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炼个丹好难
从女老板那里出来，林凡如法炮制，每家店铺都只翻看一本书，最多是感受到老板们，对他产生了怜惜之意，请求再看一眼凝气丹的丹方。 两个时辰过去，林凡走过了数十家药铺，直到坊市中公开出售的草木书籍，都已被他看过，又掌握了数种凝气丹的丹方，才停止了这种被敖霸所不齿的偷书行为。 此时林凡在轮回果的帮助下，不但把这些最基本的药草全部牢记，还完全掌握了其特性药效，甚至明白了哪些药草可以搭配，哪些药草相生相克。 如果被那些丹师们，知道药草界出了这样一个妖孽，怕不得打破了头来抢徒弟。 现在别说林凡，还剽窃了数种凝气丹的丹方，即便一个也没看过，凭借对药草特性的透彻了解，只要明白了凝气丹的炼制原理，他都能自创出新的丹方来。 药草也是吸收天地间的灵气生长，因此多多少少含有灵气，凝气丹的作用，就是中和各种药草的特性，激发出其中的灵气。 林凡想不通的是：作为炼制凝气丹的主药，三叶草明明在市上量多又廉价，为何这些丹方里，全都选用贵了一倍的五叶草？ 五叶草所含的灵气虽少，但仍然狂暴不稳定，所以为了能让修士吸收，须加入火龙果，让其变得平和。 而林凡认为，如果用三叶草做主药，则只需把火龙果换成断肠草，就能达到一样的效果，再把祛除火龙果火毒的清神叶，换成中和断肠草毒素的半步醉，不是更加便宜？ 用五叶草为主药炼制凝气丹，共需七味药草，若以三叶草替代，便可减少一味辅药，这样一来，就进一步降低了成本。 要是他的想法成立，不但炼丹所有的材料，在这里都能买到，还因为药草品质低下，价格也远非老丹方可比。 经过林凡计算，老丹方的材料需要八块下品灵石，可见逍遥派只卖十块灵石一枚，确是以提升弟子实力为目的。 而他的新丹方，炼制一枚凝气丹的成本不到三块，坊市的出售价格是十五块，足有五倍的利润空间！ 得出这个结论，林凡不禁目瞪口呆：“该死的！原来炼丹的投入与回报，如此不成比例，这根本不是卖药，而是抢钱！” 林凡并不知道，凝气丹这种不入流的丹药，只有灵气稀薄的下界，才会炼制使用，在灵气充沛的仙域，此等丹药根本不存在。 因此创出凝气丹炼制之法的，都是下界丹师，而在下界化神圆满已是极致，受修士本身的境界所限，丹师创造出来的丹方，其品质可想而知。 而拥有化神圆满识海的林凡，在境界上早已达到下界的极致境地。 如今在轮回果的帮助下，洞悉了草木的奥秘，他想出来的凝气丹新丹方，已是下界丹师，所能创造出来的最佳搭配。 不但能将凝气丹的功效发挥到最大，还能把丹药中蕴藏的丹毒，也降到最低。当然，林凡最在乎的，还是价格因素。 林凡的这个丹方若被外界获悉，不知会掀起一场怎样的风波，要说能在下界丹师中，引发一场地震也毫不为过。 心动不如行动，明白了炼丹能够发财，林凡当即决定，自行炼制凝气丹。既然已经想出了新丹方，那么就只剩下一个问题。 “低阶修士对火系法则领悟程度太低，必须借助筑基道台，才能凝聚出真火，怪不得都说凝气修士无法炼丹，因为他们施放出来的红色火焰，根本不足以熔炼药草。 可我拥有紫色的极致火焰，已等同于道台真火，现在就缺一个丹炉了，炼制凝气丹，最下品的也应该够用，希望小爷兜里的灵石够买一个吧，实在不行，也只得再去卖次笑。” 轮回之前，林凡连筑基丹都没放在心上，又怎会看得起，更加不堪的凝气丹？ 不过此生修炼，所需的灵气实在太多，万般无奈下，他只得收起那份一文不值的骄傲，老老实实开始琢磨凝气丹。 重新扣上斗笠，往嘴里塞入果核，林凡转到坊市另一面，看了好几家后，挑了一间最看得顺眼的药店走进去。 东瞅瞅西看看，踅摸了好一阵，最后在老板防贼样的目光注视中，抬手一指货架最上层的那个丹炉：“老板，这个怎么卖？” 听到林凡用果核从嗓子眼里，硬挤出来的沙哑声音，虽然斗笠遮盖了相貌，但身为筑基修士，老板又阅人无数，当即知道这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不禁哑然失笑，放松了防止林凡偷东西的警惕：“两千下品灵石，你如果真想要，我作价一千八卖给你何如？” “呃……这个呢？” “这个一千五，如果你想……” “这个呢？” “这个一千！” “这……” “谁家的孩子，跑来捣什么乱！喂——！这孩子谁家的？” 