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最后遗言
邢尧天抓住王伯当的木轮椅,就要把他往里面推去,王伯当却道:“没用的……看看这是什么。” 说着,王伯当伸出四肢里唯一健全的一只左手,摊开手掌之后,里面露出了半颗被掰开的小药丸。 “这是宇文士及送给我,让我自我了结的药丸。” 听到这话,邢尧天害怕他寻短见,急忙一把打开他的手,将药丸打落在地。 “嘿,没用的。我已经吃下半颗,不用片刻,我就会死。你如果肯听完我最后的话,我或许还会指点你一条救周琳的方法,否则……我会在黄泉路上等着她,让她继续伺候我。” 王伯当虽然说得有气无力,但神色却是极为开心的样子,仿佛已经吃定了邢尧天似的。 邢尧天满腔的仇恨无处宣泄,可是为了留下最后的希望,还是只能强忍悲痛,咬牙切齿的说道:“好,你说,我听着。” 这时,其他人也来到院中,远远看着邢尧天和王伯当。 秦琼见到王伯当的瞬间,就要怒,但被邢尧天拦住,让他们所有人都不得靠近。所有人就只得站在雪地里,眼睁睁看着邢尧天和王伯当的对话。 王伯当忽然苦涩的笑了几下,然后对邢尧天道:“我知道这几个月,你一直在想尽办法对付我,其实我真的很想跟你正面再较量几次,但都没机会了。我变成这样,连吃喝拉撒都快顾不过来,自然没资格跟你去斗。但即使如此,我也搞死了翟若言、逼出了6有德的秘密、让秦琼没办法和他最爱的女人会面、让罗成险些遗臭万年。” 说起这些事,邢尧天就怒从心头起,很想把眼前的王伯当五马……二马分尸。不过为了救周琳,邢尧天只能隐忍不,心里不断祈求王伯当说快点。 “虽然给你制造了很多麻烦,但这些原本都不是我的计划。呵呵,冬月红这个死丫头太蠢了,教她笛子曲,她只能学到皮毛,因此没有逼疯6有德;让她仔细监视吞龙帮的一举一动,她却自以为吞龙帮对她毫不怀疑,因此才没能一举歼灭窦氏武馆。让她看着罗成侮辱掉罗线娘,她却只听了声音就匆忙逃走。嘿,如果让我亲自去办这些事,邢尧天你一定会落得个众叛亲离,家破人亡的下场。” 说到最后,王伯当连声咳嗽,咳出了许多黑的鲜血,看来正如他自己所言,已经服毒的他,命不久矣了。 那种自傲和不甘兼具的情感,让王伯当一会愤怒得牙关紧咬,一会又高兴得哈哈大笑。邢尧天只能面色沉闷的看着这一切,一句话都不说。如果此刻有外人在场的话,肯定会误以为邢尧天在被一个疯疯癫癫的长辈教训。 其实邢尧天心理也一阵动荡,暗道原来几个月前现王伯当的时候,吹笛子的人其实是冬月红。而由于王伯当双腿残废,所以一切事物全是由冬月红进行负责的,因此才会出现很多破绽,让邢尧天有机可乘。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内,邢尧天甚至觉得这些简单的报复手段之后,会有很多特别厉害的手段在等着,原来只是虚惊一场。 然而即使如此,王伯当的计划都给邢尧天和他的朋友们带来了无限的麻烦。或许正如王伯当所言,如果他亲自动手的话,事情会完全不同。但邢尧天并不承认他所谓的这些话,因为那段时间邢尧天也做好了很充分的准备,双方全力对决的话,胜负还是未知之数。 可邢尧天不敢也懒得跟他争论这些,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怎么样,感慨完了吗?” “嘿,最后几句话了。邢尧天,本来我对你的仇恨会永远持续下去,在我现我可以偷偷摸摸的催眠周琳的时候,我想到了世界上最残忍的报复手段。我可以随时让她变成天下第一yin、贱的女人,让她每天都必须和一个不同的男人交欢才能活下去。或者让她亲手杀死自己的亲人和爱人,又或者安排她潜入宇文士及的基地进行自杀式的抱负。” 他这番话说得轻巧,但听在所有人的耳中,却是一阵阵的后怕。徐氏早已气的又哭又闹,而且破口大骂,但没骂几句就被儿媳妇给拦着,让她不要冲动。 邢尧天也是气的浑身颤,难以想象周琳遇到这些事情之后,自己会变成什么样。
但庆幸的是,这一切都没有生。 想到这里,邢尧天不禁问道:“你既然能做到这些,为什么没有做?” 王伯当神色黯淡下来,轻轻摇头道:“因为我不配……我没有资格对像这样温柔善良的女孩动手。每次想要下手的时候,我都对自己说:只要这个女人出了事,邢尧天就会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就会永远深陷痛苦之中。她是个好女孩又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哪怕是最简单的报复,哪怕我控制着她,让她自动献身于我,都能成为邢尧天永生难忘的阴影。可最后,我无论如何都下不了手……” 邢尧天仔细看着王伯当,看得出他那种语气和表情不像说谎。而且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他都快要死了,还有什么必要再骗人呢?正如他所言,他可以轻松催眠周琳,让她堕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可王伯当却没有,说明王伯当真如口中所言,对周琳下不了手。 但转念一想,邢尧天又充满了一肚子火气,然后对他说道:“可你催眠周琳,让她每次有了爱意就会想要自残,难道不是一种报复手段吗!难道这就是你所谓的下不了手吗?” 王伯当冷冷看着邢尧天道:“你错了!我的催眠并不是让她动情的时候就自残,而是让她想起你邢尧天的时候就会想要自残。” 邢尧天怒道:“这又有什么区别?” 王伯当道:“当然有区别!正如我王伯当配不上她一样,你邢尧天也配不上!跟着你,她迟早有一天会被你伤害到。为了防止那一天的到来,所以我才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