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九章 有钱的穷人
既然大方针已经确定，接下来就是敲定细节问题，提及此事林凡脸色一整，认真地看着思曼：“姐，这个事情千万记得保密，要是泄漏出去……” 思曼连连点头，她当然知道，把筑基丹私下卖给海族，与人族的根本利益不符，若被外间得知，说不定林凡的师尊，会受到整个人族的抵制和孤立。 一年四十枚筑基丹看似不多，但日积月累下来也不是一个小数目，海族得到了这批丹药，可想而知能在原来的基础上，诞生出多少筑基修士。 只要不是天资愚钝之辈，服用一枚筑基丹便能感悟到凝气成液的意境，从而成功筑基，最多不过两颗，需吃掉三颗才能感悟意境的蠢货，能修炼到凝气圆满吗？ 李平阳与樊晓兰当初赐给林凡三枚筑基丹，更多的是疼爱这个漂亮娃娃，想让他筑基后即可凭借丹药，快速扩张法力海洋。 在他们认知当中，一个以凝气诀修炼，都能在二十天凝聚气旋的天才少年，断无筑基失败的可能，至于以后发生的事情…… 数十颗筑基丹对整个海族来说，自然是沧海一粟，但用来提升思曼家族的实力却再好不过，也难怪她会如此激动。 “这个不用你说我也明白，你送来的绿色凝气丹，除了供家族的直系弟子修炼，一颗也没有外传，而且族中下了封口令。筑基丹干系更大，我们自然晓得轻重。” 思曼说的是“送来”而不是“卖给”，可知她能被家族派来掌管偌大一个八宝斋，绝非没有道理。虽然意思一样，但用词不同代表的含义也天差地远。 前者突显出八宝斋与林凡的亲密关系，后者则完全是赤裸裸的交易，况且知晓了绿色凝气丹的妙处后，思曼觉得以十五块灵石一枚的价格收购，八宝斋都是大赚特赚。 林凡对思曼这个说法显然极为受用，随即老毛病复发，软脚虾一般斜靠在椅背里，右手拇指和食指抽风样地快速搓动几下，一指思曼手里的玉瓶。 此举逗得小雨“噗哧”笑出声来，趁林凡不备一把揪住了两只猪耳朵：“你不说想要多少灵石，我怎么知道需给你多少？” 这次林凡没有闪躲，任由小雨趴在他背上占便宜，只是含笑不语看着老板娘，思曼微微一笑：“如此高品质的筑基丹，就算五千灵石一枚吧，弟弟觉得如何？” 林凡无所谓地点点头，一晃脑袋挣脱了小雨的魔爪安心喝起茶来，这个价格本也在他预期当中。 如果八宝斋能够在日后，源源不断地供给他海药，那么单枚的成本只需五百块灵石，炼制筑基丹便能凭借十倍的利润，进入一个良性循环。 “姐，老头子不缺钱，你知道吧。”为了报复小雨之前的举动，林凡一边说话，一边揪着小雨的辫子荡起了秋千，看也没看思曼那边。 小雨被逗得“咯咯”娇笑不停，竟没有任何抗拒任由林凡胡闹，还不时回头飞去一个媚眼。 “我当然知道，前辈不会把些许蝇头小利放在眼里，可筑基丹对海族至关重要，这不过是八宝斋报答前辈的一个方式。” 林凡扔掉手里的长辫，从储物袋中摸出另一个玉瓶，还有一张清单：“哝，这三个月的十枚筑基丹都在这里了，五万灵石我分文不取，全部换成上面的材料。” 思曼愕然一呆，善解人意的小雨，立刻接过了玉瓶和清单送到姑姑手里，出于对林凡一贯的信任，思曼没有去接玉瓶，而是拿过了清单细看。 扫了一眼后，思曼洒然一笑：“五万灵石照付，这上面的材料，八宝斋无偿提供，算是报答前辈的赐丹大恩，往后前辈需要多少海药，弟弟只管开口即可。” 面对人族的丹药封锁，海族完全束手无策，只得严格把控海药的产量，当作报复人族的手段。 奈何在人族当中，天才横溢之辈何其之多，哪怕不用一味海生药草，也能炼制出所有的丹药，让海族只能徒唤奈何。 这次因为林凡的关系，他师尊以海药炼制筑基丹，回过头又返还给八宝斋一部分，已经令思曼大喜过望，哪还会再收取材料费用？ 不过她的一番好意却被林凡婉拒：“姐，一码归一码，筑基丹可以卖给八宝斋，但药草必须我们自己购买，否则万一走漏了风声……” 思曼能够修炼至金丹，岂会是蠢笨之辈，立刻明白了林凡的意思，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这其实很好理解：林凡卖给八宝斋少量筑基丹，万一被外界得知，还可以解释为师尊不知情，纯属徒弟的个人行为。 