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见五杀
宛如人间仙境的翠环山一夕之间成为了武林的焦点，风起云涌的天空颇有些波诡云谲的意味。翠环山下，东边有霹雳门的人马，西边有魔火教教众，南方有三贤门的成员，北方有宇文天和五海主宰。 暮苍梧在欧阳琳和花风云以及数百名黑衣侍卫的随同下，驻扎在东北缓坡之处。花风云自从双手被冷剑白狐齐腕削断，暮苍梧就找上半帖神医，为花风云安置了一副紫金臂。花风云失去cao纵生死之手，已经无法再施展无形剑，但暮苍梧将霹雳击顶的绝学交给了他。花风云受此巨大挫折，心境上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复之前的轻浮模样，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和修行，已经能够初步使用这副紫金臂。 观山望云楼，这个在武林中颇为神秘的组织，一直令万教先觉忌惮不已。此次暮苍梧在众人的随同下，占据东北方，也让万教先觉终于看清望云楼主到底是何等人物。 暮苍梧一席紫纹素袍在微风中轻轻颤动，束发的白玉环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手中的紫檀拂尘长须如雪，壁玉般刀削的脸颊上沉静如水，不喜不悲，一双剑眉之下，宛如黑宝石深邃的眼睛透着与年纪不符的沧桑。 “清香白莲素还真，让我见识见识你的风采吧。” 此时的翠环山上，素还真端坐品茗亭，对山下的情景视而不见，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 一线生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素还真啊，山下被人团团围住，你却还在这里镇静地喝茶，我服了你，我真的服了你。” “道友，请安心喝茶吧，我保证翠环山平安无事。” 此时天空突然雷电大作，惊落了素还真端近嘴边的茶盏。素还真遥看西边远方，嘴角扯出了一丝莫名的微笑。 “真神真圣亦真仙，通儒通道是通贤；脑中玄机用不尽，统辖文武半边天。” 同一时间的仙山福地无欲天，一位杏黄道袍的白发男子，手持松露清香的万年果，清朗的诗号在山间萦绕。 “山人，脱俗仙子谈无欲，在无风无尘无欲天修与天齐，嗯……道友尘不染到来，童儿！” 左右随侍的两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上前一步道：“在。” “恩情爱休，仇恨怨止，你们二人敲钟擂鼓，有请！” “是。” 一位儒雅隽秀的中年文士大笑着凌空而落，身形轻盈，宛如随风枯叶，“哈哈哈，道友谈无欲，久违了。” 谈无欲也笑着道：“久违久违，无欲天一别，没想到竟是三十年光阴。” “是啊，三十年的光阴不算短，你谈无欲仍然不改仙风道骨、超凡脱俗之气。” “耶，道友过奖了，岁月也不曾在你脸上多刻一道皱纹。但是，三十年不见，道友今日为何前来无欲天呢？”谈无欲将泡好的茶盏推到尘不染的身前，开口问道。 “我并没有忘记三十年前我离开无欲天时，你对我说过的话，‘三十年后红雨时，霹雳双眼破天机；东西立乎西东立，两半合成一片天。’这首诗我只能体会前两句的含义，但是后面两句我想了三十年，仍然不解其意。” “道友你既然无法完全了解其中的含义，那我就解释给你听吧。三十年后红雨时，意思就是说三十年后有一天会天降红雨；霹雳双眼破天机，就是说天降红雨那天，两颗霹雳眼会会齐，并且识破霹雳门的机密；东西立乎西东立，东就是指翠环山素还真，因为五莲台在东方，西就是指无欲天谈无欲，到底是东方素还真在西方谈无欲之上，或者是我谈无欲在素还真之上；两半合成一片天，就是说素还真的半边天与我谈无欲的半边天，最后终归一人统治。” “啊，你是说你会与素还真兵戎相向？” “然也，我们的劫数已经来临了。” 