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件小事
看到敖霸重重点头表示肯定，林凡忽然咧嘴笑了，因为他想起了外面的那片化神识海。 “大叔……” “不要叫我大叔！” “你不喜欢这个名字？嗯……敖叔？霸叔？哦，你是黑龙对吧，那叫你黑叔？” 敖霸连连摇头苦笑，用力拍了拍虚幻的脑门，一脸的无可奈何：“小祖宗，我说了我是你的仆从，自古尊卑有序上下有别，你不能叫我大叔。” “这样啊……”林凡咬着手指头想了一下，忽然变得兴奋起来：“我有一条灵龙叫小白，那我叫你大黑吧，小白大黑，多喜庆！” 喜庆你个大头鬼！敖霸脸色更黑，却也只得颓然一叹：“随便你吧。” “大黑，既然轮回果是我的，那外面那片化神识海，是不是也是我的？” 敖霸心里一宽：好聪明的小娃娃！怪不得于灵气如此稀薄的下界，也能在短短三百年内，修炼到化神大圆满。 “当然是你的，这就是轮回果的第一重妙用了，你轮回之前，修出的这片化神圆满的神识之海，轮回后依然存在。” 林凡顿时雀跃不已，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太好了！那是不是说，我现在就拥有了化神圆满的神识？” 美死你呀！敖霸嗤笑一声，照着林凡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区区凝气一层，刚刚修出灵识开辟识海，连神识都没有，你能调得动化神识海？” 听闻此话林凡愕然一呆，一张小脸当即垮了下来：看着眼前偌大一片化神识海却无法动用，岂非如同一座灵石大山，摆在面前却根本搬不走，还不是如同叫花子一般？ 见林凡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敖霸不禁哑然失笑：“别着急，等你筑基成功修出神识，就能调用与你神识等量的化神识海了。 待到修出的神识跟原来的识海等量，便可将两者融为一体。如此一来，从筑基开始，你就等同于拥有两个神识之海，还不知足？” 到底是小孩子心性，听到敖霸描绘出来的美好前景，林凡刚才的郁闷顿时一扫而空，两个大眼睛里光芒闪烁，变得无限期待起来。 随即便开始举一反三：“那等我融合化神识海后，再轮回一次……” 敖霸的脑门立刻滑下三条黑线，见鬼一般地瞪起眼睛，盯着这个贪心不足的小家伙： “别怪我没提醒你，再死一次，轮回果就会消散，不但你身死道消，我也跟着完蛋，元神湮灭再也不入轮回。所以为你自己着想，也为我打算，好好保住性命才最要紧！” “哦，那当我没说。这是第一个作用，也就是说，还有第二个了？大黑，快告诉我！” “这第二个嘛……其实你早就开始享用了，不然你以为，长生诀此等仙宫顶级心法，凭你能够明悟？我敢说，在整个下界，也无人可以参悟其中十之一二！” 林凡原本还在奇怪，这等晦涩难明的心法口诀，其中很多文字，他甚至根本不认识，怎么会一眼看到，就能明悟其中的含义。 但听了敖霸的解释，现在林凡当然已经明白，随即又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大黑，长生诀是轮回果给我的？它到底是什么品阶的心法？” 敖霸一声冷笑，眼中迸射出无边恨意，面目也变得一片狰狞： “这不是轮回果给你的，轮回果中没有任何功法秘笈，它的作用，是能让你明悟一切看到的功法。至于长生诀，那是纯阳子塞进你脑子里的。” “纯阳子？他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帮我？” “纯阳子是仙宫四大护法之首，战力最强主杀伐，功参造化法力无边，实力深不可测。我如今沦落到这步田地，全是拜他所赐！” 林凡呀呀张了张嘴，木然看着咬牙切齿的敖霸。这条大黑龙是什么修为他不知道，但敖霸能筹谋万年，从仙宫中把轮回果盗取出来，可见其实力之强大。 连敖霸都说纯阳子修为深不可测，可想而知那个人，究竟厉害到了何等地步。 “算了，那个层次离你还太遥远。他送你长生诀，并非真的想帮你，而是看出你身怀隐灵脉，未来前途无可限量，才会提前与你结下一段善缘，种下因果而已。” “隐灵脉？我有隐灵脉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是隐灵脉？我明明没有灵脉呀，都是从第一脉开始通起。” 在林凡认知里，拥有灵脉者，应是像史文通那样的人，而他两次修炼，都是从零开始。 “隐灵脉就是……不久你就会明白的，我只能告诉你，那是比身具八脉者，更加恐怖的存在。” 