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三疯
梅姑娘!虽然相隔时间不长,可是昊尘几乎已经淡忘了这个名字。 实际上两人并无深仇大恨,一切源于对方的鄙视与挑衅。昊尘更是追杀数十里,耗去对方一枚传送玉符。如果梅姑娘不再针对自己,昊尘也不至于和一名小女子斤斤计较。 “我出十枚高阶精石愿换你手中的这枚翠竹!”声音和煦,让人如沐春风。 白崇虎突然发话,令喧哗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一个个抬头望向稳稳端坐白虎上的青年。他发丝垂落肩头,任斜风吹起,潇洒俊逸,引发众多女修的眷目。 骖龙驾虎,英气逼人,这样的青年俊彦怎不令群芳心折?任何一个时代都不乏人中龙凤,而他们往往成为这个时代最激越的代表! “是你白痴,还是你真的白痴?这样的价格也能出的来?”大山撇嘴,“单凭这份久远的年代都不止这个价格!” 上古年代,至少距今十万年之久,就是骨头都剩不下一丁点,此际,翠竹鲜绿欲滴,一道道木之力在竹壁间流淌,像是鲜活一般。 “你要多少?”白崇虎没有生气,他笑容和煦,显得很大气。 一句话将大山问住了,事实上他并不识得此物,强大的木之力沐浴全身,令他浑身舒泰,惬意无比。此刻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少年人可认得这件东西?”三爷突然开口了,他同样不知道这节翠竹为何物。 白崇虎望向三爷,眼中多了几分审视,知道这节翠竹本属于这名风烛残年的老者,在地上依旧摆放着数块石块,神念扫过,就能发觉其间隐藏着蛹茧。 白崇虎仔细感应,却没有半点发觉,三爷给他的感觉很危险,像真正蛰伏的熊虎,比身下坐骑还要危险一百倍。 “不知前辈如何称呼?晚辈出身正一教白家。”白崇虎没有答话,此刻反问对方来历,并且报了家门。他态度不卑不亢,表现的从容大气。 这是身为正一白家应当具有的底气,试问天下谁人不知正一教?那可是一方巨擘,跺跺脚都能把紫霞山震塌。 “人们都称呼我三爷,无门无派,闲散自由惯了!”三爷两眼无神,没有一丝高手风范,真的就如风烛残年随时都会逝去。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复,白崇虎眉头稍皱,实际上他很想得到这节翠竹,因为需要送人!但是老者给他感觉很危险,以至于不敢贸然强为。 “恕在下孤陋寡闻,三爷没有听过,到是听闻过‘三疯’”白崇虎并不死心,当他话及三疯时眼神紧紧注视老者双目,希望能够从中得到一丝半点的信息,可惜他失望了,三爷眼神无光,没有半点的变化。 “三疯是谁?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吗?”一句话引发很多年轻修士不解。 昊尘也望向大山,这是绰号?还是名字? “三疯不过是对行为的一种形容,或者是一个称呼,只是一般人早就不记得这个称呼,至于年轻修士知道的就更少了.。”大山也是听族中长辈谈起过。 八百年前人王星最后一次开启,有三十五名骄子入选,进军南天域。他们成为那个时代的绝响,此后的数百年间一直到今天人王星都没有再次开启过。 然而这个时期却涌现了许多资质卓越的人物,年岁轻轻就已经站在修者巅峰,他们枕戈待战,信心满满,即便血雨挥洒也要见证诸强并起。 然而岁月无情,让众人在等待中渐渐老去,他们失去了参战的资格,因为只有年不过一百五的修者才有资格参与,这其中就有一位人杰不甘,他为此做出疯狂举动,在人王星上硬撼人王殿,那是人王战位开启之地,是所有骄子的争锋地。 这一举动简直太疯狂了,要知道人王殿屹立不朽岁月,没有人知道它源于何时,为何人建造,它的坚固可以称为不朽,任何人都不可能硬性开启。 年轻的修者硬撼,最终重伤而归,他修为大减,险些身死。就在人们已经淡淡忘记这件壮举的时刻,此人再次独闯人王星,第二次硬撼人王殿。 虽然此人修为大涨,可是结果依然令人惋叹,一身强悍的修为被削掉一半,浑身没有一处完好,几乎处在生死边缘。
又过了百年,本以为疯子已经死去,可是一天清晨,人王星上吼声连连,震动四方,人们终于得悉疯子归来,以霸者之姿第三次硬撼人王殿。 遗憾的是再次以失败而告终,自此之后的几百年间,人们再也没有见过疯子,都觉得他不该存在世上。因为他重伤垂死之际,跌入了深渊中。 自此后人们给这位不知名的前辈起了一个很贴切的名字‘三疯’。三次疯魔,而今或许已经尸骨成渣,可是他的壮举却激励着后辈不断奋勇向前,跨越一座座高峰。 “肃然起敬!”昊尘轻语。不管这种举动成败,也不论此举对错,这样的精神都值得修士敬仰。因为大道下众生为蝼蚁,争天改命是每一个修士都应不懈为之努力的,三疯不失为我辈楷模! 一道晶亮划过三爷眼底,他望向昊尘微微点头,这是认同,是一种惺惺相惜,因为他们有共同的信念,与天争、与命抗! “南华竹!”白崇虎还是道出了翠竹的名字。 一时间众人皆沉默。必定那是存在上古之前的物种,没有人见过,就是听闻都很少了!或许也只有像白家这样的传承在典籍上才有记载。 “南华竹蕴含木之力,它生长缓慢,万载才会生长一节,能够令干瘪的骨躯瞬间变得饱满莹润。”白崇虎声音回荡在每一个修者耳畔,显露出他的博学。 “这一节木之力显然不足,应当年份不够!”最后白崇虎做出判定。 “只是表妹喜欢音律,所以在下想将其买下。”白崇虎微笑以待,就这样望着大山,明显是在说‘你要成全我啊!’。 “不知表妹是谁?”这样的问题实际上大山不该问,可是不觉间这句话就从嘴里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