尘不染冷哼道：“劫数？我不信素还真真这么厉害，现在四大派门包围翠环山，你认为素还真能够逃出生天吗？” 谈无欲哈哈大笑道：“翠环山下，四大派门一定无功而返。因为四大派门相互猜忌，成不了大事。” “那依你之见，有没有人能够效仿战国时代的纵横家苏秦，来游说四大派门齐心对付素还真呢？” “如果说武林中有人有这个能力，那只有武林中最神秘的组织黄山八珠联的首脑，紫龙天。” 翠环山下。 霹雳门、魔火教、三贤门、奇幻海，四大派门按兵不动，谁也不肯做这出头之鸟，让对方有可趁之机。 黑压压的人马在翠环山下等得昏天暗地，头晕脑胀，士气一降再降。秦假仙推着装满一小车的饭菜和茶水故意在众人面前晃悠，这边埋汰宇文天，那边调侃女暴君，惹得四大派门一阵鸡飞狗跳。 暮苍梧见到这个大活宝也不禁苦笑，不知道他为什么现在还活得如此滋润，要是换做别人早就死了几百次了吧。 “秦假仙，你上这里来干什么？”暮苍梧笑着招呼道。 “哦，是望云楼的大少爷暮苍梧，我看大家等的又累又饿，过来送些茶饭，顺便挣些小钱，嘿嘿……” “你秦假仙难道还缺钱吗？怎么没有去吐蕃买个大官？” “唉，现在去不了啊。这些人不识好歹不买我的东西，就半价卖给你了。”秦假仙一屁股坐地上，喘着气道。 暮苍梧大笑，招手让人将东西分发下去了。 这时候，翠环山上突然传出了一个雄浑的声音：“四大派门的人马听着，你们来到翠环山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要杀我素还真。其实要杀我并不困难，只是不知道各位是不是有胆量与我赌一赌。” “怎样赌法？”碧眼天枭冶司徒气功传声道。 “赌法非常简单，你们四大派门各推选一个人，连同我与我的至交一线生共有六名，我们这六个人五天后在公开亭投票决定谁生谁死。” 女暴君问道：“怎样决定生死，是多数决还是少数决？” “你们注意听，现在我们六个人拥有投票权，六个人投票就是见五杀，见五杀意思是说六个人中有五个人希望你死，那你必须在公开亭自尽。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保障的方式，譬如说，有三个人希望我死，有两个人希望霹雳门亡，有一个人希望三贤门灭，三二一的票数，并无达到五杀的标准，那票数最高的人可以免去参加下次的投票。简单说，就是剩下的五个人相互投票，五个人就是见四杀，四个人就是见三杀，三个人就是见二杀，两个人就是无一杀。赌命的方式我已经交待清楚了，你们众人可以离开，五天后公开亭见面，请！”气功传声戛然而止。 宇文天尽量提高声音对其余人道：“诸位，素还真立下这个见五杀之局，其实是想让我们自相残杀。六个人投五票，素还真才会死，但是一线生是素还真的挚友，他是绝对不会投素还真死的。我们四大派门只有四票，不但不能让素还真死，反而还让他免去死厄。” 女暴君眼中杀机迸射，“素还真太过信任他的朋友一线生，可以说素还真的性命完全掌握在一线生的手中，我们可以收买或者威胁一线生站在我们这边，那素还真就非自尽不可。” “那我们就分头行动，调查这个一线生，请！”碧眼天枭首先带领霹雳门撤出翠环山。 “五天后，公开亭，呵呵……”暮苍梧莫名一笑，也撤离翠环山。 四大派门陆续离开，山上的一线生急的团团转，“素还真啊，这次我要被你给害死了！现在四大派门都将焦点放在了我的身上，你叫我如何是好？” 素还真笑着宽慰道：“道友放心，不会有事的。” “不行，不行，我要回去。”一线生坐立不安，在这里他一刻也待不住了。 “那我就不送了，道友好走。” “我要是死了你就少一个茶僮，素还真，你真的忍心让我死吗？哼哼哼……”一线生展开轻功气冲冲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