见林凡又开始傻傻发呆，敖霸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忽地仰头大笑，竟笑得全身抽搐，就差满地打滚了。 “纯阳子在你脑中留下长生诀，是想你日后能为他所用。只是那老儿万万没有料到，你有轮回果相助，不但保住了其没有消散，还将此心法完全悟透！ 这要是让他知道，不晓得会不会气得自断心脉？想想都让人觉得解气，哈哈哈哈……” “大黑，你还没告诉我呢，长生诀到底是什么品阶的心法？” “仙宫作为执掌此域的巨无霸，共拥有三部顶级功法，这长生诀便是其中最难参悟、也是最为神秘的一部，你要问它的品阶嘛……” 说到这里，敖霸嘿嘿一笑，两眼放光地看着林凡：“天阶无品，而长生诀，就是天阶心法！” “天、天阶心法？”林凡顿时觉得脑子一蒙，差点流下鼻血来。 也难怪林凡如此震撼，当苍岚大陆上的各门各派，还在为一本玄阶心法打生打死的时候，而他竟然，在修炼着天阶心法！ 林凡终于明白，为何这部心法只能驻留在脑海中，可当他想说出来、或者写下来的时候，却发现长生诀，压根就不存在一般！ 这其实很好理解：能被列为天阶的功法，说明其已是逆天的存在，根本不为天道所容，只要出现在外界，必定会被天道无情抹杀。 “作为仙宫的最顶级心法，长生诀本就来历不明。但是据我所知，目前修炼到最高境界的，是在黑洞气旋外，开辟出七道光圈，如纯阳子之流，也不过修出六道。 像你这样，形成九道光圈极致境地的，不仅绝无仅有，简直闻所未闻！若非轮回果助你将其完全悟透，根本不可能做到。林凡，你现在还觉得，轮回果对你来说不稀罕？” 嘴角带着玩味的笑意，敖霸像在诉说一个旁人的故事，全不顾林凡此刻，已经被彻底惊呆。 接着敖霸忽又脸色变得一片肃穆，认真地看着林凡的眼睛：“我原本还以为，轮回果认你为主只是机缘巧合，心中尚有不忿，现在才发现，这想法有多么可笑！ 天地灵物自有其所思所想，凡夫俗子又岂能入得了，轮回果这等逆天之宝的法眼？ 林凡，你两次修炼长生诀，皆能开出九道光圈，足以证明这绝不是偶然。你不但身具隐灵脉此等绝世修真潜质，更是悟性奇高！ 至少在我看来，即便有轮回果相助，我也不可能将其完全悟透，最多修出八道光圈。” 当林凡心头如遭锤击，被震得头晕目眩时，敖霸忽然从盘膝而坐中站了起来，随即双膝跪倒以头点地，向他大礼参拜。 吓得林凡立刻就想往旁边一滚，躲过这个他自认为，根本承受不起的大礼，却发现竟被敖霸禁锢在了原地。 “主人在上，请受敖霸三拜。” 林凡顿时手足无措，连一张吹弹得破的小脸，也红到了耳朵根上：“大黑，你这是做什么，快放开我！” 三个响头磕罢，敖霸放开了禁锢林凡的元神之力，也不管小孩一咕噜滚到了一边，跪在那里认真地看着他：“敖霸有一事相求，主人如不答应，敖霸绝不起来。” “好嘛，我答应就是，你先起来。” 敖霸当即面露喜色，变得眉飞色舞：“当真？” “当真！” “我辈修士，当谨守本心道念，如若答应，定要言出必行！” “我知道，你先起来！” 敖霸顿时欣喜若狂，一跃而起扑了上来，探手抓住林凡的肩膀连连摇晃，以示他此刻激动的心情。 “说吧，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得到的，一定全力以赴。不过以我凝气一层的微末修为，怕是帮不到你什么。” “无妨无妨，现在帮不到，以后定然能够帮上！” 敖霸毫不在意林凡的谦虚，在他想来，只要主子肯答应，此事就有了八成把握。 为何要盗取轮回果？不就是为了延续老族长千年寿元，让他留下黑龙一族的上古血脉？ 现在轮回果已经认主，自然不可能再被敖山吃掉，但有了林凡相助，却比吃掉轮回果还要强上百倍！ 没有完全融合轮回果的林凡，都能独自一人，在三百年内晋至化神圆满，如果不是轮回果作孽，早已飞升上界成就仙位。 如今有了轮回果和敖霸相助，他的修炼时间必然还会更短，林凡也会更加强大！而林凡的强大，正是敖霸落实其想法的根本前提。 此刻见林凡连问都没问，就答应了他的请求，怎不令敖霸大喜过望？ 可敖霸激动的表情，落在林凡眼里，却让他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好像掉进了大黑预先挖好的陷阱，不禁有些心中打鼓。 “你倒是说呀，到底什么事情？” “只是一件小事，对主人来说就是举手之劳。” “有话直说，你想急死我呀！” “呃……只求主人在破虚后，随我去往黑龙一族，继承我族的上古血脉。” “呯！”林凡一头栽倒在地，如若不是元神之体，定然磕得鼻血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