林凡讪讪笑了笑，指着角落里，一个缺了一只耳朵的残破丹炉：“老板，我不是来捣乱，是真的想学炼丹，要买一个丹炉。这个，这个多少灵石？” 老板脸色一黑，没好气地白了林凡一眼：“这个不卖，是要砸碎重新铸造的。” 林凡顿时喜上眉梢：“砸了多可惜，送给我成不？” “不成！” “那我买，五十块灵石够不够？” “五十？就算砸碎了，材料也值一百！” “好吧，一百就一百，我只有这么多了。” 林凡生怕老板反悔，连忙从储物袋里，抠抠搜搜好一阵，摸出九十八块下品灵石，放到了柜台上。 然后半仰着头，好像在储物袋中翻了半天，终于又掏出一块放了进去，把两手一摊：“全在这里了，算我欠你一块行不？实在不行，我还有半瓶辟谷丹。” 老板仰天一声长叹，收起了柜台上的九十九块灵石，连连挥手，示意林凡赶紧把那个残破的丹炉拿走。 这个丹炉说是残破，其实只缺了一只炉耳，炉体还是完好无损，用来炼丹完全没问题。 不过丹师都是身份尊贵，又最要面子的一个群体，哪怕是只能炼制辟谷丹的丹童，也没谁会愿意，用这种缺了一只炉耳的丹炉。 可对林凡来说，一块下品灵石一瓶的辟谷丹，送给大黑未来的主母，他尚且感到rou痛，又怎会在乎所谓的面子问题？ 只要能炼出凝气丹以供修炼，价值两千灵石的丹炉，与九十九块灵石买来的残破货，根本没有区别。 “小爷炼丹是拿来吃的，又不是炼给人家看，别说只少了一个耳朵，就算三只炉脚全都没有，小爷也照用不误！” 没法子，这不是穷吗？本着居家过日子，能省一个是一个的原则，林凡一咬牙，掏出九十九块灵石，连哄带骗买下了这个，可说是整个坊市里最垃圾、也最便宜的残破丹炉。 不禁让老板摇头叹息不已：都穷成这样了，还贼心不死想学人炼丹？现在的年轻人、不对，现在的小孩子呀…… 因为还没有证实，创造出来的新丹方，到底能不能炼出凝气丹，所以林凡没敢多买炼丹的药草，只用六十块下品灵石，分作几个地方买齐了二十份材料。 然后志得意满地走到坊市门口，等待三名同门到来，一起回归逍遥派。 回宗的路上，林凡尽情抒发着喜悦的心情，全是大开了眼界后的开心满足，让陪他前来的三名内门弟子，感同身受也倍感愉悦，特别是那两名女弟子。 本来嘛，女孩子就算兜里灵石不多，什么也没买，但光是出来逛一下午街，也够她们彼此聊上一整天。 一头扎进洞府将大门紧闭，林凡没有进入石室，而是倒在石床上蒙头大睡，自从领取任务离开宗门，他就没有放松心神好好休息过。 尽管修士已经不需要，靠睡眠来补足精神，打坐就能恢复，但林凡认为自己还在长身体的阶段，因此对于睡觉，他也是乐此不疲。 直睡了十个时辰，林凡才悠悠转醒，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深深为一觉睡到自然醒，由衷地感到舒心惬意，此时精神饱满精力充沛，决定开始实施他的发财大计。 从储物袋里，取出那个缺了一只耳朵的残破丹炉，林凡幽幽叹了一口气，脸上满是自哀自怜的神情。 随即又拿出一份，他想出来的凝气丹材料，再次把炼制凝气丹的步骤，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召唤出小白施展火球术，林凡环抱丹炉的两手中，顿时升腾起紫色的火焰，片刻后即将丹炉烧得通红。 散出灵识覆盖丹炉，感觉比起筑基修士的真火灼烧，也不遑多让的炽热高温，满意地点了点头。 维持着这个恒定的温度，林凡腾出右手，将炼制凝气丹的主要材料三叶草放入丹炉，同时以灵识仔细感应，药草在炉内发生的变化。 只在顷刻间，三叶草便在高温灼烧中，被祛除了杂质，渐渐变成一团绿汁，林凡随即把第二味药草投了进去，也融化成了液体，然后是第三种、第四种…… 当材料全部熔炼成汁液，林凡以灵识控制，准备将数团汁液融合在一起，谁知炉中发出一声轻响，所有汁液瞬间气化，第一次炼丹宣告失败。 林凡扯起脖子发出一声惨嚎，好似厉鬼哭丧一般：“三块灵石啊……就这么没了！” 收拾心情重新开始。 第二次，失败。“嗯，温度过高了。” 第三次，失败。“嗯，融合过早了。” 第四次，失败。“嗯，融合过晚了。” 第五次、第六次、第七次……全部失败。 当第十份材料也化作青烟消散，林凡不但灵识已经消耗一空，法力也近乎枯竭，不禁仰天长叹：“炼个丹，真的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