而免费收取八宝斋提供的炼丹材料，性质则完全不同，这变成了林凡的师尊主动为海族，炼制人族严格把控的筑基丹，定当会被人族唾弃乃至针对。 思曼的想法当然没错，还可说是合情合理，她又怎知，林凡此举完全是本性使然，不过是找了个正当理由，拒绝了思曼的好意。 亮晶晶的灵石谁都喜欢，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林凡虽然从不认为他是君子，也绝不会为了贪图蝇头小利，而失去自己的本心。 林凡灌了一肚子灵茶，接过装满了海药的储物袋，又轻佻地勾了勾小雨的下巴，然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八宝斋。 对绿色筑基丹带给思曼的震撼，林凡之前早有预料，但是他没有想到，jiejie竟会激动到如此地步。 这种筑基丹他之前已经服用过，确定了与绿色的凝气丹一样，不仅蕴含的灵气要多出三成，丹毒也减少了七成左右，所以林凡毫不怀疑，他的筑基丹将会卖出一个天价。 寻常的黑紫色筑基丹，在坊市中都能拍出五千灵石，林凡的绿色筑基丹品质如此之高，根本不用拍卖，只要喊出这个价格，便会立刻被哄抢一空。 当然了，这种筑基丹不可能公开出售，哪怕能赚到再多的灵石，也要有命去花才行，林凡早就想好了，这种筑基丹他只会卖给八宝斋，并且每三个月最多十颗。 按照林凡的计算，炼制百枚筑基丹需要十天时间，成本为五万下品灵石，那么赚取十倍的利润，出售十颗即可收回成本，能余下九十颗以供修炼。 筑基丹不是凝气丹，能让小白无限制地吸收，一枚筑基丹蕴含的灵气足抵百粒凝气丹，因此以长生诀的效率，他服用一枚筑基丹也需一天才能吸收完全。 这样一来，除去十天炼丹，林凡三个月最多嗑掉八十颗，而他根本不可能长时间闭关，所以还能留出琴瑶的口粮，当然，还有小诺诺的。 琴瑶原本修炼逍遥录时，服食凝气丹需要三天才能吸收完，后来改修苍岚遗卷，变成了一天吃掉一颗，好在有两名亲传弟子的月例支撑，倒也不缺凝气丹。 但经过林凡改良完善，将苍岚遗卷提升至地阶心法后，琴瑶变成了一天要吃三颗糖才能睡着，这下完了，逍遥派提供的修炼资源根本不够看。 如果不是亲爱的师兄慷慨解囊，隔三差五就塞给她几瓶凝气丹，这妮子早都愁死了，已经习惯了山珍海味，回过头再去吃糠咽菜，该是件多么痛苦的事情？ 至于林凡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灵石，来给她购买丹药全力修炼……“管他偷来的还是抢来的，会赚钱的男人，就是好男人！” 至于一瓶凝气丹就价值一千灵石，至今她已经吃掉了几万块……“本姑娘连人都是他的了，花他点灵石算什么？知不知道什么叫做‘傍大款’！” 嗑一颗凝气丹，琴瑶都要好几个时辰才能消化，若换成灵气多上百倍的筑基丹，她十天能够吸收完全，还要在筑基道台的帮助下才能做到。 林凡如今身家巨万，本不必靠出售筑基丹来捞回炼丹的成本，但如果没有进项一味坐吃山空，终究不是长久之计，细水长流可持续发展，才是唯一正道。 况且敖霸如今元神残破，需要养魂之物来补全，而养魂类的天材地宝，除了凭借天大的造化获取，来源的渠道只有一个——从别人手中购买。 可这种极其罕见的天地奇珍，只要出现在外界，无一不是喊出天价，敖霸的元神本就强大，如今只剩一个龙头，尚不足完整时的一成。 若光靠购买来补齐元神，按照大黑评估，经过林凡计算，六百万下品灵石……好吧，总算凑足了一个零头，因此，林凡也可说是最有钱的穷人。 但现在每三个月出售十枚筑基丹，已经达到了林凡的极限，若为了赚取灵石多卖丹药，定然会影响到他的正常修炼，绝对是得不偿失。 唯有随着修为的增长，神识也不断随之壮大，到一炉能同时炼制两枚筑基丹时，这个情况才会改观，不过那起码也要在林凡结成金丹后才能实现。 就目前来说，炼制凝气丹出售不失为一个贴补家用的办法，可十五块灵石一枚的凝气丹，与五千块灵石一枚的筑基丹相比……算了，想得头都疼了，还是洗洗睡吧。