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刀穷一刀命
聂阳毕竟是第一次见这种事情，难免有些怯懦，他又透视眼是不假，但从来没在这方面用过。 所以有些为难地对凌汐雪小声说道：“汐雪姐，我……我看还是算了吧。我那气功学的是三脚猫，万一让你赔钱了，我可没钱还你。” 凌汐雪秀眉微挑，嗔怪道：“我就知道你是骗我了……” 聂阳被他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八字胡老板看二人一直在小声嘀咕，于是又劝导道：“这赌石就是讲究个运气，如果解开是好料，你们可就一夜暴富了！” “如果是废料，也就图个乐呵得了……” 聂阳看着那些摆放在架子上的原石，最便宜少说也得有几千块，合着我用几千块图个乐呵啊？我钱多烧的慌？ 聂阳不由地对这个八字胡老板有些厌恶，也不知道这个精瘦的中年人像这般坑过多少人？ 于是冷声道：“不就赌石吗？我选一块。” 凌汐雪看到这样的聂阳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心想着我倒要看看这小子耍什么花招？ 姑且就让他玩个几十万吧，要是赌涨了，那自己说不定还能赚一笔呢！ 这时候外边又进来了几个人，看到聂阳这边要赌石纷纷围了过来，想要看个究竟。 要说这世界上商人都是逐利的，赌石这一行当水很深，八字胡老板看聂阳如此趾高气昂的跟自己说话，心里愤懑难平。 他舔了舔嘴唇，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道：“我看小兄弟你生的一副贵人相，这外面的都是一些残次品，你要是有那个心，我带你去里屋瞧瞧，你看如何？” 妈的！叫你狂，待会让你输的妈都不认识！八字胡老板心里暗爽，他一向受人尊敬，还没见过这样趾高气昂的。 聂阳心想，这老板明明一看就是那种势利眼，如今这般殷切请他去后院，必定是想使诈陷害自己，于是递给了凌汐雪一个求助的目光，凌汐雪会意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答应老板。 有了大财主跟着，那还怕什么？聂阳现在只想着放手去干，随即冷声道：“好啊！把你镇店的宝贝都拿出来吧！” 店里的人开始越聚越多，听到八字胡老板这么一说，人群中有一个头发花白，穿着花衬衫的老者面露精光，兴奋道：“我说，老葛，你后面还有好货啊我怎么不知道啊？在哪里？带我去看看，今天我也想试试手气……” “对啊，我们怎么不知道？” 又有几个人表示想见识一下被叫做老葛的老板的存货，聂阳看着他们熟络的样子，猜想这应该都是青缘斋的老顾客了。 八字胡老板老葛脸上布满黑线，心想，我就是想找找这小子的麻烦，你们凑什么热闹啊？ 其实他并没有所谓的更好的存货，里面只不过是那些刚拉来的货，现在翡翠矿越来越少，成色也越来越次，他对今天这批货根本没抱多大希望…… 老葛发现人群中呼声甚高，自己也下不来台，只好硬着头皮头皮说道：“既然大家今天这么有雅兴，那就随我来吧！” 穿过一条木质的走廊，出去是一个很大的院子。 聂阳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大概有一个标准的足球场那么大。 院子中间摆放着几张石桌，石桌四方都是四个石凳，院子周围都摆放这一些绿色的长青盆景，乍一看，有种梦回古代的感觉。 而那些刚才搬运进来的原石安静地躺在西北边的角落里，旁边搭着一个帐篷，里面灯火通明。 此时虽然是天黑，但伙计们因为要工作，整个院子里的光照也是特别充足的。 花衬衫老人一看那些形状各异的原石，喜上心头，不住地发着笑，虽然看起来已经是年过六旬，可是腿脚却是十分灵便。 只见他快步走到原石堆前，挑挑拣拣，很快地就选了一个足足有三个足球那么大的原石，兴奋地朝着帐篷里喊道：“哈哈，就是它了，赵师傅，麻烦您给我把这个解开。” 两个伙计从帐篷里出来，刚想把老者选中的那个原石抬走，就在这时，又有几个人围了上去，看到老人怀里那个原石，不由目露精光，其中一个身材魁梧留着板寸头的男人喊道：“等等……” 老者见有人阻挠他发财，不禁怒吼道：“你干什么？” 板寸头轻哼了一声，骂道：“你个老东西，跟我冲什么？难道你不知道这一行的规矩？” 老人目光黯淡了一下，这时一个大腹便便中年人喊道：“我出一万……” 板寸头男子见状，忙喊道：“我出两万……” “两万五……” “三万……” “五万……” “……” 之后又有几个人出价，眼看着那个原石的价格已经被抬上了十万块，还有继续往上飙的趋势，聂阳看向凌汐雪，有些不解的问道：“汐雪姐，他们这是干嘛呢？” 还没等凌汐雪说话，老葛轻声咳了几声，恁恁道：“这行有个规矩，要是几个人同时看上了一块原石，那就价高者得。” 聂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暗骂道，老子又没问你，干什么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时候，老者突然大喊一声：“都别吵了，我出五十万……” 板寸头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窦老爷子，你没疯吧？你这块原石虽然色泽饱满，品相很好，但怎么也不值五十万啊？” 窦老爷子一挥手，起身道：“我自己有分寸，就不劳烦你们cao心了……” “赵师傅，是我的话不管用吗？你怎么还不解？”窦老爷子盛怒，扯着嗓子吼道。 解石师傅是个微胖的中年男子，看着老人执意的样子，忍不住规劝道：“窦老爷子，您真的要解吗？” 老者冷哼一声，骂道：“叫你解就解，哪里来得这么多废话？” 解石师傅难为地看了看老葛，老葛轻轻点头示意，若有所思地感慨道：“这赌石啊，有时候是一刀穷一刀富，可有时候也会是一刀穷一刀命……” 赵师傅看见老板没什么意见，于是搭上了解石的器具，一阵电光火石飞起…… 聂阳以为这老者执意解石不听别人的劝告，再看他神态自若，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必是一个赌石的高手。 悄悄地洞开了透视眼，他看到，里面的绿色的部分大概有鸡蛋那么大。 “有玉、裂纹较多、纯净度一般，下等品……”解石结束，场内一片哗然。 窦老爷子听到解石赵师傅这么一喝，直接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两腿一瞪，呼吸停止，竟然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