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好泼辣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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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真是没天理啊，大伙儿瞧瞧啊，这就是好心对人的下场啊，有些人是不会知道报恩的呀，居然还叫自个儿闺女打人，就是个白眼狼啊……”方寡妇似乎受了天大的冤屈一般嚎哭起来。 “啧啧，这也是啊，再怎么着，那也不能让自个儿闺女打人呀，这女娃儿看着秀秀气气的，没想到这般泼辣啊。” “可不是，这都还未嫁人呢，就这般狠，谁家儿郎敢要她呀。” “别说，这顾氏当初来到咱们村子里，没亲没故的，也还真的是多亏这方寡妇帮忙照顾，不然就她那娇弱的样子，能带大一双儿女？” “啧啧，还真的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啊。” …… 耳边听着村民们毫不留情的议论声，再看看似乎受了天大冤屈般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哭骂的方寡妇，顾氏气得身子不住的颤抖，脸色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似乎风大点儿就能将她吹倒，可是尽管如此，却依旧挡在言冰汐的身前。 “娘，别气，为这种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对于非亲非故的村民们的冷漠，言冰汐并未放在眼里，淡漠的扫了圈周围看热闹的村民，人情淡薄，在哪儿也都不是稀奇事儿，自己不自强，也别指望得到别人的尊重，欺善怕恶实在是人之常性啊。 “方寡妇，我家搬来村子十余年，你确实是帮我娘用绣品去城里换了钱，可是……”言冰汐语声一顿，忽然转高，大声道：“可是，这十余年你自个儿摸着良心问问自个儿，你在我娘的绣品上暗扣了多少银钱？嗯？有多少？你方寡妇是那么好的人？村子里谁不知道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啊？！” “你，你胡说啥？老娘何时贪过你家的银钱了？你莫要血口喷人，哎呦，真是好心不得好报啊……” “呵呵……你先别急着嚎，你有没有贪我娘绣品的银钱，你自个儿心里最清楚。” 言冰汐一边说着，一边走近方寡妇，右手作势以掌刀砸向方寡妇的头顶，趁着她自然抱头躲避时，左手快速抢过她怀里已经露出一角的绣帕。 顾氏昨儿晚上赶工的时候，言冰汐过去正好看见了她在绣着的绣帕，颜色布料她都记得，所以刚才看见方寡妇怀里露出来的一角便断定是顾氏送来的绣帕了。 方寡妇见藏在怀里的小包裹被抢回去，满脸rou疼的瞪着言冰汐，怒吼：“偷我东西，不要脸的小烂货，还给我。” “啪！啪！啪！” 言冰汐柳眉蹙起，挥手就飞快的甩了方寡妇三个响亮的大嘴巴子，末了，还一脸嫌弃的轻甩着芊芊玉手，“唉，真是脏了我的手，一会儿回去得好好洗洗了。唉……” 方寡妇都没看清言冰汐怎么出的手，就被赏了三个大耳光，摸着rou颤颤的胖脸，大张着嘴，惊恐的望着言冰汐忘了反应。 周围的村民们也是瞬间闭了口，惊讶的看着言冰汐。 言冰汐抽出一条粉色秀帕，轻轻一抖，展开，嘲讽的斜瞥了眼目光闪烁的方寡妇，慢条斯理的道：“偷你的东西？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就你那猪爪能绣出这般精美的秀帕？要不要现场跟我娘比比绣一个？若是你能绣出这十分之一的精美，我都承认是你的，若证明你无法绣出，你便跪在低声学着猪叫爬三圈，如何？” “我，我……”方寡妇眼神闪烁，支吾半天却是不敢应下比试，微顿，却是眉头凶狠的一抖，粗声粗气的道：“哼，那是你娘先前自个儿送我的，那便是我的东西。” “啧啧啧，看过不要脸的，却是没见过你这般不要脸的，果然是人至贱天下无敌啊。” 言冰汐摇摇头，轻视嘲鄙的语气能气死人，不待方寡妇说话，便将手里的秀帕迎风展开给周围的村民看，道：“各位可以看看，就我娘这般精致的手艺，就是说是宫里最好的绣娘绣的，也有人信，试问这般精美的手艺，绝美的绣活，只能值得十五文一个吗？” “我相信，大家伙儿不乏出过门见过市面的人，定然是识货的能手，大家说说，这个方寡妇有多黑心，这么多年来，黑了我娘多少银钱？可怜我娘每天没日没夜的穿针引线赶这些活儿，累死累活也只是想要靠自个儿的能力养活两个年幼的孩子长大而已，这黑心的方寡妇居然也能下得了手，还大言不惭的说好心帮我们，如今儿还要以此为要挟我娘将我嫁与她家傻儿，天下还有比她更不要脸的人吗？” 站的靠前的几个妇人，看到言冰汐手里的秀帕，那精美的活灵活现的鸳鸯立即吸引了她们的视线，忍不住上前一步，细看下来，都不自禁的赞叹出声。 “哎呀，果然是精美，真是太漂亮了。” “是啊，是啊，真漂亮，瞧那鸳鸯就似活了般，真是好手艺啊。” “哎呀，我家大妞就要出嫁了，若是能有几方这等绣样，到夫家那真是长脸啊。” “是啊，是啊，我家二妞也要出嫁了呀，哎呦，顾家妹子，您能不能帮我家丫头绣个喜帕啊，您放心，工钱我们一定会按价给的……” “唉，我也要，我也要的……” 女人们不管女红好不好，都是极喜爱精美的绣活的，即便是不要买，能看上几眼学上几手那也是受益不小的，所以一下子女人们都围了过来，男人们也都在后面议论纷纷，指责方寡妇做人太不地道，欺负顾氏老实，黑了人家银钱不说，先如今居然把算盘打到了眼看着越来越水灵的姑娘身上，别说顾氏的女儿长得那般水灵娇美，即便是再丑的姑娘也不会嫁给她家那个傻儿呀。 众人这会儿都对着方寡妇指指点点了，倒是看着顾氏的眼神也和善了不少。 言冰汐满意的看着眼前的状况的转变，即便是以后村子里说她泼辣也无所谓了，总比被传成破鞋烂货的好啊，她不在乎，可是顾氏一定会受不了的。 “各位叔伯婶子，今儿个还是多谢各位帮我娘说了公道话，我也相信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公理自在人心，不是她那等恶人随意诬陷几句就能破坏的。” “那是，那是自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