好好聚聚。” “不过竟然相请不如偶遇,那小弟就在这儿给四哥请安了。” 他们那一批进内书堂被重点培养的“夜”字辈小宦官里,以年纪排序,仇夜雨排第四,司夜染则排第六。那时彼此相依为命的孩子,便亲热地彼此以兄弟相称。本以为这一声兄弟便是一生的山高水长,却不曾想不过几年的工夫,便已然各自东西,渐行渐远。 仇夜雨尴尬一笑:“难为你还有此心。只是别告诉我,此时本当在御马监署理公务的你,竟然私自跑到司礼监的地界来,就是为了妨碍为兄办差的!” 司夜染清亮一笑:“怎会!小弟前来,只因为听说四哥也来了。小弟自然不是来看她的,小弟是来看望四哥的。” 司夜染淡然摆袖:“……既然四哥屡屡提及公务,那么小弟便也不得不公事公办。夜染此来,一来是为了看望四哥,给四哥请个安;再者也是要监督我灵济宫办案的公差,以免有人假公济私,借着简简单单的验身而故惹波澜,借以伤害了办案人员!” 言下之意,因为兰芽正在办冯谷的案子,而仇夜雨牵连案中,于是仇夜雨便要假公济私,暗下黑手! 仇夜雨自然听出来了,咬牙瞪着司夜染,却一时不知该如何分辩。 “小六你这是何意?” “字面意思。”司夜染斜睨一笑:“以四哥聪明,又何必装不明白?” 仇夜雨骑虎难下,便是冷笑:“按你意思,我若是验了你的人,便是暗下黑手;可是难道今天这验身的宫规,还无法进行了?” 司夜染淡然坐下,侧身对着仇夜雨,只伸出长指缓缓梳理着廛尾上华光潋滟的白毛:“四哥说的哪里话来?难道忘了,小弟是最以宫规为重的?四哥尽管办差,小弟只在旁看着,绝不敢拦着。” 司夜染偏首,目光滑过兰芽面颊:“甚至,小弟还只会帮四哥弹压着她。倘若她不肯听话,小弟倒要第一个斥她,令她乖乖听话才是。” 此时的司夜染又与在灵济宫时不同。在灵济宫时,他是个森冷的阎罗王;可是在皇宫大内,他却又仿佛化身齿白唇红笑容无害的少年。说话都是温柔浅缓,眼波潋滟流转,无限风.情。 可是他那柔软吐出的一字一句,饶是一直旁观的方静言,竟然也听得心惊胆战! 他看似无害,实则一字一句全都画好了陷阱。让人稍一不小心,踏进去就是万劫不复!而他则悠然等在阱口,闲闲等着收网。 . 仇夜雨暗自咬牙挣扎几番,方笑:“既然小六儿你担心为兄下黑手,也罢,咱们换过旁人来验就是!” 司夜染又是咯咯一笑,纯真无害的模样:“……试问我的人连四哥你都不敢亲自动手了,小弟倒想知道,这里里外外还有谁胆敢在我司夜染面前,伸手碰我的人?!” 此一言掷地有声,在场众人全都面面相觑。 仇夜雨面上难看,狠狠道:“你什么意思?今天难道当真就想违了宫规,不准他验身了?” 司夜染咯咯地又笑起来,语声更为柔软:“四哥又糊涂了,怎地说起了车轱辘话?” 他缓缓起身踱到兰芽跟前,转身立定,瞧着仇夜雨乐:“小弟说旁人不敢当着我的面碰他,却不是再没人敢给他验身……”他长眉斜飞:“不是还有小弟本人么?” 兰芽大震,惊恐望向司夜染。 他却一径微笑,也不转眸来看她。 仇夜雨恨恨眯眼:“你说你亲自为他验身?” 司夜染脚跟儿旋了个圈儿:“有何不可?还要四哥见证就好。” 他说着便走到兰芽面前来,垂首盯住她眼睛。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他的瞳仁又大又亮,虽然底色是有些诡异的浅淡,兰芽却也不自主地被他摄住。 他伸手,修长的手指沿着之前已被王顺儿扯断的腰带,伸进她衣衫。 兰芽咬牙低低嘶吼:“你——敢!” 他则长指坚定,从她肚脐眼儿滑过,直向下去。他冲她眨眼:“嘘……闭上眼睛。” 他的指尖微凉,每一个细小的动作都从容而坚定,甚至带着一种傲慢的优雅,毫不迟疑,揉上她禁地…… 他与她耳鬓相近,他忽然悠长了的呼吸,只被她听见。她挣扎不得,只得狠狠咬牙,闭起了眼睛。 虽则受辱,但是心地却也悄然涌起一重庆幸——既然宫规不可违,既然躲不过验身,好歹是被他碰触,而不是被那猥琐的王顺儿,以及阴森的仇夜雨! 她这样绝不肯说出来的安心,她自己却不知已然经由身子传达到了他指尖。他触手柔软,并无僵直……他便悄然藏住微笑,让自己的指尖也变得更加温柔。 寻花问蕊,穿叶拂柳;深探浅戏,缓挑慢捻…… 兰芽被陌生的电流一遍遍洗刷,脚尖不由绷直,深深吸气以平息心头悸动。 她未经人事,不过幸有昨晚毛笔之探——让她能禁受得住此时的拨弄,而没有当场羞愤哭泣,或者忍不住地尖叫…… 司夜染再深深吸口气,方忍住动作,回眸斜睨仇夜雨。 他又另只手将兰芽裤子按紧,描出轮廓形状,轻蔑道:“四哥可看清了,她这里是平的,别无他物!” 若有那宝贝,这般按紧了裤子,是怎么都藏不住了。仇夜雨认真看了,只得愤愤甩袖而去:“小六儿,看好你的人,别再让他再犯在为兄手里!” 仇夜雨离去,房间里他的手下也跟着鱼贯而出。跟着司夜染同来的初礼等人也都极有眼色,连忙悄然退出去,将房门带严。 一切都安静下来,兰芽才终于放开自己的唇,忍不住啜泣出声。 纵然没有被仇夜雨得逞,可是身为女儿,却不得不被人按住那私密之地,描出轮廓来示人……此等境遇,亦比死还痛! . 之前她始终死死咬住唇忍受,她已然将唇咬出血来;此时终于可以哭出来,却依旧要谨慎地压低音量…… 她绝望而哀哀的饮泣,让他的心被刀刺一般疼。 司夜染伸手拢住兰芽,吩咐:“想哭就哭出来!哭完了,就都忘了。”
