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仙侠小说 - 镜衣在线阅读 - 第二十六章 天禄守山

第二十六章 天禄守山

    在很久很久以前,宇宙间的第一颗“种子”降临了当时还是一片混沌的天地,它叫染,是最初的原神,染有两种力量,一种是永生的力量,一种是沾染的力量。染将永生的力量给了它的孩子,神族。它将它剩下的力量凝聚在手指,从此染的力量在天地间延续,被它触碰的草木,获得了精神力量,而出脱成精灵;被它触碰的河流,获得了生命的气息,而演化出神灵;被它触碰的风霜雨雪,逐渐凝结成魂,天地间第一股精神的力量就在染的触摸中,一点点形成。后来,染消失了,它的力量却存留了下来,形成了世界上最初的三个种族:神族、妖族和鬼族。那时的神并未独居天界,那时候的妖也没有绽开莲花圣境,那时候也没有幽冥鬼域熊熊燃烧的离火。

    多样的生灵在天地间重生、死亡、再重生,时间改变了它们原来的模样;空间却让它们彼此分离,又过了几万年,高傲的神族居住在九天之上,它们是染最精粹的力量;脱下了神之光环的鬼族选择了黑暗的森林,它们避见阳光,却燃起离火,飘忽无踪,明明灭灭;与众生结灵的妖族获得了大地中最具生机的力量,虽然它们遵循着生命的规律生老病死,但是它们保留着染的能力,它们能与万物共生。

    地域隔绝了沟通,陌生引起了猜忌,自诩高贵的神族捏泥成人,用人去寻找世间关于染的精神力量,同样,鬼族也为了获得这股力量,就将人死去的灵魂托向黑暗的森林。天地间的第一场战斗就来自鬼族和神族。结果不言而明,鬼族失败了,它们被神族驱逐到了幽冥之地,但是神族并没有完胜,它们不满意自己的造物结果,将人族抛弃,而人族却与鬼族从此结盟,为了生生不息,人会将染的力量带去鬼界,幽冥地君也会将染的重生之力赋给人族,从此两两相生,彼此共存。

    失败的神族转而与妖界结盟,天神与海妖结合,诞下了神龙,但是神龙因为不能永生,而被神族留在了北海。再后来,为了保持住神的永生之力,神族选择了独居,九天之上,天界之中。

    直到后来,人族、龙族崛起,天神的小子选择挑战五界,想要成为不败的存在,却输在了妖界另一个不败神话女兮手中,负伤的铎镜衣睡在幻境中养伤之时,人、鬼、妖、兽、龙、神六界在天地间第一次平衡。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当铎镜衣醒来之后,神族选择了沉睡,那场由雨神引发的大洪水洗涤了五界,却成为了一切的终止和一切的开始。

    而后来的事,就是我知道的事了。

    我在销雾金鼎引发的咒术中回想起师父给我讲过的六界传说,这是后来我知道的关于神族最多的解释。至于我睁开眼睛再次看到的世界,则是我作为白籽言的存在,与天外天的第一次相遇。

    “师姐?青青?川琉戏!达子瑜!”

    没有人,都没有,除了我自己,没有人。

    我遇到了最坏的情况,我不知道我到了哪里,我不知道我的同伴去了哪里。

    我的眼前不是飘浮的云朵和触手可及的天宇,不是我关于天外天最初的幻想。而真实的情况,是我来到了一座山脚下,山青草绿天蓝云白,太过质朴,毫无人或仙或兽类踏足过的痕迹,却因此显得无比荒凉。

    “我该往哪儿走?”

    就在此时,背后传来脚步声,猛回头,是一只形挑身落,毛色白灰,四蹄鹿首,头顶一角的天禄。我见它撇着脚坐在地上,耷拉个头,像是刚刚睡醒,神志不清。试探地问道,“你打哪儿冒出来的?”随即看了看四周,“莫不是和我一样,穿越来的?”

    天禄抬了抬头,睁开眼,起身,在我四周踱步,转了三圈之后,似有疑虑,此时不知哪里又飞来一只小虫,天禄长舌一伸,竟吞了进去,后有对我十分殷勤,用头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被它蹭得往前拱了拱,又拱了拱,心想,这里竟有此等异兽,《百兽谱》中记载天禄,是负责巡视工作的,镇宅啊,守墓啊,偶尔还替人比划个姻缘,天禄守山,妖魔不侵,想必,这山中是有个高人居住的。

    想着,就朝天禄挥别,朝着山上走去。我一离开,天禄便变化上身,竟是我的模样,只不过总角仍在,虎纹依旧,学了我三分神态,却自带七分娇羞,这要是别人看了,定要它他虏获了,可我自己看我自己,除了别扭还是别扭,只好在鼻子前摇摇手,表示不好,天禄一阵萎靡,见我消失在山中。

    边走,心中边想,天禄既然能辨别妖魔,那我肯定不是妖魔,那一只虫,不过是用来遮掩我仙灵的跗骨螽斯罢了,天禄不吃我,就说明我不是妖魔,心中大快,飞奔几步,果然见花木掩映之中,藏着一间竹屋,竹生空野外,梢云耸百寻。风声起复垂,清翠独言奇。便踏步上了屋台,轻声扣门,只听里面一声“请进!”心中竟也随之徒然一惊,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可惜门开到一半就卡住了,我只见着门里露出一截衣角,便推不动了。我朝里面看去,只见衣角起身,先是离开了视线,后又出现在近处,在门后一阵搬弄,我把头缩了回去,正了正衣衫,恰好此时,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我看见满地的书堆着,书堆里站着一个,朝我尴尬地笑了笑,奇怪的是,他的尴尬有些不自然,我心中顿生疑惑,全写在脸上,他也未再表示,只说了一句,“进来罢!”

    我本该止步在此,却因为听了这声音,不自觉地挪动了脚步,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