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自我轻贱
一行人从邢尧天和周琳身边走过，虽然看似在取笑他们，但都没有恶意，许多人的心头甚至充满羡慕和嫉妒。 这其中，就包括秦琼。 去年的时候，秦琼已经和李蝉儿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虽然两人一直维持着主仆关系，也都发乎情止乎礼，没有越过那条底线，但两人都能体会到对方带给自己的感觉，这种感觉绝不可能是纯粹的主仆。 可经过山贼那件事之后，秦琼因为对死去师兄弟的愧疚，一直分心去忙于练武，没能好好哄李蝉儿。而他更不知道的是，李蝉儿在姑射山已经失身给了罗成，所以自觉配不上秦琼的李蝉儿，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躲着秦琼。 直到今天，秦琼才意识到自己最近冷落了李蝉儿。 见到她牵马前往河边喂马儿河水的机会，也悄步赶了过去。 他尽量不发出声音，来到站在河边发呆的蝉儿背后，忽然嘿的一声，出声吓了她一下。 蝉儿面色冷漠的回头看了秦琼一眼，然后继续呆望小河，仿佛当秦琼不存在。 “蝉儿，是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吗？”秦琼站在她身边，低声说道。 “为什么要这么说，你又没做错什么事。”李蝉儿不解的回头看去。 秦琼一副傻笑摸了摸头道：“我也不清楚，但你既然不理我，那肯定是我做错事情了。” 李蝉儿被他这说法逗得笑出声来，摇头叹道：“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其实你没必要这么对我的。” 假如是一个有心之人，听到李蝉儿这么说话，肯定会发觉很不对劲。她这话有一股让人说不出道不明的陌生感，根本不像是秦琼和李蝉儿这关系应该说出来的话。 然而秦琼却不可能心思细腻到这种地步，他依然觉得一切事情都是那么简单。和以前一样，自己惹了蝉儿生气的时候，只要向她赔罪，她就会立刻原谅自己，然后和自己和好如初。 但这次，事情再没那么单纯。 “我想离开这里。”李蝉儿忽然说道。 秦琼点点头道：“那你上马，我牵着马，带你去牧场其他地方转转，我听说再向西边的方向，越过一座高山丘，可以见到石楼县的城镇，那里……” 还没等秦琼说完，李蝉儿就打断他的话，说道：“我是说，我想离开龙泉学堂，不再读书。” “什……么……”秦琼感觉自己的脑子嗡了一下，半天没缓过神来，仿佛听错了一样问道，“一定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李蝉儿语气依然是那么平淡的说道：“你没听错，我想离开龙泉学堂，离开窦氏武馆，离开你……这件事我想了好久了，一直想对你说，但都没找到机会。” “你怎么突然有这样的想法，到底是我哪里做错了啊！”秦琼忽然握住李蝉儿的肩膀说道，“你觉得我哪里有错，说出来，我会改掉。可我很笨，你千万别让我猜啊……我不知道怎么会惹得你这么生气。” 看到秦琼为了自己这么激动的样子，李蝉儿也终于抑制不住，脸上流露出些许的悲伤情绪。张口结舌，很想将发生的一切全部吐露出来，但却不太敢。 以前的她，从来不认为自己是秦琼的丫鬟而感到配不上他。相反，她会不断让自己做得最好，把秦琼伺候得舒舒服服的，让秦琼离不开自己。 可自从失身于罗成之后，李蝉儿心里就有了一种自我轻贱的心态。她会去想很多很多事情，比如一旦这件事被秦琼知道后，他是否还会对自己这么好。就算他不会对此事介意，但肯定也不会娶自己作为妻子，甚至妾室。还有很多夸张的想法就是，假如自己怀了罗成的孩子怎么办？她毕竟是个下人，以前在秦府的时候，和下人们混在一起，话题也没多么的高尚雅致，也耳濡目染知道一些男女之事，所以懂得要比一般女孩多很多，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正是因为这些胡思乱想，让她难以面对秦琼，更无法对他说出实话。 至少自己这么离开，在秦琼的心里，会留下一个完美而纯洁的好印象。 噗嗤一笑，李蝉儿装作没事一样的说道：“傻子，骗你的。” 秦琼楞了一下，然后摇头道：“不对！你开玩笑的表情我认识，不是这样的！你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告诉我啊！” “真的没事啊，你别管我了。”李蝉儿不断摇头道。 “可我总觉得心里不妥啊……哎，我怎么那么笨啊，猜不到你在想什么。”秦琼懊恼的狠狠捶打着自己的脑袋，一副要把自己锤开窍的架势。 李蝉儿心中痛如刀绞，表面上却一点悲伤的情绪都不敢再流露出来。用最为喜笑颜开的笑容，抓住秦琼粗壮有力的双腕，等他冷静下来之后，才对他说道：“我就是见到小琳和尧天两人那么亲昵，所以有点嫉妒罢了，我没事的。” 听到这么说，秦琼总算放下心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傻傻笑道道：“吓死我了……呵呵。” 李蝉儿就微笑的陪他说话，尽可能的不再流露出其他情绪，不过心里却真的在考虑要离开这里。只是她还没想好自己离开之后，将会何去何从。 远处山丘上，罗成和王玄恕缓缓骑马走开。 刚才罗成和李蝉儿发生的一切，都被两人看在眼里。虽然没听到他们的说话，但在外人看来，他们确实像是和好了一样。 罗成心里当然因此松了口气，但一旁的王玄恕却极为嗤之以鼻，很不屑的说了一句：“要不是光天化日的，这俩估计早已脱光衣服滚在地上了。” 罗成知道王玄恕一直对秦琼心存芥蒂，听到这话说，就想顺势桌个和事老，微笑道：“没那么夸张，他们两人的事情已经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但这么久以来也没有什么肌肤之亲，所以他们两人是很真心诚意的与对方相恋。” 王玄恕怪异的看了罗成一眼道：“你是不是傻啊，就算秦琼这小子再蠢，有这么个女人投怀送抱，不早就办了。你别把他想得那么单纯，秦家的人，呵呵，都是心里蔫坏。” “他们确实没有过……”罗成脱口而出说道，但顿时发觉自己说错话，于是急忙禁声。 王玄恕立刻看出罗成表情有异，于是挑眉问道：“你怎么这么肯定，难道你……得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