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姬昌之怒
偃师城的那座庄园中,姬昌静静的坐在房中,他紧皱着眉头死死的盯着一旁案几上的几片龟板,一双眼眸中满是不解之色。 “为什么,为什么什么都看不见!”,姬昌在心中大声的咆哮着,不知为何自从帝宫中的那一夜开始那原本已经清晰明了的前路突然多出层层迷障,让他再也无法看清未来的一切,尤其是那座帝宫更是一片迷蒙。 “该死的、该死的,那层紫色的迷雾到底是什么东西!”,姬昌在心中不断的咒骂着。 砰砰!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姬昌深吸一口气整了整凌乱的衣衫,平复下躁动的心境,“进来!” 吱呀!房门打开,一位身着甲胄身形魁梧的侍卫匆匆走了进来,他手执一片厚重的龟甲轰然单膝跪地,朗声道,“报告大人,朝歌有密报传来!” “嗯?”,姬昌眸光一闪,不露痕迹的说道,“拿上来!” 厚厚的龟甲上密密麻麻的写着很多,很详尽的将这两天帝宫中发生的一切,包括帝魂做得每一件事、说的每一句话都记录在内,而其中着重提出了帝魂要一众大臣商贾捐赠救灾的事情。 姬昌心中惊怒,面上却不露丝毫痕迹,他轻轻挥了挥手,“下去吧!” “是!”,侍卫深深一躬缓缓退了下去。 吱呀! 房门关上!‘砰’的一声巨响,姬昌狠狠的将手中龟板摔在地上,他剧烈的喘息着,一双眼眸中布满着血丝, “该死的、该死的比干!” 是的,姬昌将一切都归咎在比干的身上,在他看来若非比干的注意,以帝辛莽夫似的性格又如何想得出这些,这一手强制捐赠不仅平复了灾民的怨气压下了纷议的声音,更是无形中将他的实力也大大消减了,别忘了,他姬昌现在也在必须捐赠的行列之中。 呼! 许久,姬昌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大声喊道,“来人啦!” 吱呀!房门再次打开,刚刚出去的侍卫再次走了进来,“大人,什么事!” “去,传我命令,以我西伯侯的名义捐赠珠宝一箱、粮食百石、布匹千尺用于救灾之用!”,姬昌平静的说道,只是眼眸中却早已一片通红。 “是,大人!”,侍卫躬身应道。 “等等!”,眼见侍卫要离开,姬昌突然喊道。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姬昌在房间中来来回回走动着,片刻后狠狠的一挥手,说道,“去,吩咐下去,联络各地让他们继续潜伏,暂停动手,等待我的下一步命令!” “是!”,侍卫朗声应道,随即大步快速下去忙碌去了。 姬昌无力的坐回椅子上,抓起案几上的几片龟板,他努力的平复下心境,然后轻轻的将龟板抛出。 当啷啷! 龟板在案几上快速的跳动起来,姬昌眼眸中八卦浮现并缓缓转动起来,有天地万物在其中沉浮,他看到了,大地上一片火光与血色,有无数生灵在其中死去,渐渐的画面扭转一座城池缓缓浮现,他看到了朝歌两个大字,然后视线再次快速拉近,他看到了一条条空旷萧条的街道,上面有无数的落叶在微风中轻轻飘动,街上偶有几个行人走过也神色匆匆。 姬昌的面色终于彻底恢复平静,上面有着一缕喜色浮现,他看到,他终于再次看到这样的场景,龟板缓缓停住,他眸中的八卦还在一点点转动着,终于,渐渐的那座帝宫高大的城墙出现在眼前。 “快、快!” 姬昌拼尽全力的推动着,他看到了一截破碎的宫墙,“快啊!”,姬昌心中拼命的呐喊。 噗! 一口殷红的鲜血陡然喷出,姬昌一个踉跄坐倒在椅子上,那眸中的八卦轰然炸的粉碎,取而代之的被一片浓郁的紫气所充斥。 砰! 姬昌狠狠的将案几上的龟板都扫在地上,当啷啷!龟板在地上跳动着滚出很远很远,姬昌剧烈的喘息着,他的视线无疑中在上面扫过。 哗! 姬昌神情陡然一阵,眸中的紫气瞬间系数散去,转而那道炸裂的八卦再次出现,姬昌面色一喜,他看到了,他终于看到了,那破败的宫墙,被血与火染红的宫殿,到处都是尸体,那座恢弘磅礴的帝宫中一片狼藉。
尸体!姬昌在努力的寻找,渐渐的他看到,看到了那道伟岸的身影,他身着染血的帝服倒在龙德殿的位子上,在他的胸口上插着一柄湛蓝的宝剑,正有一滴滴殷红的鲜血顺着锋芒不断滴落。 “哈哈哈哈!” 一阵疯狂的大笑声传遍整座庄园,姬昌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终于看到了,看到这个想要的结局,这方世界终将属于他姬昌的,所有人都将匍匐在他的脚下。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昌缓缓平复下来,他在房中来回走动了两圈,似乎在迟疑着什么,半响,他回到了位子上坐下,很是郑重的从怀中取出一个玉制的哨笛。 呜呜! 随着一阵低沉的哨声响起,只见这房门紧闭的屋子中央突然亮起一道暗淡的白芒,随即白芒散去一道白色的身影便是显现而出。 他身形修长,一身白衣如雪,那刀削斧凿般的脸孔俊美的有些邪意之感,他有着一头白色的长发,一如他的衣衫一般纯净无暇。 “什么事?”,他冷冷的说道,那磁性的声音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冷傲。 他看着姬昌的眼神不带一丝情感,那冷漠孤傲的性子和墨菲儿倒是有几分相似,然而这时再仔细一看他的脸孔,竟是不觉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啊,对了,那是与小白给人的感觉有几分类似。同样俊美协议的脸孔,面对外人时的冷漠孤傲!只是他看起来似乎比以往的小白要更甚几分。 “我要你帮我杀个人!”,姬昌说。 “谁?” “皇叔比干!” 姬昌走到白衣男子身旁,附在他耳畔小声的说着什么,许久,只见白衣男子微微点了点头,随即一如他的出现一般再次无声无息的消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