兰芽张开泪眼,含恨瞪着他:“大人,小的又如何敢忘大人方才的折辱!” 他纵然比王顺儿和仇夜雨好,可是他方才所为同样也是对她的羞.辱! 司夜染缓缓收了柔情,桀骜而冷漠地垂眸望她:“……你再不接受也要接受,因为从此,这样的碰触只会越来越多!” 兰芽紧咬牙关,含泪恨恨瞪他。 这天下所有的宦官,都是一丘之貉! 他眯眼望她:“还想反抗?兰公子,你又想惹本官生气!也罢,本官容不得旁人责罚你,但是宫规不可违,本官便亲手执行宫规罢!” 兰芽惊恐:“你又想要怎样!” 他却已长指突入,轻车熟路,只是节奏更快! 宛如惊涛拍岸,鱼龙翻转,兰芽片刻便已按捺不住,低低吟出声来! 他另一手扣紧她翘tun,趋近她耳边,沙哑命令:“哭,大声地哭;叫也要大声一点!” 随之,他动作更快,兰芽再禁受不住,耻.辱与奇异的快.感叠加,她紧紧闭住眼睛,仰头向天,凄惨哭号! . 门外廊下,极为拢音。 不知这是不是皇家的用意,深宫大内纵然房舍阔大,但是其实一点声音都会被放大。于是这宫里的人,不管是娘娘主子,还是宦官宫女,俱都不敢窃窃私语。 于是兰芽这样凄惨的哭号便轻易穿透门户,在院子里惨烈回荡,闻者无不恻然。 来晚了的息风心存愧疚,担心地直问初礼:“大人这又是何必!” 初礼眼观鼻,鼻观口:“兰公子也是太不懂规矩,太不知敬重司礼监,大人必定要狠狠惩罚。” 兰芽的惨叫声在司礼监衙门里传了个遍,原本还有司礼监的太监非常不满司夜染跨监来办事,可是因了这惨叫声,便也不好意思再多说什么。 司夜染此举,已然是给足了司礼监面子。 于是兰芽被拖出来的时候,满面苍白的凄惨模样,还多少收到了一点同情。 待得司夜染将兰芽带走了,司礼监的人还私下议论:“司公公实在是太狠了,对自己这个新宠竟然也不手下留情。原以为这位兰公子有所不同……哪知,司公公根本没有半点怜惜。” . 司夜染带着兰芽出了司礼监,迎面便撞上笑眯眯的长贵。 长贵上前拱手:“司公公,咱家等候多时了。”长贵错开眼,用力盯了兰芽一眼,便笑道:“这位就是兰公子吧?既然兰公子也在,那司公公便赶紧随了咱家一同去拜见贵妃娘娘吧?贵妃娘娘已是等得急了。” 兰芽腰膝酸软,要被扶着才能勉强走路。此时一听便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刚逃过司礼监这一劫,却又要去面对贵妃那个老妖妇了么? 关于这位贵妃娘娘,兰芽有时也曾经听内宅外宅的人们都议论过。外宅的爹爹兄长,并一众爹爹的弟子和交游,所议论的都是贵妃的牡鸡司晨蛊惑君心。皇上为了这个出身宫女又年长了十七岁的贵妃,竟然多年不上朝听政;甚至几番为了想要立贵妃为后,被太后拦阻之后,又几次为了贵妃而责骂贵为中宫的皇后,甚至数度放言要为了贵妃而废了皇后! 更令人担忧的是,自从贵妃所生的皇长子夭折之后,后宫竟然多年再无能长大的皇子!或者莫名其妙死去,或者根本就没机会降生——所有人都认定是贵妃所为。长此以往,国祚何继! 而内宅中,娘亲和嫂嫂等人议论的却是贵妃的狐媚。以十七岁的年长,竟然能迷得皇上专房独宠,而将三千佳丽冷落在旁……女人们都是好奇,贵妃究竟是有何样的手腕? 兰芽那时小,听着也只笑笑。娘亲们说到关键处,甚至将她赶出门外,说未出阁的姑娘家不能听这些……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她将当真走到贵妃面前去,接受这个传说沸的女人的当面检核。 是福,还是祸? 司夜染平静一笑:“自然要去拜见娘娘。夜染原本便是朝昭德宫去,又哪里敢让贵公公等候在此?” 长贵面上十分尴尬,已是被司夜染说破了他故意的等候,他只好笑笑:“司公公,兰公子,请吧。” -- 【小解释,大家常见某苏提“内监”,却不常用“太监”吧?那是因为不是所有宦官都可以叫太监,只有高层的才是太监撒……司夜染怀恩仇夜雨这样的可以叫太监,王顺儿双宝之类的是不可以这么叫滴~~明天见。】 谢谢enyalzh的3月票,wangjuefang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